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疗伤
15疗伤
鸟儿欢快地在树枝上唱着歌跳着舞，三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子漫步在郁郁葱葱的林子里，紫衣小姑娘扬起小脸微笑着看着，她身边的小男孩侧着脸看着抬头看鸟的她，粉裙小女孩则注视着小男孩。“你喜欢小鸟吗？”男孩询问紫衣女孩。
“嗯，我喜欢它们，喜欢它们唱歌。”小巧的嘴巴嘴角划起优美的弧度，声音甜美的她在阳光的照耀下竟如降临人间的小仙女一般。
小男孩径直跑到树干旁：“我这就把它们抓下来，让它们天天都唱歌给你听！”作势就要往上爬。
“你快下来，很危险。”紫衣小姑娘试图阻止他。
粉色女孩倒是笑容灿烂地鼓励他：“没事的，霖哥哥最勇敢最能干了！”
“茗儿说的对，我最棒了！”小男孩攀着树干继续向上爬。
这时，茗儿警觉地发现找寻他们的丫鬟正不断靠近，于是尖叫起来：“不好，有人过来了！”
“什么？”稍一闪神，树上的小男孩“哎呦”一声摔倒在地，膝盖磕到石头磨开裤子，划破皮肉，鲜红的血液顺着小腿流出来。
“呜呜呜呜，霖哥哥受伤了，承王叔父一定会怪罪的，”娇弱的茗儿急得哭出来，“霖哥哥是不是很痛？该怎么办啊？呜呜呜呜……”
“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叫霖的小男孩撑着受伤的腿要站起来。
紫衣小姑娘倒是十分冷静：“霖不要逞强，你坐在那里先不要动，茗儿，你先找些水来，我去找金疮药，我们分头行动这样会更快一些。”见霖小朋友点头答应，两个小女孩也各自行动起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她们都回到原地，茗儿手捧大荷叶，叶子里兜的是满满的清水。紫衣小姑娘虽说空手而回，但她并不慌张：“我有遇到小桃姐姐，她回去取药了，这段时间我们用来清洗伤口。”她口中的小桃姐姐是承王王妃的贴身婢女，而这里是承王府后花园。紫衣小姑娘接过茗儿送过来的荷叶捧在手里，便转身对霖说，“洗伤口会有些痛，你忍一下，男孩子是不能轻易喊痛的！”
“嗯，”还是孩子的霖坚强地点点头，“我不喊痛，我是男子汉大丈夫只流血不流泪。”
清澈的液体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简单快乐的童年，晶莹的水的精灵在男孩子受伤的膝盖上舞蹈者跳跃着。霖小朋友咬紧牙关愣是不吭一声。洗过伤口消过毒，紫衣小姑娘单膝跪在他身边，俯下身子小嘴对着伤口“噗噗”地轻轻吹气，那种清凉里带着微痛的感觉真的久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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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往事浮现在眼前，霖的心有些酸酸涩涩的，想，好想，真的好想再见见她，只是她又在哪里呢？胸口传来一丝凉意，霖低头看见的是一滴闪着亮光的水珠，黑岚，哭了？心神不由得一荡，霖开口安慰道：“没关系，我和其他皇子皇孙不同，我的皮比牛皮还厚，你不用担心！”
黑岚不自然地擦了擦脸颊，带着很重的鼻音说：“难怪天越来越黑了，原来是有牛在飞！”
“牛？牛怎么会飞？”霖一副好学生不懂就问的模样。
黑岚看着他满脸疑惑的样子，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因为有人在吹啊！”
此话一出，霖随即明白过来：“你这鬼灵精，在说我吹牛皮啊！”
拿起桌子的药和绷带，黑岚来到床边坐了下来：“别动，举起手来！”
“我又不是战俘，还‘别动，举起手来！’”尽管这样说，霖还是配合地抬起手臂让纱布绕过他的身体，然后慢慢地欣赏着黑岚的一举一动，“黑岚，你刚刚的举动让我想到‘雪婧’。”
包扎完毕，黑岚精心地打一个结，神色暗淡地转身背对着霖，处理剩下的金疮药和纱布。雪婧，雪婧，在他心中只有一个雪婧，而她也只是他的兄弟罢了。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苦涩的滋味笼罩萦绕在心房，黑岚不知该如何反应。
还好，霖并没有发现依旧自顾自地说着：“我想以你的聪明，这次事件一定让你有所发现，说出来听听。”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收拾好纱布的黑岚转身拧着眉头，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今早，我刚出门便感觉到有个高手跟踪我。他刻意改变呼吸频率使我感觉不出来他的身份，然后我去禁军练武场，当时残刀当值，我只见到铁剑。很奇怪，我一进练武场，那股气息竟消失不见，而我一离开，又再次出现。我以为这个人是暗卫受皇帝或皇后的命令来监视我的，便没出手与他为难，想不到的是他想要我的命，更想在你面前杀掉我，他会不会就是对方埋伏在我们身边的内应？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坐在床上的霖重新穿好衣服，然后缓缓地躺下，他可不想伤口裂开便不再动，但脑筋没有闲着：“你应该已经有怀疑对象了？”
