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还我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br>小可爱们，从今天开始日更啦，欢迎点个收藏带走我，谢谢啦！
三友国和常松国近几年签订了友好的互通协议，所以两国的百姓免于战火，可以安居乐业。
由于前几年的战火动荡，让年轻人对成家立业没有信心，三友国的单身汉越来越多，成为了国家的老大难。
为了让国家后继有人，也为了让三友国的青年们重新打起好好生活的精神头，三友国的皇上下了一个看似没道理，实则确实没道理的规定。
男子二十二必须要成亲。
皇上对此的解释是：“你问我为什么？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你哪里会有奋斗的劲头？我要的不是你必须成家，要的是你们年轻人的奋斗劲儿头。”
这旨意从上面传下来，到了柳无量的村庄里，居然成了“男子二十二若是还不成亲，就要被发配偏远边境给士兵们打扫茅坑了。”
眼看就要二十二还单的很彻底的柳无量对此很是苦恼。
“无量啊，你这菜种的真不错，别人家的苗子长得都没有你这个长得好。加把劲儿，等拿到镇上卖了好去买点好的布匹胭脂水粉的，你看那媒婆怎么说？”
“就是，我们无量人高马大的，样貌不丑，干活又是好手，这种人不愁没老婆的。无量你别担心。媒婆要是说不成，回头我写信让我东山的外甥女过来和你见见，说不定我们还能做个亲哈哈。”正在地头上休息的李家大哥笑的开心，看着柳无量的眼睛里都是满满的喜欢。
这时，旁边一块休息的王哥听不下去了，“去你奶奶的，你家外甥女去年才出生？我们无量都二十一了，等你那外甥女长成得猴年马月？无量，别听他的，听叔的，我让我家婆娘给她娘家那边的没婆家的小辈都去了消息，有年龄相仿的我一定给你留意着，不着急哈，这不是还有三个月才二十二吗？”
柳无量自始至终蹲在自己的菜地里给萝卜除草，头都没抬一下。
他不着急吗？倒也不是。
如果不是这变态的朝廷有病，为了让兵员后继有人，规定男子二十二必须成亲，不然就得去边境打扫茅房……，柳无量准备这辈子就和这地里的白菜萝卜过了。
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这就是柳无量的生活。
邻居间的热心肠是真，可是避免不了多少带了点看热闹的心。
柳无量心里门儿清，所以不搭腔就是最好的应对。
这茬萝卜长势喜人，柳无量非常开心。
等到再大一点拿到镇上卖了换钱，就可以买更多的种子买更多的地。
他早就瞅好了后山有个池塘，太适合养鱼了。
我要悄悄发家致富，惊掉你们的下巴。
日头西落，地里的庄稼汉们纷纷扛着锄头从泥巴堆里走上垄边，“无量，我们先回去了啊，你也早点回。最近传言这附近有狼四处溜达，回去晚了把你叼了去可就没法说媳妇喽。”
柳无量抬眼笑道：“有狼的话我今晚就开荤。”
“哈哈哈，这小子说他开荤，要吃狼哈哈。”
“无量，早点回家啊。”
作别几个抠脚大汉，柳无量看了看自己已经彻底做完的活计，又看了看自己一身的黄土泥巴点子，想着先去洗洗澡。
自己的地头旁边连着一条小河，平常大家伙浇灌用的水都是直接从这条河里引出来。
顺着这条小河往上走走，会看到一个不大的小潭子。柳无量下去过，水很深，深不见底。
柳无量喜欢去那里洗个澡洗个衣服。
把锄具放好，柳无量把身上唯一的钱袋子也解下来，直接穿着衣服走进了小潭子的水里。
入秋的水已经没有了夏天的凉爽，人一进去立马激的浑身都哆嗦。
柳无量不停的用水往自己身上拍打，想让自己尽快适应这冰凉的水温。
村里的糙汉子们别说洗澡了，隔三差五洗脸的都不多，柳无量每每从家里烧个水洗个澡，都能被邻居和看猴子一样围观许久。
柳无量不想当猴子，所以喜欢来这深山老林里当鱼。
柳无量的水性很好，适应好了水温扎了个猛子，想要看看今天运气好不好，能不能逮一条小鱼回去喝个汤。
水下清澈，小鱼也多，但是就是抓不到。
柳无量在小鱼之间游来游去，始终不能抓住这些刺溜滑的小可爱跟自己回家。
这么来来往往的，太阳已经被大山遮住了一半。
柳无量这才开始认真的洗脸洗衣服。
全部洗完后，柳无量走到锄具后面的大石头后面，准备掏出自己之前留在这里的换洗衣物。
一摸，空的？
再摸，还是空的？
柳无量忽觉奇怪，弯腰探头去看。
这一看吓了他一跳，衣不衣服的无所谓，这里面躺了个人是怎么回事？
这人身上穿着的还是柳无量的衣服？
柳无量小心的伸了一根手指头去那人鼻下试探。
一直不动的男人一把抓住了柳无量的手指，“你是谁的人？”
柳无量想要抽回手却发现这人力气极大，自己一个干农活的都没干过他。心想，这人估摸是个会武功的，得小心点。
“我是附近种地的，你穿的是我的衣服。”
那人仍旧没有睁眼，但是柳无量看他好像是吐了一口气，像是放松了下来。
“衣服我先穿着了，来日还你。”这人说完，手上一松，柳无量的指头顺利抽了出来。
柳无量又蹲在石头前看了很久，这人又是半天没动，柳无量再一次伸出自己的手试探他的鼻息。
