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忽冷又忽热(1)
难忘今宵唱起来的时候,江词才想起锅里熬的汤圆,他走进厨房,锅已经凉透,汤圆也糊在一起。他从碗柜里拿出白瓷碗,没加热就盛了满满一碗,挖了一勺吃在嘴里。
一点味也没。
没加冰糖,味道差极了。
最终一碗没吃连着锅里的全丢进垃圾桶里。
林池在家生着闷气,江词跟着江德四处拜年,这一晃,直到初六两人一次面也没见。
林池竭力按耐住想要找江词的冲动,将自己扔在网络上,泡着剧,时不时的进下yy听听魏未唱的歌。
魏未从dj转战去了配音圈,不过不是给电视剧配音的,是流连于那些小说广播剧里。
林池这几天在家没事,听了部他配音的古风广播剧,说实话要是不知道他的那些花花肠子,估计真的要被迷的神魂颠倒,可是混熟了,知道他啥本性,也就一点感觉也没。
她刚进yy就被他拉进了小黑屋。
她纳闷:“搞毛线。”
魏未魅惑的声音响起,她恶心的抖了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说:“你能用你本音说话吗?”
魏未轻咳:“大过年的你天天泡网,不用去拜年。”
她回:“有屁就放没屁滚蛋。”
他说:“你出来,我给你放个屁。”
林池照着他给的地址来到一处室外溜冰场。因为还在新年里,随处可见的红灯笼,溜冰场的四周用木架子搭建,上面挂着一排排的红灯笼,放眼望去,灯火相依,一片灯海。
魏未站在灯海下,等着她。
他看着心情不错,打扮的人模狗样。黑色工装裤搭配咖啡色毛呢上衣,脖子上套着大红色的围巾,剑眉星目,肩宽腰细大长腿,往那儿一站跟电影明星似的。
贼亮眼。
魏未隔着人海一眼看到了她,咧着嘴对她笑,标准的八颗牙,落在林池眼里,总觉得是一脸□□。
四周温度极低,她冻的跟个孙子似的,缩着脑袋说:“大冬天的来这滑冰指不定脑子有泡。”
魏未给她脚上套着冰刀鞋,系鞋带的时候还特别小女生情怀打了个蝴蝶结。
回了她句:“池哥,你真是我哥。”
自从上次在机场喊了她一声兄弟之后,直接给她转换了性别,一口一个哥。
她抽了抽红彤彤的鼻子说:“喊哥太生疏,你不如喊池爷比较亲切。”
魏未直接提着她脸上肥嘟嘟的肉说:“你除了一天到晚嘴贫之外还会干啥,会滑这个吗?”
林池摇头:“别说滑了,我估计站都站不稳。”
魏未松手的时候,她很配合的左摇右晃,眼见的即将与冰面来个亲密接触,魏未伸手拉了她一把,紧紧抓住她的手,力道很大,回了过来。
林池心有余悸:“我能不能不玩这个啊,站都站不直。”
魏未嘲笑:“这世上还有咱池爷做不了的事儿。”
这奉承的太高,林池来了脾气。
旱冰场还没整明白,这会直接干真冰,她很胆怯,一而再的问他:“这个刀真的不会划伤人。”
魏未无奈,只好再次重复:“你这是球刀,不锋利,只要你不拿脚往人家脸上怼一般是没事的。”
林池忐忑:“那我要是不小心拿脚踹了你脸可怎么办。”
“你就不能不惦记着踹我脸。”
“我尽量。”
魏未见她没玩过,害怕出事,一路上都是手把手教着她,稍稍松开下,她就东倒西歪,实在放心不下,一直抓着她的手。
冰面冷硬。
她像一只笨拙的企鹅,跌跌撞撞地站在冰面上,从最开始的站都站不稳,到后面居然可以抓着他的手轻易地滑出一段距离。
魏未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松开了手,少了他的支撑,她却如履平地,可以独自滑行。
林池激动的乱叫,对着他挥舞着手:“魏未,我会滑拉。”
波光粼粼
有冰刀划过洁白的冰面,有人群从他面前一一滑过,附近的音响里播放着飞轮海的《只对你有感觉》。
那一刻,他轻轻蹙了蹙眉头,不太好的感觉。
林池下车时碰到了江词,他站在大院门卫处,冻的跟个傻逼似的。
她还在生着闷气,一脸不爽瞅着他,口气生硬地说:“大雪天在这杵着干啥了。”
江词看了她眼,挺平静地说:“扔垃圾。”
“哦,你家门口没垃圾箱?”
“满啦,没地方扔。”
林池瞥了眼他手中的黑色垃圾袋,不咸不淡地说:“赶紧扔呗,扔完回家。”
江词将垃圾丢入垃圾桶,跟着她一起回了大院。
四周空气很安静,只有“呼呼”风啸而过的声音。
江词问:“一下午跟魏未去哪玩。”
“溜冰场。”
“就你们俩?”
“是啊,”她强调:“他手把手教了我一下午。”
林池目不斜视地盯着他的脸,想找出点破裂的蛛丝马迹,可惜,这人的脸,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索然无味。
他说:“下次出去玩早点回来,这会都快10点了。”
语气如同平日里吃饭喝水一样寡淡。
回来的第二天,她头昏脑胀,嗓子干哑疼痛。
猜想还是昨天冻着了。
从小到大身体健壮如牛,一年到头也不怎么生病,突如其来的小感冒让她心里很是跳跃,躺在床上给江词打电话。
厚重的鼻音,软糯的口音。一字一句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昨天冻着了。”江词很平淡的叙述。
林池躺在他的被窝里,盖着他的被子,被窝里暖暖的,尚有余温。
还有他的味道。
她很用力的擤着鼻涕,将用过的纸巾丢入垃圾篓里,鼻子擦拭的次数太多,红红的,有点可怜。
她说:“我感冒了。”
江词:“嗯”
“昨天晚上溜冰冻的。”
“嗯。”
“怎么办,魏未还说今天还要带我去。”
江词没回她,将满满的垃圾袋系住,套上新的垃圾袋,有几团纸丢在地板上,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了起来又丢进新的垃圾篓里。
嫌弃的表情写在脸上。
林池没忍住乐呵呵地笑出声,江词瞥了她一眼:“这么重的感冒,吃药了没?”
