第九章 贼人
第二天一大早,陈瑞霖从宋之岚房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大姨太鄢丹。
鄢丹脸色微变,旋即恢复正常,满脸笑意地对陈瑞霖是:“督军早,用过早饭了吗?我让下人做了点红枣米糕,督军要不要一起尝尝?”
陈瑞霖面无表情地说:“军中还有些事,下次吧。”说着,大步离开了。
鄢丹神色立刻落寞下来,愤愤对宋之岚说:“督军昨晚怎么在你这?”
宋之岚挑衅地说:“你是督军的姨太太,我也是督军的姨太太。怎么督军能去你那儿,还不能上我这来?哼……你还真敢拿大。”
鄢丹被她这么一怼,气得咬牙切齿:“小丫头片子,先来后到的规矩你懂不懂!”
“大姨太,我和你一样,已经不是什么小丫头片子哩!”宋之岚故意拿话气她。
看到鄢丹的脸一阵白一阵轻,宋之岚高高兴兴地回了屋,嘭的一声关了门。
这些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跑到督军府来当“搅屎棍”,宋之岚没一个看得上的。
鄢丹被宋之岚这么一气,又开始思考怎么讨好陈瑞霖了。
刚进府的时候,她使些手段占了先机。
男人么,哪个不爱温柔乡,鄢丹自视身姿曼妙,谁成想半路杀出个四姨太。
鄢丹还没想好怎么对付沈月,督军一连半个月都不进内宅。
鄢丹失落的同时也感到窃喜,看来那个沈月也没有拢住督军,至少和自己是同一起跑线的。
鄢丹静待时机,谁成想二姨太不知不觉把督军弄进了屋,她必须想想办法了。
鄢丹想了一整天,没想出什么好主意,反倒是昏昏沉沉睡着了。
因为睡得太早了,她凌晨三点便醒了。
她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索性立在窗边,呆呆地望着黑夜中的谦吾楼。
谦吾楼的四周,有士兵把守。
突然,一个身影从谦吾楼北面的窗户轻轻跃出,似暗夜里的一只飞燕。
鄢丹怀疑自己看错了,睁大眼睛望窗边探去。
黑影滚到了谦吾楼旁的香樟树下,与树干融为一体,等待三五秒后又向北摸去。
的确是个人!
鄢丹既惊又喜!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地从谦吾楼出来,肯定不是好人。
如果她能帮助陈瑞霖逮住此人,立了大功,陈瑞霖肯定会多看她两眼。
鄢丹为自己的这一发现而欣喜若狂,她死死盯着黑影行动的方向,看到背影翻上了三姨太席兼贞的窗户,消失不见了。
鄢丹高兴地简直要笑出声了,因为只要抓住了那个人,不仅自己立了功,还能打压三姨太。
她迫不及待地拿起手电筒,悄悄来到三姨太的楼下,突然点亮手电筒,大喊:“来了啊,家里进贼啦!来人啊,家里进贼啦!”她边喊边冲进三姨太的房间。
却见三姨太席兼贞拉亮台灯,一边从床上坐起,一边系着旗袍的扣子。
鄢丹心中一愣,举起手电筒在席兼贞的房间转来转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席兼贞满脸不悦:“大姨太,您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我房里找什么?”
鄢丹狐疑地说:“我刚才明明看见有个人进了你的房间,真奇怪,人呢?”说着,她急急地拉亮了屋子里所有的灯。
整个屋子一览无余。
说话间,附近屋子全亮灯了。
楼下传来皮靴发出的踏踏声,副官王伯驹带人将整个内宅围了起来。
席兼贞厌恶地皱起眉头:“大姨太,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一个人睡的好好呢?哪来的野男人?”
正在这时,王伯驹踏进了屋子:“二位太太,请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窗外,天色渐渐明亮起来。
约莫两小时后,陈瑞霖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他前一天清晨去的苏州,原本今天下午才回南京。
接到电话后他匆匆赶回,等他到谦吾楼的时候,大姨太快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三姨太则是一脸委屈。
陈瑞霖一进屋,高植就跑上前贴着他的耳朵说了什么。
“混蛋,竟敢明目张胆到我这里偷东西。”陈瑞霖的一声“混蛋”吓醒了正在打盹的大姨太,待她看清来人的时候,她立马冲到陈瑞霖面前:“督军,人抓到了吗?”
陈瑞霖看了一眼鄢丹,鄢丹既怕又喜,心漏跳了一拍。
见陈瑞霖沉默,鄢丹立马看向席兼贞:“三姨太,你要是知道那贼人去了哪里,尽早告诉督军。督军兴许能饶你一命。”
席兼贞都快哭了出来:“大姨太,你自己三更半夜不睡觉,为什么还要冤枉我藏了人。房间你们都搜过了,你告诉我人在哪?!”
鄢丹一听,席兼贞这话就像在说自己贼喊捉贼,她连忙撇清关系:“督军,我没有撒谎,我的的确确看到有人从谦吾楼北窗跳出来,又翻进了三姨太的房间。我提着电筒去堵,可是……”鄢丹说不下去了。
席兼贞的房间她刚才仔细找过两回,一无所获。她不明白好好的人怎么凭空消失了。
陈瑞霖听着两位姨太太唇枪舌剑,大致明白了事情经过。
他对席兼贞说:“你受惊了,下去好好休息吧。”又对鄢丹说:“你留下,仔细说一说那人的样子。”
席兼贞退了出去,鄢丹将自己看到的如实描述。
天黑了,事情太突然,那人在她眼中就是一团模糊的黑影,她说不清楚又不敢随便撒谎。陈瑞霖问了几句,就让她离开了。
临走前,鄢丹不死心,信誓旦旦地说:“督军,我用一家人的性命发誓,我绝对没有撒谎。”
陈瑞霖点点头;“我相信你。”
鄢丹惊喜万分:“那……督军今晚可以过来坐一坐吗?”
陈瑞霖没有拒绝,只说:“你先去休息吧。”
鄢丹明白督军还要查今天的事情,但他没有拒绝自己就是最好的态度,因而欢欢喜喜地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陈瑞霖和高植二人。陈瑞霖沉声问:“确认丢了?”
高植点点头:“如您所料。”
陈瑞霖看了一眼窗外:“平白无故一个人,怎么会消失,你去好好查一查。”
高植道:“是,督军。”
走到门口的时候,高植对几名士兵说:“督军要休息,不要放任何人进去。”
他知道,被拿走的东西是督军特意放在保险柜里的,真正的机密应该还藏着谦吾楼里。
事情发生后,高植只匆匆看了一眼,这会督军肯定要亲自确认。
陈瑞霖听到高植的交代,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臭小子就像他肚里的蛔虫,当年真是没有白捡他。
陈瑞霖走到保险柜前,看到自己做的痕迹并未被擦去,放心了一大半。
出于谨慎考虑,他还是撬开柜子下的木板跳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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