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再遇湖心亭
放眼过去,连绵不绝的青山环绕,湖水碧绿,清澈见底。水平如镜,蓝天白云青山倒映于湖面,于这山光水色融为一体。微风拂来,湖面泛起一阵涟漪。一艘游船在湖面悠闲地浮着,岸边杨柳荫浓,少女各色衣料宛如彩蝶纷飞!
三人在船头围桌而坐, 品茶闲聊,见柳茹茹东张西望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秦冉调笑道:“怎么,在看丞相府的小公子吗?”
一听丞相府柳茹茹就宛如炸毛的小猫,“谁,谁看了,你胡说什么!”随即又小声嘀咕道:“那个弱鸡,连我都打不过,我才看不上他。”
“是吗?我看他挺好的呀,你说往东他绝不往西,任由你打骂!怎么,今日人家没有让你打你反而心里不自在了?”
面对秦冉的调笑柳茹茹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气急的跺了跺脚,娇嗔道:“我才没有呢,我没有,你别瞎说。”
白轻烟轻笑,能在柳茹茹手下天天挨打却一点事都没有的人,是真的打不过吗?白轻烟轻笑摇了摇头。
那位丞相府的小公子虽未曾见过却略有耳闻,从小天资聪颖,只不过后来越长越歪,一家子文官,只有他是个另类,自幼习武,还立志将来要做一个驰骋沙场的将军。“好了好了不闹了,把烟儿都晾一边了。”
“我在一旁听得很是得很是开心呢!”
白轻烟朝着她们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二人有些看呆,随即柳茹茹发生一声兴奋的尖叫的尖叫声:“啊,烟儿,你在这个样子好美啊,像一个有温度的仙女。”白轻烟有些好笑,什么叫有温度,难道自己是平时是冷冰冰的吗!
“是啊,平日见你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很少见你有这样放松的样子。”
“就是啊,你明明年纪比我们都小却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往后要多笑笑!”
白轻烟很喜欢像这样三两好友聚在一起,她的身心才能放松,从身边拿出两个锦盒放在她们面前,“这是?”秦冉有些疑惑。
“送你们的礼物,打开看看喜不喜欢。”柳茹茹耐不住性子,将锦盒打开惊喜地尖叫一声:“好漂亮啊!”里面躺着一根紫玉鎏晶蝴蝶发簪。正午的阳光最足,紫水晶在太阳的折射下星光璀璨,发簪上的蝴蝶栩栩如生,微微颤动。二人款式相同,秦冉的那一支是的温和的碧玉鎏晶发簪,跟她温文如玉的气质相符。
“心意我领了,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秦冉虽然很喜欢,但是这簪子一看就价值不菲,她无功不受禄,所以当即拒接。
“没事,这是我的回礼,你若还觉得不安心那就当这根簪子是我送给未来表嫂的礼物吧!”一听未来表嫂秦冉微怔,脸颊微红,露出小女儿家的害羞的神情。?
“对哦,我才想起来你们还有这一层关系,那可真是亲上加亲了。说起来烟儿与靖王殿下的婚事也应该快了吧!”白轻烟失笑,果然,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男朋友老公都是小姐妹的茶话会必谈话题之一。
“烟儿,你后悔吗?靖王可是比你大了整整十岁呢!”秦冉也是一脸担忧地看向白轻烟。
“啊,靖王已经这么老了吗?这不是跟那个…谁…的哥哥一样嘛,都是老男人了。”柳茹茹撇了撇嘴,一边吃点心一边说道 。
靖王才二十六岁啊,在古代人看来他或许已经年长,但是对于她这个现代人来说,男人三十一枝花,更何况对帅哥来说,年龄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另外一个画舫里,坐着三位男子。两个男子黑着脸,另外一个因为憋笑肩膀不停地抖动着。
许也看向白轻烟,见她眉头微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放在腿上的一只手修长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他真的很老吗?思考之际又听得少女清冷的声音传来,“皇上的旨意,由不得我做主。”她语气平淡,没有半分的怨怼也没有小女儿应有的娇羞,可就是平平无奇的几个字让他没来由的心疼了一下。想来她小小年纪失去了母亲,在侯府定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年纪轻轻就要面对一个陌生人与自己共度余生,真是难为她了!
