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性别不用卡那么死
面对满桌美食，小宇快乐到飞起，而褚一鸣则闷着头，一声不吭，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烦躁。
季川知趣的点了些酒，一是让大影帝借酒发泄一下，二是让他晚上能睡个好觉，别脾气上来了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不愧是斗智斗勇这么久的好搭档，季川真是把他的脾性摸得透透的，几杯酒下肚，褚一鸣这才开口，他忍不住抱怨道：那个小明星，真是有毒啊！
“不是吧？哥，我看你们今天气氛好的很啊？”小宇大口嚼着牛肉，含含糊糊道。
“所以说，他有毒！”褚一鸣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重重的把杯子放回桌上。
季川赶紧给他满上，小心问道：“怎么回事儿？”
“我真是开了眼了，真没见过情绪那么反常的人，在我面前玩娇羞扮可怜，一谈正事儿，忽然就变了，真的，就跟踩到尾巴炸了毛的猫似的，厉害的不得了！”褚一鸣忿忿道。
他那天真的是气坏了，可能还有一点伤自尊。
“哥，你们后来待了那么久，你先前就只顾着撩人家？最后才聊正事儿么？”小宇不怕死的又来了一句。
“你还撩人家？”季川惊了，他难以置信的望向褚一鸣。
“我没有！”褚一鸣掀起眼皮凉凉地看了眼小宇，继续道：“我不过是看那孩子挨了欺负，所以对他客气了点”
啧啧啧！想到化妆间那一幕，季川不太相信的摇了摇头。
褚一鸣无语，他很不耐烦的把事情大致描述了一遍。
季川听完面露不解，“这个林染着实奇怪啊，你们之间真的没有过节吗？”
“我压根儿就不认识他”。
“行吧，我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合适的人”季川嘴上这样说，脸上依然露出了可惜的神色。
褚一鸣没再吭声，专注消灭眼前的食物，吃肉的间隙，还不忘喝点酒。
夏末的晚风，无声卸去城市的燥意，热辣辣的泡椒牛肉和几杯啤酒下肚，褚一鸣才稍感熨帖，等到那天的那点不爽散干净了，他才起身回家。
夜已经深了，整个别墅区格外安静，高绿化率的墅区，房子就像根植在丛林里，树木花卉的面积是建筑的数倍，寥寥的人撒在里面，几乎无迹可寻，夜里星星点点的地灯，就像一点莹黄的颜料，洒在浓重的墨里，晕染出浅浅的光。
褚一鸣忽然觉得有些孤独，他不由自主的想起窝在化妆间椅子里的那个柔弱的身影，离群索居了二十多年的褚一鸣，无法理解自己那一刻的多愁善感，他只觉心里莫名的不得劲儿。
酒意一点点泛上来，他又想起临走前那人刻薄的话语，叹息着想，他一定很讨厌我吧。
这辈子似乎还没被人讨厌过，他有些泄气，甩了甩脑袋，大步走进别墅。
大理石地板被家政擦拭的很干净，映着一屋寂寥的月色，格外显得清冷，脑海里又浮现了那人清冷的眼神、握在自己掌心那一截白玉似的手腕和他绯色的修长脖颈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郁气，又无声漫了上来。
真是邪门了！
褚一鸣从来没有过那种黏黏答答的情绪，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排遣，他冲到浴室囫囵洗了个澡，扯开被子，强迫自己入睡。
谁曾想，很少做梦的他，梦里一片兵荒马乱，一会儿梦见自己扯着林染的手臂不撒手，一会儿又梦见林染和他面对面坐在浴缸里。
林染不吭声，一直吧嗒吧嗒的掉眼泪，泪水把浴缸都填满了，梦里他只觉得心疼坏了，却不知道究竟是在心疼什么。
最后又梦见林染坐在他腿上，两人接了个极其缠绵的吻。
褚一鸣一下惊醒了，醒来发现自己满身的汗，黏糊的真跟在谁的眼泪里泡过似的。
那个梦着实把褚一鸣吓得不轻，他拿起手机一看才5点多，哆嗦着手拨给了好友陆云辉，颤声道，“老陆~你醒了没？我”他顿了顿，低声道“我有点心慌啊~”
对面的人一听声就是睡得正香呢被电话吵醒，暴躁的不行，哑着嗓子骂道：“大哥，这才5点多，哪个正常人这个点儿醒，你特么逗我玩呢？”他说完就毫不客气的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陆云辉稍微清醒了一点，褚一鸣这人向来强悍傲气，大半夜的有什么事儿能让他觉得心慌，别是遇上啥事儿了吧。
他忍着困意，又把电话拨了回去来。
“老褚，你怎么回事儿？遇到啥事儿了？”
“云辉，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操！”褚一鸣话还没说完，陆云辉又毫不客气的直接挂断了电话。他相当无语地扯过被子，闷头继续睡。
