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冒险
第二章：冒险
从言亿冬嘴里亲自说出“结婚”两个字，就好像是外星人撞地球的概率。佟康时一度以为自己幻听：“小冬冬，你再说一遍？”
小冬冬？听起来和小东西差不多。奈何说话人是佟康时，言亿冬忍了。
言亿冬闭上眼，压着不爽，一字一句重复道：“我说你帮我和卫霄拟一份结婚协议。”
佟康时再度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名字：“卫霄？你吃错药了？你俩不是不和很多年了吗？”
言亿冬：“我自有我的原因。”
佟康时语重心长道：“结婚不是儿戏。身为你的长辈，我有义务对你进行教导和劝阻。”
言亿冬翻白眼：“别忘了，你比我小两岁。”
佟康时：“小两岁也是你舅舅。”
言亿冬无言以对。她的家庭关系较为复杂，母亲在她不到一岁时候去世。
她的外公外婆因为无法忍受丧女之痛，最后只好又生了一个孩子，才弥补心上的空缺。这个孩子正是佟康时。
明明小她两岁，但按照法律是她不可否认的小舅舅。而几年后她的父亲另娶她人，随后生了一个弟弟。
言亿冬因此有很长一段时间住在外公家，从小她和佟康时一起上学，一同长大，关系更似朋友一般亲近。
言亿冬祈求道：“是，小舅舅。所以你到底帮不帮？”
佟康时犹豫了下：“你爷爷知道吗？”
言亿冬：“这件事暂时保密，除了你之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佟康时：“你不要搞事情。”
言亿冬：“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这么些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
佟康时拿言亿冬没办法，他心里清楚如果不答应，言亿冬也可能找别人，思来想去还是自己更可靠：“你有什么要求？”
言亿冬：“我会把我的要求发邮件给你，具体原因不要问，以后我会给你解释。”
佟康时无奈答应道：“行吧！”
十分钟后，佟康时回了一条短信：【疯丫头。】
言亿冬笑着收起手机准备下班，走到门口随手关上了办公室的灯。
此时，整个大楼差不多已是人去楼空的模样，一片漆黑中只有逃生指引的绿色灯光。
言亿冬借着微光，来到电梯门口，乘电梯一路到地下停车场，开上自己的跑车，离开了公司。
回到独居公寓，言亿冬仿佛成了一个泄气的皮球，直接瘫倒在沙发上。
手里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言亿冬不情愿地睁开眼，用一只眼仅有的缝隙看了下来电显示，是她不能忽视的电话。
她重重地吐了口气重新站了起来，按下了接听键：“爷爷。”
言觉：“在哪儿呢？”
言亿冬：“刚到家。”
言觉：“下午，季宇把我的话都带到了吧？”
言亿冬听出了这电话不是来关问她人怎么样，而是来检查工作的。果然下了班也别想休息。
言觉继续追问：“怎么样？有希望吗？”
言亿冬：“还需要多方考量。”
言觉虽然对腾霄饶有兴趣，但是听到孙女的话，心里一沉：“怎么说？哪里有问题？”他清楚言亿冬不会乱下定论，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言亿冬：“腾霄现在正是最乱的时候，内部应该是出了大问题。我怀疑是有人搞破坏才这样。就算是想要收购，首先得把这个老鼠屎找出来，弄清楚腾霄的问题所在，避免影响到我们灿耀自身。所以我觉得现在不是收购的好时机，还要再观望。”
一番话成功击退了言老爷子的想法。
言觉上了年纪，但不糊涂，明白敌在暗我在明的危险，深思熟虑后道：“那行，就听你的。”
言亿冬：“嗯，放心吧！我这边会盯着的。我之后会和公司的高层开会商讨一下这个事情。”
言觉：“这周日晚上回家一趟。”
不是商量，是命令，言亿冬已经猜到了一二，不出意外又是一场相亲饭局。
“我知道了，我会在6点到家的。”言亿冬答应得爽快。因为她明白顺从才能有谈判的条件，所以从不会直接拒绝家里的安排，而是先接受视情况再做打算。
言觉满意道：“行，休息吧！周日见。”
言亿冬：“周日见。”
第二天一早，言亿冬坐进办公室，打开电脑，第一时间查看邮箱，收到了佟康时发来的邮件。
她抄起手机，拨通电话：“我收到了，谢了。”
佟康时冷哼一声：“少来。你跟我说实话你要这个结婚协议是不是因为你爷爷又给你安排相亲了？”
言亿冬意外：“你这是从哪儿听到了风声？”
佟康时：“今早我的一个客户告诉我的，说他这周日要去相亲。”
言亿冬：“客户还和你说这个？”
佟康时不屑道：“他就是炫耀。”
想起早上那人说话时得意洋洋的嘴脸，佟康时就觉得恶心反胃。要不是职业操守约束着他，估计早就拳打脚踢伺侯了对方。除了身边亲近的人，很少有人佟康时和言亿冬的关系。
从小到大佟康时被家人保护得很好，以至于外人都不知道佟家还有这么一个小公子。
言亿冬忽然间对这个即将见面的相亲对象有了兴趣：“他怎么说的？”
佟康时：“他和我说是两家家长撮合，你也没拒绝应该对他有意思。一听就知道是在放屁，谁对他有意思？”
言亿冬憋着笑：“注意素质，徐律师。那你觉得他人怎么样？有其他可取之处吗？”
佟康时倏然语气变得沉重：“身为律师我不能议论我的客户，但是身为你的小舅舅，我亲情加友情双重提醒，远离普信男，开心保平安。”
言亿冬扑哧笑了出来：“知道了。”
