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千钧一发，孟甜甜一搂陈亦茂的脖子，笑盈盈地接下陈亦茂的话：“放心！剧透我也接得住。”
面对满屏的“离婚”，孟甜甜不得不接招。
之前粉丝问她和陈亦茂是不是真的，她不置可否，这叫“营业”。
眼下，有人把离婚两个字拍她脸上了，她要再把白的说成黑的，把黑的说成白的，就叫骗人了。骗人和“营业”是天差地别。
“对，我离过婚。”孟甜甜前一句娓娓道来，此后来势汹汹，“但我说这位老铁，你剧透会不会太不道德了？我连结婚都还差着十几集，你把三十集以后的事儿给我说出来？我建议你，百度上有个词条，叫爱透剧的人后来都怎么样了，你去搜一搜，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以后别干了。”
评论区还是腥风血雨。
——真离了？？？
——嘴里的狗粮它不香了。
——下头！
——这不叫剧透，叫排雷！撤了撤了。
——主播是个骗子，爱情也是个骗子。
——榜一大哥太惨了。
——退钱！
这跟水军没关系，是网友们的心声。
小胖那四人和盛徉的微信群，炸锅了。
小胖：又是曲思文！
安吉拉：她就是个搅屎棍！
圆圆：你换个词儿。她要是搅屎棍，老大是什么？
满满：老大红了半小时，就要走黑红的路线了吗？
圆圆：黑红也是红。
盛徉：你们说，甜甜和曾煦结束了吗？
小胖：盛徉你还直呼爸爸大名？
满满：不结束等什么？人狗情未了？
安吉拉：盛徉我悟了！！！
小胖：我好像也悟了……
满满：我也……
圆圆：？？？
盛徉：圆圆活该你没对象。
与此同时，孟甜甜竭尽所能：“下头？排雷？宝宝们，姐妹们，老铁们，你们嗑的cp有be这一说，但你不能说离婚是悲剧，不能说离婚妇女的人生是悲剧。就连这位剧透的朋友都对我说过，离婚而已，又不是天塌下来。可惜她是说一套，做一套了。”
巧了，曲思文带了一瓶香槟，刚开开，刚倒上，刚喝了一口，被孟甜甜这么一“可惜”，噗，全喷了。
白西一个个的全对上号了：“孟小姐说的这位剧透的朋友，该不会……”
评论区还是好不到哪去。
——她急了，主播她急了！
——静静地看你狡辩。
——男的好像蚌埠住了，他不知道女的离过婚？
——果然都是演出来的。
——我只想问问，榜一大哥还好吗？？？
在同一时间，直播间收到了一模一样的两份礼物，名为“真的喜欢你”，不用问，来自榜一大哥和榜二大哥——曾小煦和盛彳羊。
小胖那四人团结一致：打倒曾狗！力挺盛宝，打倒曾狗！
曲家两姐妹难得心连心一把：完犊子。
至于孟甜甜，先不看海底怎么样，至少海面上平平静静。
喜欢你这三个字，曾煦对她说过上百遍，但都集中在离婚前那一段时间。之前多少年，一次都没有。
孟甜甜不是多愁善感、患得患失的人，不会追着曾煦问：你喜不喜欢我？你有多喜欢我？你会永远永远喜欢我吗？
她更倾向于自己的感受。
这也是为什么她离婚后陷入了困境。与其说她不信任曾煦、男人或爱情，不如说她不信任自己的感受和这个世界。那时候，她分不清方向和善恶、尝不出滋味，甚至分不清梦里和梦外。
即便是大三那年，曾煦千里迢迢地向她“表白”，也并没有对她说“我喜欢你”。
他只是说：我们在一起吧。
二人恋爱后的第一个情人节，孟甜甜的室友们不管是不是异地恋，都收到了男朋友送的花或者礼物，只有孟甜甜一无所获。
孟甜甜不往心里去：“我和他六岁就认识了，老熟人了，仪式感比不上你们。”
室友一：“再老熟人，也不能这前儿就过得像老夫老妻！”
室友二：“爱情是要经营的！”
室友三：“男人比女人更离不开新鲜感！”
孟甜甜被说得一愣一愣的：“老夫老妻？经营？新鲜感？”
消化了室友们的金玉良言后，孟甜甜买了周末的火车票，要给曾煦一个surprise。
她偷偷来到他的学校，再跟着他，来到图书馆。趁他去查资料的时候，她拜托他邻座的一个男生，让了座给她。她整个人缩在一件帽衫里，等他回来。
他回来后，又投入到学习中，学霸真有学霸的样子。
她悄么声地推了一张纸条给他。
——帅哥，认识一下？
她脸藏在帽子里，手藏在袖子里，密不透风，就算曾煦看，也未必看得出是她，更何况他目不斜视。
曾煦在纸条上欻欻几笔，推回来。
——好。
孟甜甜没想考验曾煦，只想好玩儿来着，没想到，哼，人性果然禁不住考验！
——帅哥有女朋友了吗？
——本来有，现在没有了。
——怎么说？
——本来有，现在她不认识我了。
孟甜甜把这句话看了三遍，脱口而出：“好你个……”
图书馆。
