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中秋

中秋一早，缓缓起身的我来说，还没有睡够。虽然师傅婉拒了前来的客人，可我依旧还是背着师傅接了一桩生意，酬金五千两银子。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从戌时一直弹跳到丑时才结束。

        “快起来了，坊主已经派人来了两次，好不容易给你圆了过去，再不起来，我也没法了啊，我的小祖宗！”

        “昨晚，哦不，应该是回来的时候，没人发现吧？”

        点点头，没人发现，我就放心了。换好衣裙，打点好配饰我们便出门。途中，我合着双眼，心中暗暗念道，佛祖保佑，我能坚持到今晚演出结束吧，没吃早饭，今天连午饭也是少的可怜！拜托了！

        “苡苓，昨天你回的晚不知道，苡音因为落水失足，导致今天无法上台，你和苡郁就要演出两次，你可想好了！”

        心里纳闷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失足落水？“可有人瞧见为何落水的？”

        “奇怪的是，没人！但被人从水里救起来的！”

        没人瞧见又被人救起来？怎么说不通呢？而且又演出再急，莫不是，苡音发现我的事了？

        “兰术，派人盯死了苡音，别问为什么，若今天圆满成功，便没事了，若今天出了事，你我包括整个教坊都有可能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此次比赛的地方是选在了最繁华的南门大街，这里几乎是所有达官贵人们的常聚地了，不过有一说一，前来的教坊各有千秋，而且前来的姑娘们，个个水灵灵，看着十分讨喜。衣裙更别说了，简直就是人间四月天！压根看不见什么深色的。看得出，大家都非常重视这次演出，对于教坊来说，若出一个女子便是直接入宫当教习的，或者说，后宫妃嫔。

        白天的南门大街，除了人多，就没有别的了，师傅不允许我们这个时候出去游玩的，只能呆在人多嘈杂的缕淋馆里，几乎参加的教坊都在里面。师傅和各位坊主分分会面过后，便回到自己的教坊里来，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苡苓，第二段我们跳花夜月如何？”

        花夜月，是我和师姐苡郁经常跳的，但是此景此景，花夜月真的太渺小了，别说我们单独过了，一出花夜月，或许我们教坊连爬起来的机会都没有了。我果断的说：“白雪涟漪栏。”

        众人大为吃惊，因为白雪涟漪栏太难了，每一个动作，几乎都为一个极限，就从名字上来说，白雪已是冬，湖面结冰，而涟漪更为惊奇，一静一动，能完成的这段舞的，没有几个教坊能完全做到！师傅放下茶杯说到，你可有信心完成？若你成了，是你入宫呢还是苡郁呢？我压根没有想过入宫什么的，师傅这话，倒是提醒我了！对啊，我两谁入宫呢？

        而师姐便说：“我的性子，宫中一切不适合我，而师妹就不一样了，入宫肯定不会吃亏的！”

        “这话我认同，苡郁入宫，性子柔软，处处为人着想，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她这样的性子，而相反，苡苓就不一样了。”

        “师傅，若苡苓有幸入宫，那么定会感谢师傅们的栽培，但苡苓性子洒脱，如果定会得罪不知道多少人，还望师傅另选她人。”

        师傅缓缓点头，变说道：“成吧，若你们能被选出，为师定会给你们说情，就白雪涟漪栏。”

        师傅确认过后，我和师姐直接报给了前来的那人，而我自己则是给自己选的剑舞。

        午时过后，我们用过膳便开始准备起来了。兰术让我用这个时间好好休息一下，我也答应了。

        小睡一会过后，时间也越来越近，兰术替我戴好一切头饰和首饰后，时间越来越近了，我问兰术苡音如何了？她说没有任何变化，我便在大家整理自己的时候，提前找到了苡音。

        她看是我来了，一点也不慌的说：“你来做什么？梳妆好了不是吗？”

        “兰术，立马去把另一套衣服拿来还有首饰这些。别问为什么，快去。”兰术不解的点点头，待她离开过后，我转身对着苡音说轻描淡写的说：“苡音，你给我听好了，我知道你背地里一直练习白雪涟漪栏，而且也没有太大的差错这些，因为你的目的就是进宫，我们斗来斗去，都是我们都是音都教坊的弟子，不管怎么斗，这都是我们的命，你知道吗！白雪涟漪栏，我知道自己跳的没有你完美，所以我选它，是帮你进宫！所以你上不上台，进不进宫，都是你一念之间的事。”

        她一脸惊奇的问我：“为什么帮我？”

        我非常坚定的说：“因为我不想进宫。那个地方，让我觉得害怕，无情，冷漠而陌生。如果有朝一日，真的迫不得已了，或许我会选着进去，但是，进去后，就算没有机会出来，那我苡苓也要拼尽全力走出一条路来，让自己出宫！”

        “你就这么确定？我能被选进宫？”

        我微微一笑，看着她说：“我已经打听过了，白雪涟漪栏这舞，除了我们教坊选了，还有一个教坊也选了，但是，她们却派一个只练了几天的弟子来应对，恰不知道，我们教坊的弟子，练此舞只当是闲暇时间打发乐子的。所以，你和苡郁，定能成功。”

        这时兰术拿来所以东西，我点点头，看了看四周没人才对兰术说：“快给苡音梳妆打扮，等下她会去跳白雪涟漪栏，现四下无人，应该都去候场了，所以你要在半个时辰内，替她完成知道吗？”

        “我的小祖宗，你这是唱哪一出啊？她不是腿？”

        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药交给苡音说：“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落水什么的，这个药，你哪里疼就放摸哪里，总而言之，能让你暂时止疼。虽然有害，但为了教坊，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先出去了，等我们跳完了，你们在出了！”

        酉时。

        一阵琴声起，祭拜就一炷香的时间，然后就是各大教坊的献舞。前来观看的达官贵人不计其数，还有一位皇上派来的大人，师傅也说过，贵妃或许会来。而我也没有当真。

        “师姐，听闻贵妃今晚会来吗？”

        苡郁小声说：“不知道，但不知道哪来的消息，反正吧，算算时间，贵妃也该回来省亲了！”

        “还能回来省亲？”

        苡郁说这是皇上给贵妃的特许，每年都会有两次，就看贵妃准备何时回来！大概半柱香后，果不其然，贵妃出现了！

        “贵妃到！”

        公公高声说着，就见一辆马车缓缓而来，后面也跟了许多宫女太监。这么多年了，我也是见过这位贵妃几次了，每一次都不同。有时候是过年，有时候是乞巧节，而中秋，还是第一次。

        大家纷纷行礼后，一位身着红色上等绸缎的妇人从马车里被人搀扶着下车，她依旧是那么温柔体贴的说着：“快请起吧，各位！”

        我记得师傅说过，这位师姐，虽然一向温柔大方，但是在宫里却是有分寸之人，她能成为贵妃，除了自己过人的智慧和待人的方式外，当今太后盛是喜欢她！而且太后的礼佛这么重要的日子，几乎都是她陪伴左右，就连当今皇后，也要礼让三分。

        待她入座过后，两位师傅便去陪伴左右。我四处看了一下，便找机会溜了回房中，看她们已经准备好了，便说：“贵妃来了，我跳完剑舞过后，便会服药让我肚子疼，然后我会帮你上台的，此时苡郁也不会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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