佟康时不悦：“我跟你说认真的，你正经点。”
言亿冬收起笑：“我很正经。”
佟康时：“说实话对比来看，卫霄比他好太多了，有颜值有学历，就是家族有些落败，钱不多了。非要你选一个，你选卫霄是明智的选择。”
卫霄是他们这帮人中出了名的美貌与才华兼并，从小到大都是在别人羡慕和注视的眼光长大的，当然不是一般人能与之相提并论的。
言亿冬想到卫霄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那是，他没钱我有钱，我和他正好互补。既然是选择联姻对象，我可不得选一个看着好看的，要知道看帅哥有助于身心健康，正好满足我多活几年的愿望。”
佟康时“切”了一声：“你自己看着办吧！要是协议有什么问题你再找我。”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这个时间敲门的应该是季宇找她谈工作。言亿冬顺势说道：“行，之后联系，挂了。”
佟康时刚要回一句“再见”，就发现电话已被挂断，对着手机不甘心地斥责道：“没良心的死丫头。”
言亿冬按下锁屏，喊道：“进来吧！”
季宇抱着几份文件走了进来，递给言亿冬：“言总，这几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言亿冬翻开，迅速浏览了一遍，都是根据她之前交代过的细节改进的方案，从包里拿出她的专用笔签下了名字：“都没什么问题，让他们按照这上面的去做就好。”
季宇：“是。”
言亿冬：“另外走时门不用关，你返还文件时把财务部的杨总监和投资部的李总监帮我叫过来，我有事想要咨询他们的意见。其他的暂时不要多说。”
季宇领会了言亿冬想要隐瞒的事情，点点头：“明白。”
不一会儿，财务总监杨鑫行和投资部的李振敲门：“言总。”
言亿冬放下手里的资料，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嗯，进来，把门关上。”
杨鑫行让李振先进屋，自己随手把门带上。
言亿冬：“过来坐。我有点事情需要咨询你们的意见。”
两人坐到了言亿冬的对面。杨鑫行开口道：“言总，你问吧！”
言亿冬也没废话，开门见山道：“腾霄集团的事情都听说了吧？”
杨鑫行：“嗯，略有耳闻。”
言亿冬：“你们觉得以我们灿耀现在的实力收购腾霄可能性大不大？”
李振：“言总，说实话虽然对我们灿耀来说收购一家公司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要收购腾霄还是需要多考虑一下。”
言亿冬：“怎么说？”
杨鑫行：“关于腾霄我有点小道消息，这家公司内部的账是个大坑，亏损数额不小，我担心对方会有隐藏的不/利/信息或者不明款项等问题，所以现在收购腾霄存在一定风险。另外腾霄竞争力在行业内大不如前，综合来看不是最优选择，加上想要收购的竞争者不少，所以也会有些难度，最后收购价格或许虚高也说不定。”
言亿冬点点头：“看来现在的确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李振：“是的。换成任何一家公司，想要收购它都要经过一番调查才行。我的建议和杨总监一样，不赞成收购。至少现在这个不明朗的情况下，还是需要多看看。”
二人的看法和她一早的判断不谋而合。腾霄俨然成了一块儿烫手山芋，人人都想要占为己有，但人人也都提心吊胆。
言亿冬慎重思考后，重新询问道：“那如果我们只是投资呢？”
杨鑫行：“风险同样很大，原因其实也无外乎腾霄自身的问题，我们并不清楚腾霄的资金缺口有多大，所以投资的金额能否帮助腾霄度过难关不可知。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亏损不一定有收购那么多。”
“当然即便是亏损，对我们灿耀来说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毕竟我们的主要盈利的游戏项目一直都很稳定，并且逐年都在递增。”杨鑫行又补充了一句。
言亿冬：“所以也不是不可以试试看。”
杨鑫行感觉出了言亿冬势在必行的意思，好奇道：“言总，是打算借助腾霄打入电商？”
言亿冬：“嗯，有这个打算。之前的会议也提过，但是一直没落实计划。现在应该算是一个机遇，当然也是一场冒险。”
无论是收购还是投资都是一场赌博。言亿冬明白搅和腾霄这趟浑水，注定不会平静。
杨鑫行：“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协助投资并购部这边做两份方案，一份收购，一份投资，尽量预估出一个合理的数额，方便您做参考。”
言亿冬：“麻烦了，不过这件事要保密，在没有对外公布前，只有你们两个主管知道。”
李振：“知道。言总放心。”
言亿冬：“还有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尽快给到我一个初始方案。”
杨鑫行：“没问题。那我们先出去了。”
言亿冬：“好。”
两人前脚推门离开，后脚季宇就匆匆进来，神色紧张道：“言总。”
言亿冬心有不妙的预感：“怎么了？”
季宇：“腾霄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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