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西雅图夜未眠
车上,一百和墩子问了我无数个问题,包括程之初的身高,容貌,身材,是否单身等一系列问题,我也只能用一句话予以应付:“等会儿就知道了!”
墩子嘟囔道:“西雅图夜未眠,听朋友说这地方贵得离谱,光一顿饭,就能吃上好几千甚至上万,你说你那同事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还是钱多了烧得慌,第一次见面,何必搞那么破费,整一个路摊烧烤,咱喝喝小酒,划划小拳,不挺实在嘛,又经济又实惠,何必跟自个儿钞票过意不去?”
“你懂个屁,人家那叫风韵,那叫层次,那叫格调,说白了,一个字形容——高端大气上档次!再者说,人家这叫懂礼数,是看得起咱,别说几千,就是几万,能请哥几个绝代萌宠出场,那也物超所值!”一百数落着墩子的不解风情。
“高端大气上档次,一二三四五六七,这——这不是个七字吗?”墩子掰着手指傻傻贫嘴道。
“滚犊子!”一百谩骂着他的吹毛求疵。
我倒是没工夫陪他们拌嘴,占据我思绪更多的是程之初,她是否已经到达?将这两位损友介绍给她,究竟是幸事还是灾难?像她这种大家闺秀,能否承受起我们这帮资深2b的调戏?
到达西雅图夜未眠时,我们仨被那浓烈的贵族气息所震撼,典型的哥德式建筑,如一座庄严的城堡静谧伫立在草地之上。虽身处都市中心,却没有刺眼霓虹灯的搅扰,更没有都市本有的吵杂与喧闹,仿佛被西游记中广目天王的避火罩给遮住,将外界的一切纷扰与喧嚣隔绝开来。
随着厚重大门缓慢推开,里面走出各型各色的人,男的身着正装,女的长裙高跟,珠光宝气,面带微笑,步伐平稳,毫不躁动,与此同时,他们也带出了屋内传出的不知名音乐,钢琴与小提琴的完美融合,如天籁之音在耳畔旋转,若再颂上一支圣歌,我真怀疑自己是否步入了天堂。
我们傻呆呆地坐在车里,像乡巴佬一样惊呼张望,直到服务生伸手准备打开车门。
“等一等!”一百向那服务生发出了杀猪式的嚎叫。
“action!”他先向我们使了一个奇怪的眼色,然后匆匆忙忙下了车,沿着车身绕过一大圈,最后来到服务生所站的位置。
一百先是站直了身体,继而谦卑地弯下腰,左手放在后背,右手缓慢伸出,轻轻打开了车门。
“尊贵的伊万诺夫斯基先生,隆重欢迎您!”一百向墩子伸出右手,做出恭敬的迎接姿势。
墩子先是一愣,然后似有灵犀地点点头。随即,他挺直了高傲的胸脯,缓步走下车,那模样还真有些西方贵族的气质。
墩子装出一副洋人腔调道:“欧阳先生,这地方,verygood,我离开中国实在是太久了,这里的变化简直太大了!”
“那可不?迎接你这种世界级钢琴家,必然得是这种高档次的场所,要不然,怎么配得起您这尊贵的身份!”一百提高分贝,装腔作势,刻意让那服务生听见。
“多么可爱的中国人,热情,太热情了,让我想起了我的演奏会,想起了那些忠实的粉丝。”墩子这洋腔还真tm有模有样。
“oh!mygod!差点忘了,我的随从还在车里,请您宽恕我的无理。”墩子顺势回望,示意我赶紧下车。
我tm就纳闷了,我什么时候变成他的随从了,更何况,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随从一说?不过事已至此,我也只能硬着头皮陪他们继续演下去。
带着圆顶帽的服务生先是一脸茫然,然后突然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变得恭敬有加,一脸微笑地伸手迎领我们向室内走去。
我倒是半句话没说,可那两个家伙却入戏太深,纷纷伸直了腰杆儿,提起了臀部,像绅士般一路畅谈,墩子还时不时用拐杖在墙壁上指指点点,好一番资深大佬的形象,该二人,一个洋人腔调,一个四川□□,还真把自己当成了角色。
不过这招倒也使得灵验,那服务生对我们毕恭毕敬,点头哈腰。
来到服务台,我问前台小姐道:“请问有没有一位叫程之初的小姐在这里定了餐?”
