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为何人（上）

“如果你所指的绝望是DEMON。”夜豪轻叹一声说：“我想那种绝望我体会过了。”

“哈哈。那算什么绝望？”德拉瓦又是大口灌了一杯大麦酒，他说：“虽然先知麾下的坐骑相对于我们智人而言已经是超出常识以外的东西，但那并不是真正绝望和恐惧的来源。”

“先知麾下的坐骑？”夜豪目光炯炯，他想起了那些在星宫事件之中死去的同袍，不觉得杀气冒了上来，他说：“你们并不否认先知殿和DEMON有着关系？”

“不，我们否认。”德拉瓦十分果断的说：“夜大人，你别忘记了，斯拉夫伤亡惨重是不错，我们同样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尤其是一个优秀的兄弟献出了他的宝贵生命。”

“惠廷顿？”夜豪冷冷的问。

辛格点了点头说：“还有其他很多的兄弟，他们都为了圣子能够降临到我们的世界而付出了生命。”

“圣子？那又是什么？”夜豪眉头紧蹙的问：“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是我们想要干什么？而是我们能够做什么？”辛格叹气的说：“只是可惜的是我们拼尽全力能够做的事情终究还是太少。”

夜豪当真的被这两个人的没有半天头绪的对话弄的晕头转向。

“你一定很困惑对不对？”德拉瓦说：“救世宫和皇帝陛下一定已经事先给出了他的解释，所以你才会暂时接受他们的安排，没错吧？”

“并不完全对，我的志向并没有那长远，我不过是想找一些人的麻烦罢了，而利用他们的资源对我有很大的好处。”夜豪十分坦诚的说。

“是这样的，每个人起初都有自己的目的，但随着事态的发展却往往陷入到一个极深的螺旋之中去，再也无法抽身。”

辛格点了点头说：“正如夜大人你现在，已经深陷在斯拉夫人的人情网之中无法自拔，我说的没有错吧？因为你已经和他们建立了难以割舍的情感连接，如果我预料得没有错的话，这个情感连接正在不断的扩大，比如蓬莱阁。事情并不总是会按照我们个人的意愿进行的。尤其是你，夜大人，尤其是你。”

“德拉瓦先生，谢谢你的手抓饭和咖喱羊肉锅，不得不说我并不喜欢浓重的咖喱味。”夜豪不耐烦的站起身，便是打算告辞，他觉得此行并没有多大的收获，反而被弄的更加的困惑了。

“夜先生，你或许从星宫的人工智能口中听过这个词。”德拉瓦缓缓抬头望着说：“主神的眷顾。”

夜豪身子猛的一震，他收回迈出去的脚步，然后果断的坐了下来，直截了当的问：“说下去。”

“我们的宇宙比我们所想象的要大得多，同时她也比我们想象得要小。尺度对于某些存在并不是一个问题，如何变得完美才是真正的问题。”德拉瓦说：“因为完美才能够继续存在下去，缺陷和不完整便是意味着将会被更加完美存在所吞噬。”

“这和主神又有什么关系？”夜豪不解的问。

“你来自大重铸之前的时代，那个时候人们已经通过强子对撞机，或是量子标准模型，M理论来解释这个世界。他们很接近了，只是可惜想要通过实验来论证极难。”

德拉瓦说：“不过他们有一点是说对了，宇宙有无穷多个。而其中最为宏观的则是从宇宙浓汤中升起的气泡，也就是我们的宏观宇宙。每一个宏观宇宙都是一位主神，夜大人，你明白么？我们称之为宇宙的存在，先知称作‘主神’。宇宙拥有自己的定律，比如我们宇宙最经典的定律便是概率。你可以发现概率这个东西完全贯穿了整个量子力学的层面。”

“概率这个称呼比较学术化，我们可以用更加市侩的叫法，那就是运气。”辛格总统说。

“夜大人，你如此的精明，不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那就是你的运气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好。我甚至可以说，在这个星球上，没有人可以和你比较运气，没有人。”

德拉瓦说：“那就是主神的眷顾。宇宙的定律在你身上依然适用，但因为某种我们无法描述的缘故，你身上的概率波动十分的极端，只要事件概率不是低得离谱，这个波动便是强行将概率算法弄得崩塌。反应到宏观层面上，或者说你的个人感受上，那就是‘运气好’。”

“他是受到主神眷顾之人。”夜豪脑海之中划过阿尔法AIYA那优雅的嗓音，虽然之前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醒悟了过来。他明白了星宫们为什么会以自己为主，绝对不是因为始祖水晶，恐怕“主神的眷顾”才是真正的原因。

夜豪同时也明白了德拉瓦和辛格究竟想要做什么了。

“你们似乎迟了一步。”夜豪叹了一声说。

“是的，我们迟了一步。救世宫和星宫先行接触到了你。”德拉瓦说：“而他们也拥有了一定程度的主神眷顾，这对我们的事业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所以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比如主神之下，或者之上还有什么七七八八的神？”夜豪转移了话题，他的好奇心已经转移到了冥冥之中无法描述的存在，定律的具象化亦或者概率波动率的崩塌，究竟什么是主观，什么是客观，所有这些的疑问在他的脑海之中纠缠在一起，让他颇为的难受。

德拉瓦和辛格相视一眼，均是长叹一声。

“看来，夜先生并没有打算改变现状的意思，我们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情感纽带并不容易建立，但一旦建立之后便是很难扯断。人类终究还是将主观置于客观之上的生物。”辛格表现得十分遗憾。

“夜先生，很高兴你今天愿意接受我的招待。”德拉瓦下了逐客令说：“你的疑问我们并不能给你解答，因为在解答你的疑问上我们也并不是知道很多。按照圣子的说法，那种层面并不是三维生物能够真正理解的，也不是我们能够完全接触到的。无形的手从高维伸下来轻轻的拨动便会引发低维世界的震动，但若要问无形的手有什么特别的目的？正如同我们走路时候的双手摆动又有什么目的了？”

“圣子又是什么？某种宇宙气泡？”夜豪追问。

德拉瓦有些生气，他虔诚的说：“圣子是实实在在的存在，她是先知的仆人。或许过不久，夜大人你就有缘和圣子见上一面，或许你们永远都不会相互认识对方。夜大人你不用刻意激怒我，我知道你还想知道我们的事业是什么？我的答案是抱歉，除非你真正的认同我们，并加入我们，否则我们不会透露更进一步的信息。现在，夜先生，你到了离开的时候。”

“愿我们都能够得到我们想要的，成就我的理想和事业。夜大人，请吧，再次感谢你前来。”辛格总统表达了同样的态度。

夜豪知道他们的招待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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