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丑”
路亦漩的确有两张五分钟演技体验卡，但就算试镜蒙混过关，真正拍摄时还是会露馅。
“这个任务我不能接。”她摇头。
她进娱乐圈，可不是为了给乔妍当对照组被打脸的。
系统：[检测到宿主与电影《香料》角色“云盼波”匹配度99，可本色出演]
路亦漩：“？”
系统：[进阶任务1,2完成奖励：10，000人气]
“fine。”
拼一拼，单车变摩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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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泰娱乐，录音室。
作为业内最出名的唱片公司之一，华泰非常财大气粗。
这间录歌房全部采用德国高端进口设备，出声效果极佳。
不少歌手特地花钱求关系来这里录歌。
最近爆火的网络流行歌手王费玟也是其中之一。
此时他被拦在门外，十分愤慨：“我明明已经预约了今天上午的时间！”
“抱歉，麻烦您再等一下好吗？里面的人没开始录。”
王费玟：“？？”
什么？还没开始录？？
虽然王费玟人气挺高的，但毕竟不是华泰艺人，工作人员对他态度说不上多好。
里面隐隐传出正在试高音的女声。
王费玟抬眼望过去，愣住了。
暖调的光线打过来。
白衣女人坐在高脚凳上，戴着耳机。
漂亮得让人几乎无法移开眼。
王费玟认出了她，前几天网络视频中纠缠傅承修的女主角。
她居然也是娱乐圈人士？
怪不得想抱傅承修大腿……
王费玟心想又是一个痴幻女孩。
长得好看又如何？现在圈内人都知道，傅承修已经有女朋友了。
录音室内。
华泰娱乐总裁路浩初在电话里告诉侄女：“蒙面歌王的初期通告帮你拿下了。”
“耶！”路亦漩开心道：“谢谢小叔。”
“不过，”路浩初叹了口气，“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你爸不准你进娱乐圈，我也爱莫能助……”
对这个侄女，路浩初还是很宠溺的。
否则不会在路庚下令封杀后还偷偷给她弄了录音室做歌。
但顶着路庚威压，他实在不敢再顶风作案。
“没事小叔，谢谢啦。接下来我自己心里有数。”
挂了电话。
路亦漩吐出一口气，有些郁闷。
她本来还指望着小叔能顺便帮自己拿到《香料》试镜机会，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这时录音师催促：“路小姐，设备已经调试好了，咱们快点开始录吧，后面还有人等着呢。”
“哦哦。”她站起身，喝了口温水酝酿一下感情。
“一、二、三！”录音师推进伴奏。
路亦漩照着歌词，脚尖轻打节拍开始演唱。
……
几分钟前。
华泰娱乐的顶级录音师坐在外面，翘起腿点了根香烟。
老实说以他的咖位给一位新人录歌着实有些屈才。
但谁让里面的人是路总亲戚呢？
有钱人在这方面总有特权。
就比如这首《情人告白》。录音师弹了弹手中的五线谱，心道这么高质量的流行歌曲，居然给一个新人女孩唱。
如果换作任何一位唱功过关的歌手，他都笃定它都会成为经典。
可惜了。
就在录音师盘算着如果这个新人姑娘跑调太离谱，他该怎么圆回来时——
“晚风吹起长街……”女声倏然响起。
空灵，慵懒，抓耳。
一瞬间就把人拉回了歌曲中那个有着粉色晚霞的夏天。
室内无比安静，工作人员们不约而同抬头看向里面的女人。
录音师也愣愣地望着她，连烟头烫到手到未曾察觉。
-
时隔半年，最新一季《蒙面歌王》再次上线。
节目里所有嘉宾一律戴面具出场。
不靠颜值，不讲煽情故事，纯凭自身唱功实力。就这样，几年前引入的《蒙面歌王》综艺就像一匹黑马横空出世。
作为橘子台的王牌节目，它曾狂揽创下晚间收视率最高记录。
不少投资人都对这一季给予厚望，因此经费相当充足。
上午，录制现场。
