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御兽宗弟子来了
“在路上遇到了甜桃李和她的黑白兽,被邀请来做客的。你呢?你怎么越来越浮夸了?哈哈。”梁团团指着他那身衣服上用金线绣的“甜苦苦”三个字捂嘴大笑。
甜苦苦不觉得这有啥可笑的,他还想把岛上的珍珠在领口缀一圈呢。“我在自家岛上已经挑选了合适的灵兽了,还在驯服它呢!这几天来仙途镇找甜桃李玩。过几天就回御兽宗了。”
甜苦苦是甜桃李的堂哥,一个属于蓬莱岛甜氏,一个属于仙途镇甜氏。
“不过……你现在是逍遥宗弟子,我们甜氏与逍遥宗不共戴天。恐怕我奶奶会赶你出门。”甜苦苦拧眉,看着坐在秋千上吃着莓果的梁团团。
原来甜桃李的母亲嫁给了逍遥宗的内门长老长铗,陪嫁了无法计数的东海灵兽,仙丹瑞草。谁知这位长老一直觊觎宗主之位,狂热地追求更为精进的修为。在藏书阁里的一本秘籍里,他找到了关于上古凶兽金光兽的记载。能收服金光兽为坐骑灵兽,他必定能更进一层,灵兽与主人是相辅相成的。
于是他踏遍大荒南北,终于在雪山找到了金光兽。金光兽野性难驯,被带到逍遥宗后,伤及弟子无数,最终被关进了灵兽禁地。恰有一日,他吩咐妻子去禁地给金光兽送食物,谁知金光兽被关数月,狂性大发,竟直接吞噬了这名毫无修为,抵抗力为零的女子。
若长铗当时击毙金光兽,剖开兽躯,还能救出妻子,至少元神不会湮灭。
但是看到金光兽吞噬妻子后居然如同吃下一剂平心静气的汤药,温顺柔和,隐藏了獠牙。长铗解开它的项圈后,它亦没有逃走,在他掌心蹭了蹭,十分友好。他瞬间有种金光兽被妻子附身的感觉,狠下心没有杀死金光兽。在他心中,金光兽的价值已经超过了妻子。
消息传到东海甜氏后,掌家的林老太太曾亲自去逍遥宗找宗主和长铗算账。长铗躲着不见,宗主打了几套太极拳,只说这件事是意外,搪塞了林老太太。林老太太从此立下家规,族人不能与逍遥宗来往。
逍遥宗狮峰,细雨濛濛,新叶滴翠,满山青竹随风摇曳,绿浪起伏。
议事堂,方面大耳,面容白皙,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正是古荡宗主——也就是甜桃李的父亲。他闲适地坐在首座上,两道漆黑浓眉微微兀起。
“恭喜宗主顺利出关!”
“恭喜宗主顺利出关!”
“恭喜宗主顺利出关!”
堂下各位长老,内门弟子齐聚一堂,三声欢呼。
古荡宗主询问了宗门的各种近况,随即问到了梁正清。
“去地界寻找灵兽的弟子们如何了?”
梁正清低首道:“还有十日,这些弟子便回狮峰了。目前,御兽宗,道宗,器宗等各大门派亦在地界活动。”
古荡闻言微嗤,“御兽宗每年这时候也会来地界抓灵兽,其他门派怕是把地界当成了试炼场了。我宗门这批弟子倒是赶上了时候,可以检验自己的实力。”
这时,另一位长老急忙禀告道,“禀报宗主,西域器宗在炼制毒物时,不慎让其中一只毒物出了丹鼎。中毒的弟子被焚烧而死。但是毒物已往上古战场而来。”
众人面面相觑,惊惧地交头接耳,喁喁私语。
古荡微翘起唇角,邪笑道:“这个烂摊子够器宗收拾了!听说器宗聂苍穹有望接任下届宗主。不知这莽汉会不会被抓到神山削去一身修为。”
上古战场封印了上古大战中的诸多凶兽。若是能打开封印,吸收这上千年的凶煞气,对于修炼妖术的修士来说,是个莫大的机会,可以增进修为,一举从平平无奇的小修士,成为宗门执牛耳者。估计会有不少道宗中修习妖术的道者和器宗门人赶往古战场了。
“梁正清,你就下地界去看下宗门内弟子捕捉灵兽的情况。若无特殊情况,便及时带他们回宗门进入下一阶段的修习。”古荡吩咐道,便结束了宗门集会。
梁正清根本不想去仙途镇去看守一群入门弟子争夺灵兽,他更想去上古战场寻觅可增进灵力的东西。
奇峰林立,夜阑人静,偶有夜枭呱呱而过。狮峰一座洞凿石室内,一个霞色衣裙的女子守着一盏豆大油灯,面容清秀,只是时而呆呆地揪着地上的枯叶,时而望着黑黢黢的洞口,仿佛在等什么。
一个人影闪进石室,笑吟吟地对着女子说:“怎么,宁愿在石室里与世隔绝,也不愿和我结为道侣吗?”