那前台小姐先是看了看我们的装扮,然后咧着嘴,怀疑地问道:“你们是程小姐邀请的客人?”
墩子突然从我背后伸出脑袋,拄着拐杖,露出两排歪斜的大黄牙道:“嗯哼,嗯哼,yes!”
因穿着怪异,举止反常,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精神病院逃出的头号病人。
一百立马上前解释道:“对,是程小姐定的单,邀请的正是这位国际著名钢琴演奏家伊万诺夫斯基先生,别看他长得不咋地,不过他可是钢琴届响当当的腕儿,这不,刚开完演奏会,演出服都还没来得及换下,就朝你们这店子奔了过来。”
经此一说,那前台小姐立马转变了态度,笑脸相迎道:“噢!原来是艺术家啊,欢迎欢迎,万分荣幸,程小姐已经安排妥当,只不过路上有些塞车,可能会耽搁一点时间,劳请几位先到餐区休息一会儿。”
跟在她身后,我们如同误入天宫的土鳖,一路惊呼这里的富丽与堂皇,几近尖叫。这座楼房虽高,却仅有一层,穹顶被各种彩绘所覆盖,那是一些宗教壁画,画中描述了圣母玛利亚以及襁褓中的耶稣。壁画之下是一串串硕大的水晶吊灯,虽略显昏暗,却突显几分格调。四周墙壁上依附着许多雕塑,大多为光屁股的男男女女,动作神态迥异,毫不知羞耻地展现着自己胴体的每一个部位。落地窗一直延伸到屋顶,每扇窗户旁都系有两束扎好的白色绸缦。那一张张泛黄的实木餐桌安静地蜷缩着,背着沉重的烛台,聆听时光被蜡烛燃烧的声音。
环顾餐厅,这里的客人主要以外国人为主,屋内并不吵杂,大家面带微笑,自觉遵守着一种潜在的规则,除了刀叉触碰盘子的声音外,我们几乎听不到其它杂音。大厅对面是一台老旧钢琴,正演奏着触动心灵的旋律,你可以从它身上听出千万种思绪,也可以听出不知名的悲伤。屋内的地毯是纯绿色的,踩上去十分柔软,若不是偏于礼节的限制,我真想脱掉鞋子,用脚底板亲吻这片舒适的地域。
穿梭于餐厅的服务生,尽是些实实在在的西洋人,皮肤白皙,眸子幽蓝,鼻梁高挺,他们打着纯白的领结,手托餐盘,步伐平稳,活跃于餐桌之间,尽显礼貌与谦恭。
一百家虽有钱,但作为官宦人家,避讳铺张奢华,自然也大不敢如此名目张胆地消费,所以在这里所见到的一切,也是他始料未及的,此时此刻,或许也只有“瞠目结舌”这个词才最能形容我们彼此的表情。
绕过人群,我们来到一张准备好的餐桌旁,那前台小姐招呼我们各自坐下。
“请各位稍等片刻,程小姐一会儿就到,如果你们饿了,可以随便点些吃的,我就不打扰各位了,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招呼服务生。”她说完后恭敬地离开了。
我们相继坐下,一百偷偷向墩子竖起大拇指,夸耀他超凡的表演能力。
这墩子却抬上了杠,全然入了戏,见身边不远处有一洋服务生,于是立马站起身来,朝那服务生挥手大叫道:“gui头儿!”