“呦,今日你怎穿得如此淑女,莫不是也想让那什么明月公子为你作画一幅?”三个少女交谈间被一个清脆带着些许醋意的声音打断,身形俊朗的少年从另一只船上翻了过来,身子斜斜地靠在栏杆的边缘,双手环胸,笑意莹莹地看着地上的少女。
柳茹茹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喜悦,脸上则是一副嫌弃的表情,“本小姐穿什么关你什么事!”
这位便是柳茹茹的意中人陆行知,果真是一位俊俏少年郎。“怎么不关我的事,你忘记了吗,你我自小便定下了婚约。”
“哼,谁要嫁给你这个弱鸡。”
陆行知眸中带笑,“你忘记你小时候跟在我屁股后边喊我行知哥哥,还说长大以后要嫁给我的话了吗?”
柳茹茹难为情地看着正在努力憋笑的两位好友,红晕从脖子蔓延遍布整个脸颊,她柳眉倒竖作势就要揍他,那陆行知也不躲闪,任由她打骂,白轻烟被他眼里满满的宠溺晃瞎了眼睛,柳茹茹这丫头当局者迷,看着两人打情骂俏的样子白轻烟暗道没眼看将头转向别处。
四人交谈交际突然发出嘭的一声,船身剧烈晃动,陆行知将柳茹茹揽在自己怀里,白轻烟则是眼疾手快拉住了差点因为晃动而掉下去的秦冉,没等她们说话,面对的人先开了口:“你们这些刁民,还不快给本小姐让开。”众人定睛望去,那女子生的极美,只是那张美艳的脸上有着些许嚣张和愤怒破坏了美感。白轻烟疑惑,这京城美女如云,那白雪瑶是如何评上京城第一美女的称号的?
虽然美人的脸的确很赏心悦目,但她的行为却让人讨厌,白轻烟难得的好心情被破坏,看向那女子的眸光微冷,轻启朱唇:“哪来的狗叫声。”
“不知道,谁家狗啊,怎么不看好,放出来随便咬人吗?”柳茹茹有些别扭地从陆行知怀里挣脱出来,愤怒地看向对面嚣张的女子,撞了人不仅不道歉还如此猖狂。
“睁大你们的狗眼,我家小姐可是叶府千金。”那女子身边的小丫鬟高傲地说道。这一番动静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湖面上的船只都停滞不前,或近或远地看着他们。
大沥只有三个侯爷,一个是白轻烟的父亲,一个是杨贵妃母家的舅舅,还有以为便是眼前的这位嚣张跋扈的少女的父亲叶海。听闻这位叶小姐自小生在蜀中,也不知道是为何前几日突然被接了回来。传闻这位叶小姐知书达礼,文武双全,如今见到本尊后才知道这传言不可信。
她的身份是很高贵,可在场的众人哪一个又何尝不是!见面前的这几人丝毫没有反应,叶漪澜的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给丫鬟使了一个眼色后那丫鬟脸上带着阴狠轻蔑的笑容伸手朝着白轻烟打去,只听得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稳稳地落在了那丫鬟的脸上,那丫鬟捂着脸尖叫一声。白轻烟一身鹅黄色纱衣随风送香,面若银盘,眼神清澈如同冰下溪水,不染一丝尘事污垢。那样不带一丝一毫的人间烟火宛如水中仙子,一副文静优雅样子让众人以为方才动手打人的不是她。
“好一个刁奴,竟然敢打我的人。”叶漪澜常年不在京城,还以为面前的这几人只是一桌华贵的普通人,她在看到白轻烟的脸时就嫉妒她的美貌,又恨她刚刚竟然当众打了自己的丫鬟,巨露凶光想都没想就朝着白轻烟的脸上打去,白轻烟眉头微皱刚想要所有反应,就见叶漪澜的手腕被一个少年稳稳抓住,一旁的陆行知见状后又退回原位。
那少年一身侍卫装扮,眸若寒星,紧紧盯着她。叶漪澜虽被他的眼神所震慑到,但她一向骄纵惯了还是扯着嗓子怒喝道:“哪来的狗奴才竟敢抓本小姐的手。”见他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疼得她龇牙咧嘴,“还,还不快放开本小姐。”
侍卫冰冷的声音说道:“靖王殿下未来的靖王妃也是你能动的?”
