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萌动
“你能和我一起吗？”顾璟煦的声音带着失落。叶珩听了这话，被噎住了。
好像是这回事！
他们不是兄弟吗？怎么自己婆婆妈妈的？
不就一顿饭吗？搞得和约会一样，还要深思熟虑的？
这么想着，叶珩故作轻松地说：“我当然没问题。但是我和小胖中午还要一起吃饭。他的饭量太大，就算了吧。”
当天晚上，大叶帝国群里，小胖哭唧唧地发消息。
[朱贵妃]：叶哥，我吃什么拉什么！太痛苦了！
[大内猴管]：？你确定你拉的东西就是你吃的东西？
[大内猴管]：黑人问号jpg
[朱贵妃]：我妈说是食堂不干净，让我别吃学校的东西。以后天天给我送饭，她还听猴哥的爸说的，把我吃零食的钱都扣了！！每天监督我！
[大内猴管]：兄弟，我懂你！抱头痛哭jpg
[朱贵妃]：哥，我以后就不能陪你吃饭了，你要好好保重身体！替我多吃一份！
叶珩：“……”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的手机突然响动了一声，是顾璟煦发的私人信息。
[顾璟煦]：陛下，可以陪我吗？
叶珩扶额，叹气，但想着这又没什么，于是敲了一行字。
[叶珩]：丞相。好吧。
小屋里，连光影都是慢悠悠的。屋外的架子上，最后一茬蔷薇满满当当，恍然若春，胖乎乎的鸽子悠然自得地踱步。万物都仿佛萌动着。
——这里是一段被遗忘的时光。
操场上，小胖把裤子往上提了提，
“凤姐，我觉得这件不合适。”正说着，裤子又向下滑了一节儿。
张凤只看了眼，斩钉截铁地说：“绝对合适！你只是没有提到腰上！”
侯飞脸上写着看热闹，手上替他使劲往上一拽。肚子直接缩小了一圈，小胖肚子上的赘肉与裤子严丝合缝。
“那边那两个是哪个班的？这个位置我们班要了！”张凤对着他们喊。
“叶珩呢？他不是副班长吗？你也让他做点事啊！”七班的班长见张凤忙的脚不沾地，不禁疑惑着说。
“他？”张凤瘪嘴。
学校艺术节，他们班和李雄所在的七班一起凑个节目。张凤大包大揽地承担了大部分工作。叶珩这个副班长本来就没什么任务，再加上凤姐独当一面的本事，连他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九班的副班长。
此时，教室里。
顾璟煦坐在位置上。窗帘拉上了，门也关上了，整个教室只有两个人。他面对叶珩的一步步靠近，显得有些局促。
“你……你想干什么？”顾璟煦把校服往下拉了拉，企图保卫自己的清白。
“你害羞什么？”叶珩笑的不怀好意，甚至带着点痞气，“咱俩都是男的，我还能占你便宜？”他伸出手，想要把顾璟煦的上衣捞开。
顾璟煦护着自己的衣服，抓着他乱窜的手说：“去厕所，我给你看。这里不行。”
叶珩眉头一挑，“你是不是男的？这么害羞？和大姑娘一样。”
环顾四周后，叶珩坏笑说：“没人看见！”他把软尺往桌上一搁，“量个腰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顾璟煦还是捏紧了衣服下摆说：“我自己也可以测！”
“自己测的不准！”叶珩俯下身子与他对视着，轻声说：“放心，我不会把数据告诉别人！你就——”
突然，叶珩发动偷袭，一只手朝顾璟煦腰上袭来。
“叶珩，你一天天的，也做点事啊！”张凤满脸写着不高兴。憋着一肚子火气，她猛地打开门——
？！
什么情况？！
推开门就看见顾璟煦衣衫/凌/乱，呼吸急促，仰着头，被叶珩逼在角落里。叶珩的手似乎正朝对方不可告人的某处探去。他一回头，脸上还带着被打断的不悦。他喉结甚至还跳动了一下！张凤再看四周，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们甚至连灯都没开！
张凤：“……”对不起，打扰了！
叶珩见张凤愣住在门口，旋即把门“砰——”一声关上了。
叶珩：“……”怎么了？
一低头，顾璟煦也显得不知所措，正抬头看他。
“姐，我算了算，衣服租一天要——”文静正向教室走去。迎面遇见张凤，她正想给她说些事，就看见张凤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噤声。
文静不明所以。凤姐嘴角大幅度咧着，语调诡异的上扬，隐隐带着兴奋说：“快走，别打扰他们。”说着就挽手把她往外面带。
？！
发生什么事了？
“姐，我先拿了东西再走。”
一门之隔，教室里。他们听见又有人来了，而他们还没来得及改变刚才的姿势。
叶珩：“诶，不！误会！天大的误会！”他猛地起身，却不小心撞到书桌。书桌挪了位子，发出“呲——”的一声。伸手去拿软尺，可慌乱之中，他把桌面的笔袋给撞翻了。
