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坚强的少年

平民窟破败不堪，与臭水沟相伴，路面坑坑洼洼，房屋大多是那种简陋的铁皮简易房，这里生活着大部分的矿工，还有一些无家可归的人，还有很多为这座城市服务的底层人员。

因为是深夜，林天几人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杜兰特带着他们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他的家，一栋破旧漏风稍稍倾斜的楼房。

杜兰特站在门口不动，一直都鼓不起勇气敲门，林天也没有玩催促的意思，一直都在等待。

过了许久，杜兰特才面带歉意的看了眼林天几人，深深吸了口气，然后伸出手敲了敲门。

「谁呀？」

「是我，兰特。」

一阵局促下楼脚步声从屋内传来，接着，门内的灯光亮起，然后大门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张憔悴的中年妇女面孔，当确定是杜兰特后，这才将门全部打开。

「兰特，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都快把我给急死了，你那个死鬼老爸想去发财你就让他去呗，最好是死在哪里得了，你还去找他干嘛，家里还有弟弟妹妹要管，你说走就走，太不像话了，你……」

中年妇女一开门就快语连珠的说了一堆，但见到杜兰特身后的林天等人，顿时哑口无言。

「他们是……」

杜兰特强忍着泪水，「妈，先让我们进去吧，他们都是我朋友。」

「哦，好……」中年妇女呆了呆，下意识的让开一条路。

「打扰了，阿姨。」

林天微微一笑，歉意道。

中年妇女怔怔摇头，心里非常奇怪杜兰特是怎么认识林天等人的，一看林天几人就不是普通人。

杜兰特带着林天他们进了屋内关上门后，将包裹骨灰的布放在桌子上，走到急着去给众人倒水的中年妇女面前跪在地上，哭泣道：「妈，爸爸他……爸爸他……」

中年妇女倒水的手僵在半空中，缓缓转头看向杜兰特，「怎么了？你爸怎么了？」

杜兰特泣不成声：「我爸爸他……已经死了。」

啪！

中年妇女手中的玻璃水壶掉在地上，水在地上和玻璃碎片四散开来，而中年妇女却浑然不觉，脑子里依旧回荡杜兰特的那句话。

过了片刻，中年妇女倒在椅子上泣不成声。

林天将沫雅放到椅子上后和阿莲同时叹了口气，站在一旁不知该说什么好，不一会儿，楼下的哭泣声惊扰到了楼上熟睡的杜兰特的弟弟妹妹，在得知父亲已经死去的消息后，也跟着号啕大哭起来。

这一夜，注定是个难眠的夜晚，一家人哭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时，中年妇女才将杜兰特的弟弟妹妹带去楼上休息。

杜兰特不知从那里找来两个罐子，将布里的骨灰分别装好以后放在高处供奉起来。

平民窟里的人死后，买不起墓地，都是烧成骨灰之后装在罐子里放在家中。

这栋倾斜的大楼，还是杜兰特家里祖传的，以前还住有租客，一家人在平民窟生活得还不错，但是自从地基不稳房屋倾斜后，就没人敢来租房了，一家人靠着父亲在矿山挖矿那点微不足道的薪水，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杜兰特的父亲因公受伤，只得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后，就丢了工作，一家人愁眉苦脸，直到杜兰特的亲舅舅找上门来，那个烂赌鬼因为欠了一大笔赌债，就来找杜兰特的父亲，唆使他跟着自己去遗迹之城寻宝，面对巨大的诱惑，杜兰特的父亲没有忍住，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决定跟杜兰特的亲舅舅去了。

没想到这一去，就是永远。

林天和阿莲将沫雅安置在一间屋子里，分别洗了个没有热水的冷水澡，换上从街上买来的杂牌衣服，在杜兰特家里随便吃了点东西后，林天将照顾沫雅的任务交给了阿莲，自己则带着一号和二号来到一间杂物堆放室，开始仔细打量一号和二号。

