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可爱学妹们
一直到放学。
“哎呀！”
一个跟同伴叽叽喳喳走过来的小女孩撞到了胧身上，猝不及防的跌坐下了。她慌忙地站起来，看也不看的就弯腰道歉。
“抱歉是我没有看路！”
胧后知后觉的低下头看去，棕红色长卷发正在道歉的女孩，她身边是白紫色渐变双马尾，正抬头看着她的圆脸女孩，湛蓝的眼瞳盯着她，还下意识地吸溜了一下口水。
她噢了一声。“是才川和康娜啊。”
才川莉子和小林康娜，是一年级生。因为一次偶遇，康娜突然跳起试图一口吞掉胧…总之，最后就认识了。
“胧学姐！”才川莉子惊喜道。“啊，还有夏油学长。”看到夏油杰的时候，女孩子语气明显就变得敷衍了一些了。
夏油杰不觉得意外，这个叫才川莉子的小学妹看人很看脸的，而且喜好明显是可爱那一挂，所以对胧向来热情，对他反而颇为冷淡——唔，或者说，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分给他。
“你们好。”小林康娜语气平平的问了好，猛地一听好似不好接近的高冷萝莉。实际上……
胧翻了翻口袋，找到了早上夏油杰给她的薄荷糖一块。拿出来，剥开，放手心。
“嗷呜！”
刚才还呆呆的康娜一个原地起跳，从胧手心上方越过，嘴巴准确的咬住了糖然后咔嚓一声……她稳稳落地，嘴巴一嚼一嚼的。
才川学妹看起来有些羡慕的样子——夏油杰想。
至于到底是羡慕康娜有糖可以吃，还是羡慕胧能给康娜喂糖……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胧又拿出一颗糖给了才川莉子，顺便摸摸头。她在面对比自己年纪小，个子矮的小孩倒是很有一番懂事的感觉。“走路要小心哦。”
她笑眯眯的说道，澄金的眼眸眯起，像只有着漂亮皮毛又很友善漂亮猫猫。
才川莉子顿时感觉血气完全朝着脸上涌来了，呜学姐今天也好可爱！是太阳公主吧一定是太阳公主吧好耀眼！是和康娜完全不一样的可爱！
她晕晕乎乎的接过了糖果。
“是…是！学姐！”
“才川~”康娜拉了拉她的衣袖。
于是还没从胧的正面冲击中回过神来的小学生又瞬间被康娜的卖萌击倒了，她放弃了治疗，晕晕乎乎的交出了还没焐热的糖。
胧挨个摸摸头，“那再见啦，回去路上要小心。”
才川莉子挤出一点理智：“再见学姐~”
小林康娜被上面那个圈着脖子摇来晃去也稳稳不动，淡定自若的挥手作别。“再见~学姐~”她吸溜了一下口水。
学姐真的好香啊，但是不能吃。
告别了低年级的学妹们，胧和夏油杰继续往家走去。
说起来，并盛町虽然位于东京这样的大城市，生活节奏却祥和慢腾腾的一点也不东京。小学生们咋咋呼呼的，路过的大人们大都是家庭主妇，接孩子的同时顺便买菜回家。
“再过几天就是胧的生日了吧。”
夏油杰牵着青梅，突然说道。男孩子的眼睛随着年纪的增长趋于狭长，紫眸色泽深邃，好似两颗上好的玻璃珠一般。他用眼角的余光去看，注意到了早上还在的面具此刻已经从青梅的头发上消失了。
“明明看到面具的时候就知道了吧——为什么杰要拖到下午放学才问我啊？难道是不知道准备什么礼物了吗？”胧不解道，随后这既视感让她不禁疑惑。“咦？去年我们是不是也发生过这样的对话？”
的确发生过。
夏油杰转移了话题。
“我只是确认一下。礼物…很早的时候就准备好了。”他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挠了挠脸侧，视线从一边光线昏暗的小巷中扫过。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他前进的脚步一顿。
