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忆初见时
褚一鸣努力抑制着的对林染的思念，随着季川的话，瞬间又泛了上来。他不由自主的喃喃道：“林染林染只是绯闻吗？”
他按照林染的吩咐，毫无怨言的谈着地下情，这段感情从开始到结束，始终悄无声息的，自己付诸了全部真心的初恋，最终也只沦为别人茶余饭后的一段闲谈，褚一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觉那点涩意一路从舌尖蔓延到了心底。
“那个林染，虽然我不喜欢他，但不得不说，你俩这颜值倒是挺配的，说实话，我第一次见他，着实被惊艳到了！一鸣你还记得吗，咱们仨有一个算一个，那时候都在这小美人身上碰了一鼻子灰，你说，他一个十八线凭什么呢？”
被寄予厚望的项目暂时停滞，手上唯一的艺人又各种拒绝他操心，季川天天来公司喝茶，都快闲出毛病了。人一闲，话就容易变多，他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特别应景地拉着褚一鸣说起了他们第一次见到林染时的情景。
褚一鸣一言难尽的望着季川，在想是不是把这货直接解雇了比较好，他之所以来公司，就是想转移一下注意力，不要让自己沉浸在分手的糟糕情绪中，暂时逃避一下那个关于“林染”的枷锁，谁能想到，这里却有人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知死活地故意往他心口上戳。
褚一鸣苦不堪言，他望着窝在沙发另一边，一脸幸灾乐祸的助理小宇，无语地磨了磨后槽牙，盘算着等哪天自己恢复了元气和心气儿，就把这些没眼色的都换了算了。
季川还在一旁喋喋不休，他每提一次林染的名字，褚一鸣就感觉自己被对方上了紧箍咒似的，念得脑仁疼，他实在不想去回想任何与林染有关的事情，既然已经决定分开了，就不要再拖泥带水，他确实很喜欢林染，但感情亦强求不来，他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大度，可以任由他心里揣着别人和自己演戏。
他想是这样想，可脑海中的记忆却仿佛有自己的主见般，一直跟着季川的话语在走。
褚一鸣第一次听见林染的名字，是小宇带回来的消息，这个十八线小明星，毫无自知之明的婉拒了他们团队的合作邀请。
那个时候，自己在干什么，哦，就像今天这样，在寰宇顶层的休息室里，百无聊赖地看季川蹙着眉和小宇小声咬耳朵。
彼时的他，已经和父亲冰释前嫌，即将接任寰宇，怀揣将娱乐圈搅个天翻地覆的自信与抱负，刚为公司敲定了令人称叹的“造梦计划”。那时的他，没有感情的束缚，活得潇洒又恣意。
邀约林染参演的那部剧，是耽美天后苏青禾大热ip《故梦》所改编的同名影视剧，这部剧将作为褚一鸣“造梦计划”的战略性先导项目，重要性不言而喻。
寰宇不仅斥重资买断了《故梦》四部原著的版权，还特别邀请了有着“影帝供应商”美誉的名导程渊执导，由票房保障的双料影帝褚一鸣亲自出演男主。
《故梦》出版至今积累了庞大的书粉群，被誉为影响力巨大的“当代名著”，创造了数不清的周边和衍生产品，寰宇将以此开创娱乐圈的造星先河，配合原著仙侠、武侠联动的群像背景，以爆剧的形式打造限定男团，如果此类造星计划实施成功，娱乐圈未来的半壁江山，将尽数握在寰宇手中。
书中提及的某一处尚未开发的风景区，已成《故梦》书粉频繁光顾打卡的大热朝圣地，这块地也早已被褚一鸣不动声色的拿下，届时，将开发成为新的环球影视城及主题文旅基地，为集团带来可观的文旅收益。
虽然“造梦计划”尚未完全曝光，但仅《故梦》一个超s级先导项目，便已被闻风而动的业内人士热议为“资本的盛宴”，老对头大华娱乐得知后更是虎视眈眈，甚至不计前嫌，提出想要注资，跟着分一杯羹，但都被褚一鸣拒了，这也让寰宇成了众矢之的，才有了后来华熙的不自量力。
当时，为确保造星计划的完美实施，褚一鸣力排众议，拍板决定项目全部启用新人，为此他还断言：流量才是最大的风险。他认为有名气的艺人，虽然暂时能带来一定的流量，但可控性太差，反而会增加项目的风险。
至于流量嘛，资本向来擅长制造新的流量！
季川当时非常赞同，他率先下场支持褚一鸣，他以资深经纪人的视角直言不讳：娱乐圈这个名利场瞬息万变，翻车和塌房的当红流量比比皆是，资本的宠儿，没过多久可能就是压死资本的稻草了。
