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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原本不用遭受这些


“卡布奇诺和三明治,可以吗?”
  平野惟问着面前的男人:“三明治是我们店里的招牌,很好吃的。”
  男人支着下巴,镜片后面的那双眼睛微微弯着:“是你亲手做的吗?”
  平野惟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毕竟大部分客人一般情况下,都会问三明治里面有什么,好不好吃之类的问题,但没有人问过是不是平野惟亲手做的。
  不过虽然不明白,但平野惟还是点了点头:“是的,是我亲手做的。”
  波洛咖啡厅的菜单上本来就有三明治,而安室先生过来打工后,在原有的三明治制作方式上加了一些工序,变得更好吃了,常常会有人专门过来打包几个三明治带走,当做早饭或者午饭。
  而安室先生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将让三明治变好吃的工序告诉了平野惟和榎本梓,所以现在平野惟也能做出同样美味的三明治了。
  “好,那就要这两个了,谢谢。”
  男人对平野惟笑了笑,看上去性格很好的样子。
  这会儿咖啡厅里只有这一个客人,而且三明治也不是需要花费太长时间制作的食物,所以平野惟做的很快。
  男人动尝了一口三明治,动作十分优雅,像是贵族一样。
  男人的外表和姿态让平野惟也有点紧张起来,担心东西不合他的口味。
  “很好吃,你的手艺很好。”
  听到男人这么说,平野惟也不由弯了弯眸子。
  面前这个男人的长相温柔帅气,声音温润,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他夸赞平野惟地时候语气也相当真挚,并不会让人觉得他只是在说场面话,而是能感觉到他的认真,所以被夸的人也会感觉更开心。
  虽然现在平野惟的性格比之前开朗了许多,但她通常来说还是不会主动找人搭话,所以给男人做好了咖啡和三明治之后,平野惟就没有再想要聊天的意思了。
  咖啡杯和餐盘刚从消毒柜里拿出来,平野惟准备将它们一一摆好。
  但男人却主动开口了。
  “你还是学生吧?”
  平野惟手上的动作没停,抬头看着男人,点了点头:“嗯,我还在读高中,只是在这里兼职而已。”
  男人的唇边的笑意淡了一些:“兼职啊……会不会很累?”
  平野惟将餐盘放在一起,摇摇头:“不会,店里的其他人都很照顾我,我和一些熟客的关系也很好。”
  “这样啊,听起来很不错。”
  艾维斯看着手上不停的平野惟,仔细分辨着她脸上的神情,发现她的确不是在强颜欢笑,艾维斯的心里才好受一些。
  但也仅仅是好受了一些而已,他看着平野惟娴熟的制作咖啡和三明治,又无比熟练地将那些消完毒的餐具擦拭好,放在一起。
  她的动作很熟练,想必是做过许多次。
  也是,根据他们的资料来看,平野惟已经在这家咖啡厅兼职好几个月了,动作当然熟练。
  可就因为如此,艾维斯才会觉得心里五味杂陈,像是打翻了调味料一样,既感觉像是有火在燃烧,却又酸涩无比。
  在来到日本之前,他和菲玛就已经收到了资料,知道平野惟在这里遭遇的一切。
  如果不是当初平野惟在那个家里根本待不下去,她又怎么会选择自己搬出来,住在那间又老又破的房子里,除了兼顾学业,还要兼职来给自己赚生活费和房租。
  小惟现在很厉害,她会做许多种类的咖啡和食物,还会做大家都喜欢吃的蛋糕,可如果不是为了养活自己,小惟根本不用学这些。
  看过资料后,他和菲玛都知道,小惟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他有了值得信任的朋友,有了想要共度一生的恋人。
  哪怕是在之前那样糟糕、甚至说恶劣的环境下,小惟依旧靠自己坚持过来,并且给自己创造出了美好又灿烂的现在和未来。
  在当初看资料的时候,菲玛的眼眶红了。
  菲玛曾经在中了敌方一枪,并且骨折了一条腿的情况下,都能大笑着骂对方是废物,这种情况都杀不了她。
  他们家族的人常常调笑菲玛,说她是只会流血流汗,但绝对不会流泪的女人。
  菲玛听到这话后也笑着点头,说她的泪腺大概早就坏掉了。
  但那天翻看着资料,菲玛的眼中却有水光闪过。
  “她把自己养的很好。”菲玛这么说。
  “可她原本是不用遭受那些的。”
  是的,平野惟原本是不用遭受这些的,尽管他依靠自己改变了困境,逃离了那压抑的家庭,为自己创造出了另一条更加开阔的路……
  但她原本是不用吃那些苦的。
  她不用从小就被中崎慧冷眼相待,也不用再初中时被那些该死的同学欺负,更不用为了中崎慧而搬到那个所谓的新家,被她那个名义上的继父和继兄打压。
  她应该像是所有幸福的小孩一样,是被爱包围着长大的,这才是小惟本来的人生轨迹。
  但小惟原本的人生轨迹,在第一步时就被中崎慧那个女人毁了,从此一步错,步步错。

  在看完资料后,菲玛眼睛发红的将手上的那些资料全都撕成了碎片,而艾维斯也无法保持平时那副优雅斯文的模样,他只想立马将资料上这些曾经对小惟不好的人全都杀了。
  但根本不用他们动手,那些人几乎都已经被小惟和她身边的骑士解决干净了。
  初中欺负小惟的那个垃圾,已经被小惟亲手解决了,而西山康正和西山司仁都进了监狱,艾维斯查了一下,发现这两人在监狱都过得十分凄惨。
  年纪较大的西山康正在监狱里是最底层,就连刚进来的年轻人都可以随意指使他,而他无法反抗,别说是反抗了,只要他敢露出愤怒的眼神就会遭来毒打。
  但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最难熬的,对于西山康正来说,曾经作为成功人士,被人人尊敬着的自己,现在却活得像是虫豸一样,肆意被人踩在脚下,毫无尊严可言,这才是他不能接受的,比杀了他还难受。
  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让西山康正一下苍老了许多头发,像是老了十几岁。
  他不想活,但又没勇气死,只能这样备受煎熬的活下去。
  而西山司仁,他早在被送进监狱的第一周就被人收拾的服服帖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狂傲。
  不仅如此,他还沦为了监狱里其他人的玩物,精神似乎也出了问题,有时候会大声说着他家里很有钱,有很多女人都上赶着巴结他,然而下一秒,他就抱着头缩在角落里,大声喊着不要打他。
  曾经自诩是上流人士的西山父子沦落到这副境地,应该比要杀了他们还难受。
  监狱里是乱,但狱警也不是吃干饭的,不至于到了这种程度还没人管。
  这父子俩轮得到这种地步,明显就是有人暗中交代的,而这个人不用多想,就是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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