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那维莱特发现了盲点

与此同时，旅行者荧、派蒙和娜维娅在帮林尼洗清了冤屈后，来到了德波大饭店进行了简短的庆祝。
  作为本地的东道主，娜维娅提前预定了一桌丰盛的午餐，并给荧和派蒙都买了现在枫丹最为畅销的饮料枫达。
  “这是枫丹科学院所研发出来的最新饮品枫达，喝下去以后会让人感觉到心情愉悦，在我们枫丹很受欢迎的。虽说价格颇为昂贵，但连续购买十六杯枫达后便能在枫丹科学院享受到无限续杯的特权，所以枫丹的民众们还是挺喜欢购买这种特色饮品的。”
  在双方落座、饮品被端上来后，娜维娅便看向了荧和派蒙，稍微给她们介绍了一下这个特色饮品。
  对于娜维娅的介绍，派蒙接话道：“娜维娅，之前我和旅行者在枫丹廷闲逛的时候，无意中听说枫达是萧林的发明，这件事情是真的嘛？”
  “嗯，这件事情在我们枫丹也是一个持续时间非常久的传闻了，不过，既然枫丹科学院从未否定过这个传闻的真实性，那么这个传闻便大概率是真的了。”
  “哦，不管怎么说，让我先尝一下……呜哇，口感好凉啊。”
  在喝下了枫达后，派蒙只感觉到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从内心深处升起，而味蕾上绽放出来的碳酸的味道又是她此前从未感受过的。故而，为了多感受一下枫达的味道，派蒙便又连续喝了几口，随后评价道：
  “旅行者，这个枫达的口感是我从来没有喝过的味道诶，很不错，感觉非常适合与正餐一起搭配使用。”
  听到派蒙这样说，荧也拿起了自己面前的枫达、稍微喝了一口，随后她点评道：
  “还可以，确实比我们以前喝过的许多饮品口感都好不少。”
  “呵呵，两位能够喜欢，真的是太好了。”娜维娅感慨道。
  一顿简短的聚餐过后，娜维娅在德波大饭店结了账，众人向着露景泉的方向走去。
  相比于往日的喧嚣和繁荣，今天的露景泉十分静谧、静悄悄的，而在露景泉前方的空地上，许多发条机关正整齐地列队在这里。当这些发条机关注意到荧、派蒙和娜维娅后，它们骤然激活、进入了战斗状态。
  “不好，旅行者，这是埋伏。”
  注意到事情不妙，派蒙第一时间提醒了荧这件事情，而对此，荧只是拿起了她手中的剑、同样进入了战斗状态。
  从蒙德到璃月、再到稻妻和须弥，荧经历过的战斗太多了，所以现在的她早已习惯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参与战斗。
  这时，娜维娅也赶了过来，加入了这场战斗之中。
  ……
  另一边，沫芒宫中。
  那维莱特也查阅起了执律庭留存的有关于萧林的档案信息，在发现萧林的生卒年月、家庭关系都不详后，他的眸中流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塞德娜，今天你去梅洛彼得堡了一趟，见了萧林，这次行程你感觉怎么样？”
  在看完了萧林的全部档案信息后，那维莱特眼睛里的凝重之色愈发凝重，于是，他便看向了工作完成后回来复命的塞德娜，如是问道。
  “嗯，整体感觉还好，萧林在面对我的问题的时候非常坦率地作出了回应，并没有撒谎的迹象。既然他说雷内没有徒弟或者继承人，那么雷内大概率是没有继承人的，只不过是可能有人无意中找到了雷内遗留下来的笔记，由此开始了新一轮的溶解实验。”
  “嗯，那关于萧林这个人，你怎么看？”
  面对塞德娜的汇报，那维莱特点了点头，随后他继续问道。
  “要怎么形容呢？虽然枫丹人对于他的印象都是视律法为无物的狂徒。但是和他亲自接触后，我会感觉到，他不是那种喜欢无故违反律法的人，他的行为非常有逻辑，做什么事情都像是提前计划好的一样。只是我们都不清楚，他到底是在谋划什么。”
  “总之，他就是这样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怪人吧。”塞德娜如是评价道。
  在完整的听完了塞德娜的意见后，那维莱特微微颔首，说道：
  “好的，塞德娜，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这次辛苦了。”
  “不客气，那维莱特大人，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塞德娜向那维莱特优雅的行了一礼，随后，她便转身离开了这个办公室。而在塞德娜走后，那维莱特便再次拿起了执律庭关于萧林的档案材料，脸上露出了非常凝重的表情。
