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准备

虽然中秋节才演出，但是短短数日的时间，有的教坊已经准备了一年多，可是有的教坊，随手就是一出精妙绝伦的演出，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好的教坊能让人赏心悦目，给人惊喜，因为她们的经验丰富，投其所好。但是这个地方，好的教坊，略有几所，教出的艺人，各有千秋。

        准备中秋演出，除了自己点才艺，还有更重要的就是仪容大方得体。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师傅便会亲自去首饰铺挑选一批上好的首饰和上好的料子。然而今年，师傅却让我和师姐去，我看了一眼我的梳妆台感叹，可惜了那支珍珠兰花簪。

        “姑娘莫不是在可惜那支簪子？”

        “何止可惜，简直有点破费。那支簪子，我就用过两次，然后就一直呆在那里了。”

        兰术忍不住一笑说，姑娘若舍不得，不妨日后天天戴着演出或者练习！兰术知道姑娘不喜欢铺张浪费，但是一年一度的佳节演出，姑娘还是浪费一下为好！

        金缕楼。是良城拥有最大首饰铺的地方，供应着达官贵人商人教坊的首饰铺，里面的师傅，技艺精湛，每一个物品，几乎都有上千道工序，拥有这个地方的是一个姓白的商人，如今他和她女儿白嘉怡一同打理此店。

        “二位姑娘来了，快请进。”白老板一边招呼我们一边说“二位姑娘，楼上请。您要的物品，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都是这月下月的新品，待到除夕前，尔等将会再送一批上门。”

        师姐点点头说“有劳白老板了！”

        我便对师姐说我先看看这些物品，一会上去，师姐便允了。而白老板让白嘉怡陪着我看，恰好，白嘉怡天生丽质，对于首饰这一块，可谓是老手啊！

        “苡苓姑娘，请。”

        随后我看了一下，发现今年这个时候的首饰，几乎都是蓝色黄色还有红色系列，于是白嘉怡便道，苡苓姑娘稍等片刻，今日嘉怡恰巧做好一款淡粉色的珠钗，为来得及放置出售，庆幸姑娘前来，还请姑娘一试！我点点头，随后她便取来给我一试，我便知道，这珠钗，深得我心，而且，正好佳节献舞之时，用的上，随后她告诉我，到时候还有一部分完工了，亲自送上门为我试戴，如若我喜欢，方可成为除夕献舞之时，让人惊艳的首饰之一！我点点头，觉得她说的有理。正想走的时候，这是进来一个风流之人。

        一席紫衣飘飘，腰间配有一只笛子，但身上却有一股许久未能散去的药香，样貌身材到一般，有着英俊潇洒的脸颊，五官甚是好看，让人看了，好生心动！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给前台的那人说，按着这个图案做一个珠花，需要多少时日？那人看了一下，便道，您稍等一下，我帮您问问。她便拿着图纸，交给了白嘉怡，我也看了一下，觉得这个珠花设计的简单平平，但却耐看，而且是桃花样式，想必是送心上人的吧！于是我小声对白嘉怡说，这人看上去应该是一个大夫，若他价位出低了便依他去吧，剩的我替他补上，想必是送心上人的，这份真性情，我喜欢！白嘉怡点点头。随后二人协商好时间后，他便点点头，谢过之后离去，我便问白嘉怡，此珠花应该多少钱？她说还差十三两，他却出了八两。我点点头道，下次他来取货，可否想办法把他留住，我觉得他的珠花简单大方却不失优雅！到时候我出钱。

        白嘉怡笑着说“姑娘真是冰雪聪明，善解人意，通情达理，姑娘不留，我便想法子也要留，既然姑娘钟意此人的珠花，嘉怡便让给姑娘。”

        “多谢！还请白姑娘切勿告诉他，是我买走了他的珠花，多谢！无论价钱高低，望姑娘定要留下此人。”

        白嘉怡点点头，我便放心了，转身走向二楼。此时师姐已经清点的差不多了，我缓缓说着，师姐，今年年底的可以先定下吗？师姐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不过的让你自己出钱可愿意？

        “当然可以。”

        回到教坊的时候，师父让我舞阁，说是有事情问我。我不知道何事？便匆匆赶去。

        “师傅。”

        师傅吃了一口茶，缓缓说着，今年的演出，苡苓啊，你确定要去？你知道你自己的实力，进宫是不可逃避的，但进宫后，想出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其实对我来说，进宫和出宫，都不是我说了算的，我一个孤儿，无依无靠，来去自由，在哪里都一样！我点点头肯定的说，师傅放心，苡苓明白。

        “好，愿你前程似锦。教坊的门，关不住你了！好好准备吧！”

        这次过后，师傅很少在过问我了，其实我知道，师傅那话的意思，我也经常告诉自己，师傅在希望的同时又舍不得我的。但是教坊就是这样，不是吗？

        后来的几日，我每每都在练舞，偶尔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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