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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程没看看纪云庭，她看向前面虚地方，迟疑地说：“嗯——是这样，今天下午发下来的物理卷子，有两道题我抠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感觉脑子都木了就出来透透气。”
　　我需要解释吗？肖程想。不过看他那紧张的样子——那就顺便告诉他好了。
　　“就这样？
　　“是啊，不然你以为怎么了？”
　　“以后你来问我，好吗？”深情款款的声音。
　　“好吧，”
　　肖程抬眼看着纪云庭，自己的手还被人牵着呢。装作不经意地往外拽，没拽出来，纪云庭转头看了肖程一眼。
　　好吧，那就牵着吧。
　　“问你一个问题，”纪云庭盯着肖程的眼睛说。
　　干嘛一问问题就老是盯着我呢！还要目光深沉？我最怕别人这样看我了，虽然以前还没有人这样看过我，肖程心里想着。
　　口里却问道：“嗯？什么问题？”
　　纪云庭想了想，“你是怎么看袁展和李曼的事情的？”
　　“这个问题你之前问过我的——你是想问我，对男女生之间成为男女朋友的事情是怎么看得对吗？”肖程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静。
　　纪云庭点了点头。
　　“我觉得如果是两个人觉得相互感觉很好，谈得来，价值观也差不多的情况，两人相处也无可厚非吧。但要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现在的每一个决定，有可能影响到以后，甚至一生。每个人也都会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肖程的声音越来越轻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肖程想起张玉勤，想起张玉勤的懦弱和压抑，想起了张玉勤的悲苦人生，想起她令人唏嘘的童年，微微有些失神。
　　谁都没有说话，只有脚步声，偶尔也有踩到枯枝的咔吧声响，间或踢到小石子的声响。
　　纪云庭停下脚步，侧身捧起肖程的脸，却发现肖程的睫毛湿漉漉的。
　　纪云庭双手拇指轻轻擦试肖程的泪：“不哭，啊！不哭。”又轻轻地环过肖程的肩，轻轻地拍了拍，又放下。
　　她总是这样，总是这样让他不经意间为她心软。
　　一会儿，肖程和纪云庭一起回到教室，纪云庭直接来到肖程座位上拿出物理卷子，给肖程讲起题来，没听明白就再讲一遍，直到肖程说她明白了。
　　后来又引经据典，又讲起了语文。
　　后面的丁成旭说：“纪老师你讲的非常明白，我听懂了！”
　　常森也说：“纪老师，我也懂了。”
　　纪云庭扫了他俩一眼：“一边去。”
　　常森胳膊一碰丁成旭：“一边去！”
　　丁成旭说：“好，我一边去。哎！袁展干啥去了？”
　　肖程一看，李曼还没回来呢。
　　这几天，肖程觉得李曼有点像影子似的老是跟着自己。
　　早上肖程起床了，李曼听到声音，那边也开始穿衣服；肖程去食堂了，李曼随后也会出现在食堂；这边肖程准备回寝室睡觉了，那边李曼也开始收拾书桌......
　　肖程独来独往习惯了，李曼现在这样子，整个弄得肖程没有了私人空间似的。虽然肖程的私人空间也没什么可干的私事，但是，万一她想自己发发呆什么的被李曼看去了，那也是自己不情愿的事情。她不允许别人对她有任何不善的揣测，所以肖程觉得浑身上下哪都不舒服。
　　她还是觉得与人保持一定距离是很必要的，可是现在，她总不能对李曼冷着脸说：“离我远点！”吧。
　　纪云庭告诉她，袁展说最近王强的目光老是落在李曼身上，而且眼神很复杂，把李曼吓着了，正躲着王强呢。后来，王强直接一封情书拍到李曼书桌上。李曼更加害怕了，那王强如果长得帅也就算了，可他不帅！
　　她哪见过这阵势啊！就把这事和袁展说了，然后袁展就和纪云庭商量这事，怎么不动声色的把这事解决掉还不要刺激到王强。这不，正想办法呢。
　　这事李曼没和肖程提过，即便提了也帮不上忙啊！那王强长得很浓的一字眉，方脸，脸色微黑，高鼻梁，唇微厚，看人时总是盯着别人的眼睛，让人感觉很不自在，而且在班里同学们也从来没看见他笑过。
　　他总是独来独往，感觉就是一个不太有存在感的人，长得很不亲和。大多数女生看到那冷冰冰的脸，都会选择绕道走。
　　肖程觉得李曼和袁展的恋情保密工作做得好，如果知道李曼正和袁展谈着恋爱，王强也未必会这么咄咄逼人。
　　纪云庭却觉得如果王强知道李曼和袁展的事，也未必就会轻易放手。就王强那行事做派，那面相，也不是轻易放手的人哪！或者更有破坏力也不好说。
　　高三一班私下里的暗流涌动，表面上也有一些与以往不同。
　　李书彤和肖程的接触也比以前更多了。肖程不喜欢身旁总是有人如影随形，但有人就是喜欢主动凑到她旁边和她一起，或者来个碰巧偶遇之类的，把肖程磨得脾气都没了。
　　一起回寝室，一起去食堂，一起去教学楼后面的杨树林，谈理想谈未来......
　　肖程觉得李书彤是有意的，她真的很想告诉李书彤：你离我远点吧！可这念头也只是在她的心里转了几圈，安抚一下自己那颗烦躁的心而已。
　　原本李书彤想找纪云庭谈感情，纪云庭没空理她，人家李书彤来找肖程谈理想，怎的！
　　肖程平时少言寡语的。
　　那是低调，是不张扬，不是不会说，是不想说。结果李书彤非要和肖程谈，那就谈吧。最后李书彤更是愿意和她谈理想，聊人生了。
　　肖程这个恨哪，都是王强乱插一脚，连累了她，一个个的都来粘着她。
　　那情书是乱给的吗！还没搞清楚咋回事呢，直接给人拍情书，傻乎乎的，事情搞得一团糟。不过，这也证明多数男生还是喜欢李曼那种类型的。
　　肖程承认，很受男同学喜欢的女生确实很容易产生优一种越感，虽然肖程一直都没弄明白女生的低眉浅笑到底对男生有多大的吸引力。
　　纪云庭告诉肖程，她不需要明白这些，袁展明白就够了......
　　好吧，肖程觉得纪云庭说的有道理。
　　日子一天一天的向前推进，语文老师赵秦城在一节语文课下课时宣布，“学校语文组准备搞一次演讲比赛，时间定在下周五早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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