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赵峰挨罚
“她是国公府少夫人,却抛头露面,在外经商,像什么样子 !”
温周皱眉,“铺子有她手下人经营,她只是隔三差五过去巡查一番而已。”
“那也不成。”温国公断言否定。
“若是她不放心,就将铺子交由府中管事打理,府中不会要她一两银子,也防止旁的人眼红闹事,一举两得。”
“或是她像旁家的当家主母那样,每月在府中召见那铺子的掌柜盘问,总之,不许外出经商。”
“那不可能 !”温周亦直接拒绝。
让宋薇交出铺子,那女人非闹翻天不可。
“她不会答应的 !”
温国公眼一瞪狠狠拍案,“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
“你是她的丈夫,女子以夫为天,哪容她答不答应。”
“呵…”温周一声冷笑,“你那般硬气,那你直接去寻她就是,做何让我转达,做这出头鸟 ?”
温国公,“……”
他气的直喘粗气,“你那张嘴怎么就那么欠呢,你大哥从不会像你如此忤逆。”
宋氏就是个胡搅蛮缠的主,根本就没甚规矩礼节可言,他一句,她怕是要十句等着,满口歪理。
“我是她家公,这种事,我怎么方便同她一个儿媳讲 ?”
温周咧了咧嘴,“既知道不方便,那就干脆闭嘴别提,你不想招惹她,我就想看她发疯不成 ?”
“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
温周嗤笑了一句,扭头就要走。
温国公胸口上下起伏不定,脸都青了。
一个女人,竟让他怕成这副样子,简直丢人现眼 !
不过有利有弊,至少有了媳妇管束,不那么荒唐浪荡了。
“你给我站住 !”
温国公呵住温周,起身走出书案,“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就打算一直这么游手好闲下去吗 ?”
“不然呢 ?”温周回身反问。
温国公气结。
“你就没想过找个正经事做做,如今连李家那庶子都到京武卫参加竞选了,你还想胡闹到什么时候 ?”
李束去了京武卫 ?
温周眯了眯眼,眸中瞬间染了几分冷意。
“父亲如何得知李束去了京武卫 ?”
“据我所知,他父亲并不看重他,应不会为他谋划。”
温国公哼了哼,“李奎那几个嫡子还没着落呢,自不会在他一个庶子身上浪费人力财力。”
“是昨日上朝时,从京武卫首领那听了一嘴,他以往整日同你们鬼混,突然改邪归正,自然令人吃惊。”
“不过只怕是空有一腔抱负,每年参加京武卫竞的青年才俊数不胜数,他资质平庸是一,又没家族帮衬,十有八九是要落选的。”
“父亲的意思是,李束是要参加竞选,并非直接选入的 ?”温周敏锐捕捉到这点,蹙眉问道。
温国公点了点头,遂又诧异问,“你们不是整日在一起鬼混吗?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
温周没有回答,俊逸面容浮上沉思之色。
温国公却突然道,“京武卫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你可愿意去闯闯 ?”
“我 ?”温周反应过来,脸色有几分怪异。
“不然还能是我 ?”温国公吹胡子瞪眼。
“男子汉大丈夫,哪怕不建功立业,也该有自己的一番作为。”
“我不求你多有成就,能光宗耀祖,只要别让国公府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就成。”
他自认,要求不高,只希望温周做些正经事,哪怕碌碌无为都成。
“不去。”温周摇头拒绝,“京武卫那么危险,我怕死 !”
温国公,“……”
随后怒火冲天,“国公府战功起势,你身为国公府后嗣,怎能这般贪生怕死,懦弱无能。”
“不愿去京武卫,那就去礼部,翰林院,随便哪个都成,做个文官。”
温周,“那更不可能了,就我肚子那三两墨,不够怎么晃荡的,在京城胡闹就算了,总不能丢人丢到朝堂上去吧。”
“温家列祖列宗还不从棺材里爬出来寻我拼命。”
“找你拼命是吧 ?”温国公脸红脖子粗,“老子今儿就先打死你,不争气的东西 ……”
书房一阵鸡飞狗跳,温周早已熟悉,轻车熟路的跑了。
留温国公在书房中,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好不容易压下气,一股浓浓悲戚涌上心头。
喃喃自语,“你那般聪慧,铮铮傲骨,我们的儿子,怎么会是这副德行呢 !”