这尖锐的声音如雷劈一般震耳欲聋,一时之间,餐厅里许多用餐者齐刷刷地朝我们望来,好在大多为外国人,并不知晓这谐音的邪恶含义,只当是墩子发音不标准。
一百立马将墩子按下,轻声骂道:“你tm干嘛呢?”
“老子饿了,想整点吃的,先垫垫底。”
“那你也不能乱tm喊啊,人家叫waiter,不是gui头儿!”
那洋服务生倒没太多惊讶,径直朝我们走了过来。
“excuseihelpyou”洋服务生单手背在身后,半弯下腰,恭敬地问道。
我虽能听懂这简单的英文句子,却不知如何用英文作答,好在有一百这个翻译在,大学时,这老小子其它科目的成绩几乎都踩在及格线,唯有英文破天荒地优秀,仅大二时就过了六级。
“i\''dliketoordersomefood”一百用流利的英文回答道。
“ok,sir,here\''stheese,ifyoudon\''tmind”
“我了个去,你会说中文啊?”一百惊讶地问道。
“一丢丢。”那洋服务生俏皮地回答道。
“哟,哥们儿,你这中文说得还挺嘚瑟啊,有板有眼,哪国人呢?”
“意大利留学生,来中国都好几年了。”
听此一说,一百立马站起身来,一边拍着那服务生的肩膀,一边竖起大拇指吹嘘道:“大兄弟,我就这么跟你讲,选择来中国留学,那将是你一生之中最最明智的决定,首先,你来的是咱中国,咱可是常任理事国,在国际上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就那四处招摇的美国佬,都得对咱忌惮三分,一个字——忒牛逼;其次,你选择了来中国的四川,知道四川是什么地儿不?panda之乡啊,这可是全世界人民都向往的地方,功夫熊猫看过没?那就是咱这地方的特产,你要是喜欢熊猫,改天哥给你逮两只,你带回去好生把玩。”
“这熊猫,真能送?”那服务生似有一番激动地问道。
一百凑近他耳根贼笑道:“嘿嘿,开开玩笑,千万别当真,熊猫这等国宝,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意y意y倒是可以,想要打包带走,那可是会遭到全中国人民的追杀滴。”
“哈哈,我来中国,主要是为了中国功夫。”
“哟,那您可算是来对地方了,千万别听香港电影里瞎忽悠,什么咏春,什么迷踪,都太low了,真正的功夫还得属咱峨眉派,就峨眉山上那些个师太奶奶,萝莉妹妹,个个身手了得,她们一般不轻易出手,可一旦出手,就是天诛地灭,七窍流血……”
那洋服务生竖起大拇指赞叹道:“good,good,ilovechina!”
不知道他是实实在在地感叹中国的好,还是表扬一百牛逼的精湛。
一百进一步忽悠道:“我说哥们儿,你这光爱可不行,还得付诸实践呐,要不,考虑考虑?加入咱中国国籍?”
如若再度吹捧下去,必然会让外国人看穿一百的油嘴滑舌。绝不能给人家留下此番华而不实的印象,于是我立马打住道:“好啦好啦,欧阳先生,演出了一整天,伊万诺夫先生该饿了。”
“噢噢,差点把重要的事给忘了,伊万洛夫先生,您看看,您想吃点什么?”
随即,一百假意将菜单捧到墩子面前,可那菜单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英文字母,别说是墩子,就连我也认不出几个单词。
墩子费劲地看着菜单,憋了老半天,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才畏畏惧惧地说了句:“我要百事可乐!”
