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龙城悟道基本功

次日，欧庇克莱歌剧院。
  关于少女连环失踪案的庭审在今日开启，由于芙宁娜亲自下场作为指控人来指控林尼构成犯罪的缘故，这场庭审的关注度很高，即使距离正式审判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歌剧院内也早已座无虚席。
  而根据那维莱特的通知，这场审判将于今日上午八点准时开始，大概在七点四十分的时候，芙宁娜与那维莱特一起抵达了歌剧院。
  正式的审判开始前，作为指控人的芙宁娜整理了她的思路、并将用于作证的相关材料放置在了她手边方便找到的地方，而在歌剧院内忙碌了一天寻找线索的荧、派蒙、林尼和娜维娅也做好了辩护的准备，虽然到目前为止她们也还没有明确的头绪，但她们依旧会在这次审判中尽力帮林尼洗清冤屈、夺回名誉。
  当一切准备就绪后，那维莱特便迈着沉稳的步伐登上了审判庭裁决的高台之上，只见他用犀利而又威严的目光扫视了全场，在现场安静下来后，他便双手合十敲响了自己的权杖、宣布了本次庭审正式开始。
  在庭审一开始，芙宁娜便以强势的态度开展了连环的攻势。只见她咄咄逼人，在法庭上展现出了属于水神的威严和霸道，而面对芙宁娜的攻势，林尼提出了他当时在箱子里的不在场证明。
  到此，针对林尼所提出的不在场证据，芙宁娜选择了两项否定性的证据，其一是林尼当时躲在箱子里、不可能没有听到会场上传来的一声闷响。其二是林尼是愚人众下属机构壁炉之家的成员，基于愚人众在提瓦特大陆的糟糕名声，有合理理由怀疑是愚人众组织策划了少女连环失踪案。
  坦率的来说，这两项证据都只能算是间接证据，并不能认定林尼就构成犯罪，但考虑到这些间接证据组合起来确实有一定说服力的缘故，就连谕示裁定枢机也开始向着芙宁娜的这一方倾斜。
  看到谕示裁定枢机认可了自己的指控意见，芙宁娜松了口气。此刻，她的心中微微有些庆幸，还好昨晚在吃了萧林准备的蛋糕后、她振作了精神通宵研究过这个案件。否则，今天的庭审绝对不会这么顺利。
  而另一边，辩护人席位，荧和派蒙显然对林尼是愚人众成员的事情有些措手不及，鉴于过去四国愚人众的糟糕表现，荧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确实对林尼产生了一定的怀疑。
  但尽管如此，荧还是不相信林尼是少女连环失踪案的凶手。更何况，即使林尼真的是凶手，那他也需要得到一场公平公正的辩护。所以，荧在思考了片刻后，最终还是选择向那维莱特以“委托人隐瞒了重要信息”为理由申请了休庭，从那维莱特这里获得了一个小时的额外准备时间。
  截止到这一会儿，芙宁娜在局势上完全占优，但考虑到这场审判的结局早已刻录在世界树之上，任何一位知悉世界树存在的人都不会对结果抱有任何期待。
  话虽如此，既然今日的世界树依旧聚焦在欧庇克莱歌剧院之中，那么今天依旧是一个紧锣密鼓的开展行动的好日子。
  事实上，昨天夜里，萧林在给芙宁娜做完蛋糕后，便已经抽空写好了今日的行动方案，只不过，为了保证这些行动不被发现，指令都是等到歌剧院这边审判开始后才陆续发放到由萧林领导的各个势力手中。
  其中，鉴于散落在枫丹各地的飞艇稳定性测试已基本完成，今日枫丹科学院暂停了飞艇的测试工作。而空余出来的这些技术人才则被安排去设计一款名为【科学家号】的超大型飞艇。这艘飞艇计划用于在末日时储存枫丹科学院的重要科研书籍和枫丹廷的历史文献，以确保枫丹的科技和文明传承不会断绝。
  另有一批枫丹科学院的高级技术官僚被安排去研究冷冻冰柜，这些冰柜旨在未来放置于梅洛彼得堡生产出的方舟之中、用来储存应对末日的充足食物。
  与此同时，蒸汽鸟报社也被安排了一系列任务，一部分任务是派遣记者前去歌剧院记录今日发生于歌剧院的审判，并头版头条登报宣传。另一部分任务是派遣记者、以调查民众对枫丹科学院所研发的紧急求生装置的态度为由，给民众普及面对原始胎海水时的紧急求生知识。