相握的手被拉扯住，胧倒退了一步，探头看去：“…又出现了吗？”金色的瞳眸微微眯起，她聚精会神的看过去。
一小团黑色的恍若污渍一样的东西依附在墙角，似乎是察觉到了两个孩子的视线，它咕噜噜的一个翻转，从背面翻出了一只带着血丝的赤黄眼睛。
视线，对上了。
“稍等我一下，胧。”夏油杰将书包放下，然后将青梅推到墙边站好。他安抚的朝她笑笑，抬手将女孩子落在脸侧的发丝别在耳后。“很快就好。”
胧脚尖不怎么安分的动了动，但是察觉到肩膀上加重的力道，她还是乖乖点头了。“我知道了。”
看着竹马得到她的答复之后转身走向小巷的背影，胧向前了一步，但是还是退了回来。
这个世界，表面的和平之下也有着暗潮涌动的黑暗。人类的各种负面的念头凝聚出的怪物被称作诅咒，而拥有着特殊的力量，在黑暗中和诅咒战斗的人群统称为咒术师。
这些事情…在来到这个世界不久之后，爸爸和妈妈就已经告诉了她。不过，第一次见到，却是因为杰的缘故。
那时候…胧想了想，按照人类的年纪算，她和杰都是七岁。刚开学没多久…杰就告诉她，在学校里有奇怪的东西。
缠在和他们同一批入学的新生周围，呢喃嘀咕着什么不想上学之类的。而被纠缠的学生看起来精神也不太好。
然后就是，那些小小的怨念聚集在一起，成了一只三级的诅咒。杰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有着咒力、术式，也是第一次战斗，第一次吃下术式将咒灵降服之后化作的咒灵核。
小巷中有阴冷的风吹出来，胧抬手按在心口…咒力，和业障，稍微有点相似，所以爸爸妈妈才会决定留在这个世界。
她的话…她的话…
[没关系的胧，一点都不痛！]
[别害怕，无论怎么样，我都会保护你的。]
因为业障和诅咒产生奇怪的共鸣，在面对三级的诅咒时她完全没办法战斗，那个时候，是杰挡在了她面前。
明明很害怕，明明对自己的力量也很无措，却努力的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学会了使用，跌跌撞撞的战斗，最后吃下咒灵核…味道超级差劲的吧，因为一脸难吃的快哭出来的样子。
却带着一身的伤朝她伸出手，说出了那种话。
女孩子抬手捂住有些发热的脸，眼睛里有光。
她想一直留在杰身边。
从那个时候就决定了。
战斗结束的很快，只是很低级的诅咒，源自路过这条小巷的小学生们对阴暗的巷道深处的恐惧幻想。
夏油杰这些年处理过很多这种低级的诅咒…虽然胧说太低级的没必要调伏，但是在他有实力去和更高等级的诅咒战斗之前，积少成多也是有必要的。
夏油杰看了捏在指尖的黑色咒灵核片刻，将它拿高，抬起头略微张口……呕、捂住下意识想吐出来的嘴唇，他痛苦的闭上眼睛，眼角生理性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渗出来。
——因为是诅咒变得，所以味道才会这么的难吃吗？
他勉强苦中作乐的想，用了好一会儿才摆脱了吞吃咒灵核给他带来的负面影响。整理了一下衣服，擦掉脸上不应该有的水痕，他重新挂上浅浅的笑容走出了小巷。
“已经好了，胧，我们走吧。”
已经等了一会儿胧当即扑上去，“回家啦！”
她熟练地抬手，将手心里捏了一会儿的东西塞进了竹马嘴巴里。
很甜、又很酸——总之，非常刺激的糖。酸梅和蜜桃味道的，仿佛还带着女孩子手心的一丝浅浅的香气。
嘴巴里那种恶心的味道瞬间被冲淡了。
夏油杰拉下她的手，声音带了笑。“谢谢。”
脸颊因为含了糖而微微鼓起，夏油杰一手牵着她，一手提起书包，笑着回应她刚才说的话。“恩，回家吧。”