或许是情急之下的自然反应,他那口音突然变成了正儿八经的四川话,不再洋腔洋调。
见此症状,一百赶紧在桌下踹了墩子一脚,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转过头笑嘻嘻地对那服务生解释道:“哈哈哈,伊万诺夫先生还真是懂礼数,知道我喜欢喝可乐,所以先给我点上了。”
“ok,so,mr伊万诺夫,您需要什么?”洋服务生用撇脚的中文转头问墩子道。
“欧阳先生,你觉得像我这种尊贵身份的人,应该喝点什么?”墩子再次装出一副洋腔,不过从他那难堪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跟我一样,定是头一回到这种场合,根本不知道究竟该如何点菜。
“身在俄罗斯多年,您不是一直钟爱于vodka吗?”一百露出诡异的笑容回答道。
“噢,对对对,就这个东西,good,我就钟爱这个,平时演奏会上,我都得整上好几大杯,不然没什么创作灵感。”墩子傻兮兮地回答道,完全不知道那vodka究竟是啥玩意儿,估计还以为是一种类似百事可乐的爽口饮料。
正当我为墩子愚蠢的行为暗自偷笑时,那洋服务生突然转头问我道:“so,这位随从先生,您需要什么?”
我心里暗自骂道,随从先生?你tm能有点眼光吗?穿一件燕尾服就是大师,我这工作服的就是随从?再说了,你就不能动动你那猪脑子仔细想想,这都哪个年代了,还真会有随从?不过也没办法,墩子既然已经将我说成是随从,那我也只能乖乖地扮演下去。
我极不高兴地瞟了他一眼,然后愤愤回答道:“我就只是个随从,能喝什么?一杯白开水就够了!”
“白——开水?”那服务生斜着眼睛不解地问道,或许美国压根儿就没有白开水的说法。
“对,白开水!water!acupofwater!”我瞪着他道。
其实当时我也是准备要可乐的,毕竟口渴得要命,但这又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进西餐厅,根本不知道到底该点些什么,曾听朋友说水是连接上下层社会的必备品,既不庸俗,又不夸张,所以我选择了它。
“ok,isthatall”
“yeah!that\''sall”一百回答道。
趁程之初还没到,我去了趟洗手间,其实主要是为了给小晓通个电话,告诉她晚上我可能会晚点回家。
上完厕所回到餐桌时,程之初仍旧未到,饮料却都已上了桌。
我和一百默默注视着墩子的表情,彼此心知肚明,急切期盼即将上演的一出好戏。
墩子先是故作优雅地摊起高脚杯,然后含着杯口咕咚咕咚猛喝了几口,数秒之后,那眉毛鼻子迅速收缩,几乎都挤兑到了一块儿。
“噗——!我草!”他条件反射地将那口酒喷向桌边。
这极不文明的躁动实在太大,餐厅内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伸长了脖子,像一只只土拨鼠似的注视着我们,不过,他们似乎并不明白这个“我草”究竟是什么意思。
见此状况,一百赶紧上前,一边替墩子平抚着胸口,一边大声念叨着:“伊万洛夫先生,呛着了吧?您看您,虽喜欢这一口,可也别喝那么快啊,小心伤着了身子,破坏了身上的艺术细胞,那可就是国际音乐界的巨大损失了!”
墩子抹着嘴,挡着脸,轻声骂道:“这tm究竟是什么鬼东西!像二锅头一样!”
一百扮着鬼脸回答道:“对,您可算是说对了,这啊,就是tmd的二锅头,俄国姥酿的,滋阴壮阳,好喝不塞牙!”
