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官号发出来了诶。”周一中午十二点，正是午饭时间，林壑清和林樾看到的时候正在学校的食堂里干饭。

        “壑清，你现在的投票还是第一诶，真厉害。”林樾有些羡慕的说。

        “云松砚的得票也咬得很紧啊，搞不好这回要被他反超。”林壑清看着官方帐号的投票，“阿樾，你在第几位？”

        “十一位。”林樾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虽然他们也是从小就认识小学，初中，高中都在同一个学校，但是林樾总觉得和林壑清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小学的时候林樾也有一个单边的小虎牙，然后被开玩笑是不是和林壑清是兄弟，林壑清觉得他俩很有缘，就一直拉着他一起玩。

        大家都是很喜欢他们的。

        尤其是在小学的时候，年纪比较大一点的练习生，都会挺照顾小孩子，虎牙又特别的可爱，所以他们俩，是前辈们的逗弄对象。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的人气渐渐入了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人气就拉开了差距。

        林壑清上次人气投票第一，周围的朋友：云松砚第二，叶听风第三，黎南星第四，宋自寒第五。

        前五基本上就是他们五个人在神仙打架。

        第五到第六中间有个断层，第六到第二十是就修罗场，大家的票数都咬得很紧，可能上一次你在第六，下一次就掉到十几开外。

        林樾一直在修罗场中挣扎，上次林樾在第十九，现在到了十一，林樾本来应该是开心的。

        有些人，连进入修罗场中的资格都没有，还在舞台聚光灯都照不到的阴暗边缘挣扎，林樾本来应该是开心的。

        可是站在聚光灯下的人，是他的朋友。

        瑞琪公司的演出服可以说是等级森严，站在光柱中间的，是最闪耀的，各种华丽的水钻亮片都往上面堆，无数练习生一边吐槽着土，一边幻想着自己能够穿上。

        到了林樾的中层，服装上的水钻亮片都没有了，即使站在灯光下，也能看得出来他们是陪衬。

        虽然不至于到下位圈，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就是凑数的伴舞。可是巨大的实力差距，即使知道林壑清是真心的为他开心，林樾也只觉得自己还要继续努力。

        “哈哈哈，你看听风。”林壑清打开了叶听风的视频。

        叶听风穿着一身黑色的汉服，衣领袖口和腰间用金线绣着云纹，稍显华丽的汉服没有压下叶听风的容貌，反而衬得他像古时矜贵的大少爷。

        白皙修长的手指扶着右手的袖口，右手执笔，落在平铺的宣纸之上，如行云流水。“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叶听风写完，镜头给了一个特写。

        叶听风对着镜头伸出手，“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眼角的泪痣给叶听风带来些许古典的忧郁感。

        “他不沙雕的时候还是很有那味的嘛。”林壑清对着林樾说，林樾也看着被官号发出来的视频。

        “这个是谁？”林樾和叶听风不熟，没有接话，指着一个混血转移了话题。

        “lucien中文名陆斯恩。”林壑清探头看了一眼屏幕，“他才来3个月，就只在他来的时候打过一次照面，我和他不熟，在练习室也没有遇到过。”

        “原来他就是陆斯恩，”林樾点开了陆斯恩的视频，浅棕的发色，灰蓝的眼睛，五官立体又不失中国人的特色，“我们很多人都听过他的名字，但是很少在练习室遇到他，我还没有见过他本人。混血颜就是占优势，现在人气冲的好快。”

        “他的确是那种一眼惊艳的长相，我和他没有在小剧场共演过。不知道实力如何？”林壑清继续刷着视频，“你看，曲柏，也上来了。”

        “曲柏的歌唱实力的确是有目共睹的。”林樾点头，在声乐老师忙不过来的时候，曲柏甚至可以担任起，教新进来的小朋友唱歌的工作。

        不过长相没有特点，不是很帅但也不是很丑，就是普通。可是作为爱豆，没有记忆点，很难在一群人当中出彩。

        “哈哈哈！宋自寒这个围裙，粉红小花花，笑死我了。”林壑清看到了宋自寒的视频，穿着居家服，头发虽然凌乱，看起来像刚起床做早餐，但是看着不论宋自寒怎么动，发型还是纹丝不动的样子，显然是叶听风的手笔。

        林壑清立刻给宋自寒发了语音消息，“你这个卷毛小花围裙，反差萌属实是让你玩明白了呀。”

        “是听风给我买的，就拍视频那天，说是专门为我带的，逼着我穿。”宋自寒的语气中透露着无奈，“反响好像挺好的，我就原谅他了。”