门就在这个时候被打开。
文静一打开门，就看见顾璟煦弱小无助地坐在位子上。叶珩是站着的，手里拿着疑似绳子的东西。再一看，顾璟煦头发凌/乱，衣冠不/整，叶珩正在慌乱的整理衣裳。桌子被人挪开，给他们留出一大片空间，地上也是一片狼藉。她往四周一看——空荡荡，静悄悄，光线昏暗。
文静：“……”你们在干什么？
张凤：“……”好激烈！
叶珩回头就看见两个她们站在门口。文静脸上的震惊难以言表，手还保持着推门的姿势。凤姐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咧，眼里亮晶晶的。
叶珩：“……”我觉得一定有误会。
“他在给我量腰围。”顾璟煦开口了，“是吧？”
“对！量腰围而已。”叶珩一个劲儿点头，“你们不要想多了。”说完，他觉得这句话非常多余，简直就是欲盖弥彰。
“哦——了解！同学间的互帮互助而已。我们怎么会想多呢？”张凤还是在笑着，只是嘴角快咧到太阳穴。她拉着文静的手说：“是吧，文静？咱们不会误会他们的。”
文静看着张凤，眉头微蹙道：“是的吧？”
叶珩觉得事情越描越黑，不如闭嘴。
赶快！转移话题！
他咳嗽一声，掩饰尴尬说：“你们来这儿，又是干什么的？”
张凤听了这话回过神来，记起自己要来干吗。她笑容褪去，换上生气的表情说：“找你的！”
“找我？”
“你好歹也是副班长！一点事都不管？”
叶珩举起软尺说：“我正在致力于同学的服装问题。”说完还晃了晃手中的东西来增强可信度。
“现在有道具要拿，就在器材室！你把它搬到操场！”张凤凶巴巴说完，陡然变了个脸，连语调都温柔起来。她对着顾璟煦和善地说：“要是你有空也个帮忙。东西太多了！”
顾璟煦看着叶珩，点点头。
他们一前一后走在路上。叶珩双手插兜，生无可恋地望着天空。他每次都这样，犯了错才后悔，捉弄完才觉得不该。
今天这脸丢大发了！
还带着别人一起丢脸！
回头看，顾璟煦老老实实跟在后面。察觉到他的目光，顾璟煦冲他笑了笑。
算了！这萨摩耶看样子也不觉得丢脸，反倒还在乐呵！
“丞相？”叶珩叫了他一声。
“嗯？”顾璟煦桃花眼眨巴一下。
“没什么事。”叶珩回过头，迈着大步向前走。
秋，是最好的季节。
天地都是暖黄色的。太阳变得温柔起来，没了往日的刺眼，它成了一个明亮的圆盘，被纵横交错的枝丫切割成几块。金黄色的银杏叶满树挂着，仿佛伸手就能摘下阳光。
“咱们班的东西放在哪里的？”叶珩双手环住，用打量的眼光看向周围。
“在这里！”顾璟煦寻找片刻，指着角落里的大箱子，“应该是这个。”
叶珩走上前就看见箱子上写着“九班”。
“那就是这个了。”他说着就试着往上抬。没成想，箱子离开地面几厘米就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尴尬——
他又试着搬动，箱子却一下子变轻了。顾璟煦替他抬起，笑意盈盈的说：“我来。”
这——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顾璟煦轻而易举，相比之下，叶珩觉得刚才的自己像是个菜鸡。这人是天天扌鲁铁？怎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这么大！他莫名其妙觉得自己的脸被啪/啪打了两巴掌，火/辣辣的疼。
门口传来声音，两个女生苦着脸走了进来。
“哎呀，好烦！”一个女生站在门口说：“怎么偏要叫我！”另一个女生走到了他们旁边，看了眼写着“七班”的箱子说：“算了，别说了。抱到操场吧！”
！七班的？和我们班同一个节目！
叶珩面带微笑，绅士的说：“我帮你。”他掂了掂分量，发现这个轻一点，但看起来和顾璟煦抱的箱子差不多。像是挣面子似的，他一口气把它抱起来，大步走在顾璟煦前面。
“年级第一？”门口的女生认出后面的顾璟煦，一副惊喜的样子。
顾璟煦很明显不想被认出来，但还是点了点头作为回答。
“哎呦喂！”门口的女生直接忽略了叶珩，跟在顾璟煦后面说：“咱们俩拍个照吧！”说着，她就掏出手机，正准备冲着他来一张。顾璟煦明显表现出抗拒，但也只是用箱子遮着脸，不发一言。
“同学，他害羞！”叶珩礼貌地说道：“要不你和我来一张？”他语调带着点调侃的意味，气氛显得轻松又愉快。另一个女生也走了过来和她说话，那女生才就此作罢。
东西搬到了操场，那两个女生道了谢就离开了。他们俩坐在梧桐树下的长凳上。叶珩校服的领口微微开着，最上面的扣子没扣上，整个人显得轻佻又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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