微弱的灯光中,公冶湄倔强地闭口不言。梁正清坐在她对面,笑看那蜷缩如受伤小灵兽的女子,不禁心生怜惜。本来他只是借她修炼道侣秘术,利用完就杀了。不过此刻他觉得佳人在侧,冷艳妩媚,撩拨心弦。就像豢养一只尚未生出灵识的灵兽,有利爪,却懵懂,伤不了自己。
他抬起公冶湄的下颌,让她正视着自己的眼睛。
“身为宋国四大诸侯之一公冶家游离家门外的小女儿,你真可悲呀!公冶家已经在政治斗争中成为丧家之犬了,你还在挣扎什么?明明可以好好走修仙之道,又何必想着回到地界去。”
公冶湄贝齿紧咬红唇,激愤地道:“古荡出关后,你这代宗主也做到头了,岂不是一样的可悲!”
啪地一声,一个结实的巴掌在公冶湄的脸颊上留下鲜红的痕印。她刹那头晕目眩,握拳也向梁正清击去,只是多日未进水米,拳风软绵绵,对梁正清来说,毫无杀伤力。
“这一巴掌是让你清醒一点!别傻了,你现在的修为还只是练气阶段。你在御兽宗要练到猴年马月才能成为内门弟子?获得宗门秘籍的修炼?那时,宋国恐怕都已灭亡了。”梁正清牢牢抓住她柔弱的手掌。她无力地抽出手,掩面而泣,双肩耸动。
“你在御兽宗是很难出头的。不如试试逍遥宗的道侣双修秘法。若是修为有大成,你可以在地界做一个护国法师。这时是不是做宋国的法师,已经取决于你自己了。”梁正清循循善诱,放软语气,观察着她的反应。
公冶湄只觉手中筹码不多,就算梁正清利用她,她又何尝不能同样利用他。
在甜府呆了几天,梁团团便告辞了,但是她不知道整个镇子都有甜府的眼线。
甜苦苦邀请她去蓬莱岛上做客,梁团团问起宋粱和公冶湄的去向。
“公冶湄听说逍遥宗有最为厉害的灵兽,一心想抓到一只作为坐骑。宋粱为了公冶湄,也就跟在屁股后头,屁颠屁颠地去了。你说气人不?!我游说了一个晚上,根本听不进去!”甜苦苦还苦苦劝过两人,实力不够,还去邪僻的逍遥宗,这不是找死嘛!结果公冶湄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去。
“你给他们发过纸鹤信吗?我也在逍遥宗呀,没看到他们!”梁团团在逍遥宗从头至尾并没有见到公冶湄和宋粱。
甜苦苦疑惑地答道:“我们各自奔赴分别之后,我发过几封,没有收到任何回信。”
两人在街市上随意地走,一股凉风刮过脑壳,一个小道士挽着道髻,一袭长袍,执着桃木剑,追着在闹市中急奔的长耳野驴,而另一个粗布麻衣,竹冠芒鞋的儒宗弟子气喘吁吁地紧跟那名小道士,竭力阻止道:“你这牛鼻子道士!……我说了这头驴子不是普通驴子啊!!!”
小道士飞剑而去,剑刃堪堪刺入驴子的左耳,疼得它嗷嗷叫,一见它略停下,他就飞身而上,狠狠地一脚照着驴子的屁股踹了过去。照理,驴子撅起后蹄踢过去也就完事了,奈何实在是头弱驴,挨了这一脚就应声倒地鼻孔喘气了。
儒者捂住了眼睛,移开了两指,露出悲凉的眼神,气愤地嘟囔道:“我可怜的宋粱兄啊!你咋这么倒霉咧!”
儒者冲到小道士跟前,顾虑到他手中的桃木剑,气焰也矮了几分。“都跟你说了,这不是一头普通的驴子,这是我的朋友宋粱,被下咒变成这样的!”
小道士的桃木剑并没有离开驴子,义正言辞地道:“它在我们道观偷食我们耕地上的萝卜白菜,被抓现行后还撂了我一蹄子!”
那驴子仿佛通人性般地害臊地偏过头去。
“怎么着?我赔你萝卜白菜的钱!30个刀币够不够?多的给你买跌打损伤丸!”儒者反唇相讥,两指悄悄去挪桃木剑。
“罢了,不跟你这迂腐的学子啰嗦了!不然我是要抓这头野驴子回去给拉磨的!”小道士收起桃木剑,放进剑囊,背负在后,一道金光闪过,他已纵跃飞升,遥在天际了。
一人一驴盯着消逝的小黑点似的人影。周围的人群突然爆发出喝彩声:好厉害的驾云术!
“哎哟,这小道士不简单啊!”
“谁家的驴子没栓好,跑到道观偷菜!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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