男孩子笑的时候眼睛会眯起来，有点像是偷吃了油豆腐正在偷笑的狐狸幼崽。
胧看见了，她觉得很可爱。
然后这周的周六，4月10日，胧的生日。
睁开眼睛的时候，胧有一段时间什么都没想。因为今天是周六，所以可以睡懒觉…但是等一下要起来把衣服丢进洗衣机，还要去杰家里吃早餐。
话说，杰到底什么时候发现她已经会用洗衣机了呢？
漫长的清醒期过去之后，胧慢吞吞的起了床。
刷牙洗脸梳头发，她慢但是很好的收拾好了自己。和上学时需要穿制服不一样，今天胧穿的是常服。
浅青色的卫衣，黑色的长裤搭配一双小白鞋，清新又可爱。背上背着的是去年夏油杰送给她的礼物，用到现在也很喜欢的小浣熊背包，出门需要的钱包，纸巾还有水什么的都放在小浣熊的小肚子里。
鸦青的发丝被黑色的简单发绳绑住，发尾过了肩膀。她的头发去年剪过，现在又长长了，需要绑起来才会清爽点。
拉开衣领看看，心口的夜叉傩面已经完全融入身体看不出痕迹了，而胧也感觉自己的状态完全恢复了平静。
……
门打开了。
已经在门口等了有一会儿的夏油杰立马露出了笑容：“早上好，胧。”
男孩子黑发有些长，扎成一个小丸子在脑后，有太短了扎不起来的就垂落在额前脸侧，脖子上挂着一条黑色的绳子，末端隐藏在衣领里。白色的圆领短袖和黑色短裤，露出白皙的手臂和小腿。
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长袖长裤，然后看竹马：“不冷吗杰？”虽然是春天，但是冬天也才过去了没多久而已，还是比较冷吧？
这样问完，不等回答，她就直接伸手摸了摸夏油杰的手臂，触手温热。“恩恩，看来是不冷。但是还是要注意保暖哦！”
夏油杰任由她上手，“放心，我不冷。”
大概是处于本能一样的东西，他平时会自发的使用身体里的那股力量来强化自己。冷热对于他的影响并不大。
“走吧，今天我已经做好规划了。”他牵起青梅的手一本正经的说道。“胧只要享受就好了。”
胧放心的被他牵着走，满是期待。“是要去哪里呢——难道是游乐园？”从她对玩乐方面比较贫瘠的了解中扣出一个符合目前事件的来，她兴致勃勃的猜测道。
“还是说有新开的甜品店吗？或者有什么特别棒的美食店之类的？”
现在是早上八点钟，周末的并盛町很是静谧，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身影。胧脚步轻快，对今天都充满了期待。
生日的话，她其实过了很多个。但是对于他们家来说，如果每个生日都要大肆举办庆祝，那未免也太累了。
按理来说，她应该也不会有太多的期待的。
但是此刻却满心雀跃，对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满是期待。
不因为别的，因为为她庆祝的人是杰而已。
夏油杰规划的行程里并没有这些——但是没关系，他胜券在握，这次出来他可以带上了所有积攒下来的零用钱，即使买礼物花费了一部分，也还剩了很多。
这一点多亏了男孩子不同于其他同龄男生的节俭，他对于男孩子们喜欢的战斗卡牌还有游戏什么的兴趣都不大，每周妈妈给的零用钱除了花了一些给青梅买投喂的糖果，大部分都积攒了下来。
而现在，正是用上的时候。
他的视线余光落在女孩背着的小浣熊背包上，背包被保养的很好，看起来像是新的一样。自己的礼物被赠予的人珍惜喜爱这样的事总是令人心情愉快的，他忍不住笑弯了眼睛。
“有的，胧说的，全部都有。”
他承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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