计划通过后，季川帮着褚一鸣一起物色新人，原本他们启用的新人，经纪约都要捏在手里，林染算是个例外，他是程导推荐的，程导曾在其他片场看过林染的一小段戏，说对方虽然是配角，但非常有灵气，形象也很符合原著里月无垠清冷小公子的设定，程导的原话是：惊鸿一瞥，惊为天人！
听起来略显夸张，季川持怀疑态度，但褚一鸣认为那老头子眼光一向毒辣，说不定就挖到宝藏了。
巧的是，林染的合约没几个月就到期了，季川这才派人悄悄去找他谈。
《故梦》项目虽然只能算是寰宇“造梦计划”的排头兵，但砸到任何一个艺人身上，都是抢破头的好资源。然而，这样送上门的爆红机会，除了脑子不好，他们实在想不出对方拒绝的理由。
季川当时听闻林染拒绝合作，过于惊讶，一再追问道：“他知不知道这是程导的戏？还是和咱们影帝搭？”
“知道，我一开始就说了，那小演员挺受宠若惊，但后面听说是和褚哥搭，就推脱说自个儿没档期”顾忌到褚一鸣，小宇当时压低了声音跟季川抱怨。
“呵！他一十八线，这么大馅儿饼砸头上，说自己没档期？你信吗”这匪夷所思的理由，连一向好脾气的季川听了都禁不住冷笑了一声，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季川对林染的印象就一直不太好。
“鬼才信，咱们项目还在筹备阶段，时间宽裕的很，而且我查过他的行程，他们公司对他基本就是放养的状态，他闲得很”小宇明显有些不忿，当红影帝的团队，居然被一个十八线拒了，谁听了都觉得有些天方夜谭。
“这可就新鲜了”季川当时若有所思望向褚一鸣，放缓语调问道：“大影帝，或许，你认识一个叫林染的小明星吗？”
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没听过，左右没事儿，去会会这位大明星呗”。
当时那俩人嘀嘀咕咕半天，褚一鸣听了个大概，这圈里大大小小、沾边的不沾边的明星，想蹭他褚大影帝流量的，都红了眼了，打哪儿冒出的这股“清流”，他当时并不以为然。
季川略一思索，点头道：“也行，去看看对方是什么情况”。
“我查一下他今天在哪”，小宇无比机灵的快速翻阅行程表，紧接着又捧着pad惊呼着怼到褚一鸣眼前：““哥~~~~你快看，我发现了华点，这个林染，但凡有你出席的场合，都特意避开了，哇，一次两次还能说是巧合，可他连星光大赏都没去嗯，这个小明星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季川看他又跟机关枪似的嘚啵个没停，正准备打断，就听他口无遮拦的冒了句：“哥，这该不会是你在哪儿惹的风流债吧。”
季川头疼似的扶额叹气。
褚一鸣扬了扬眉，面无表情的望着小宇。
一语成谶！
他那个时候哪能想到，自己此后就真的背上了这桩风流债。
小宇秒怂，小声的跟褚一鸣汇报林染的行踪，说他在李导的组里呢，就一个小配角，没两天就杀青了。
“巧了，那部剧我投了点钱，刚好去听个响。”林染所在的那个剧，是个挣快钱的剧，投资人不止一家，褚一鸣当时也投了点钱。
“还有哦，哥，小道消息，我忘记说了，这个小明星，据说风评有点不太好，”小宇为难的看了看季川，莫名挨了一记眼刀，又面向褚一鸣，继续说道：“据说那孩子，有点”他顿了顿，硬着头皮小声道：“克金主”
褚一鸣听完觉得好笑，“克克呗，我又不包养他。”
他现在想想，如果当初是纯包养关系，不动感情的话，现在事情说不定就简单多了，但他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面对林染的时候，根本不可能不动心，估计从第一眼看到他，自己就陷进去了。他又有些无奈的想，无论以哪种方式开始，恐怕最终都会落到今天这个境地。
季川就冷静多了，他提议：“先去看看，实在不行，我们再看还有没有其他合适的新人。”
褚一鸣那会儿年轻气盛，没现在这般正经，时常揣着点玩闹心思，他跟小宇对视一眼，勾唇重复他刚才的话：“这个小明星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没成想，林染真就引起了他注意，还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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