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查手机
“完了，该藏在哪里？”侯飞四处打量，企图为自己的手机找到一个容身之所。
小胖满教室溜达，最后选定了垃圾桶作为藏匿地点。
叶珩看着他们两个，又无语的看了眼垃圾桶后，他决定另找出路。
有了！他灵机一动。
“小煦，有没有双面胶？”叶珩用手肘戳了戳旁边的人。顾璟煦点点头，把东西递过去。只见他在手机背面用双面胶贴了个十字，朝阳台外一贴。刚做完这一切，领导就来了。
“所有人出去！”领导脸上带着不善，“查手机！”
教室外，小胖害怕的攥紧了手。叶珩也紧张地观察着教室里发生的一切。
金属探测仪滴滴响着。每响一声就意味着有一个人痛失手机，变成原始人。
校领导一步一步靠近垃圾桶。小胖紧张的直咽口水，叶珩也替他捏了把汗。
近了，近了！
领导的脚步近了！
突然，校领导转身，往阳台的方向走去。
哐当——他的心仿佛掉进冰窟。叶珩每一个毛孔都紧缩着。
一步，两步！
校领导迈着似魔鬼的步伐，径直朝阳台走去。
no——
别过去！
叶珩祈求上苍。上天貌似听到了他的祷告，金属探测仪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收完手机，领导拎着一袋子的战利品回去了。
虚惊一场——
小胖从垃圾桶里掏出手机，侯飞嘴角一歪，笑的就像耐克图案。
“猴子，你手机藏哪儿的？”小胖心疼地拿着手机，瘪着嘴擦屏幕上的污垢。他垮着大饼脸，满脸写上不高兴。
侯飞脱下鞋，从鞋底拿出手机。
“哎呀——”小胖捏着鼻子，“这屏幕熏眼睛。”
“去！这是智慧的气息。”侯飞颇为得意。
“叶哥，你手机藏哪儿的？”小胖回过头问叶珩。
叶珩目送校领导出了教室，马上往阳台外摸了摸。手机稳稳当当的贴在阳台上，他用力一拿。
——这手机还粘的有点儿紧。
领导马上就要绕到窗外了，叶珩紧张起来。
——这么大一个手机贴在阳台上，没眼瞎的都能看见。不好，大事不好！
他使劲一扯，没想到用力过猛手机没拿稳。叶珩感觉手机在指尖愉快的跳着芭蕾，屏幕丝滑的触感仿佛是留给他最后的眷恋。下一秒，它将从手中掉落。
我艹尼/玛！
叶珩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时，有一只手替他接过了手机，指腹还碰到他的掌心，软软的。
顾璟煦把手机递给他。他的手修长又骨节分明。黑色屏幕和他白皙形成鲜明的对比，让这手漂亮的像艺术品。
叶珩与顾璟煦的桃花眼对视着。片刻过后，他接过了手机，“谢谢！”
叶珩在对方的目光中把它放进桌肚，又抽出一本练习册盖上。
顾璟煦倒是没什么异样的神色，叶珩却总觉得那柔软的触感依旧停留。带着点温热，他心里痒痒的。
“叶哥，牛啊！这都能想到！”侯飞目瞪口呆地望着叶珩的手机，“这是人才呀！”
叶珩总觉得指尖的余温挥之不去。他决定洗个手冷静冷静。侯飞还在边上啧啧称奇，苍蝇一样绕着阳台来回看。
他来到厕所，洗了把冷水脸。看着镜子，叶珩才发觉耳朵红了。
？！耳朵怎么回事？
年少的心动来得突如其然，让当事人都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面红耳赤，莫名其妙的呼吸停滞，莫名其妙的目光对视……莫名其妙的一个人，就占据了所有的余光，
——可能，这就是17岁。
叶珩擦干净脸上的水，又拍了拍脸颊。突然，一声尖叫传来。寻声过去，一位女生正冲出来。接着，一个黑影钻进男厕所。
太快了，他没看清。
那个女生惊魂未定地后退着。眼看要撞上墙，他及时叫住了她。
“发生什么了？”叶珩皱着眉，“刚才有个黑影。”
“那——”女生抬起头看着叶珩说：“有条蛇！”
他正想着，那女生认出了他：“你是叶珩？年级第二？”
猝不及防被cue，叶珩内心还有些窃喜。
“你会抓蛇吗？那条蛇好吓人！”女生显然有些害怕，声音微微颤抖着。
“当然，我当然可以。”叶珩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那女生也只是顺口一说，没想到叶珩真的会抓蛇。她带着怀疑的目光：“蛇很危险的。门卫大爷应该会抓蛇。”
她的朋友正等她。见她出来了，对方赶忙上前。那两个女生叽叽喳喳说了一通，叶珩只听得她们说：“年级第二说他会抓蛇！好大的蛇！”
“吹牛的，这你都信！”另一个女生以笃定的口气说：“那可是蛇！”
叶珩莫名被鄙视，只觉得自己满头黑人问号。