叶漪澜闻言看向白轻烟,随即面露嘲讽之色道:“靖王,哼,就是那个残废的靖王吗?”侍卫闻言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叶漪澜感觉自己的手腕都要被折断了,她面目扭曲拼命地扭动手腕企图逃脱他的钳制,叶漪澜看到他眼神中闪过的杀意心生怯意,看向白轻烟,“看你可怜,我…我便…不与你计较你刚刚地失礼了。”
白轻烟挑眉轻笑出声,“叶小姐宽宏大量不与人计较,但是我这个人一向小肚鸡肠不得不与叶小姐计较。”
那叶漪澜见她不依不饶还想说什么被一道声音打断,“你们在干什么?”船舱里的许若寒本不想理会,但是隐约听到了他们在说靖王妃,还是从船舱里走了出来。一看是白轻烟后立马沉下一张脸。
叶漪澜看到他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叫救命的同时还不忘戴上一副娇羞可怜的模样。“寒哥哥,快救救澜儿,她们欺负澜儿。”
众人神色各异,都竖起耳朵打量着二人,这二皇子与白家大小姐婚事在即,今日怎么会跟叶漪澜在此幽会,难道这二皇子抛弃了白二小姐如今又要抛弃白雪瑶了?
“还不快放开?”许若寒认得他,是靖王的贴身侍卫,江枫,难道靖王今日也来了?
江枫冷着一张脸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许若寒气急但碍于身份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一个下人计较,厌恶地看向白轻烟,“白轻烟?你又闹出这一动静是做什么,告诉你,别白费心机了,即使你追到这里来,本皇子依旧是不可能娶你的。”许若寒之所以这样说,就是因为他认定白轻烟对他情根深种,认为白轻烟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挽回他,包括赏花大会,也只是为了证明她比白雪瑶强。
白轻烟仿佛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二皇子,随时随地的自恋是一种病,这边建议你有时间去看大夫。”
许若寒本就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即使是认为白轻烟在吸引自己,但听到她这样当众羞辱他,顿生怒意,“你别给脸不要脸,本皇子能要你那是看得起你,你若是低头认错,今天的事情我便不与你计较。”
“二皇子哪来的自信认为我会放着堂堂的靖王妃位置不要,跑去做你的侍妾?”白轻烟面露嘲讽之意,挑了挑眉又故作惊讶道:“差点忘记了,我日后嫁与靖王,到时候二皇子可别忘记要叫我一声皇嫂。”
“你……”许若寒被白轻烟那阴阳怪气的样子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个草包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伶牙俐齿。看着许若寒仿佛吃了苍蝇的脸色,白轻烟心里一阵暗爽,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做不成你的妻子那便做你的长辈?这种高人一辈的感觉也太爽了吧。
还被江枫钳制着叶漪澜不安分地扭动地扭动着身躯,试图出声安慰,“寒哥哥,你别生气,像她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寒哥哥你呢,皇上真是英明,将她许配给一个残废王爷,草包与残废果然是绝配。”
叶漪澜再说到残废这二字时故意加重了语气,不知为何传导到白轻烟的耳朵中觉得格外的刺耳。她眸中寒光闪过,唰地上前一步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啪的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叶漪澜脸上,叶漪澜先是愣了一愣,感觉到脸上的火辣辣地痛意后才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尖叫出声:“啊,贱人,你疯了吗竟然敢打我……”还想说什么就感觉钳着自己手腕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叶漪澜瞬间安静下来,只能愤愤地盯着白轻烟。
柳茹茹几人听到他这样侮辱人时顿时火冒三丈,在看到白轻烟的巴掌后众人暗道,打少了!秦冉刚想开口被白轻烟拦了下来,白轻烟拿出手帕动作极其缓慢又不失优雅地将刚刚打了叶漪澜的那只手擦拭干净后,将手绢嫌弃地丢到一旁,仿佛在丢什么脏东西一般。她神色平静地看向叶漪澜,语气微冷,“以叶小姐的见识恐怕不能理解王爷存在对于大沥的意义,自然无法理解当今圣上的一片良苦用心,或许是叶小姐脑子不好,你怕是忘记了你口中的残废十五岁就纵横疆场,若是没有他,你如今还能有机会站在这里大言不惭吗?”?