  最近这两天的时间，那维莱特忙于政务、尤其是忙于在欧庇克莱歌剧院审理少女连环失踪案的事情，以至于他疏忽了对于枫丹廷的管理。若不是他能够从水分子中读取到枫丹民众们的记忆，那么他就真的不会注意到最近枫丹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枫丹科学院、蒸汽鸟报社、冒险家协会、甚至包括他自己所统领的复律庭、在最近两天内居然统一接受了萧林的领导，各司其职的在推进某项由萧林所指挥的计划。
  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些重大事情，而且事后居然还没有人来向他汇报，这不由地让那维莱特警惕起来。

  不过，这些事情本身只是引起了那维莱特的警惕，还不至于让他这么在意。真正让那维莱特注意到这件事情的，是芙宁娜的介入。
  在那维莱特调取萧林的卷宗材料前，芙宁娜也恰好调取了有关于萧林的卷宗，之后这些材料在送到那维莱特手中时，便变成了这种生卒年月不详的情况。再加上芙宁娜与萧林之间的亲密关系，那维莱特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所有的一切都与芙宁娜有关。
  芙宁娜从很久以前便在调查枫丹预言的事情以及研究破解枫丹预言的方法，这件事情那维莱特早已知悉，但过去了数百年后，现在芙宁娜对于预言一事的调查越来越少、而萧林应对预言的策略越来越多。这不得不让那维莱特怀疑，萧林是在芙宁娜的授权下采取的这些行动的。
  如果是按照这个思路来理解的话，那么，这所有的一切便都能严丝合缝的解释上了。不管是萧林能够领导枫丹科学院、蒸汽鸟报社，还是他能够调动复律庭的人为他所用，只要是芙宁娜在其背后撑腰的话，那这些事情都会显得合情合理，不存在争议。
  此刻，那维莱特甚至开始怀疑起萧林是否真的是枫丹人，还是在五百年前与芙宁娜一起出现在枫丹的水神眷属。因为在过去的每一次接触中、那维莱特都能从萧林的身上感受到一股非常磅礴的能量，而这种强大的能量是在他们第一次见面便有的，也绝非是人类能随便达到的水平。且萧林可以不依赖神之眼使用能力，以上种种都昭示着萧林的特殊性。
  但如果说萧林真的是水神眷属的话，那么他所犯的这些罪就非常值得玩味了。未经允许当街把水神大人抱了起来，领导非法社团水仙十字结社，参与沃特林对旧贵族势力的屠杀，夜闯沫芒宫给水神大人庆生，未经许可在欧庇克莱歌剧院门外放烟花，狱中创作《我的奋斗》，行星跃迁引擎……
  除去与芙宁娜有关的罪名，剩下的犯罪从犯罪目的来说，基本上都是为了保护枫丹的公共利益，这样的一个人、真的会是一位狂徒么？还是说，萧林实际上是芙宁娜用于管理枫丹的手套呢。
  正如五百年前，芙宁娜邀请他来枫丹担任大审判官一样，芙宁娜也完全可以邀请一位信得过的人在暗处处理一些她不方便做的事情。
  想到这些事情，那维莱特对于芙宁娜的印象产生了巨大的改观。因为，如果说萧林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在芙宁娜的指导下进行的话，那么，芙宁娜公开的甩手掌柜的形象便也只是一个伪装，而她实际上始终在幕后深远地影响着一切。
  当那维莱特深入的思考着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发现枫丹越来越多的事情都被关联了起来。渐渐地、那维莱特感受到这持续了数百年、一环套一环而又精心编织过的计划网。
  对事情的判断深究到了这种程度后，那维莱特结束了思考。因为，现在的他已然明白，能让枫丹的水神花费数百年的时间精心布局、仔细谋划的事情，必定只有枫丹预言之中的命运。
  诚如枫丹的古言所说“女王既然懂得必须善于运用野兽的方法，她就应当同时效法狐狸与狮子。由于狮子不能够防止自己落入陷阱，而狐狸则不能抵御豺狼。因此，女王必须是一头狐狸，以便认识陷阱，同时又必须是一头狮子，以便使豺狼惊骇。”
  在那维莱特看来，芙宁娜此时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完美的阐释了这一点。任何国民都不会反感强势而又富有领导力的领袖，即使是那维莱特也是如此。在数百年与枫丹人的接触中，那维莱特早已融入了枫丹社会，事到如今，若是预言非要消灭全体枫丹人，那他也是势必不会接受的。所以，此刻发现了芙宁娜在认真的对待预言，那维莱特神情中的凝重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信任和释怀。
