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徒
莫玄烨轻拍决明颤抖的肩,: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必你都清楚。万一我不高兴吹了这骨哨”,他眉头一扬,眼波流转,带着些恐吓的意味,“待那蛊虫孵化成形,怕是神仙都救不了你。”
决明两股战战,惊魂未定地点头,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真的什么都不会说的……你放心,今天的一切我谁都不会说!你可千万别……”
日日被捧在手心的公侯小公子,此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瘫软在地,手心里全是泥巴,狼狈又可怜,哪还有飞扬跋扈的样子。
“那便极好。”莫玄烨直起身,又阴测测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临走前还不忘临门一脚。
噗通一声,在溪水中变成落汤鸡的决明:“……”
“救命啊!!”
湖中的水鬼,伸出富有生命力的长发将那求救之人缠得密不透风,有几缕黑发更是钻进那人的口鼻,把全国人民都快吓哭了。
“刺激!!”
叶晚这几日过得悠闲自在,一直赖在床榻看电影。
这圣女尊者倒还真是轻松,除了大事有人来通报几声,平日这里清闲得紧,无形中也给叶晚这个宅女社恐提供了很大便利。
怕鬼的全国人民:“呜呜呜……”有个爱看恐怖片的宿主该怎么破!!
“圣女尊者,无垢宗白羌尊人在外求见。”云鹤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白羌尊人?来不及思考来者何人,她一忽溜从床上下来,将锦被上杂乱的花生壳打包扔在床底,紧接着念了口诀,整理了一下仪容。
【白羌尊人为十三宗之一的掌门,为人良善,颇有仁义,在十三宗中广受赞誉。与玉黛音为师兄妹关系。平日爱与原主切磋棋艺,宿主当他是好朋友就行!】
全国人民欢欣鼓舞地关闭了满屏鲜血的页面,输出一顿资料。
朋友?那还好。
叶晚清清嗓子,拂袖一挥,两扇门扉刷地敞开,窗外阳光正明媚,梨花满树,
而树下站着的人,却比那花还要惹眼,白衣胜雪,风华绝代。
白羌将玉笛引至唇边,见人已至,又断然放下,“师妹,好久不见。”
叶晚点头道将人上下打量一番:“师兄今日怎的有空?”白羌抬眼,眼前之人还是以往那般清冷模样,银发雪睫,但即是冷冰冰的模样,也让人心头一动。
他笑笑,唤人呈上来一盒子:
“昨天追那魔疫至此,不料让它逃脱,打算在师妹这借宿些时日。”二人在庭院的长亭石凳上坐下,“我又想起几日后便是师妹生辰,借机备了份薄礼,提前恭祝师妹生辰快乐,早日登上化神阶。”
叶晚道谢,这个师兄待玉黛音还真是真心实意。
“有劳师兄了。只是还得尽快捉住那魔疫,听闻这东西狡诈,能随时随地散播瘟疫,极难料理。”
“正是。只是那魔物行踪向来变化多端,我已和你南霄师兄联系……”他又一顿笑得极为温柔,“师妹不必担心,现在,还是先看看这个。”
锦云织的盒子锁扣被打开,一颗黑色丹药规规矩矩地摆放于此,白羌折了一下宽大的袖口,起身将那盒子推至叶晚前。
他不温不火地开口:“曾有幸得到石道子上仙的一颗救生丹,不但对增长修为颇有益处,更能在危机时……”白羌又对着叶晚笑,如沐春风,倒弄得某人有些不好意思。
“我自是不希望师妹遭遇此番不测,但无垢宗偏又离合欢宗这般远,难免有师兄顾及不了的时候。”
叶晚有些感动,知道这礼物的贵重,对白羌又多了份好感,“多谢师兄。”
两人又寒暄几句。白羌忽地开口:
“师妹的棋艺可谓无人企及,今日师兄便来向这棋仙讨教一番。”白羌拂袖一挥,一盘棋子整整齐齐地悬在半空,灵力生成的棋盘一点点构建着,迅速成形。
这白羌简直不容她拒绝。
“全国人民……这不会露馅吧?让我和公园的老爷子来一盘绝对没有问题!!只是……”只是她的棋艺还没有到这么牛叉的境地!
【宿主,我这就载入棋盘的解法!!你撑一段时间就好!】
有了系统的帮助,叶晚心下一松,手执圆润的白子,“师兄谬赞了。”
围棋的解法成千上万,下载自是要耗费一些时间,待全国人民的数据加载到一半时,两方已陷入僵局。
她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在着急。要是在现实世界,她肯定输的起,放的下,只是这玉黛音既冠以棋仙的称号,若是输了,便会ooc。
白羌还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师妹的棋真是变化多端。”
“一成不变,便会止步不前。”
叶晚刚落得一子,便心下一咯噔,她的白子虽把黑子围得水泄不通,但白羌却有意让她陷入误区,为的就是在她放松时,一招制敌!!
这人,心计如此了得。
“不好!全国人民!!我要输了,就现在!快变个鸟给我毁了这棋面!”