林池摇头。
“不吃药怎么好。”
“我身体好,过两天自己就好了。”
江词没搭理她,打开衣柜拿出羽绒服套身上:“我去给你买药。”
“我不吃药,药太苦了…”
她话没说完,他就出了门,很快传来开门关门声响。
头疼鼻塞,躺在床上也睡不着,百无聊赖玩起江词的手机,她也认不得什么型号,不过应该是挺先进的智能机,下满了各种游戏。
她又翻看了相册,嘿嘿,里面居然有不少她的照片,长发的,短发的。
唯一私发给他的一张,是在中山陵拍的照片被他保存了下来,照片里的她,故意撅着嘴摆出呆萌的姿态。
现在看起来,额,倒是…挺傻逼的。
最近的一张是年前图书馆的照片,她吵着要拍一张合照,江词不同意,只是给她拍了一张单人照。
长发的她对着镜头摆出剪头手,身旁是落地的玻璃窗。橙色的晚霞映在玻璃上,斑斑点点的光打在她的脸上。
江词回来的时候见她正在鼓弄着他的手机,甚至恶趣味的将他□□头像改成了她的照片,还起个恶心的名字。
“林家的江小词。”
他忍无可忍的将手机夺了回去:“你改我头像可以,但是能不能不要起这么恶俗的名字啊。”
林池指了指自己的□□名“江家的林大池”
厚颜无耻地说:“这样咱俩是情侣名。”
“情侣名你个大头鬼,换个名字,这个太恶心了。”
林池不明白:“当我林家人很恶心你吗。”
江词冷哼:“你好像搞不懂中国文化,向来是妻以其本姓冠以夫名,赘夫以其本姓冠以妻名。我随了你不是入了赘嘛。”
林池唔了声:“那我跟你结婚是不是要改成江池…咱俩名字一个样。”
不过,好像也不错。
“跟我结婚?”江词忽然凑近了,近到呼吸打在彼此的脸上,温热的。
只听他一字一顿地说:“想的美。
“什么叫想的美了,难不成你跟我在一起就是奔着玩一玩的心态,压根就没打算跟我结婚。”林池瞪着他说完这段话。
江词贴着她的额头,温度很高,应该是发烧了。
他皱了皱眉,不打算再同她开玩笑,将药掰了两片递她嘴边说:“把药吃了。
林池刚微微启开唇想要说些什么,两粒药丸很轻易的滑入口腔。
她瞪了他一眼。
江词将水杯递到她嘴边,就着水咽了下去。
吃完药她捞起被子甩过头顶,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一眼也不看他。
又生闷气。
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也不清楚,是被床边香喷喷的面条唤醒的。
清汤寡水的面,中间一颗荷包蛋。
她愣了愣,指着面说:“你做的?”
江词将筷子塞入她手中,颇为自豪地说:“难不成我出去给你买啊。”
“你会做饭?”她表示很震惊。这人怎么这么不老实,总喜欢掖着藏着,有点啥实力是怕被外星人发现拐走不成。
江词很诚实地说:“不会。”
这面条的卖相看着寡淡,但是挺香的,直到林池咬了一口才彻底相信他是真的不会做饭。
打死卖盐的。
这是放了半包盐么,关键第一口里,她居然很神奇的吃到个鸡蛋壳。
真是人才啊。
她稳了稳神说:“你吃了没?”
江词给了她一白眼:“就做了这一碗。”
“那要不,这碗给你吃?”
“很难吃吗?”
林池很实在,点了点头:“特别难吃。”
“那你将就将就给吃完吧,我做一碗面出来也不容易。”
“………”
这跟言情小说的套路不一样啊。
林池抱着碗,表情特别痛苦的说:“江词,我是病人,你不能这么残害我。”
江词冷笑:“一碗面不至于。”
没想到江词这么较真,目不斜视盯着她吃完这一碗面。
期间,她陆陆续续吐出不少鸡蛋壳,低头看了眼碎壳,多多少少可以拼凑完整。
一口气猛灌了五六杯温水才缓过劲。
江词问她:“还要水吗?”
她回了个特别响亮的饱嗝:“谢谢,暂时不需要了。”
吃饱喝足容易引起犯罪,她招了招手将江词唤来,将头抵在他的肩上。
呵出的热气撒在他的脖子上。
痒痒的。
江词微微垂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量着温度:“应该是退烧了。”
林池“嗯”了声,慵懒的倚靠在他肩上:“江词,咱能商量个事嘛?
江词瞥了她一眼。
她说:“以后咱能不用粮食谋害我么,只要我还有口气在,以后的饭,我做。”
江词莞尔一笑:“以后再说。”
因为高烧退去,她的额头黏糊糊的,抵着他的头,有种缱绻旖旎的错觉。
她忽然来句:“给亲一下。”
江词凑近她的嘴巴,却迟迟未动。
林池郁闷。
江词轻啄了口,微微叹口气说:“一股子鸡蛋腥味。”
林池锤打他的胸口。
换来了更深入的亲吻。
于是,第二天,江词头疼脑涨,鼻子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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