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大厅地面上燃起了篝火，两个小土匪在烤一只羊，其它小土匪站列两旁，王顺谋等几人坐在他们老大的对面，也就是大门这一边。余光扫视了一遍，大约有二百来人。有扛大刀的额，有拿火药枪的，也有拿步枪的，有三把冲锋枪分别被三名壮汉拿着，没有统一的服装样式，有穿类似于国军制服的，有穿布依族服装的，也有穿街上常见的时髦货，这可以看出来，他们就是一群在乌托邦里生活着的乌合之众。

　　单乳山的老大依然带着面具，在石太师椅上说：“今天召集了所有弟兄到大厅来，我们就要举手表决，要么继续在这当土匪，要么接受共产党的收编成为他们军队中的一员，要么就地解散。就地解散能保住活命，接受共产党收编说不定以后能飞黄腾达，继续当土匪那就死路一条。我给大家半小时的时间思考然后再作决定。在这个时间段里，我们请共产党代表王顺谋说话。”

　　王顺谋起来对他们鞠躬致意后说：“我知道你们一时间可能难以接受，但是目前就全国形势来说，土匪横行，内战不断，国将不国，我们美好的山河就在破碎的边缘。我们党过来收编你们，就希望你们和全国千千万万个同胞一道，解放全中国，建立一个民主富强的国家，让我们的后代生活在没有硝烟的和平的社会里，让全国人民当家作主，自己做自己的主人不好吗？你们要是就地放下武器主动回家的额，我们给你们发放盘缠，与我们一道参加革命的我们欢迎，但是要继续在山上做土匪，那不好意思，将死无葬身之地。我说完了。”

　　单乳山土匪老大说：“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向下看了看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停顿了一会，“那我们现在就开始了。同意解散回家的站中间，同意加入共产党军队的站右边，继续当土匪的站左边，开始。”王顺谋大声说：“全凭自愿，没有强求你们，自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不一会，大家都站到相应位置，看了一眼，没有一个选择继续当土匪的。面具人在上面伸出右手说：“我开始清点人数了。”大约二十分钟，“现在我宣布，同意回家种田的额有一百三十四人，同意加入共产党军队的有七十一人，包括我都同意留下来。等一下回去的人来领遣散费，留下来的就等着共产党大部队收编。大家说好不好？”

　　王顺谋给李厚龙使眼色，李厚龙从荷包里摸出大洋，给自愿返乡的土匪发大洋。王顺谋说：“我正告回去种田的兄弟，你们以后想回来，这里的大门随时为你们打开，不想回来的，也不能继续作恶，那我们枪口是不认人，见一个剿灭一个。我们共产党一向说话算数。大家休想蒙混过关。领取盘缠的人就回去吧，不要在这里站着了。”部分人唉声叹气的走了，似乎对这里充满不舍。

　　“我能不能退钱，我回家也没有什么人，就单身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能不能加入你们？”“是啊，我也不想回去。”想回家种田的部分人动摇了，他们想加入共产党的军队。王顺谋说：“好啊，欢迎你们加入。”之前站中间的就有几十个人移动到右边去。坚决回家的土匪就陆续离开了议事大厅。李浩萌说：“我现在数了一下，一共有一百二十一人留下来。”王顺谋说：“张和统计名字，李厚龙和龙图昌协助。好给他们发放服装和武器。”三人异口同声说：“是。”

　　王顺谋说：“你能不能把面具拆下来。大家都是战友了。”坐在太师椅上的面具人说：“你随我来。”王顺谋离开了溶洞大厅随他出去。出了大厅的门左拐进入一栋木房子，见一个小孩在房间里骑木马，“小轩，快叫爸爸。”“妈，他真的是我的爸爸吗？”王顺谋看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都没有明白怎么回事，面具人把面具拆下来，帽子也拿到挂衣架上。

　　王顺谋说：“宣仪。怎么是你啊，我说嘛，怎么说话怪怪的，不男不女的。”只见留着齐肩短发的宣仪站在他面前，样貌不怎么变化，倒是长期戴面具皮肤白了不少。“你是说这个孩子是我们的吗？”

　　宣仪说：“是的，怀上你的孩子后我就离开了。”

　　王顺谋问：“那你是怎么到这的？”

　　宣仪说：“我本来就是这里的人，我养父就是单乳山的大当家，他一直把我当儿子养，我回来之后就继承了他的位置，但是这里有规定，只能传男不传女，我就只能戴面具了。”

　　王顺谋说：“我舅舅知道你是这里的人吗？”