“靠,你们俩,混蛋,竟然唬我!明知道老子渴得要命,还给我点这破玩意儿。”
墩子自知上当受骗,于是赶紧伸手准备抢走一百的可乐。
见此状况,那一百立马用舌头在杯口猛舔一圈,然后摆出一副贱兮兮的表情道:“这可是我的专属,有我的唇痕和口水,如果你不介意,也可以拿去。”
说完,他猛地喝上了一口,然后幸灾乐祸地对着墩子打了一个响嗝儿。
墩子见希望破灭,立马将矛头瞄向了我的白开水,我的做法却没一百那么恶心,而是赶紧将自己杯中的水通通倒入腹中,然后将那空杯子恭敬地塞到墩子手里。
“你们!”墩子气急败坏地望着我们,却又一副无奈至极的表情。
我生来就对洋玩意儿不太钟意,来这种场合无异于沐猴而冠,平日里去一些咖啡厅,我也会装模作样地点上一杯拿铁或卡布奇诺,但每次的结局都一个样——将满满一杯咖啡闲置在旁边,再重新点上一杯茶水。
起初,我以为只要自己坚持下去,终有一天会爱上咖啡,伪装着混入上流社会,但实践证明,那种浓烈的苦涩味道始终占据不了我的味蕾。我是在农村长大的,吃饭喝酒用的都是大口土碗,而红酒与土碗却是与生俱来的宿敌,西方人认为红酒是艺术的融合体,不能“喝”,只能“品”,每次品尝之前,你得先晃动酒杯观察色泽,再用鼻子轻嗅,然后浅尝一口,让酒液在口腔保留一段时间,之后才彻底吞咽下去。在我看来,这tm根本就不是喝酒,而是在咽中药,至少我平时喝中药时就分这么几个步骤。
“她怎么还没到,不会是放我们鸽子吧?”墩子发着牢骚道。
一百瞪大眼睛,转头惊恐地望着我道:“你这同事靠谱儿不?不会放咱鸽子吧,这地方的服务费可不低,丑话说在前头,我今儿可是专程来白嫖的,就根本没带钱包。”
说完,他将两个裤兜从内掏出,表明自己的确是身无分文。
“怎么可能!别瞎猜,应该是有什么事给耽误了,再等等,要不再来杯喝的?”
我只能如此缓解情绪,虽然我确定她一定会来,但不能确定她到底何时能到,催促、提醒毕竟不是绅士的作为,所以我只能选择等待,同时设法稳定住面前这俩影帝的躁动情绪。
“我要可乐!”一听说还有喝的,墩子的情绪立马发生了转变,笑嘻嘻地摇着尾巴乞求再来一杯。
“喝!喝!喝!就tm知道喝,难怪到现在都还光棍一条!”一百斜眼鄙视墩子道。
墩子挺起胸脯,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道:“欧阳小老弟,请记住自己的身份!注意自己的言辞!我现在可是世界知名钢琴演奏家,大腕儿,懂得起不?”
“看你那得瑟的样!你看那墙角,瞧见没?那刚好有一台钢琴,人家听说你是钢琴演奏家,指不定一会儿就得邀请你去那边为大家演奏一曲,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下台!”
“不——不会吧?”墩子长大嘴巴,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
“怎么不会?孔子曰:逼装得有多深沉,死得就有多壮烈!”
正当二人互掐之时,安静的餐厅突然生出一丝躁动,我们仨同时抬起头,循声望去,想探个究竟。
这才发现,此时此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同一个地方,每个人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整个餐厅就如同被时间定格、静止了一样。
寻觅焦点聚集的方向,我们发现了一个女人,与其说是女人,不如形容为天使,黑亮而柔顺的头发自然地披散到项背,自信而婉约的笑容映照着餐厅的每个角落,眼眸黑白分明,仿似装满了人间的一切喜怒哀乐,悬垂式耳环在耳垂下悠然地摇晃着,一副对称的小酒窝更显玲珑活泼。其下的身材则更是堪称极品,约170公分的个子,白色的长裙从胸部一直延伸到脚底,一双水晶样式的高跟鞋,一前一后泛着烛光,除此之外,全身上下再无其它任何添加与修饰,那躯体与衣物的巧妙融合,展露出自然的无穷魅力。
身材虽瘦,可那胸部却毫不吝啬,纤纤的细腰、丰润的翘臀,无一不诠释性感的真实含义。
站在她身旁的是刚才引导我们的前台小姐,这前台小姐本就有着清秀美丽的面容,可如今站在这位天使身旁,却瞬间黯然失色,如若我是女人,也定会嫉妒那魔鬼的身材与天使般的面容,责骂上天偏心,竟会生出这般天下无双的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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