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忽然的靠近(5)
席散,江词和顾一去卫生间放水,林池坐在宴席入口处等着他们。
百无聊赖,把玩着手中的录音机,里面放着一盘英语磁带,她懒得听,就拿在手里翻转,权当打发时间。
林诺心情不好,阴沉着脸从宴会厅出来,她今天穿了一身淡蓝色的连衣裙,同林言穿的是同一色。自从怀孕以来,林振国和许竹青一直想方设法的让林诺开心,一而再的向她传达不会偏袒,不会因为林言的到来而减少对她的爱,他们都是一样的。但是林言刚生下来,他们满心满眼都是林言,不吃味那是假的。
林诺摆着脸一屁股坐在林池旁边,她说:“今天是6月22日。”
林池愣了愣,说:“是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好像是你的生日。林诺笑着说,但是笑未见底。
林池默然,林池接着说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知道你的生日,那是因为我爸每年都会买日历,只要有重要的事,他就会在日历本上标注,我看到他将6月22日红笔圈住,标注的是林池生日。”
“不过,他恐怕是没空给你过生日的吧。”林诺接着说:“你不信?”
林池怔忪,须臾,她说:“你跟我说这有什么意思?”
林诺笑着向她靠近,林池可以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她说不出来什么味道,但就是很好闻。
她凑近耳朵,一字一句的说:“你的利用价值没有了。”
林池看着眼前女孩,她今天化了妆容,较之以往微微略显成熟,但还是那么明净清澈、灿若繁星。
顾一出来的时候看到两人,感觉空气中流动着刀光剑影,他诧异地问:“你俩聊啥呢?”
林诺笑起来,甜美清纯,她说:“没聊啥,怎么回学校?”
“哦,我坐我爸车去,你们一起不?”顾一说。
“好啊,我跟林池一起坐你的车,可以坐下吗?”林诺刻意的将手挽着林池的胳膊,两人显得异常的亲密。
“坐的下啊,江美人他骑车。”
“那么远还骑车,不如我们一块坐车吧,自行车放后备箱里。”林诺对着江词说。
江词摇了摇头,拒绝:“你们坐吧,我先走了。”
“我晕车,不跟你们一块。”林池拂掉林诺的手,跟在江词身后。
顾一看向两人,耸耸肩:“两人毛病真多。”
林池跟在江词身后出了酒楼,自行车停在路边,江词开锁,转头对着她说:“我下午不去学校,你是坐公交还是我给你叫车?”
“为什么不去学校。”林池没思考的脱口而出,说完觉得自己唐突,有所冒犯,江词隔三差五的逃课,已成家常便饭,她管的有点宽。
江词扫了她一眼,不打算解释,准备骑上自行就走。林池忽然眼疾手快,一屁股坐上后座:“我不管你去哪儿,给我带着就行。”
江词愣了下,问道:“我带你去哪儿?”
“我不管,你去哪儿我就去哪。”
江词将车子停在一旁,没好气的对她说:“你下来。”
“我不。”
“下来。”
“我就不。”
江词狠狠的瞪着她,这人什么时候这么无赖了。
“你不下来,这车子就给你。”
林池从后座上跳了下来,她的脸发烫,记忆中好久没这么任性过,她吸了吸鼻子,有点儿委屈的说:“不带就不带,有什么了不起。”说着就独自往前走。
少年时代的林池,虽然如尘埃中的一粒沙,卑微着,但是她也有梦想,有期许,那时候她的脸皮其实坚不可摧。
“上来吧。”江词将自行车停在离她一公分的距离,单脚踏地。
林池笑的像个傻子,蹦跳着上了他的后座。
“我们去哪儿?”林池问。
“你想去哪?”
“想去我没去过的地方,想玩我没玩过的。”
江词噗嗤,笑出声:“那去的可多了。”
“没关系,你可以隔三差五的带我去一个。”
“林池”
“啊?”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啊。”
夏至这一天是太阳直射北回归线,北半球全年中白天最长、夜晚最短的一天,是夏天的一个高峰。
2点钟的太阳是一天当中最炙热的时刻,连风都是燥热。江词的额头渗出汗水,他将自行车停在一楼房门口锁了车,轻车熟路的带着林池进入。
林池打量着四周说:“这哪儿?”
“滑冰场。”
“冰在哪儿?”
江词看白痴的一样看了她一眼,便前往鞋架挑选轮滑鞋,随即问她:“你穿多大码号的鞋?”