　　宣仪说：“不知道的。你以为我嫁给了你舅舅吗？没有，我是到他家去做四姨太，但是那些年你舅舅并没有得到我，他为了面子隔三差五的和我同床共枕，就是要给外人看的，因为他爱面子。你才是我第一个男人。当年你把我弄痛死了，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我是第一次。”

　　王顺谋说：“那你怎么不说。”

　　宣仪说：“我认为没有必要，因为我爱你。我也不叫宣仪，那都是应付外人的，我叫李浩萌，跟养父姓，我亲生父亲姓庹，你可以叫我小萌。”

　　王顺谋说：“我当时压根不知道你还是处子之身，我现在特别愧疚。小萌，对不起。没有好好的照顾你。”看着小孩，“来爸爸抱。”小孩子跑过来，怯怯的说：“你是我爸爸吗？我怎么没有见到你。”王顺谋问：“现在见到了高兴吗？”“高兴，爸爸好帅，妈妈也漂亮。”两个大人都忍不住笑。王顺谋问：“你叫什么名字。”小孩子说：“我叫王李。”王顺谋说：“这名字是爸爸和妈妈的一个姓合起来的吗？”小萌抢着回答：“是的。他都没有进学堂，哪知道这些。”小朋友王李问：“你就是王顺谋吗？爸爸。”王顺谋问：“你怎么知道？”王李说：“妈妈天天对我说，我怎么不知道。”王顺谋说：“好嘛。那你能不能进那边房间，爸爸和妈妈说话。”王李说：“好呀。”就跑出去了。王顺谋和李浩萌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干柴烈火的，快速的亲密了一下，然后整理衣服回到议事大厅。

　　大厅里的人都议论，这女人是谁啊？只见她坐到太师椅上。“我就是带面具的那个人，之前是单乳山的大当家的，现在已经不是了。我和大家一样都加入共产党的队伍。”台下的爆炸头说：“大当家的，我们山寨不是传男不传女吗？怎么回事？”

　　李浩萌说：“是啊，我戴面具的时候就是男人，脱掉面具就是女的，有什么不对的。”

　　爆炸头说：“大哥，不对，大姐，我佩服你的智慧，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怪不得，我以前路过你身边，没有爷们的汗水味，原来就是娘们呢。”大厅内哈哈大笑。

　　“我叫李浩萌，脱面具之前我叫李浩南，现在正式改为本名。大家以后不要叫李浩南了。李浩南三个字将和单乳山山庄一道，消失于历史洪流之中。”

　　爆炸头说：“大姐，怪不得昨天我来见你，半天不见出门，原来在化妆。”

　　“爆炸头，以后我们好好的跟着共产党干，不要背板党。”李浩萌说。

　　“知道了大姐。我打死也不会背叛。你见我单乳山也没有背叛过啊。对了姐，之前我们抢来的女人，你玩过没有？”爆炸头最后一句顽皮的说。

　　“爆炸头，休要无礼。各位兄弟，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以后这里的太师椅就留着纪念吧，我从今天开始就不在是你们的大当家。我们现在都是准士兵，一切行动听指挥。”

　　“各位，刚刚李浩萌同志说了，我们是准士兵，说得不错，共产党之所以取得成功，除了有无数老百姓的支持，还有铁的纪律要遵守，任何人一旦违反纪律都是要受到处分的。”王小跃说。

　　“大家听到没有，以后我们彼此之间就喊同志，这里没有了大当家，也没有二当家，大家就服从安排，既然大家选择留下干革命，就要有干革命的样子，等一下叫人把我们男同志的头发都剪短。”爆炸头说。

　　“我们一直喊你二当家，突然不喊了，我们喊不出口啊。”一个准士兵说。

　　“没有喊不出口的，就喊爆炸头同志吧。”龙图昌说。

　　“哎，我是有名有姓的，喊爆炸头多不好，你们叫我张超正同志吧，以后万一战死沙场，总不能在墓碑上写爆炸头烈士吧？后人怎么想。”爆炸头继续说：“当然了，私下叫我爆炸头也很亲切的。不过要知道我的本名哦。以后好给后人留念想嘛，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大家说是不是。”

　　王顺谋说：“张超正同志，你有战死的决心和勇气，大家都给你竖大拇指，但我希望你和我以及在座的各位一样，都能等到革命胜利的一天。”

　　“好，好，好。”人群里较好连连。

　　“那我们吃羊肉吧，羊肉好了。”李浩萌说。“好，开吃。”王顺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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