兰亭院。
温周昨夜回府就宿在了书房,连正屋门都不曾进,这会儿回来,亦是直接进了书房。
赵峰有些看不下去,“二公子,你为夫人挡了那么多事情,为何不直接告诉夫人呢 ?”
“若是夫人知晓您对她这么好,定会很感动,也许就不会在同您闹别扭了。”
温周躺在软榻上,闻言冷瞥了赵峰一眼,如刀子般凌冽。
“哪那么些废话 !”
“给本公子闭紧了你的那张嘴,若是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当心爷给您那张嘴缝上。”
他帮她,只是因为二人是合作关系,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温周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
那女人不识好歹,他才不会去热脸贴人冷屁股,好像他巴着她,对她有什么心思一样。
“是。”赵峰撇撇嘴,只能遵命。
屋中静了一会儿,主仆二人都没有开口。
又过了一会儿,闭眼小憩的温周却突然睁开了眼睛,来回辗转反侧。
赵峰垂着头,只做看不见 。
又半晌过去,温周才忍不住起身,拧着眉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是不是到午膳的时间了 ?”
赵峰朝天上看了一眼,答,“应是快了,公子可是饿了,小的这就去厨房取。”
“去什么去!”温周皱眉呵斥,“时间到了,厨房自会送饭过来。”
赵峰很是实诚,“厨房每日送饭都是直接送到主屋的,二公子不去夫人那,就需去再取一份。”
温周一个眼刀子过去,赵峰立即悻悻住口。
“滚出去,在院里给爷站上一个时辰,不站完不许吃饭 !”
赵峰愣住,半晌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领命去院里晒油了。
公子的心思,真是九曲十八弯,越来越难猜了。
不明白究竟是想去见夫人,还是不想见夫人。
乌云散去,烈日当空,燥热难耐,汗水顺着赵峰额头往下滴落,不过一会儿,浑身都湿透了。
引的院里下人来回瞅他,颇为同情。
料理温周日常起居的小厮,小业子,拎了个水壶递给他。
“快喝些水降降温。”
赵峰接过一饮而尽,抹了把头上热汗。
“二公子一向厚待你,为何会突然罚你 ?”
赵峰摇摇头,将在屋中发生的事同小业子讲了一遍。
“我说的都是事实,想着提醒公子来着,公子却突然不高兴了,让我滚了出来。”
“呵呵 。”小业子突然笑了起来,“你一向聪明,这回怎么傻了。”
“二公子那意思,分明是想去夫人那用膳,又拉不下脸而已,你那么说,还让公子怎么有理由去主屋 ?”
赵峰蹙了蹙眉,“不可能,我一开始就劝公子去寻夫人和好了,是公子不肯。”
小业子嘴角抽了抽,“愣头青 !”
“你根本就不懂,这处于男女之情的人,本就十分别扭。”
赵峰在办事方面一向很有头脑,但儿女情长的那点子心思,确实一窍不通。
他想不明白,“那有什么别扭的,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为何要扭扭捏捏 !”
小业子吓的慌忙捂上了他的嘴,忙回头看了眼书房。
“你是想在这站一下午吗 ?”
赵峰,“一个时辰,还差大半时辰。”
小业子翻了翻白眼,“我有办法让你免了处罚,你要不要听 ?”
赵峰见他神神秘秘,不由低下了头。
小业子一番窃窃私语,赵峰眉头却越蹙越紧。
“你确定不是坑我 ?”
“公子这两日可是最烦夫人了,我若是过去禀报,公子还不打死我。”
“不会。”小业子十分自信,“你去试试,公子铁定不会打你,许还会免了你的罚。”
小业子信誓旦旦,赵峰犹疑了一会儿,半信半疑的叩响了书房的门。
“公子 ?”