不同于其他综艺后台所有人忙着化妆的场景，《蒙面歌王》后台颇为冷清。
从入场开始便全程戴面具的嘉宾们和节目签署了协议，彼此互相都不认识，也不能透露身份。
除了导演，没人知道他们是谁。
场务扛着道具奔波。
等到舞台现场布置好，伴奏团、观众、导师也准备好时，十个不同机位来回移动。
“action！”导演喊。
嘉宾们陆续上场。
几位导师也打起精神，配合演出节目效果。
这档歌唱综艺之所以能爆红，精髓就在于结合了“音乐+悬念”的表现形式。
播出后观众往往会积极猜测歌手到底是谁，大大调动了他们的观看热情。
然而即便蒙面，有些歌手的声线也独特到能让人一耳就能认出。
就比如眼前这位戴旦角面具的4号嘉宾。
他一开口，现场所有人都认出了这是王费玟。
王费玟酷爱唱甜蜜情歌，嗓音偏细柔，辨识度极强。
“有点意思。”老牌歌星宁洛点点头。
内地流行乐歌唱家文邵美笑道：“这首歌以前没听过，风格都很熟悉。是小王的新专吧。”
郁芷珊：“应该是。这一唱，费玟后面也选择情歌的嘉宾就要亚历山大了。”
她是华语乐坛排名前十的天后女歌手，点评含金量十足。
被郁芷珊这么一捧，王费玟笑得满面春风。
他已经预感到自己这张情歌专辑发布后的爆红景象了。
王费玟退场后，观众还陶醉在刚才那首情歌的粉红泡泡中。
为唤回他们的注意力，主持人不得不加大嗓门：“接下来——让我们期待5号选手！戴小丑面具的神秘反派！”
节目舞台效果做得相当好。
在五光十色的动感光波中，烟雾缭绕，大门缓缓打开。
要不是在系统空间里事先模拟过，路亦漩第一次见到这么夸张的阵仗，或许会紧张。
她握着话筒，姿态自然地站上万众瞩目的舞台中央。
一束光打下来。
那张小丑面具，表情邪恶冷酷。
而她着白衬衫黑裤，脖子处系了一条领带，长发束在脑后扎成利落马尾。身材瘦高的缘故，男装在她身上并不显得违和，反而多了几分中性少年感。
反差十足。
光这个造型，瞬间就调动起了在场观众包括导师的兴趣。
“老师们好。”她先朝导师们鞠了一躬，说：“今天我带来一首原创歌曲《情人告白》。”
又是原创？而且也是类型情歌。
宁洛挑了挑眉。
原创歌曲不一定是歌手自创，主要是指尚未公开发行。
一些歌手为宣传新曲会特意上节目。
听“小丑”这么说，导师们兴味十足。
原创歌曲如果质量不好，是很减分的。
她胆子真大，敢直接和上一位王费玟硬碰硬battle。
伴奏响起。
啪！
灯光倏然暗了下来。
一段恬淡的钢琴声流泻而出，路亦漩适时卡着鼓点上前。她学美声出身，只胜在气息绵长。但有系统的声乐陈老师教导，完美融合现代流行乐，开口便震撼全场：
“晚风吹起长街……”
“情人间告白的温柔……”
“划过那片星空……”
观众们瞪大了眼睛。
这音调，太绝了！
许是被凯瑟琳带着的缘故，路亦漩习惯掌控全场。
而且那位陈老师，原本是拍歌舞片出身。作为一个以顶级演员目标培养出来的半吊子歌手，她的动作表演也相当吸人眼球。
路亦漩抬了抬耳麦，脸上带笑。即便观众看不到，却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温柔力量。再配合情歌食用，不知不觉让人联想到初恋。
或许那个夏天的蝉鸣一如既往聒噪，或许是那个少年眉眼的轻笑……或许是她像个苹果的脸红，或许是在长街相遇的那一刻。
或许是怦然心动的瞬间。
还有这让人拍案叫绝的空灵音色，如蔚蓝天空般有深度的唱腔。
几位导师面面相觑，脑海里不约而同冒出一个人：陈柚明！
作为歌舞片指导的老前辈，她自创了这种独特的陈氏唱腔，在歌坛很吃香。
但这位老人家如今已年近六十，早已退圈隐居，轻易不会将其外传。
陈柚明的孙女，陈如萱倒是活跃于娱乐圈，已成一线歌星。
莫非这个“小丑”，是她？
身高倒能匹配得上。
可导师们还是匪夷所思。
听这声音也不像啊……
而且以陈如萱的咖位都可以来当导师了，何必以嘉宾身份参加节目？
与此同时。
听到熟悉女声，王费玟整个人傻住了。
他前几天刚在录音室门口听到过，对这首歌曲旋律也非常有印象。
毫无疑问，“小丑”就是他那时在录音房看到的漂亮女人。