……进气少出气也少，是不是快死了？
不不不，别穿着我的衣服死啊？
柳无量用手指戳了戳那人的肩膀，昏迷的人纹丝不动。
柳无量放宽了心，开始手脚并用的给那人扒衣服。
才扯开前襟，那人从脖颈到腰腹的一道子长长的伤口就赫然映入柳无量的眼中。
能看得出这人应该是处理过伤口的，上面有一些散落的粉面，像是止血药。
不过止血药都多的漾了出来，这人胸前的伤口却依旧在呼呼的冒血。
啊啊啊！我就这么一身红衣服，都快被血水泡透了啊！
柳无量狠了狠心，继续手上的动作，想要在这人咽气之前把自己的衣服扒下来。
这人已经昏到柳无量给他扒光了上半身依然没有睁眼的地步，柳无量的手速就更快了。
好不容易把衣服扒了下来，柳无量准备怕屁股走人，不过扭头一看这人就这么光溜溜的走好像是有些不人道。
柳无量哼哧哼哧的跑到自己以前经常去小解的林子里，用锄头荡下来两截子树枝，盖在了那人的身上。
柳无量拍拍手嘀咕，“就…就能帮到这里了。你…一路走好。”
柳无量走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柳无量瞅了一眼多事的邻居没有站在院子里围观自己，忙把黏糊糊的红衣往水井旁边的水盆里扔进去。
出门的时候没带洗衣服的皂粉，这衣服上的血腥味这么重，不用皂粉洗干净是没法再穿的。
柳无量先去烧了壶热水，给自己打了一碗鸡蛋汤闷在锅里，然后重新蹲在盆边开始搓洗。
这人胸口的伤太长，整个前襟基本都没幸免，柳无量一边搓洗一边想，这人是得罪了什么样的人才能被人砍成这样？一定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幸亏自己跑的快。
搓洗干净，柳无量不放心，又接了一盆水，洒上皂粉把已经洗干净的红衣扔了进去，他想着多泡一泡，看看能不能把上面的血腥味都去掉。
劳作了一天，夜灯初上，蹲在自家的小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星星，喝一碗热乎乎的鸡蛋汤，拿大饼子卷上一绺小咸菜，柳无量感觉自己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隔壁邻居回来的时候，看到柳无量正弯着腰收拾碗筷，吹了个口哨笑道：“无量啊，今儿刘媒婆同我说起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嘴。之前给你介绍的那个孟家的姑娘，就是那个长的和仙女一样的那个姑娘，你俩不是连面都没见就黄了吗？巧了，那姑娘看上我了。回头我要是和她成了，你不会记恨哥哥我吧？嘿嘿嘿，没办法，那姑娘家还有个没娶媳妇的哥哥，穷啊，娶不起。我阿娘就给我们两家换了换婚。你别说，这刘媒婆也是个能说会道的，这事儿啊，基本要成。”
柳无量正蹲在一边刷碗，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听他说：“那挺好。那就提前祝高大哥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哈哈，行行行，回头成亲的时候你来喝喜酒。”
柳无量随口应道：“再说吧。”
谁知一只脚已经跨进门框的高大哥又倒回了院子里，隔着篱笆墙对柳无量笑道：“别啊，怎么能再说呢？咱哥俩是邻居，你不来怎么行呢？还有啊，你是没见过那小姑娘，长得真是水灵的不得了，看一眼就想咬一口。”
“呵呵，等你成亲的时候再说吧。”
高大哥不屑道：“行，到时候反正花轿是要走你门口的，不想看也能看的到，无所谓。”
聒噪的邻居终于关上了门，柳无量也正好刷完了碗，准备重新搓洗那件让自己就有些头疼的红衣。
不知不觉间，周围变得静悄悄的，只有柳无量哗啦啦的洗衣声。
村子里的人大多务农，一天下来没几个有精力晚上休闲聊天的，所以基本吃过饭后天一黑就早早的休息了。
按照往常的时间柳无量此时也应该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休息，可是这衣服洗不出来他有些难以入眠。
好不容易洗的让自己稍稍满意，稍微闻一下也没有铜锈味儿了，柳无量满意的去晾衣绳子上晾衣服。
“给我点吃的。”
一只满是伤口的大手一把按在了柳无量的晾衣绳上，另一只手则顺其自然的搭在了柳无量刚刚拍打好的红衣上。
乌黑的掌印借着微弱的灯光映入柳无量的眼中。
柳无量气急，顺着这鬼爪子看过去。
第一眼，我去，萝卜成精了？
第二眼，咦？这个人还没死？
将死之人拄着两根树枝子，光着膀子，腰上围了一圈有些眼熟的萝卜缨子，正目光炯炯的站在晾衣绳的那一边，对柳无量发出了请求。
柳无量：这萝卜缨子……不会是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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