        “哈哈哈…”林壑清一边拍着桌子一边狂笑，然后给宋自寒发了一条30s的笑声语音。

        林樾看着林壑清，在林壑清和他的朋友们聊天的时候，林樾很少会插话，总觉得有壁。

        林壑清会带着他和那些上位圈的人一起玩，他的那些朋友，也愿意接纳林樾。

        只是总有人会在背后说事，他们不敢说把他带过去的林壑清，不敢说愿意一起玩的云松砚，不敢说叶听风，不敢说宋自寒，不敢说黎南星，只会说他。

        不就是仗着和林壑清是好朋友，就往上位圈挤？

        那几个人的排位，加起来都没有他一个人的数字大，怎么好意思的呀？

        有个上位圈的朋友真好，跟在他身边就能露脸，这能蹭到多少人气呀？

        这些话他们从来不敢在林壑清面前说，林樾也不想用这些事情让林壑清烦心，一直没有和林壑清提过。

        林樾之后就只和林壑清一起，毕竟是从小到大的友情，林壑清也只当他和其他人说不到一起。之后并也没有强求。

        林樾觉得这样也不错，虽然他和他们不能成为朋友。但他是林壑清的朋友这件事情，和其他人是林壑清的朋友这件事情，两件事情并不冲突。

        “这不是望月小弟弟嘛？”林壑清还在看着。

        “高望月？”林樾看了一眼，一个有着酒窝笑得很甜的男孩子，抱着一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熊，从熊脑袋后面探出半张脸，笑眼弯弯，一看就让人很有保护欲。“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实力还挺不错的，也经常去练习。”

        “对，要不是年纪实在小，人气应该还会比现在高很多。”林壑清点头，然后把高望月的视频转给黎南星，“你家望月小弟。”

        “什么我家的小弟。”黎南星无语。

        不过是一次，高望月在路边迷路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瞎乱转，黎南星在去公司的路上正好经过，就把他捡上了车。

        也不知道高望月是怎么迷路到两条街开外，反正说起这件事。高望月就会举着手机大喊，“缺德地图误人子弟，我与缺德不共戴天”

        有时候小剧场的时间比较晚，黎南星回家的时候会顺路捎上高望月，怕他迷路到第二天早上，高望月就更加粘着他。

        “望月不是很粘你嘛，南星哥哥。”林壑清知道黎南星觉得这个称呼很肉麻，可是高望月平时叫人都是壑清哥，松砚哥，只有对黎南星会这么叫，黎南星对着高望月又无法拒绝。

        “可能是雏鸟情节，他刚来公司的时候是我带的。”黎南星懒得理他，之后的消息都已读不回了。

        林壑清看着黎南星的视频，啧了一声，林壑清认为自己是放纵不羁爱自由那款，黎南星以后绝对是金丝眼镜精英男。

        学霸就是学霸，连拍视频都在写作业，还说什么一起为我们的未来努力吧。

        林壑清讨厌作业。

        就在他们聊着天的时候，林樾又上升了一位。

        “阿樾！你又上升了一位！”林壑清是真心的在为朋友开心，推了推林樾，“不知道这一次的综艺会要多少个人。”

        “不清楚。”林樾露出了腼腆的笑容，“但是有进步，我就很开心了。”

        “加油啊！”林壑清拍着林樾的肩膀，如果能够参演人数不多的综艺，还是很有帮助的。

        他们最开始参加的综艺，是那种类似于练习生运动会，不管年龄，所有人都可以参加。

        但是时长就摆在那里，除非你在运动会上有一些亮眼的表现，不然一个远景，把所有人都拍进来，在屏幕脸都不一定有芝麻大。

        很难被人记住，人数越少的综艺，得到镜头的可能性就越高。

        林壑清也是一个个综艺，一次次伴舞，一个个剧场把人气积攒起来的，他知道好友的处境，这种不上不下的位置才最是难熬。

        如果处于非常下位圈，一点点的进步，都足以让人振奋，成为前进的动力。

        如果处于林壑清这种上位圈，红气养人不是假的，来自周围的肯定，会让自己更自信。

        林壑清在面对林樾的时候很想帮他，但林壑清知道，这条路没有人能够带着走，要自己找到自己的特点，才能最舒服的去展示。

        而且林壑清觉得“带”林樾其实是一种非常傲慢的想法，这个词一般都用在上对下，就像之前他在剧场，对那些小练习生做的事。

        林樾和林壑清是同龄人，也几乎是同一时间进入公司，林壑清应该相信，会有人看到林樾的优点。

        “嗯！”林樾抬起头看着林壑清，笑着露出单边的虎牙，“我一定会追上你。”

        林壑清搂着林樾的脖子，“回教室吧，准备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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