往男厕看了眼，窗户关上了，意味着蛇是出不去的。他就站在门口，刚才没有东西离开。
——现在蛇就在厕所里！
他把门一关。为了防止蛇溜出来攻击同学，也为了拯救那些光着屁/股和蛇一起上厕所的人。
学校里有蛇的传闻过了一节课就飞满了整个校园。仅仅课间的十分钟，他就听到了各种版本。
走到茶水间，他端着杯子就听见a对b说：“诶！听说了没？学校里有条蛇，在厕所看见的！很大，有人受伤了！”
接完水走回班，他又听见c对d说：“你知道不？学校里有条大蛇。在厕所！有人的头受伤了！”
回到班级，叶珩坐在位子上。打开笔时太用力，笔帽顺着桌子掉到了前方。他俯下身子去捡，后脑勺不小心磕到书桌。他摸着自己后脑勺，揉了揉。
侯飞急匆匆跑过来：“叶哥！叶哥！你听说了没？”
叶珩挑眉微笑说：“那条蛇？”
“对！你听过了？”侯飞兴冲冲过来，却发现他知道了。顿时成就感全无，他瘪着嘴正想转身。
叶珩招了招手说：“来！讲！我想要听听你的版本！”
侯飞顿时眉飞色舞：“据可靠消息，学校有条大蛇！有人在厕所里吓得踩空，头都撞到蹲便器了！”
侯飞见叶珩的表情缤纷多彩，微微扩大的瞳孔生动表达了他的震惊。
“叶哥，你怎么了？”侯飞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吓傻了？”
叶珩自行脑补有人以倒栽葱的姿势掉进厕所，头卡在冲水的洞里的场景。
这tm就离谱！！
下意识地摸了摸刚才被磕着的后脑勺，他整个人还处于震惊之中。
“叶哥，你脑袋怎么了？”侯飞留意到叶珩的动作，关切的问。
“没——没什么！”叶珩缓过神来，伸手拿杯子喝了口水。
——我艹！好烫！
他放下杯子，清清嗓说：“咱们去抓蛇？就在放学后！”
侯飞听完乐了，立马答应：“好！俺老孙专收蛇精！”他还专门摆了个美猴王的pose，一只脚踩在板凳上开始唱bgm。
“把李雄叫上。”叶珩想了想补充到：“他的腿毛防御估计蛇都咬不破。”
“咱们再叫上国师！把大叶帝国的勇士们凑齐！”幻想着自己威风凛凛的捉住巨蟒，侯飞伴着自己唱的bgm，扭着身子跳着舞。尽管在叶珩看来就和抓虱子一样。
“先别叫他。他没什么战斗力，来了也是白来。”叶珩昂了下巴，方向正冲着前面把头埋在零食袋子里的朱宇寰，“可以把小胖叫上。”
“啊？胖子也没战斗力啊！叫上他，这不是给蛇精送人头，加经验值吗！”侯飞脸上写着不可思议。
叶珩慢条斯理地说：“小胖自带防御盾，起码能抵挡住一波攻击。”
侯飞目光向下，看了眼他腰间的米其林赘肉。他点了点头，赞同地说：“有道理。”
放学后，整栋楼显得异常安静。走廊的声控灯暗了下来，寂静的就像是某个电视剧的恐怖场景。
——危机往往蛰伏在黑暗中。
“哈！”侯飞一嗓子吼亮声控灯，中气十足。小胖的手在裤兜里摸啊摸，企图找到早上没吃完的奶糖。李雄冲着手机屏幕傻笑，他正在和女朋友发消息。
叶珩看着人都到齐了，便问到：“东西准备好了吗？”
侯飞肯定地点了点头，从包里掏出几张纸。纸上面龙飞凤舞地扭着几个字“凶神鬼急退”。还是打印的！大小还是a4的！
他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张，嘴里不停念叨：“这黄符绝对灵验！”叶珩无语的看着手上的a4纸，“你这黄符，怎么是白色的？”侯飞挠了挠头说：“彩印太贵了。”
小胖掏了半天，终于摸到了奶糖。他抬头就发现见叶珩和侯飞都看着自己。往左看，叶珩的嘴抿成了一条直线，往右看，侯飞宛如街头发传单的，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小胖把握紧的拳头慢慢摊开，小心翼翼地说：“只有一颗。”
叶珩放弃了这两个人，决定看看最靠谱的李雄。刚走到他的身后，往他手机屏幕上一扫，他就看到一个“么么gif”。
抬头望天45度，叶珩想让自己的眼泪倒流。
——朕的大叶亡了！
叶珩深呼吸一口气说：“咱们是去捉蛇的，不是被蛇捉的。让你们带的工具呢？门卫大爷那儿不是有吗。”
侯飞嘿嘿笑了两声：“门卫室关门了，没找着大爷。”
叶珩蚌埠住了。他打量着自己的团队：四个人，八条腿。赤手空拳，妄图以血肉之躯迎接大蛇的利齿。
“哎，别急！咱们找找有没有现成的工具。”侯飞朝教室里扫视一圈，往卫生角定睛一看，说：“不就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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