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借针
妙音侧头看着她,“为什么不能拔?”
“这是娘娘的吊命针,你拔了娘娘会没命的!”小葡萄急的张开双手护住了李柔漪。
妙音站起来,环着双臂轻笑,“说得好像不拔她就能有命活下来一样。”
她俯下身,拨弄着李柔漪的头发,“这是楼兰秘术悬顶针?但又好像有些不一样,我只是确定一下她的悬顶针的用法,为什么可以吊命这么久。”
她的美目轻轻流转看向小葡萄,“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如此护住,我是不会伤害她的。”
小葡萄不信任眼前的白衣女子,她看向一旁的泽离明珠,见泽离明珠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放心相信妙音,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撒开了手。
小声道:“女师父离开前可是交代过我一定要看护好娘娘,若娘娘有什么意外,我也跟着去就是了。”
她退到一边,站在了泽离明珠的身侧,妙音重新俯下身来,查看李柔漪的悬顶针,一看到她的眉头又蹙起,小葡萄紧张地捏紧了拳头,她每次皱眉都没好话,别又是什么不好的情况。
妙音这一次查看了好久,却没有说什么话。
坐在床边想了一会,道,“先让她醒来把。”
说着,在她胸口轻轻一拍,刚才昏迷不醒的人瞬间有了意识,眼睛微微眨动,开始悠悠转醒。
小葡萄站在一旁瞠目结舌,嘴巴合拢不上,心想这就是神医的本事吗?她是怎么轻轻一拍便唤回人的意志的?
李柔漪醒来时,周围已经没有了人,只有白衣妙音坐在她的床前,手里燃着一支细细的安神香,她的心跳的格外厉害,咚咚咚地,跟打鼓一样。
妙音轻轻道,“深呼吸,吸几口香。”
李柔漪闭目深呼吸,狂跳不已的心渐渐安稳了下来,脑袋里的杂念消退,身体却虚的厉害,手脚软绵绵的,好似没有了一点力气。
妙音将香插进了一旁的小炉中,轻轻看着她,“娘娘,你的情况我已经听那位叫小葡萄的姑娘细说过了,实在是……”
“他呢?”李柔漪急问道,对自己的情况不大关心,只是急问,“陛下真的无力回天了吗?”
妙音顿了一下没有说话,看着她慢慢道,“本来是无力回天的,可我查看了你的伤情突然有了新的想法,或许可以尝试一下也未可知。”
“真的?”
妙音看着她,“你本已是必死之人,却还能靠着悬顶针吊命,同样的方法或许也可以适用于皇帝陛下,他若也有悬顶针,或许也可以吊命十年。”
李柔漪一激动居然坐了起来,“真的?那太好了!十年……十年……十年也总比没得救强。”
她心里酸楚,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难过。
妙音看着她,眼里却不见半点喜色,“悬顶针是楼兰秘术至宝,一根已经罕见,我虽有法子,却没有第二根悬顶针了。”
她看着李柔漪缓缓道,“你若愿意把你的悬顶针借给我,以你的十年换他十年,我到还可以一试。”
李柔漪本就苍白的小脸此刻不见半点血色,像是一张没有了生机的白纸,她捏着被角,几乎没做太多的思考,轻轻道,“我借给你。”
妙音挑眉轻看她一眼,忽然轻哧,“痴人。你想清楚了再回复我吧。”
说着,站了起来。
李柔漪怕她走了,忙道:“我已经想好了,我愿意借给你!”
妙音没转身,侧头看她一眼,轻叹了一口气,“女人啊女人,为了个男人掏心掏肺,舍生舍死,也不知值不值。”
值么?
李柔漪轻轻躺回了床上,她也不知道值不值当,她记不得过去,不知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到底如何,现在想来,忘记竟成了最大的恩赐,不记得爱也就不记得恨,来去无牵挂。她还当了一把皇宫娘娘,跟做梦一样,那些在外权倾朝野一手遮天的老大臣,看见她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想想也真是好笑,谁能想到大半年前她还是个连饭都吃不上的小乞丐呢,她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现在可倒好,肥鸡肥鸭都吃腻了,她也学会了贵人那一套,山珍海味浅尝辄止,都不会再吃第二口,这要是说给以前的自己听,做梦都能笑醒。
她还遇见了一个顶漂亮的男人,还把他给睡了,真是不亏,现在她玩够了,丢下烂摊子不管了,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李柔漪想的很美,在安神香的清韵里,做着美梦睡着了。
大概是七天后吧,在朝帝宫伺候的小太监突然打翻了水盆,跌跌撞撞的从宫里爬了出来,一边爬一边颤着声音喊,“陛下……陛下……陛下醒啦!”
一连守在殿外几日的泽离明珠数人愣了半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顿了几瞬,刚休息下来的几人连忙以最快的速度冲回了殿里。
果真见已经昏迷数月的覃燕行睫毛轻颤,似睁未睁,这白衣妙音真是神了,居然这能起死回生,妙手回春!
“陛下!陛下!”泽离明珠拉着覃燕行的手不断地唤着他,“陛下,快醒醒!”
“陛下!陛下!快醒来!”
一片昏黑中,身体的失重感渐渐消失,一点光亮慢慢的在视野里亮起,画面闪烁,没有声音。
黑暗再次袭来。
泽离明珠看着覃燕行又闭上的眼睛,忙问一旁的小葡萄,“刚才陛下是睁开了眼睛吧?”
“对对对!估计是昏迷太久,需要缓一下神,陛下马上会醒来的!”小葡萄激动道。
几个人不敢再去休息了,纷纷留在殿内等待着覃燕行醒来,到得晚间掌灯的时候覃燕行再一次醒来了,凤眸轻睁,神色还有些恍惚,分不清此时自己身在何处,又是今夕何夕。
“陛下!陛下!您终于醒来了!!!”泽离明珠和小葡萄,丙植太医院的院正一起扑了过去,看着覃燕行渐渐清明,回神的眼睛,几个人真的是喜极而泣,抱头痛哭。
覃燕行慢慢转动头,看着自己身前哭做一团的几人,面露疑惑,“陛下?”
听他艰涩的声音,几人又激动的忍不住抹眼泪,丙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陛下,先帝已经薨逝多时,您现在是陛下了,您可一定要为先帝报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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