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离婚！
【424】
月夜, 【空神木】之下。千年前的故人再次相见，气氛却不是喜悦。
大筒木辉夜看着已经作古的儿子，眼神无比复杂, 得知羽衣就算死后，也暗中观测着世间, 时刻提防她的复活, 更是无比难过。
她神色平静地走到六道面前，
“羽衣，‘他们’迟早会找到我。失去力量的我无法逃离被献祭给神树的命运。”
“与其作为养分被‘他们’吞噬, 成为‘他们’成神的踏脚石，不如现在就终结我的生命。”
“你不是恨我将你心爱的女孩献祭吗？动手吧。”
六道那张满是褶子的脸皮抽搐了一下, 有些慌乱：“母亲, 您当年和我说的不一样！”
大筒木辉夜：“我说过‘他们’很恐怖。而你当时并不相信。”
六道沉默了下来, 半晌，他才开口说道：“……抱歉, 母亲，如果再来一次, 我依然会是那样的选择。”
“比起一千年未曾出现的‘他们’, 这片大地上的人们更为重要……”
一直安静旁听的巫女突然身上的黑气暴涨, 直接出口怼道，
“如果你真的认为所有人都重要, 为什么坐视因陀罗和阿修罗兄弟相残。连带着他们的转世，他们所属的族群陷入无法摆脱的杀戮轮回？”
“需要我告诉你，因陀罗和阿修罗的转世死了多少回吗？”
“整整五十五回！！最小的时候只有8岁，最年长也没有超过40！”
“大筒木羽衣, 你那所谓的‘爱’——”
“简直不知所谓！”
不管大筒木羽衣生前、死后如何被世人尊敬推崇, 作为父亲, 他就是失格！
如果说面对母亲辉夜，六道还能硬气一点，毕竟母亲曾经干出过天怒人怨的事来。那么面对早逝的妻子阿真，六道心中全是愧疚。
阿真的性格跟母亲辉夜截然相反，和善，温柔又体贴，对于自己常年在外传播忍宗教义，从未有丝毫怨言。
生下阿修罗之后，阿真的身体迅速虚弱，直到某次他外出回家，她已经不在了……
因陀罗转告了阿真的临终遗言。
【好好照顾他们】
可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他并没有做好。
千年的时间，足够六道发现黑绝在其中搅混水，也察觉到了自己当年的偏颇和失误。
而之所以会如此，六道思考之后，不得不承认，母亲带给他的恐惧在过去那么多年后，依然没有消失。
甚至在不知不觉中，他将这份恐惧投影到因陀罗身上。
一步错，步步错，直至最后那无法挽回的悲剧。
是他的问题。
“阿真，抱歉……”
面对堂堂六道仙人低声下气的道歉，巫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在他无视兄弟渐行渐远的那一刻起，她就不会原谅他。
永远。
巫女挥了挥衣袖。
黑色的枯枝自她身后探出，像两只手将空间撕开一道窗口大小的口子。
窗口中的景象赫然是宇智波斑与大筒木一式的战斗场面。
空间挪移，重力立方，轮墓四影，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层出不穷，他们之间的战斗已经彻底脱离忍者的范畴。
大筒木辉夜眉头紧皱：“一式？他居然没有死？！”
六道似是猜到了什么，神情严肃道：“此人是和母亲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
大筒木辉夜冷淡解释：“对。十尾需要献祭一名大筒木，才能正式转变为神树吸取力量凝结成查克拉果实。原本应是献祭我，可我不想死，便提前偷袭了一式。”
“大筒木一式没有丝毫怜悯之心，神树在他的控制下只会以最快速度抽干这颗星球的查克拉，届时，无人能逃。他这样的人根本无法用爱打动，唯有力量才能与之对抗。”
随着辉夜话音落下，窗口内的战斗已经进入尾声。
大筒木一式很强，放大、缩小的能力，时空间位移，阴阳遁的产物黑棒和立方体，都是强力大招。
可拥有了轮回眼的宇智波斑更加不是吃素的。
轮回眼特有的能力轮墓·边狱，让宇智波斑一下子多出四个可进攻可防守的影子□□。
四个影子□□全部具有宇智波斑的能力，还能开须佐。
面对五人份的满级忍界修罗，大筒木一式输得相当丝滑。
不过，就算失败，大筒木一式也依然保持着他的体面，
“没用的，我无法被杀死。而你，以及这个星球上的所有生命终将成为我进化的基石……”
“是吗？”
宇智波斑一手拎着身体破烂的大筒木一式，傲慢张扬地说道：“我会等着你，大筒木一式，好好记住我的名字——”
“宇智波斑！”
说完，他的手中燃起黑色的火焰，一举将慈玄的身体烧成了灰烬。