同学们侧目。孟甜甜啪地一捂嘴。曾煦起身，往外走。她以为他嫌她丢人，装不认识她。他停下，回头，等她跟上。她这才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他走出去。
“好你个曾小煦，耍我。”孟甜甜甩着两个肥大的袖子，直跳脚。
曾煦陪孟甜甜斗嘴：“难道不是你先耍我？”
“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不重要。”
“你怎么认出我的？”
“也不重要。”
曾煦不是故弄玄虚。
他是真的被孟甜甜问住了。什么时候认出她？他查完资料，往回走，和她间隔四五张桌子和二十几个同学，就认出她了。怎么认出她的？明明只是个穿帽衫的背影，连他都觉得匪夷所思。
异地恋见面有多难，见面就有多一寸光阴一寸金。
曾煦在学校里做助研，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但当孟甜甜提出在图书馆里陪他就好，他说不忙，然后陪孟甜甜去电玩城“虚度”了一个下午。
吃晚饭的时候，孟甜甜说玩游戏，轮番以“我喜欢”造句，表面上是要增进对对方的了解，目的是让曾煦说出“我喜欢你”四个字。
这是孟甜甜从网上查的小把戏。
这总不像是“老夫老妻”干的事儿了吧？
ready？go！
二人轮番说了三十个回合，孟甜甜全说她喜欢吃什么，曾煦则地理、文学、经济，方方面面涉及了一溜够。孟甜甜心说等等！这跟网上说的不一样啊……网上说气氛烘托到这儿了，如果对方喜欢你，十个回合之内，他就会说出我喜欢你。
关键是，再这么下去，食物都不够她凑数的了！
一不做二不休，再轮到孟甜甜时，她豁出去了：“我喜欢你。”
能换来一句“我也喜欢你”也是ok的！杜绝“老夫老妻”靠大家。谁先谁后，不重要。
但这时，曾煦手机嗡嗡一震。
来自曲伶伶的微信：在忙吗？
曾煦走了神。在此之前，他和曲伶伶的交集并不多，七成是有关学业，三成是来自“姐姐”的关心和问候。他从未主动联系曲伶伶，一来，他就不是个主动的人，二来，“应付”孟甜甜一个人就够他心力交瘁的了。
今晚，曲伶伶来兴师问罪了：我不找你，你从来不找我。
曲伶伶：为什么？
曲伶伶：为什么你从来不找我？
曲伶伶：算了。
接着，曲伶伶发来一张自拍，她在喝酒，脸红扑扑的，挂着半醉半醒的笑。
曾煦没有回复曲伶伶，但这接二连三的几条微信，的确让他走了神。
距离孟甜甜一句“我喜欢你”过去了十秒钟，像十个世纪一样漫漫。没有再给他机会，孟甜甜一拍巴掌：“哈哈哈！土味情话，够不够尬？”
尽管如此，孟甜甜不怪曾煦。
她知道，他在这方面不善言辞。
她甚至释怀：老夫老妻怎么了？别有一番风味！
反倒是离婚前，曾煦将“我喜欢你”挂在嘴边，变着花样儿地对她说。可惜，不值钱了。我孟甜甜不需要你的同情和补偿，不需要你所谓的“我们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很好你个头！
时隔三年，曾煦给孟甜甜刷了个“真的喜欢你”，算什么？
三年了，连她这个起起落落落落……的人，都又迎来了起色，他对她的抱歉还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对盛徉，孟甜甜心如明镜。
这臭小子再离经叛道，也不至于让她怀疑人生，怀疑自己的判断。他衣锦还乡，说喜欢她？这一段“父子情”将何去何从，她也得拭目以待。
“感谢榜一大哥和榜二老铁的支持，爱你们！”孟甜甜拉着陈亦茂一起比了个心，“最后，好奇我们离婚始末的好奇宝宝们，点一点关注，追后续，不迷路！”
孟甜甜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镜头外，她两条腿一阵阵哆嗦。
被曲思文摆了这一道，她没在直播间里厥过去，谢天谢地了。
下播后，陈亦茂跟窜天猴似的：“哥，你藏得够深的啊！”
“不是我藏得深，是你眼拙。”孟甜甜一个问题丢过去，“咱们怎么认识的？”
“咱俩通过吴大夫认识的啊！”陈亦茂后知后觉。他和孟甜甜是病友，而孟甜甜写谈恋爱的剧本一套一套的，可不吗？那她的伤可不得是情伤吗？
“往后……怎么办？红了没一天，凉凉。”陈亦茂愁眉苦脸。
敲门声。
不等孟甜甜和陈亦茂发问，曾煦自报家门：“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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