  不仅如此，考虑到萧林昨天已经向公爵莱欧斯利提过要建设全枫丹人都能乘坐的方舟了，那么，考虑到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理念，订购充足的粮食和生活物资的事情便自然提上了日程。
  为此，萧林给他所认识的蒙德、璃月、稻妻、须弥的商人都写去了亲笔信，要求无上限的从这些人手中采购生活必需品。只要这些人能够将货物运到枫丹来，来多少货物他便采购多少货物。
  为了保证货运路线的畅通，萧林又给枫丹冒险家协会的凯瑟琳写去了一封亲笔信，希望能够在冒险家协会发布委托、雇佣一批冒险家沿着枫丹与璃月沉玉谷的路线清理魔物、保证货物运输道路的畅通。
  按照萧林的估算，这两项委托会基本上把他积攒了五百年的摩拉花光，但考虑到这些钱本来就是为这些事情而准备的，萧林便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在安排妥当了这些事情后，萧林便又操心起了外交方面的事情，众所周知，枫丹东面的邻国是璃月这样一个大国。萧林需要担心流浪枫丹项目启动后，璃月七星会如何看待枫丹，在枫丹廷现有的领导中，芙宁娜向来不擅长外交，而大审判官那维莱特对于璃月的执政官摩拉克斯存在着非议、自然也指望不上，所以这些外交工作都只能由萧林来做。
  虽说外交工作对于枫丹来说可有可无，但是为避免流浪枫丹项目启动时引来友邦的惊诧，一些不暴露项目细节的必要知会和通气还是要有的。
  想到这里，萧林稍微查询起了前去给天权星凝光送信的机关鸟的进度，在确认它已经飞入了璃月境内后，萧林便暂时不再想这件事情，耐心等待起了凝光的回信。
  以上种种待处理的事情，使得萧林今天的日子依旧显得相当繁忙。如同昨日一样，大量的待处理信息依旧在向着梅洛彼得堡汇聚而来，再由萧林批示后从梅洛彼得堡递送给各方由他领导的势力。
  对于这些事情，期间前来慰问一下萧林的莱欧斯利都有些感慨、好奇地询问萧林是如何锻炼出这么强大的统筹能力的。而面对莱欧斯利的问题，萧林只是答复他说，这是每一个龙场悟道的狠人都必定会拥有的基本能力。
  总而言之，萧林毕竟已经为这件事情准备了近五百年，他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并没有感到吃力，而是以一种相当流畅的速度处理完毕了。当萧林将今天所需要安排的事情全部安排完后，他也稍微有一些余裕关心起欧庇克莱歌剧院那边的事情了。
  “不知道芙宁娜那边怎么样了？今天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驳倒，对于她这种想在全枫丹人面前扮演好一位强势、全能神明形象的人来说有些太难承受了吧。”
  想到这件事情后，萧林便开始考虑起待会儿怎么安慰芙宁娜，稍微进入了沉思的状态。
  ……
  与此同时，欧庇克莱歌剧院中。
  在案件事实的调查环节，荧驳倒了芙宁娜所推断的林尼的作案手法，并提出了失踪的少女可能被采用某种特定的办法消失了。
  面对荧所提出的这种猜想，芙宁娜当然不相信、她露出了较为夸张的笑容，并当场指认这是一种荒唐的想法。
  但话虽如此，在荧提出了要调查死者考威尔的随身行李后，鉴于当前案件已经陷入了僵局、大审判官那维莱特还是予以准许了。
  于是，执律庭警备队员开始对死者考威尔的随身行李展开了搜查，在经过认真的搜查后，他们果然在考威尔的行李中发现了装有原始胎海之水的试管以及一本私人笔记，而根据笔记的说法，考威尔隶属于一个贩卖违禁药品的组织，存在着协同犯罪的伙伴，另外，他试管里装有的原始胎海水可以将人予以溶解。
  到此，案件进入了第一次反转。