扬了骨灰，宇智波斑的身形突然从原地消失。
再出现，便是半空中巫女拉开的“窗口”位置。
刚打完一架，战意未消的宇智波斑扬起一抹狂气的笑容：“这里好像还有一个，不，是两个大筒木！”
大筒木辉夜：！！
大筒木羽衣：……
巫女弯了弯唇角，摆摆手指松开了扒拉着空间的枯树枝。
空间裂口恢复，差一步就从异空间跳出来的宇智波斑消失在众人之前。
【425】
巫女漫不经心地说道，
“看到了吗？大筒木羽衣，正是你忌惮的强大力量，打败了连你母亲都畏惧的大筒木。”
六道：“……”
大筒木一式还没有吸收神树就如此厉害，要是查克拉果实被他吃掉……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刚才的对话让六道非常忧虑，这家伙不但躲了一千年，貌似还会复活？
他比母亲更棘手。
六道陷入深思。
稳了稳心神，大筒木辉夜脸上随即浮现出轻松之意：“这孩子不错，是因陀罗？”
“他叫宇智波斑，是因陀罗的转世。”
真理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笑吟吟地说道。
巫女飘到她的跟前，冰封的神情消融了不少，“真理，怎么样？”
“很顺利。力量下沉，重明说能感知到大地在缓慢复苏。”
“太好了~”
真理的出现让六道回了神。
看着一人一鬼几乎一样的面容，六道有些诧异：“阿真，你分裂了自己的灵魂？为什么这么做？灵魂受损，你无法转生的！”
“孩子之间的恩怨一日不消，我转什么生，我没你那么冷血，能袖手旁观看着孩子一世又一世的厮杀！”
巫女眉头一挑，身上黑气再次沸腾起来。
“我已经死了，不能过多干涉世间的发展……”六道如此回复，只是声音听起来有些弱气。
真理接过话头，
“对于巫女而言，撕裂灵魂的痛苦，远远不及看到孩子们倒在血泊中。”
“六道大人，你当年无法理解大筒木辉夜想要保护你和你弟弟的心情，也不会理解巫女对因陀罗和阿修罗的爱。因为在你看来，这份爱太过狭隘，不及你的广博。”
“可是，那却是她们的全部。”
都是孤身一人的大筒木辉夜和巫女，孩子是她们的血脉，更是唯一的亲人。
在他们心目中，孩子当然是最重要的。
“生死有别，巫女无法插手现实，所以才有了我的存在。”
“她做不到的事，由我来做。”
真理说着，看向巫女：“不过，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巫女阴沉着脸，飘到六道跟前：“还差最后一件事。”
飞扬在她身周的黑发，被巫女锐利的指甲划过，一缕宛如实物的黑发飞到六道面前。
巫女冷冷：“大筒木羽衣，我要跟你离婚！”
六道的褶子脸形成一个空茫的表情，似乎没听明白巫女的话：“啊？”
巫女指尖一点，那一撮黑发又化作黑气消失：“从今往后，我跟你再无任何瓜葛！”
死了一千年，然后被妻子离婚，饶是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六道此刻也结巴了：“阿，阿真？？你怎么？”
“别叫我！跟你不熟！”
巫女怼了他一句，扭头就飘回了真理身边。
像是卸下了某个重担，巫女声音都活泼起来：“说出来了！真舒服！”
真理竖起大拇指，赞道：“就是这样，不要委屈自己。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就应该甩掉，这才是真正的重新开始！”
巫女开心地身边的黑气都打起了漩：“嗯！以后我就是我！”
一人一鬼说话完全没避开某位仙人。
再是超然于世，面对巫女溢于言表的嫌弃，六道心里也不是滋味起来。
可他有什么立场去反驳呢？
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不是一个好丈夫。
甚至，也不是一个好儿子。
六道看向神色淡然的大筒木辉夜。
大筒木辉夜迎着六道的目光，回望着他，那双曾经温柔凝视过他和弟弟的白眼中找不到一丝温情，只是如水的冰凉。
半晌，似是厌倦了，大筒木辉夜移开了视线。
六道：“……”
六道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脸上的褶子更深了。
【426】
“真理，【空神木】就交给你了。”
巫女将一根黑色的树枝按进真理的眉心。
真理神情恍惚了一下，发现自己跟虚空之中的黑色巨树多了一抹玄妙的联系。
巨树蔓伸到其他时空的枝丫，锁定在树干之中瑟瑟发抖的黑绝，全都在她的控制之下。