陆云辉后来对他说，我特么真是信了你的邪了，你是拿我当什么会解梦的知心大哥哥呢，大早上的，怪吓人的。
被好友再次拒绝的褚一鸣，心态有点崩。
睡意全无的他，靠着床头，拿起手机粗略浏览了一下网上的新闻，然后没忍住，在搜索栏搜索了林染的名字。
林染的资料不多，履历也很简单，身高：176cm，生日：6月29日，华熙影视练习生，成团失败，solo出道，不瘟不火，没作品，没绯闻，甚至都没什么水花
他一张张滑看林染的照片，摩挲着那人清丽的眉眼，然后鬼神神差的把照片下载到了自己的手机相册里。
很快，褚一鸣就被自己这个下意识的行为惊到了，又手忙脚乱的把存下来的照片，一张张删掉了。
——我不对劲啊！他想。
不知道那算不算是一见钟情，但褚一鸣，确实在见到林染的那天起，就彻底失控了。
据季川和小宇回忆，那天早上，他们俩过去别墅接褚一鸣的时候，他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喝咖啡，他们俩彼此对视了一眼，眼神不约而同的透露着同样的信息：今天是hard模式！
以往褚一鸣要睡到自然醒不说，稍微出工早点，他们还要花大量的时间去应对他的起床气，而那天，他居然早起了，还有闲工夫把自己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坐那儿喝咖啡。
——他不对劲啊！
季川和小宇同时围了过去。
“今天什么行程？”还没等季川开口，褚一鸣就主动问道。
季川一怔，快速回道：“上午有个高奢的广告片要拍，中午约了旭辉的方总吃饭”
褚一鸣打断他：“没时间去片场吗？”
“片场？那部戏推迟了呀”季川疑惑道。
“季川，我是个讨人厌的人吗？”褚一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冷不丁的来了这一句。
额
季川瞥了他一眼，神色虽有倦意，但俊美冷冽，宛如云端的天神，一身高定西服，恰如其分的裹着修长挺拔的好身材，浑身散发着慵懒而淡漠的致命魅力，他不禁正色道：“怎么会，你想听我认真夸你吗？”
褚一鸣敷衍的勾唇笑了下，忽然道：“上次我小姑姑是不是说要给我安排相亲？”
“额，是，原本安排了旭辉集团的方小姐”，季川差点没跟上他的节奏，难得磕绊了一下。
“打电话给她，中午一起吧”，褚一鸣漫不经心的撂下一记惊雷。
“你、你要去相亲？”季川难以置信道。
“嗯，我觉得我单身太久了，需要个对象，你有合适的也可以给我安排。”褚一鸣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神色认真道。
“弱弱的问一句，您对象有什么要求吗？”季川此刻如临大敌，满脑子都是影帝曝恋情的公关预案。
褚一鸣静默片刻，不太确定的说：“嗯，长得好看要很好看才行，皮肤要白，睫毛长一点，卷一点，腰要细，腿要长，嗯，个子吗，差不多到我这里就可以”，他顺势比了比自己的脖子。
啊这
季川神色复杂的望着褚一鸣，严重怀疑对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但褚一鸣一脸真诚，他一边思索，一边认真描述。
季川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平静下来，心道：要求这么细致？怕不是，有目标了吧，不由得危机意识更强了。
只是，这个身高
他望着近一米九的褚一鸣，为难道：“这个身高一般女孩恐怕很难达到，我只能去模特圈看看了。”
哦~褚一鸣闻言顿了一下，紧接着道，“性别不用卡那么死。”
“你、你喜欢、男的？”季川惊到结巴。
从楼上收拾完东西下来的小宇，同情的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季川，赶忙出声解救他道：“哥哥们，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了。”
那天上午的广告片，以褚一鸣的专业能力，很快就完美而高效的完成了，品牌方非常满意，一再热情的邀请他们团队共进午餐，季川帮他婉拒了，又例行公事的维护了一下客户关系
等他应付完客户，就看到褚一鸣正独自站在落地窗前，面无表情的望着下面的车水马龙，正午的阳光透过百褶窗洒在他身上，他整个莫名散发着落拓的忧郁感。不由的暗叹道：这个男人，又解锁了新的魅力！
这边结束后，他们又如约赶去了索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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