  面对案件的局势朝着不利于自己指控的方向发展，芙宁娜快速的进行了头脑风暴、思索起了案件的情况，但芙宁娜平时本来就不怎么动脑子思考案件，在紧急情况下自然也无法形成准确的推理。与此同时，荧和派蒙这边则形成了一致意见，并选择由派蒙讲述起了她们的推论，即考威尔对水箱的绳索与选号器做了手脚、锁定了这次计划的目标。在魔术箱下降时、铁钩逐渐被收回、刺破了箱子顶部的气球，进而将原始胎海水淋湿在失踪少女身上、造成少女失踪。
  在听完了派蒙的推论后，就连芙宁娜也觉得派蒙所说的有道理，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指控。
  不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执律庭警备队队员沃恩走了出来、向那维莱特汇报了新的情况，即他们刚刚在林尼的随身行李中找到了与考威尔相同的原始胎海水。
  由此，案件进入了第二次反转，芙宁娜借助着这个新出现的物证，果断的开始了第二次指控。根据她的推论，林尼在进入了地道后便借助着通风口离开、而与他合作的考威尔已经为魔术道具做好了手脚，通过原始胎海水让少女溶解消失。随后，林尼在返回时，因临时心生歹意、便做掉了他的合作伙伴考威尔。至于林尼作案的动机，芙宁娜则是以林尼是愚人众来解释，毕竟愚人众向来臭名昭着、做出来什么坏事都不稀奇。
  眼看着芙宁娜即将取得这一次庭审的胜利，她的心情感到了鼓舞，催促着那维莱特宣布本次审判的结果。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刺玫会的娜维娅却赶了过来，将原本应当消失的少女海尔希带到了庭审现场，带来了新的线索。
  虽然海尔希一开始出庭作证时是害怕的，但在得到了娜维娅对其从轻发落的保证后，海尔希还是讲述起了当时的案件过程，即当时她在箱子里被原始胎海水淋湿后，因为她不是枫丹人的缘故并没有溶解。而考威尔并不知道这一点，反倒是以为原始胎海水还需要一定时间才能生效，便冲进来与海尔希搏斗，只是考威尔没想到的是，在搏斗中，他并没有打过海尔希，因此成为了最终的死者。

  在海尔希的证词发表完毕后，荧推导出了一切的真相，即少女失踪案的实际作案者考威尔，在观众名册上挑选了作案目标，为了在作案的同时隐藏痕迹，考威尔想到了用水箱的坠落来掩盖少女溶解后的水，于是，他在水箱的吊绳上做了手脚，利用表演结束时的烟花来达到水箱坠落、隐藏水迹的目的。用于溶解少女的原始胎海之水则在魔术的准备阶段，装进气球粘贴于箱子的顶部。
  之后，便是魔术箱下降时、铁钩逐渐被收回、刺破了箱子顶部的气球，引起了原始胎海水的下落，但因为少女海尔希不是枫丹人，所以没有被胎海水溶解，当考威尔进来与海尔希格斗时，他没有打过海尔希，所以成为了最终的死者。
  如此，这个案件的经过与真相便已经水落石出，关于这起凶杀案，林尼确实不构成犯罪。
  在荧推导出案件真相后，派蒙便代表着辩护人方向大审判官那维莱特讲解了他们所认为的案件经过，而那维莱特在听完了她们的推断后微微点头，随后，那维莱特按照流程征求起芙宁娜作为指控方的意见。
  因为己方的证据全部都被推翻的缘故，当前芙宁娜对于林尼无罪也没什么意见，她只是颇为沮丧地垂下头去、抱怨起那维莱特不应该在这会儿追问她这个问题，影响她在臣民心中的形象。
  既然指控方与辩护人方均已发表最后的意见，大审判官那维莱特便开始对案件情况进行了复盘，但复盘结果与派蒙所说的并无二致。于是，那维莱特便将判决结果交由谕示裁定枢机，而最终的结果果然是无罪。
  这场对决，芙宁娜果然还是败了。
  ……
  审判结束后，芙宁娜有些沮丧的走出了歌剧院，向着沫芒宫的方向走去。
  坦率地来说，今天这场庭审的失败对于她的打击还是挺大的，一方面是因为芙宁娜意识到了自己险些错怪了一个好人、心中有些内疚，另一方面是因为她未能在枫丹的民众面前保持一个完美无缺的神灵形象，对自己未能完美履职而感到自责。
