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两人就这么冷淡着过完了军训，军训最后一天，程杨鼓起勇气在所有新生以及一些学长学姐面前跳了一曲《桃花扇》。
扇子是在学校里现买的，程杨的舞蹈也是以前被余秀琴逼着学的，他的身体很柔软，跳舞的时候，骨子里又带一点媚，吸引了不少男生的目光。
“我靠！这男的比我身体还软！”隔壁舞蹈系的妹子发出一声感叹，程杨跳到最后，忽然有人发现他的脸颊闪着光芒，前排的人仔细一看才发现，程杨哭了。
一滴清泪滑落脸庞，程杨用扇子遮住脸，对所有人鞠了一躬，白淑瑜听着周围人的讨论声，心脏微颤。
程杨的舞很美，可她无心观赏，只记得程杨早就落了泪，只是到了最后才被人看见，因为他一边跳，一边不动声色地将眼泪抹去。
他一下台就回到了舍友们的怀抱，眼角的泪被朱章抹去，程杨忍着哽咽，说：“这里人好多我们去别的地方吧”
说完，程杨就感觉到一阵反胃，这是饿狠了，他这些天都没怎么吃饭，今天又跳得这么卖力，身体快要撑不住了。
见他这样虚弱，朱章让舍友们扶好他，自己去找教官说明情况，没过多久，白淑瑜就看到有个人背着程杨离开了。
军训刚结束，程杨又病了一场，舍友们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该说他娇弱还是该说他傻。
从那天之后，程杨仿佛变了个人，动作不再像女生，也不再跟女生扎堆，成天跟着舍友们到处浪，白淑瑜以为，程杨放下了。
直到某一天表演课，老师让同学们现场表演哭到崩溃，程杨是做得最好的那一个，白淑瑜这才知道，程杨其实根本就放不下。
这节表演课是上午的，下午没有课，白淑瑜给程杨发了条消息，让他给自己支招，该怎么跟女生表白。
程杨望着已经两个月没有对话过的对话框再次出现的红点，毫不犹豫地就点了进去。
[杨：不要在人多的地方表白，最好是两人独处的时候，其他的你就带一束鲜花或者一盒巧克力就行了。]
程杨已经想不出别的办法了，他的心脏和脑子都在一阵阵的疼，白淑瑜收起手机，她也不是不知道怎么表白，她只是想看看这只兔子
白淑瑜要去跟顾昭娣表白了，程杨的心逐渐被嫉妒和难受填满，他咬着下唇，随即走出宿舍门，他要亲眼看着白淑瑜表白，好让自己彻底死心。
下午五点，白淑瑜跟顾昭娣在小花坛见面，程杨就站在她们附近的灌木丛后，眼睛死死盯着白淑瑜手里的那九十九朵月季。
现在市面上好看的“玫瑰”其实都是月季。
玫瑰的刺很密集，月季的刺分得稍微有点开，呈三角形，因为月季比玫瑰好看，所以花店里基本没有真正的玫瑰。
“霖汐，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白淑瑜满脸认真，顾昭娣却反手给了她一巴掌：“我把你当朋友！你竟然对我有这种心思！女的怎么能喜欢女的？！变态！”
那一巴掌十分清脆，打得白淑瑜都有些耳鸣，她耳垂上的耳夹飞到一边，足见顾昭娣的力度之大。
月季落在地上，顾昭娣狠狠踩了几脚，然后撞着白淑瑜的肩膀离开，程杨脑子一片空白，他几乎是下意识就冲到了白淑瑜面前，伸手轻轻捧住她的脸。
看到程杨眼里的担心，白淑瑜抓住他的手腕，哑声道：“没事”从她喜欢女生的那一刻起，她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只是她没想到在她面前“浪荡”成那样的顾昭娣，也会这么反感
程杨皱着眉反驳她：“都红了！你还说没事！她怎么能这样呢？！就算不喜欢也犯不着这样吧！”
他眼里的担心变成了心疼，程杨看着不再说话的白淑瑜，狠下心来闭上眼踮起脚尖，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白淑瑜灰棕色的瞳孔微缩。
“我、我初吻给你啦你不要不开心好不好？你看你还有这么多人喜欢你对不起你就当没发生过吧是我做事不过脑子了”
程杨本来想安慰白淑瑜的，结果说着说着，白淑瑜还没哭呢，他自己却哭了，程杨低下头不让白淑瑜看见自己的眼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没那么颤抖。
“我我也不会哄人还是不要打扰你了我知道你不喜欢男生让你恶心了我、我不是人妖”程杨说话语无伦次的，还越说越急。
他气自己没能好好安慰白淑瑜，随后又像怕恶心到白淑瑜似的往后退了几步：“对不起”
白淑瑜回过神来，上前拉住他的手腕：“陪我去喝几杯吧，你亲我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程杨闷闷地点了点头，眼泪都没来得及擦就被白淑瑜拉出了校门，他们四处游荡，漫无目的。
就这样晃了大概四十多分钟，白淑瑜在角落里找到一家酒吧，她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不想喝了，但是程杨却径直走了进去。
白淑瑜赶紧跟在他后面，怕他自己做什么傻事。
程杨在这里好像有些轻车熟路，不过白淑瑜知道这肯定是被舍友带的，毕竟就算程杨的性子再怎么变，他都不可能自己主动过来。
认识他的调酒师看到他，直接就配了一杯度数比较低的酒，程杨酒量不怎么好，每次来都喝醉，不过酒品还行，不吵不闹，就是有点憨。
给程杨喝了一杯他能接受的酒之后，调酒师就开始使坏加大度数，白淑瑜喝着没什么感觉，就是程杨刚喝完就有点迷瞪了。
连续几杯下来，程杨已经醉了，他安安静静地趴在吧台上，嘴里嘟哝着：“安哥大混蛋又骗我喝这个”
安哥是调酒师，每次程杨来他都骗程杨喝度数高的酒，只是每次程杨都相信他，以至于他总是喝完就被舍友背回宿舍。
白淑瑜掏出手机结账，站在程杨旁边打算带他回学校，只是她不知道程杨是哪个宿舍，程杨手机密码她也不知道。
她正想在班群里问问，程杨忽然抓住她的手臂蹭了蹭：“我不想回去”白淑瑜看了他一眼，有些怀疑这孩子装醉。
安哥看到白淑瑜怀疑的目光，忍不住笑了笑：“他喝醉了就是这样的，之前带他来的五个男生也怀疑过他装醉，结果人软得跟没骨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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