  现在看来，芙宁娜在幕后对一切都进行了妥善且全面的安排。想到这里，那维莱特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重担减轻了不少、而他对于芙宁娜本人的评价，也在想明白了这些事情后急剧上升。
  此刻，那维莱特非但不打算继续追查萧林的事情，反倒是给执律庭写了一个批示、告知他们要将萧林的案卷档案列为机密件，禁止任何人查阅有关于萧林的卷宗材料。
  在办完这些事情后，那维莱特便不再考虑有关于芙宁娜与萧林的事情了。现在的他只是集中注意力继续处理起了枫丹的公务，打算做好他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
  与此同时，梅罗彼得堡中，萧林接收到了来自枫丹廷的最新情报。
  根据情报的显示，在半个小时前，那维莱特向执律庭调取了有关于萧林的个人信息。
  对于情报源递送过来的这种情报，萧林在看完后便果断地选择了销毁，紧接着他给来信方回复了一个【来信已知悉，无碍。】的答复。
  坦率地来说，既然萧林在过去的数百年的时间里敢采取各种各样的行动，那么他便不担心这些事情会被他人知悉，因为他所做的这些事情除了和芙卡洛斯、芙宁娜相关的以外，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对枫丹全局有利的。任何一个人在深入思考起他的事情时，最后都会得出这都是芙宁娜暗中在领导的结论，而这也是萧林所希望达成的结果。

  毕竟，如果说芙宁娜五百年的坚守是要对天理保密，所以不能留下任何记录的话，那么枫丹的后人会如何看待这位神灵呢？既然萧林已经穿越到了这个世界，那么他就必定要在枫丹的历史上给芙宁娜留下浓墨重彩的记载。
  这也即是说，除开那些不能让天理知道的事情，剩下的可公开的所有功绩，萧林都要挂在芙宁娜的名下。而关于这些功绩的来源，早在萧林许多年前的推演中便已经计划好了。
  首先是提前布局避免白淞镇的惨案，稳固并提升芙宁娜作为神灵的威望，这是政治功绩。
  其次是与璃月结盟，稳固接下来数十年的局面，建立良好的邦交局势，这是外交功绩。
  再次是任用那维莱特作为大审判官主管枫丹日常各项政务，任用萧林执行各项重要使命，这是用人功绩。
  最后是领导萧林执行流浪枫丹计划，将枫丹的所有岛屿全部做成浮空岛，避免预言到来时的原始胎海水上涨所带来的溶解末日结局，这是无可否认的历史性功绩。
  如此一来，芙宁娜的功绩便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虽然她本人到目前为止还是一无所知，就像是她不知道芙卡洛斯打算怎么救世一样。
  ……
  与此同时，今日风波真正的主人公，此刻正待在自己的卧室之中，查看着萧林不久前回给她的信。
  刚刚递送出机关鸟不久，很快便得到了萧林回信、顺带着还拿到了今日份递送过来的蛋糕的芙宁娜这会儿心情还是很不错的，这种感觉就像是第一次使用通讯软件与朋友进行交流的现代人一样，心情总是处于寄出信等回复的急切心情与收到回信时的开心情绪的叠加状态。
  因为在下午的庭审前，芙宁娜还有半个小时左右的休息时间，她便在房间里吃起了今日机关鸟配送过来的蛋糕，稍微放松了一些心情。
  简短的中午休息时间很快便过去了，下午的庭审即将开始，芙宁娜便提前动身、向着歌剧院赶去。
  只不过，在芙宁娜抵达歌剧院、进入会场时，她无意中注意到了那维莱特今天看她的眼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怎么了嘛？那维莱特？”芙宁娜开口问道。
  见到芙宁娜主动询问，那维莱特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回应道：
  “没什么，芙宁娜女士，请就座吧。下午的庭审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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