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又见面了
父王对于我们这些子女从始至终都只有利用,魏长宁母亲母家没有什么权势,所以从来都不是他的威胁,而父王为我铺路也是为了利用我,利用我和魏泽旭互相残杀,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为的就是让我们两个斗得你死我活,父王的算盘向来都是打的响的。
父王给我铺了路,翠柳是他给我布的第一枚棋子,天机阁是他给我的另一步棋,国玺又是一步棋,包括周将军的兵权安陵王与其子,于相林相魏长宁都是这棋局之中的棋子,而我现在只不过是将这棋局下完的关键人物。
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父王虽死,棋局还在,我不得不让棋局继续。尽管知道后果,不是魏泽旭死就是我死,总要活下去一个。
过了半个月,周家军班师回朝,周家军回朝的那日,我站在城墙之上眺望城门外,等了足足一日都没见到周家军的影子,深夜子时,才看到了周家军的踪影。
子时城外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步调整齐有力,士兵们举着火把,手拿长矛,为首的几位将军和有官衔的将士们骑着烈马,领在前头。周家军个个一身盔甲,步调沉重,听到动静,我从睡梦中惊醒,从椅子上摔了个屁股蹲。
“公主,您小心些,莫要把身子折腾坏了。”翠柳把我从地上扶起来,萱司和安月在旁边笑我。
“还笑?你们两个最近是想飞了是不是?”我气不打一处来,萱司和安月立马噤声不语,看着对方。
“没有没有,公主我们哪敢啊!”安月对我还是十分尊敬的,“好了好了,罢了,你们几个先回去,眼下夜已深,早些歇息,本宫不需要伺候。”
说我我从城楼上下来,骑上马武动着缰绳赶上周将军的方向。而翠柳她们三个也先行骑马回去了长公主府了。
见了我,周将军喜出望外,还有些震惊,但很快便收敛了脸上的神色,周将军让林副将带着士兵们进城,他自己留下同我说说话叙叙旧。
“林副将,你带着将士们进城,本将军同殿下叙叙旧。”周彦扭头对身后的林副将说道。
“是!将军!”林副将领了命令,说我林副将挥动着缰绳,纵马飞奔到队伍的最前面去了。
“殿下许久不见,殿下最近可好?”周将军灵活跳下马来,他上下马十分的娴熟,我也相对的比较灵活的跳下了马,我马术算不上好但也说得过去。至少能上下马,稍微会骑一点点,但是我的马术是四姊妹里最不济的那个,我们四姊妹里马术最好的当属魏长宁,魏长宁生性跳脱,自然喜欢这些东西,我就和她相反,不太擅长。
“是啊,好久不见!”
“臣不知殿下在城楼上,还请殿下勿怪罪。”
“无妨无妨,反正大半夜的天色那么黑,你看不见我也实属正常。”我双手在胸前挥了挥,让他不要介意这些有的没的。
“不过殿下,现在已经子时了,公主殿下怎么会在城楼上。”
“当然是等你啊,今日我可是起了一大早,在这足足等了七八个时辰呢!”我朝他比了个八的手势,他嘴唇微张笑了笑,“公主日后还是不要如此,臣不值得公主如此。”
“怎么不值得了,本宫不仅代表皇家欢迎你回京,还代表着京城百姓欢迎你回京呢!你别不识好歹!”我气得跺脚,他倒是心平气和,古铜色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生气或是不悦。漆黑又细直的剑眉微微蹙起,乌溜溜的杏眼微微眯起,浓密又细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又高又挺的鼻梁立在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上,身上的军装也抵挡不住他那身材,完美的线条,完美的脸部轮廓,双手因为打仗的原因生者一层层厚厚的老茧。
“殿下,今日夜已深,殿下先回去早些歇息,明日臣再来找殿下。”周彦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骑上马回去了,而我耷拉着脑袋,浑浑噩噩的起身骑上马,挥动缰绳回了府。翠柳她们几个在我下城楼之时便让她们回去了。
第二日卯时,我刚刚起用完膳就见到周彦过来了。那是我在品茶,桌上摆着荔枝,屋内摆放着冰块去除热气。
“殿下,臣来了。”我给他赐了坐,“坐吧,在这里无需多礼,本宫这府上也没几个人,不用讲这些虚礼。”说完便让翠柳搬了条凳子给他坐下。
他坐下之后我不知道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说什么,空气着透露着尴尬的气息,我们二人不语,沉默良久,好像是第一天认识的。
“周将军临行前那日说的可是真的?”我不得不找个话题,不然太尴尬了,脚指头也会累的。
“臣绝无虚言,惯不会戏弄公主。”
“好,那过些日子,庆功宴上,四弟定会提你的婚事,你到时候就说吧。”
“是,殿下,臣多谢殿下想的法子才让臣有休沐之日。”
“无妨,本宫不过懂得是制衡而已,周将军不必谢本宫。”
“这臣须得谢过殿下,臣一介武将,朝堂之事不大懂,还请殿下多多帮衬。”说完,他向我行了跪拜之礼,我连忙扶了起来,“使不得使不得,周将军请起。”
我需要周将军手里的兵权,周将军需要我的权势,各取所需罢了,周家一脉是武将世家,到周彦这代已经是第三十代了,国家虽然是改朝换代,但是兵权一直在周家手里,因着传承许久,且忠心耿耿,没有帝王怀疑过周家。
周彦家中就一个年过半百的父亲,周彦的母亲因为难产去世了,所以周彦自从出生之后就被周老将军带进军营养大,周彦是在军营里散养长大的。
我抽回思绪,默默品了品茶,虽然天儿热,但是我还是喝着热茶,茶散发着一阵阵热气,公主府自然是不大热的,因着我名下有着全京城最大的冰库,连魏泽旭想要冰块都得找我,朝中大臣们想要也得看我脸色,价高者得,毕竟有钱谁不要。
周彦帮我剥了四五颗新鲜荔枝出来,放到盘中递给了我,这荔枝汁水又多还十分清甜,谁吃了不喜欢,我一下就解决了三颗。
“公主,这荔枝少食些,容易上火,公主莫贪嘴吃多了。”周彦见我吃了三颗,提醒我这荔枝容易上火,我只顾着吃,都忘了这个容易上火了。
“本宫晓得的,本宫差人送些去将军府吧!反正本宫一个人也吃不完。”
“公主,无功不受禄。”
“收着罢,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
周彦勉强将荔枝收了下来,我让翠柳送了三斤荔枝去将军府。
“殿下,臣得去军营了,臣先告退了。”周彦微微颔首,对我行了揖手礼便起身出府了。
我也没送他,只是让翠柳送他到了府外,顺便让翠柳把荔枝送到将军府去。
将军府的小厮将荔枝收下,自然也不好过问什么。
不得不说,周彦验兵的时候确实帅气,军营里不少将士们也同周彦一样,因为风吹日晒皮肤晒成了古铜色,‘为家国而战,死亦无憾!’这是周彦曾经同我说的话,为国捐躯,死而后已,将士们死也要死在战场上,我想这就是周家这一脉一直传承的精神吧!
夜晚,天色灰蒙蒙的,天空上飘着几朵红霞还未散去,麻雀在叽叽喳喳的叫,宫墙之上听着几只麻雀,卿卿我我。
因为周彦的承诺,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希望他不要负了我,也害怕朝臣们反对,更害怕魏泽旭捣乱说不同意,但是我是他的皇长姐,我的婚事还轮不到他来说不同意,只要母后同意,这件事情便成了。
因此,我此时此刻非常的忐忑不安,在这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将近子时我才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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