“你死之后，交给你的血脉就可以了。不过，他们控制得没有我们这么自如。数代之后，可能就无法控制了。”
真理：“没关系，到那时，他们一定已经发明出穿越时空的忍具了。”未来组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轻轻地拥抱住真理，巫女身上的黑气开始消散，
“这么多年，辛苦了……”
因为灵魂残缺的缘故，真理每一次转生都是命运坎坷，吃了不少苦头。
巫女看着她从跟自己别无二致的随波逐流，变得坚韧，顽强，独当一面，焕发出属于自己的光彩。
就像她此刻的笑容。
“说什么啊，我们的心愿是一样的，不是吗？”
巫女脸上的鬼面随着黑气一起消失，露出她原本如林间晨光般美丽温婉的面庞，变回白皙却开始透明的手掌抚过真理的面颊，
“……谢谢，谢谢……”
巫女干涸了千年的眼眶再次变得湿润，一滴闪着洁净灵光的泪滴从她眼角滑落，
“我会在……等……”
到那时，我们一起……
一个稀松平常的清晨，生前、死后都没有留下多少名声的巫女，散去她的千年怨恨，在第一缕晨光中魂归净土。
唯有真理知道，她为她的孩子为这个世界做过什么。
真理抬起袖子擦掉眼角的湿意，转而看向安静立于一侧的大筒木辉夜。
大筒木辉夜微微抬头，看着天边的晨光，神色怅然：“羽村……”
用余生陪伴了她的幼子啊，你去世的时候是怎样的呢？
是悲伤还是开心？
真理等了一会儿，才问道：“辉夜，你要跟我回去吗？”
大筒木辉夜淡然回道：“将我关押起来吗？随你们，现在如何我都无所谓……”
“当然不。”
真理理直气壮说道：“你现在又没什么威胁，再说当年也是统治过一方土地的人，管理方面肯定应该没问题。刚好，我那缺人。”
所以，干活吧！卯月女神！
大筒木辉夜扫了真理一眼，露出些微笑意：“敢使唤我，胆子不小。”
“有什么不可以？走了走了。”
“看你这样子，也是一方统治者？”
“唔，只能算是协管者，以后才会有自己的地盘。对了，辉夜，你要不要考虑改个姓？”
真理拉着长袍款款的大筒木辉夜，叽叽喳喳离开了这片荒郊。
不管是巫女的魂归，还是真理他们的离开，自始至终，六道都无人关注。
从前只关注苍生的六道，当面被亲人舍弃，平静无波的心境到底还是裂开了一丝缝隙。
他的坚守还有意义吗？
【427】
农场依然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真理拉着大筒木辉夜热情地介绍着，像极了公司人力资源部带着新入职的员工参观。
“真理，今天好早啊。”
“哟，次郎，早啊，麻衣呢？”
“在监督麟太郎训练。”
刚从家里出门，去研究所上班的日向次郎一边打着招呼，一边看向她身边的大筒木辉夜，
“这位夫人，您也早啊，您看起来有些面善呢？”旋即，像是意识到自己言辞不当，日向次郎赶紧摆手解释起来。
“啊，是不是有些唐突了？抱歉抱歉。”
大筒木辉夜愣愣地看着日向次郎，白眼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像是X光一样上下打量着他。
“你……叫什么？”
“？次郎，日向次郎。”
“次郎……”
大筒木辉夜皱了皱眉，似乎不太满意这个名字，但很快，她松了眉头，
“你过得好吗？”
“？您说的哪方面？”
“都说说。”
“啊，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不着急，你慢慢说。”
说着，大筒木辉夜自然而然走到了日向次郎身边，将真理丢到一边。
真理无语得不行，在日向次郎投来询问的目光时，给了他一个眼神，
我帮你去请假，带她参观的事就交给你了！务必让她感受农场大家庭的好！
日向次郎笑眯眯地答应了，
好嘞~
真理：“？？”
这么开心？因为都是白眼？
搞不懂。
算了，一见如故就一见如故吧。
大筒木辉夜有个能聊的人也不错。
看了眼相谈甚欢的两人，真理转道朝游野城跑去。
半个时辰后，在游野城管理处的居所，正在洁面的宇智波田岛背上多了个人，热乎乎的声音直正往耳朵里钻，
“夏日祭我们去哪约个会？”时空钥匙在手！想去哪都没问题哦！
田岛将毛巾搭在架子上，遗憾摇头：“游野城每年都有祭典活动，真理，你知道的，这个时期事最多……”
简而言之，社畜没假期没约会。
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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