“没错，”黑岚将胳膊端在胸前在房间内踱着步，“除了你我之外，我怀疑这里的每一个人，特别是残刀和铁剑。先说残刀，昨晚他突然对我出手，发疯地进攻，那样子简直就像要我的命，是铁剑出手用流星镖将我们分开。铁剑投向他的飞镖被他挑飞，然后不知所踪，他很可能捡到那只飞镖。今早是他当班，我去练武场看不到他是很自然的事情，谁又能保证他一直在当班没有离开，还有他来得比铁剑快，从练武场到这里比正殿到这里近一大截，为什么他这么快就到了？除非他的轻功够好脚程够快，再就是他明明就在附近，”说着她停下来看看霖的反应。霖点头表示同意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于是她便不再客气，“还有铁剑，他说他的那只飞镖丢了，可是真的丢了吗？他明明该比残刀来得早却迟到了，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霖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反问起来：“你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杀你？”显然他很重视铁剑。
黑岚也没有正面回答，笑得更灿烂：“不论怎么样，受伤的是你，险些死掉的也是你。”
“不，不可能是他，”霖笃定道，“他要是想杀我，我不会活到现在。”
黑岚的话却让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那时，他不杀你，现在呢？当然，我也很可疑，我也可能是捡回飞镖的人。我勾结某个人，在你面前上演苦肉计，以此来获得你的信任，只是没想到你会出手替我挡下这致命的攻击。还有最后一个可能，那就是有另一个高手隐藏在宫中，时刻准备取你我的性命，”看到霖疲惫难过的神情，黑岚便停止推论，“殿下身体欠安，属下该告退了。”行过宫廷之礼后，黑岚转身要走，却听到几乎是在乞求的声音。
“不要走，留下来帮我好吗？”磁性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我好累，我不知道该相信谁远离谁，我要随时提防身边的每一个人，我连你都怀疑过，”霖的话令黑岚的心一惊，但他还在继续说着，“雪婧是遥不可及的梦，我或许早已失去她了，我更不想错过你，我以为你就是我的幸福，可……呵呵……”霖竟意志模糊地怪笑起来，“可你却是男人，一个美得让人忘记性别的男人。”
“你，你怎么了？”有些担心，黑岚来到床边，试试霖的额头，好烫，伤口发炎，正在发烧，“你伤口发炎，额头也好烫，我去找太医过来！”
霖抓住黑岚的小手，虚弱地笑着：“不用，会惊动父王母后，他们会担心，再者打草惊蛇就不好了。只要你陪在身边就好，我就不会做噩梦。”握着黑岚的小手，他安心地闭上眼睛露出满足的微笑。
几次试图从霖的手中挣脱，都以失败告终，黑岚便不再挣扎，还好盛着凉水的水盆就在不远处，从怀里拿出手绢浸湿然后放到霖的额头上。如此反复，直到他拧成团的眉头放松下来，直到他沉沉地睡去，直到他紧握的手松开，黑岚才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
回到自己的地盘，黑岚疲惫地倒在小床上，瘫软在那里一点也不想动。上午早朝过后，刚见到霖，他就被暗器射伤了，直到他安稳地睡去。现在天已经黑了，一天没吃东西的黑岚竟丝毫没有胃口。
现在究竟是怎样，明明投向她的飞镖却被霖挡下，还有他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身为储君他真的不分性别地爱上她了？当然，最重要的是她越来越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了。在宫中，她只想做个尽职尽责的侍卫，保护好她的主子，因为身在深宫中，一定要有靠得住的靠山，不然别说找回记忆，就连生存下来都很难办到。只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在他替她挡下飞镖的那一刻，全都变了，看到他流血，她会难过，听到他提到“雪婧”，她会心酸，难道她也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他了？为什么她会对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难道她很久之前见过他？那么她自己又是谁？承王府的丫鬟婢女？还是说她根本就是云耀国的长公主——云雪婧？
“啊——”想不到所以然来，黑岚痛苦地吼一声，又开始思考另一件事，那只铁剑丢失的流星镖究竟是谁捡到的呢？还是说根本就是他自导自演呢？她和他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他又为什么用那种愤恨的目光看着她？难道只是误会？自那次和残刀比武后，她随身携带的唐伭儒送她的耳饰不见了，难道长翅膀飞了？越想越郁闷，黑岚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仿佛这样就可以缕出头绪，可现在脑袋里只有糨糊。算了，还是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不知不觉，劳累一天的黑岚眼皮发沉，渐渐地进入了香甜的梦乡，梦里也许会想起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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