全国人民闻言,也不管没有下载完毕的数据,立马化为一只肥胖的鸟儿,如同火箭筒般从屋檐栽下头来,直奔棋盘,霍霍了棋子又扬长而去。
事出突然,白羌回过神来,只剩惨不忍睹的残局。
叶晚窃喜着将手中的白子一扔,故作惋惜道:
“看来今日是不碰巧了。”
“可惜了。”
白羌也不恼,只是笑笑放下手中的黑子。
“这鸟虽肥硕,竟如此生猛灵活。”
【你才肥!你全家都肥!!】全国人民又变回胖乎乎的金属球,它气鼓鼓地嚷嚷。
叶晚强忍着笑意道:“着实滑稽。”
“圣女尊者,白羌尊人,云鹤掌教。”一个侍女从门而入,她先朝三人行了个礼,又进一步上前道:
“圣女尊者,衣物已经改好了。”
她跪在地面,漆盘被举至头顶,呈着的正是莫玄烨的那件宗服。叶晚起身将那侍女扶起,“下次不许再跪。”
衣服被拾起,她展开看了看,又动手比了比:
“不错,云鹤,带她下去领些灵石。”
白羌的眼神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转眼间却又温柔入骨,他疑惑地问:“师妹,这是?”
“前几日,一弟子宗服有些小了,我便遣人改了些。”
白羌应了一声,他这个师妹向来以高傲自居,何曾这般体贴过人?那双墨眼猝然幽深,像是掺杂了什么东西,转瞬长睫微垂又是一副温和的模样。他便接着道:
“许久没来这合欢宗了,正想随处转转。既已缝好,我们何不亲自送去?这般年纪的孩子,早些穿上宗服,想必也是欢喜。”
三日已过,也不见那莫玄烨来,叶晚不想兴师动众地劳烦人,本就决定给他送去,现在白羌提了一嘴,也没觉得什么不妥,只觉得白羌渊清玉絜,细心体贴。当即应了:
“那便听师兄的。”
白羌又从物囊里拿出一风铃形状的法器,“那魔疫既已逃至此,附近怕是厝火积薪,这乃回音铃,一旦发现魔物气息,便会产生剧烈波动。”他修长的两指合一,流畅地画了一个隐光咒,“现今我悬挂与此,方圆几里便能作我的耳目。”
那不就是修真界的摄像头?叶晚感叹。
二人随即迈出黛琅居,前往闲春阁,一路清阳曜灵,和风容与,两岸青山相望,到处都是遒劲挺拔,盘根错节的参天巨树,自别有一番风趣。
路过银龙游弋的镜湖,白羌止步,俊容:“师妹,可还记得幼时我们在这儿划船练剑,饿了就捉鱼烤了吃。”
面对叶晚,他的眉目间是止不住的温柔,叹惋道:“一转眼,师尊老人家退隐,倒只剩我们三人相依为命。”
湖风爽朗,阳光正好,碧潭闪着微波粼粼的光,几叶扁舟游过湖心,像是在画儿里行。
果然,这世间唯有美食与美景不可辜负。
羽睫微阖,叶晚吐出一口浊气,红墙黑瓦,时日久了难免有些岁月斑驳的痕迹,头顶的牌匾依稀可见闲春阁几个大字。
“便是这里了。”
白羌挽袖转了转手中的玉笛,笨重的红木门相应打开,“若是我没记错,这以前这有个炼丹炉。”
二人向其他弟子询问了莫玄烨的住处便立马前去。
卒然,淫邪的笑声打破了此刻的平静。
虽隔着红木门,但多亏了玉黛音超乎常人的耳力,叶晚将那下流肮脏的话语一字不漏的收进耳中。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般勾人?早就被人玩过了吧?妈的,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妇?”说话的人喘着粗气,像是忍耐不了欲火。
紧接着又是另一人的淫言浪语:“诶呀,你跟他废话啥,先上了再说,你弄完了……我再……嘿嘿嘿……”
“可惜是个男的,不过这身子不就是……”
……
叶晚再也听不下去,胸中的愤懑似涨满河槽的洪水,急不可耐地寻找泄洪口。
该死!他们欺负的不会是莫玄烨吧?!
“放肆!!!”
叶晚立即闯入门内,眼前之景更让她气得吐血:
那三个人高马壮的白袍弟子此时正将莫玄烨压在身下,少年的脸埋在凹凸不平的泥土里,叶晚瞧不见他的表情,只期待少年千万不要黑化。
玉黛音??莫玄烨听见声音,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默默收起袖口的剑刃。
叶晚又见少年艰难地伸出一双白玉般的手,发出呜呜的哭腔,似是在向外界求救。她只感觉心脏狠狠被人攥紧,有些喘不过气。
“圣……圣女尊者……”
三个弟子傻眼了,恐惧占了上风,他们只觉得两眼一黑,两腿发软,急忙跪倒在地,开口辩解:“圣女尊者!!是这个炉鼎先勾引我的!”
“咳咳咳……师尊……不是我……”
一张脏兮兮的脸从泥地里抬起,发丝凌乱,破碎感十足,莫玄烨收起刚刚玩味的表情,换了副人畜无害的面容。
可恶!!她一直护着的少年竟被人这般对待?!
叶晚衣袖一挥,那三名弟子蓦然被高高抛在空中,紧接着便在求饶声中狠狠落地,摔得人仰马翻。
下一秒。
“莫玄烨……跪下!”
叶晚再次开口。
莫玄烨微怔,手心握拳,从地面踉跄着爬起又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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