“38。”
换鞋的时候林池不会穿,江词坐在一旁示范,她脚是套进去,扣子始终扣不上,江词蹲下来将扣子从里扯出来再往后扣。
林池可以近距离观察他的手,他的手指白皙纤细骨节分明,每一个指甲都修剪的十分干净,不长不短,像一块美玉雕琢而成,没有一丝瑕疵。
她看的走了神,然后是被拍打醒的。
江词拍着她的头:“想啥呢,会滑吗?。”
林池摇了摇头。
“那把手给我吧,我拉着你进。”
手拉手的感觉怎么形容呢,那一刻是悸动的,林池可以感受到他手心微微散出的汗,暖暖的,又大又光滑,她有点想入非非。
乐极生悲,这个词,林池这天是学的深刻。
还没入场先摔个四脚朝天,哪怕江词用力拖着,一路下来摔的也是够呛,就差鼻青脸肿。
林池摔的龇牙咧嘴,她指着江词说:“你就是故意的。”
江词反驳:“从来没见过哪个像你这么笨的,学都学不会。”
林池控诉:“你都没好好教。”
“师傅再厉害,徒弟笨也是没辙啊,行了,你歇会。”江词摆摆手,自己先滑入轨道。
江词踩着轮滑鞋快速旋转,身轻如燕,脚下的光圈闪烁着,他与人比拼,比速度、比技巧,像一颗耀眼的星星,顿时吸引场所不少女生的目光。
林池看到他拉着其他女生的手时,生气了。赌气似的,扶着栏杆站起来,刚走两步又跌倒,再扶,再跌。如此反复。最后一次摔的不轻,下巴先着地,她感觉到门牙好像都松动。
疼的她捂着下巴。
江词本来拉着一女生轮滑,目光投向林池的时候发现她摔倒在地上,立马松了女生的手向她奔来。
“摔的怎么样,我看看。”
林池摔的头蒙,捂着下巴一时抬不起头。
江词蹲在一旁扶着她的头,将捂着下巴的手轻轻挪开,目光深沉。半响,他说:“本来长的都丑,这会更丑。”
林池顿时泪如雨下,本来还是小声的哭,越哭越大,越哭越凶,一发不可收拾。本来只是疼的想哭,想到心里事,想到那些憋屈,情不自禁的哭凶了。
在场不少人纷纷向这边望来,眼神里有谴责,有疑惑,更多的是八卦。
这一出哭剧真的是吓着江词。
他蹬着自行车,咬牙切齿的对着她说:“我以后再也不带你来这儿。”
林池扶着下巴,生气道:“不带就不带。”
江词咬牙咬的牙疼,他将自行车停在一家口腔诊所门前,愤愤然的进入。
林池屁颠跟着进去。
江词糖吃的太多,里面的大牙蛀牙要做根管治疗,医生拿着牙钻磨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来烧焦的味道,不好闻。
江词的牙齿很是白净、整齐,宛如陶瓷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不过此刻一嘴牙齿被牙医用着撑牙器撑的特别大,显得很是狰狞。
林池仔细观摩,啧啧感叹,“你可真丑。”
江词皱着眉,瞪着眼,从牙钻缝隙里挤出两字:“滚蛋。”
牙医吓的赶紧拿开牙钻,责备的对他说:“小伙子,不要说话。”
江词懊恼,凶狠的瞪着林池,眼神示意让她滚蛋。
林池来了兴致,就是不走,就是围着他转,就是气死他。
磨开牙髓换了药,医生嘱咐一番之后让下个星期再来换药。
磨磨蹭蹭便是傍晚,江词看下左腕中的表说:“还有半小时下课,现在回去还可以赶上晚自习。”
“你不回去?”
江词瞅了她一眼说:“你坐公交回去,我今天不想上学。”
“那我也不回去。”
“你随意,我先走了。”
“你去哪?”
“你管我去哪。”
林池哦了一声,江词也没说什么,便骑着自行车,自行离开。
晚自习三节课,第一节自习,平时艺术生都会在第一节自习课的时候进行上课,林池踩着点进了画室,今天是速写人物临摹。
顾一原本坐在最前排,偷偷摸摸的挪到林池旁边,贼八卦的问:“下午去哪鬼混,怎么没来上课?”
顾一又说:“江美人来了没,你俩下午在一块?”
林池低头临摹书本上的画,鼻子嗯了声。
“我的乖乖哟,你现在都学会逃课,别跟江词那孩子玩,都学坏啦。”
顾一絮絮叨叨,林池没回几句,抬头的时候,顾一看到她下巴青紫一块,眯了眯眼,认真的说:“你下巴不会是江美人啃的吧,你俩干啥去了?”
林池吓的2b铅笔掉落地上,震惊地说:“你倒是真能胡说八扯。”
“那怎么弄的?”
“摔的,你俩眼睛留着出气的啊,看不出来?”
顾一仔细端详了一番,才点头确认:“嗯,像是摔的,啃不出来这么大块。”
林池怒叱:“顾一,你是有病,你是真的有病。”
顾一桀然一笑,两颗小虎牙甚是可爱,他故意压低嗓音说:“你回教室没?”
“没,直接来的画室。”
“哦”
“嗯?”
“生日快乐啊。”顾一憨厚的笑着说:“林诺说今天是你生日。”
林池眸光微闪,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情绪萦绕心头,她缓了缓说:“有生日礼物吗?”
“那必须有,放你桌子里,下课了回去看。”
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林池感觉眼睛胀痛的厉害,鼻子酸酸的。心头被情绪包裹的厉害,她想有顾一这样的朋友,真好。
她说:“顾一,你真好。”
顾一傲娇的摆着小脸:“那必须的,我是顶顶好。”
课罢,林池飞奔座位,从桌肚里抽出一幅画,顾一亲自画的人物素描,主角是蹲在台阶上啃着老北京方便面的林池。画的惟妙惟肖,连着嘴角一片碎渣都清晰可见。
顾一咧着嘴亮着明晃晃的小虎牙,一本正经地说:“这个傻逼像不像你?”
早上,黎茉上学的途中捎带了四个烤红薯,炭炉烤的,拿出来的时候还冒着热气。
顾一趁热咬上一口,香甜软糯,糖汁外流,他夸赞:“大夏天还能吃到这么香甜的烤地瓜,真是不错。”
林池纠正:“那是红芋。”
顾一:“毛,这明明就是地瓜。”
黎茉:“这不是应该叫红薯嘛。”
于是三人为到底是地瓜、红芋、红薯的归名,争吵了一个早自习。
江词是踏着早上第一节上课铃声赶来,又迟到。
书包一丢,很熟练的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黎茉遮遮掩掩地将红薯递他面前:“不热了,不过夏天应该可以吃。”
江词愣了下,接了过来,很自然而然地放在顾一的桌子上。
顾一感动:“还是我家江词好,知道心疼哥,一个吃不饱,两个刚刚好。”
于是他又抱着红薯啃,不过这回吃的挺慢条斯理,最后一口他吃不下去,就一股脑的塞进江词的嘴里。
江词鼓着腮帮子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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