“一个时辰到了 ?”里面传来温周冷冰冰的声音。
赵峰有些发怵,想退缩,一旁的小业子却一直冲他点头,示意他快去。
咬了咬牙,赵峰道,“属下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默了一会儿,温周让他进去,“若不是重要的事情,你就站到太阳落山。”
赵峰垂下头,死马当作活马医,按小业子教的道,“方才在外面属下听了一耳朵,仿佛是…夫人受伤了。”
屋中一静,就在赵峰心里叫苦,打算出去站到太阳落山时,温周突然坐起了身。
“你说什么 ?夫人受伤了 ?怎么回事 ?”温周脸色很沉,语气冷冽。
赵峰忙道,“好像是额头被撞了个口子,挺严重的,流了不少血,如今还躺在床上…”
话还未完,温周却已起身阔步走了出去,冷冽吩咐传回。
“还不去请大夫 。”
“是 。”赵峰立即应声,大大松了口气。
在太阳底下暴晒,还不如打他一顿板子来的痛快,还好,小业子没骗他。
……
温周这时忘了所有不愉快,只余担心,急匆匆推开了主屋的门。
宁禾正拿团扇扇着冒着热气的汤药。
见温周俊脸阴沉,吓了一跳,“二公子 。”
“夫人呢 ?”温周扫向宋薇经常趴的窗口,并无人影,心中一沉。
“夫人…有些不舒服,在床上休息。”
宁禾话音刚落,温周就大踏步去了屏风后。
进入内室,一阵凉意袭来,带着一股淡淡药草味,清新怡人。
宋薇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唇色有些发白,额头被白布包裹着,额角的位置被血迹浸透。
仿佛是察觉到有人进屋,宋薇睁开了眼睛。
看到温周,不由问,“你怎么过来了 ?”
温周冷着脸道,“这是我的院子,我哪里去不得。”
宋薇翻了翻白眼,“我不过是有些惊讶,问问而已。”
没工夫同他掰扯,宋薇闭上了眼睛,带着显而易见的虚弱。
温周走上前看着那伤口,半晌突然问,“你怎么会弄成这幅样子 ?”
“昨日回府时不还好好的吗 ?莫不是在府中受了谁的欺负 ?”
宋薇有些好笑,“怎么可能,哪个敢欺负我,我是那么窝囊的人吗 ?”
“是昨日回府的路上不小心伤的。”
听此,温周有几分愧疚,若是昨日他不曾同她置气,与她一同回府,许就不会受伤了。
“既是受了伤,这些日子就好生在府中养着,别动不动往外跑。”
关心的话,却被他说的冷冰冰的,带着一股训斥的口气。
宋薇懒怠同他吵,干脆闭着眼睛装睡。
这时,赵峰也将大夫请了过来。
宁禾,“夫人的伤已经看过大夫了。”
温周一个冷眼扫过去,宁禾立即闭上嘴,带着大夫进屋给宋薇看伤诊脉。
“夫人的伤口有些深,但已及时处理,伤口上的金疮药也是上乘,只要不沾水,精心养着不出七日便能结痂愈合。”
大夫检查了一遍,又看了看之前大夫开的药方,向温周禀报。
里头的宋薇听到,突然开口询问,“大夫,我这伤口可会落疤 ?”
温周蹙了蹙眉,也看向大夫。
“若是好生养着,应不会太过明显。”大夫犹疑着答。
这便是会落疤了。
同上一位大夫结论一致,宋薇有些失望。
“皮相而已,又没有伤在脸颊上,无伤大雅。”温周拧眉劝慰。
宋薇淡淡“嗯”了一声,有气无力。
赵峰送走了大夫。
站在屏风处,温周看着床上有些难过的宋薇,紧抿了抿唇。
这时,宁禾端着药准备服侍宋薇喝下。
浓浓苦味传来,宋薇咬着唇,不愿张口。
“夫人,喝了药会好的快些。”
“反正都要落疤,喝了也没用,还不如等伤口自己愈合。”
“那怎么成。”宁禾百般劝慰,宋薇始终不肯喝。
咬牙喝了两次,就是她的极限了,又不是什么伤寒,非喝药不可医。
外伤,养养就好了,药只是辅助,喝不喝都一样。
宁禾无法,求救的看向了温周。
“大夫方才说让你好生养着,疤痕才不会太明显,若是你不好好喝药,指不定伤口会长成什么样子”温周一本正经的恐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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