  在这五百年来，自从芙宁娜第一次进入枫丹廷扮演水神开始，她便始终努力扮演好枫丹民众心中的水神形象，因为根据镜中人的说法，若是枫丹的其他人怀疑她的真实身份的话，那么枫丹的预言就必定会实现。
  如果说民众对神灵的信任是诞生于对神力的敬畏的话，那么对于芙宁娜这种并不拥有神力的人来说，让枫丹民众始终对她抱有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印象便是相当重要的。正是因为她实际上不具有神力，所以，她才必须要维持自己在民众心中神灵的形象。不能轻易犯错误失败来损害自己的公共形象。
  今天这场庭审的失败，无疑在一定程度影响了她的公共形象，故而，在从歌剧院走出后，芙宁娜对此感到了自责。
  心情不算好的她并没有返回沫芒宫的办公场所，而是直接返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芙宁娜总是会一个人躲在房间里，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毕竟，如果说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时她都必须要扮演好神灵的角色的话，那至少在她的房间里时，她还是自由的。
  只不过，这次刚刚返回自己的房间时，芙宁娜便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此刻映入她眼帘的是一群正在她房间里上蹦下跳的猫咪，有来自稻妻的灰雪猫、有来自璃月的蓝宝石猫，还有橘猫、英短、黑白猫、蓝猫等。
  十余只猫咪在芙宁娜的房间里闲逛着，或许是因为它们脚上有一块软而厚的肉垫儿，因而走路时没有声响的缘故，这么多猫咪待在芙宁娜的房间居然没有引起执律庭警备队的注意。
  望着眼前这种超展开，芙宁娜原本心中的灰蒙蒙的自责情绪便消散了。作为一个喜爱猫咪的女孩子，见到这么多小猫出现在她的房间，芙宁娜的心感觉
  话虽如此，芙宁娜还是有些好奇这些猫咪到底是怎么来的，于是，她便在房间里找起了线索，而很快，她便在自己的桌子上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贺卡，上面留言道：
  【芙宁娜，今天的工作辛苦了，我无意中从仆人那里听说，你是夜里去撸猫的时候被她袭击的，看来你很喜欢猫呀。考虑到你的心情，我特意找人买了一批猫咪过来，想必你现在应该已经收到了吧？因为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品种的猫，所以市面上能买到的猫我都买了，都放在你房间里不会太多吧？】
  【如果有那只猫不喜欢的话，可以通过维娅莎女士告诉我，我会派人去取的。另外，如果是猫粮不够了也可以和我说，我会再送一批过来的。】
  【祝与猫咪相处愉快。】
  【另外，你桌子上还放了一份小蛋糕，如果待会儿累了的话，可以尝一下。】
  【萧林留。】
  熟悉的字迹，熟悉的做事风格，熟悉的被照顾的感觉。
  此刻，芙宁娜莫名地感觉到鼻子有些发酸，但凭借着惊人的克制力，她还是只吸了吸鼻子，小声说了声谢谢后，便擦干了眼泪、前去撸猫了。
  不得不说，芙宁娜的精神自愈能力确实很强，在短暂的与猫咪玩耍了一会儿后，她便再次恢复了平静，于是，她优雅地吃完了萧林递送过来的蛋糕，紧接着便再次出庭枫丹下午的庭审了。
  毕竟，芙宁娜有自己的职责，在最终那场终结一切的审判到来前，芙宁娜绝不希望错过任何一场庭审，要知道，这是她为之坚持了500年的使命与事业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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