林天：「你们有名字吗？」

一号和二号：「没有，主人。」

林天：「什么是灭神计划？」

一号和二号：「主人，您没有权限知道灭神计划的内容。」

「哈？」林天愕然，脑袋一时没转过弯来。

一号和二号单膝跪地：「主人，对不起，我们只是在执行指令而已，您拥有灭神计划以外的所有权限，当然，一旦触及与灭神计划一切有关的事物，我们都会优先处理。」

「……」

林天忍不住吐槽：「意思就是说，只要是跟灭神计划有关，不管我是死是活，或者需要帮助，你们都会撇下我？」

一号和二号面无表情的点头。

林天一巴掌拍在额头上，感情是这么回事。

不过，林天也并未深究，只是好奇道：「你们两个，连神卫都打不过，怎么执行灭神计划？」

一号和二号同时抬头，「回主人，我们并不是打不过，而是存储的能量较少，只能以最低能耗来作战。」

林天眨了眨眼，「能量较少？你们怎么充能的？不会是也需要充电吧？」

「主人，我们不需要充电，只需要离开灯塔城，去外面呆上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林天不可思议道：「你是说，你们可以吸收高浓缩灵子？」

「没错！」

「你们现在的能量是多少？」

「百分之六。」

嘶~

林天吸了口气，绕着二‘人’转了两圈，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若真是像他二‘人’说的那样，吸收满全部能量后，是不是真的就能打败了神卫了？

不过，神卫已经被灭了，也找不到机会尝试，二‘人’若是真那么强，留在身边也不错。

林天想了想，道：「你们要跟着我，也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主人请说，只要是灭神计划之外的，我们都可以答应。」

「我正想说这件事，从现在起，只要是不涉及到那个什么灭神计划的事情，都必须听我的，若是有半点违背我说的话，你们也就不用跟着我了，也不用叫我主人了，听明白了吗？」

「是，主人。」

「还有，你们没有名字，叫起来很麻烦，要么你们自己给自己想一个名字，要么我给你们取个名字。」

「请主人赐名。」

「嗯……我想想啊，你们等等。」

林天绕着二‘人’转圈，抱着双手，食指敲打脸颊，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过了几分钟，突然灵光一闪，道：「一号，你就叫长空，二号就叫踏雪，怎么样？」

「谢主人赐名！」

「没什么，快起来吧，我也只是随便取的，你们不介意就行。」

林天本想用自己看过的漫画人物来命名，不想突然心有所感，觉得两个‘人’非常适合这两个名字，所以就说出了。

到了夜晚，林天跟阿莲交代了几句就带着长空和踏雪趁黑夜来到矿山后面的边缘，这里离天幕最近，因为属于边缘地带，同时又属于贫民窟地带，所以巡逻的无人机和守卫相对要少一些。

林天打算将长空和踏雪送出灯塔城补充能量，需要的时候再召回来，联络的方式就是一枚小小的戒指，纳米级的材料制作的戒指，林天带在手上可以自由收缩，长空和踏雪轻而易举跨出天幕后，消失在浓雾之中，林天微微一笑，转身回去，他有种预感，早晚会需要长空和踏雪，这才是他将二‘人’送出去的原因。

光耀之城天幕内还有一层模拟白天和黑夜的光板，同样也能模拟天气，人们把他称之为穹顶。

夜幕，漆黑一片，没什么好看的。

回到杜兰特的家，来到沫雅的房间，此刻，沫雅已然苏醒，正看向窗外发呆，看柜子上的碗筷，一定是吃过东西了，阿莲则倒在另一张床上呼呼大睡。

林天走过来，凝视沫雅那张可爱还有些苍白的脸，笑道：「醒了，好些了吗？」

「嗯，好些了。」沫雅见林天是一个人回来，便问道：「小天哥哥，那两个……人呢？」

沫雅也不知道长空和踏雪是不是人。

看样子，是，又不是。

林天将送走长空和踏雪还有他们是机器人的事情都向沫雅说了一遍，沫雅这才了然地点头。

两人聊了一会儿，林天见时候不早了，起身走向门口。

「小天哥哥！」沫雅忽然叫住林天。

「怎么了？」林天回头。

「那个……」

沫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林天看出了沫雅的心事，笑道：「沫雅，你不用解释，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秘密。」

「嗯……」沫雅默默点头。

林天最后道：「还有，沫雅，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不要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好吗？」

「嗯……」

沫雅知道林天是在关心自己，瓷娃娃的脸蛋浮现出一抹红晕，低下头，心里暖暖的。

别看沫雅外貌身材看上去就跟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早熟，其实不然，那只是表象而已，她的真实年龄跟阿莲和林天都一样，同是十七岁的少男少女。

林天离开关上门后，沫雅心里美滋滋的眨巴着眼睛看了眼毫无睡相的阿莲，不屑地哼了一声。

林天来到自己房间，意外的在门口发现早已等候多时的杜兰特。

「林大哥！」

「怎么了？兰特。」

杜兰特抬头看向林天，目光坚定：「林大哥，教我如何使用灵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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