“够了,白轻烟,你别太过分。”不知为何,看到她如此极大的维护许也,心里没来由地烦躁。
“怎么,你们好像对本王的王妃很不满?”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传来,许也在众人的视线中缓缓出现。
他先是看向白轻烟微微一笑,眸光如利刃般直逼二人。许若寒虽然受皇帝宠爱,但是面对这个皇叔还是有些害怕。他曾亲眼看见他将活生生的一个人折磨到只剩一具枯骨,那样血腥的场面他不想回忆起第二次,如今虽然他身患残疾,但那抹童年的阴影仍挥之不去。他表情僵硬神色不自然地朝着许也微微一幅,“皇叔。”
虽然是坐在轮椅之上,但周身散发出来的王者志气就足以让人俯首称臣。众人齐齐下跪行礼:“参见靖王殿下。”叶漪澜心有不甘地缓缓行礼。
“你好像对你的皇嫂很不满意?”许也眸光犹如寒刃直直地射向他。
许若寒面色微僵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若寒不敢。”
“靖王殿下,刚刚叶漪澜她侮辱你和烟儿。”柳茹茹微微挺起身子探出头来趁机告状。
许也微微点头看向叶漪澜,“可是叶海之女?”
叶漪澜有些高傲地将下巴微微扬起,“正是家父。”
“很好,叶侯爷果然教女有方,都起来吧! ”他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乐,眼神温柔地看向白轻烟,“可有受伤?”语气中带着微不可察的关心。
白轻烟摇摇头,“刚刚不小心撞在了栏杆之上,一点小伤,不碍事。”
“江枫,放开她!”许也脸色微沉,叫江枫的侍卫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将钳制着叶漪澜的手一甩,她便如断线的风筝直直的撞向栏杆,随即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这力道可要比刚才船只撞击的力度大多了,只见叶漪澜面色痛苦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抱歉叶小姐,手滑了。”江枫脸上挂着和善地微笑朝着她微微抱拳道。
又听许也冰冷的声音传来,“叶侯爷之女侮辱本王与未来靖江王府的当家主母,更是蓄意加害未来靖王妃,本王倒是要去向皇上问个清楚,叶小姐这般作为是不是叶侯爷授意。”在场的众人心中有着些许俱意,一向都是淡漠处之的靖王今日却因为白轻烟斥责他人。
许也又看向许若寒眸光微寒,“你的国学老师连最基本的尊重长辈都没有教你吗?”
许若寒沉着一张脸没有作声。
叶漪澜一听这事要闹到皇上面前,想开口求饶奈何五脏六腑都在疼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上了湖心亭。叶漪澜看向白轻烟的眼中充满了恨意!
“澜儿,你没事吧!”许若寒看向地上的叶漪澜眼神中划过一丝不耐烦,但还是奈何性子温声询问。
叶漪澜脸色惨白,还是努力朝他挤出一抹微笑微微摇头。“既如此,我们也快些上去吧!”许若寒见白轻烟等人上了湖心亭心里微微着急,叶漪澜点点头在侍女的搀扶下向了船,船缓缓地向湖心亭驶去。
叶漪澜来到湖心亭时见罪魁祸首白轻烟此时正吃着茶点,好不惬意!她怒火中烧,还想上去生事时看到坐在一旁的男子时又硬生生地将生生地将火气压了下去。今年她对京城第一美人的称谓势在必得,她对自己的模样极为自信,认为往年只是因为自己不在,所以别人才有机会。她跟着许若寒走到明月公子面前尽可能地展现自己优美的身姿,自以为很美的她在众人看来就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
只见那明月公子起身朝着白轻烟微微一礼道:“不知道在下有没有这个荣幸能为二小姐作画一幅?”他的一句话令在场的三人脸色微变。许若寒不满地看向好友,明知自己与这个女子不对付还偏要为她作画。许也沉着一张脸,竟然想给自己的媳妇作画,他看向那明月公子的眼神中锋芒闪过。还有一个则是叶漪澜,她是美的,且是明艳张扬之美,只不过这般的美艳皮囊在白轻烟那清冷淡雅的气质下就显得有些庸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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