王费玟回过神来，心中有些惋惜。
她唱功如此厉害，怎么就是个恋爱脑呢。
-
一曲结束，台下掌声大到震耳。
这些观众虽然是节目组请来的，但此刻是真的被5号嘉宾的歌声折服。
“太好听了！”
“再来一首好吗？”
有人起哄。
路亦漩弯腰朝他们鞠了一躬。
接下来是导师点评环节。
文邵美率先开口：“比起王费玟演唱的热烈甜蜜，这首歌带给人的感觉更多是气泡水似的酸涩。歌曲质量非常棒，小丑的唱功更是把这首歌的感情渲染到极致。我给满分。”
宁洛：“如果要用一个词形容小丑的音色，我会说是致命。她的蜜嗓是老天赏饭吃。”
说完，他又意味深长地看着路亦漩，“我大概知道你是谁了。”
路亦漩：“？”
不是吧。
她当即就愣了。
这个男歌手认识自己？
大概被那本书搞怕了。
路亦漩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的想法竟然是：
完蛋，她不会被全网黑吧……
郁芷珊试探道：“你是不是姓陈？”
她和陈如萱咖位相近，有过几面之缘，实在按捺不住内心这份好奇。
但话音刚落，导演立马发出提醒。
在面具摘下前，必须保护嘉宾隐私。
郁芷珊改口：“抱歉，你当我没说过。”
路亦漩：搞半天认错人了：）
“你这段声音真的很好听。”郁芷珊由衷道。
比陈如萱以往的声线都出圈。
路亦漩：“谢谢。”
导师们清一色的夸奖赞美，在《蒙面歌王》里很罕见。
不用多说，她肯定能晋级。
路亦漩走下台，脑海里响起“叮”的一声。
系统：[进阶任务1（参加综艺《蒙面歌王》，演唱单曲《情人告白》）完成，奖励人气10，000已发放]
小丑面具戴久了很闷。
她微微喘着气，查过属性板后眼睛很亮。
人气：-1625（依旧有不少人讨厌你）
距离目标更进一步了！
-
再回到后台，一些嘉宾主动上前与她搭讪。王费玟也是其中之一。
但路亦漩并没有在节目现场多停留，补了几个镜头后便匆匆回家继续上课。
权衡利弊后，她还是打算暂时不摘下面具。否则现在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等黑粉舆论稍稍好转再说。
回家路上，路亦漩陷入沉思。
现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亟待解决。
她该如何获得电影《香料》的试镜机会？
路亦漩事先找人打听过，“云盼波”这个角色出场分量不少，对演技、颜值都要一定要求。因此试镜被选上的几乎都是像乔妍这样的一线女星。
她只是个素人，根本连入局资格都没有。
“好烦啊啊啊。”路亦漩抱头。
这段时间，她简直把这辈子没吃过的苦都尝遍了。
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难免有几分任性。
再加上压抑食欲的烦躁，路亦漩终于忍不住了……偶尔解下馋应该没事吧？
“停车！”她命令司机。
呲——
劳斯莱斯一个急刹车，停在马路边。
路亦漩解开安全带，大步流星朝对面那家冰淇淋店奔去。
“给我两个巧克力双球。”她说。
接过店员递来的甜筒，路亦漩瞬间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连着大半个月吃草，她又不是牛？
人活着不能吃甜食还有什么意义……
然而就在她唇瓣即将碰到冰淇淋时，耳畔又响起了那道略娘的男声，气急败坏道：“你疯了吧？这热量得有多高！”
李扎尔掏出计算器，啪啪打了一遍：“巧克力冰淇淋，两个加起来热量就是850卡，需要快跑两个小时才能消耗，你确定你要吃吗？！”
他恶狠狠盯着路亦漩，气势汹汹。
看着面前忽然浮现的3d肌肉男，路亦漩吓得冰淇淋掉地上。
-
当晚八点，《蒙面歌王》第三季官博上放出一支预告片。
画面里，“小丑”赫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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