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羊之舞

　　大家都看见了，巴巴地等了一会，却什么也没有等来，到底是有忍不住的直问：“阿拉坦，你卖什么关子呢？美人呢？舞蹈呢？”

　　阿拉坦故作神秘一笑，“两位汗王，这是我们卡木兄弟特意调教的舞女，叫灵儿，她特意准备了一只舞，献给两位汗王，只是她说了，如果帐内的欢呼不热烈，她就不出来，得叫她满意了，她才会开始跳舞。”

　　本以为只是一般的歌舞，罕蛮和邬库勒都没怎么放在心上，没想到还有点意思。

　　罕蛮饶有兴致，身子前倾对在坐的各位爱将笑道：“看来是咱们不够热情，中原的姑娘不愿意给咱们跳舞。”

　　听他一说，满屋的男人来了兴致，兴致勃勃的捶着桌子高声欢呼，场面热烈，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吼吼吼！出来出来出来！”

　　在一群男人的狂呼声中，乐声越发激昂，帘子轻轻一掀，一只系着小铃铛的纤纤玉足伸了出来，雪白如玉的白嫩脚踝上，一根细细的红绳系了个小小的铜铃，玉足随着鼓点舞动着，铃铛叮呤当啷响着，直勾人的魂儿。

　　玉足轻轻一踏，又躲进了帘子后。

　　男人们看见了好，哪还忍得住，吞着口水，各个双眼发光，如狼似虎地狂拍着桌子大吼大叫，“出来出来！再出来看一眼！”

　　已经喝的满脸通红的大汉们狂砸着桌子，场面热烈而逐渐失控。

　　就连兴致不高的邬库勒汗王亦被勾起了兴致，朝帘外一望，就看见一个纤纤不足一握的苗窕细腰把着帘子舞动，那双雪白的赤足轻点在地，好似踩在了人的心尖尖上。

　　鼓声渐渐激烈，帘子抖动频繁，忽地一个穿水蓝色薄纱裙的美丽姑娘从帘外猛地撞了进来，好似被人给抬手丢了进来，她朝前小跃了两步才停住了身形，可她的动作和鼓点交相辉映，又让人觉得她就是故意这样出其不意的跳了进来。

　　中原的女子身形都格外娇小，肌肤白嫩赛雪，在燕北一向备受男人的喜欢，何况眼前的美人直赛天仙，隔着帘子的朦胧美叫人浮想联翩。男人们坐不住了，高声后脚着助兴，甚至压住了激昂的鼓乐之声。

　　只见她越舞越快，在场地中央如一捧清澈绵软的泉水，流淌着，徜徉着，往人的心里钻。

　　水袖轻抚，她一个纵身，便跃到了高坐在上的邬库勒汗王身边，身子如蛇一般便往他的怀里钻，邬库勒被这美人的挑逗勾住了魂，见她主动往自己的怀里钻，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扶她的细腰，可人在即将落入他怀里的一瞬，霎地抽离了出去，一扭身，又朝旁侧的罕蛮怀里钻去。

　　坐在邬库勒旁边的敕丽可敦没有如男人一般，被美人勾走了魂，她微眯着眼，看着那美艳女子头上的铃兰花簪，两朵小小的铃兰彼此依偎，互相碰触，一大一小相互依偎，像是一对甜蜜的恋人，也可以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母子。

　　她默默收回了视线，再不看一眼。

　　邬库勒汗王的怀里空了，徒留下了一怀的美人香。

　　美人又往罕蛮汗王的怀里钻去，却在即将被抓住的瞬间如猫儿一般躲开了，玉足轻轻一晃，又跃到了舞池中央。

　　一屋的男人都不能淡定了，红着眼睛贪婪地盯着她，她却还不满意，轻轻掀起自己的面纱，含羞带怯地望向高台上两位身份最尊贵的汗王。

　　罕蛮汗王早忘了自己今日为什么而设宴，眼睛痴痴地盯住中央那美似天仙的美人，连呼吸都乱了。

　　台下一糙脸大汉满面憋红道：“汗王！巴彦已经硬的不行了，咱想要只羊女来骑！”

　　他刚说完，台下的男人们哄堂大笑，拍着掌笑的一脸奸邪，“牵羊女来！汗王！咱们跳羊舞给邬库勒大王助兴！”

　　罕蛮哈哈大笑，他松了松自己的皮带，喘着粗气道：“牵羊女！”

　　不知怎么着，屋内的氛围忽地变得格外怪异，乐声轻吟似怨，响起了靡靡之音，男人们却更兴奋了，被酒精染红的一张张脸上满是邪恶的狂笑。

　　风灵雀没明白这羊女是什么意思，她对燕北习俗的认知大多来自覃燕台，可覃燕台之前没跟她说过这个。

　　她人站在场中，有些微的错愕，就见帘子掀开，之前和她关押在同一个帐篷的中原姑娘们被推了进来，她们被人用马鞭驱赶着，围着篝火站成了一个圈，随着音乐的节奏，她们被迫围着火堆起舞，她们每个人的脖子上都带了一串大铃铛，身体摆动，铃铛便会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

　　风灵雀看着如此场面，又看看周围男人们一脸亢奋的淫笑，忽然似有所觉。

　　她此时此刻才后知后觉的有所感觉，这个铃铛一旦被摇响，就是一种邀请。

　　她们像羊一样被串成了一串，等待被某个男人看上，然后就在现场任人宰割。

　　音乐之声越来越迷乱，越来越令人心浮气躁，浑身燥热。

　　一个大胡子男人大步走出来，一把揪住了一个女人的衣领将她拖了出来，“我要这个了！”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风灵雀僵站在原地，周围男人的笑声在耳边无限放大。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没想到居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见到这样的景象，他们围着看着笑着，拍手鼓掌欢呼，像是得胜的将军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风灵雀只觉得满心荒唐，这还是人吗？他们……简直是一群禽兽。

　　帐内的篝火燃的过于火热了，令人窒息，男人凌乱的脚步，女人的叫声，身体剧烈摇动带来的串串铃音混合在一起，如此糜烂，像针一样往耳朵里扎。

　　原来所谓的羊舞是这样的，所谓的羊女原来是这个意思，而她也终于明白了那些铃铛的用意，一旦被铃铛拴住，便彻底成为了玩物。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踝，她的铃铛也已经响过了。

　　她自己，亦成为了狩猎者的猎物。

　　罕蛮汗王扯掉了自己的腰带，松了衣襟，眼中邪念四起，“美人儿，还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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