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幻想世界(三)
依然是幻想世界,这次,我们来说说穆泽明的第二人格,江泽的故事吧。
……
……
她第一次见到他时,是在十五岁那年。
还记得她从人堆里被拉出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也许是长时间在黑暗中见不到光亮,一时间,她竟被地下室忽暗忽明的灯光晃得睁不开眼睛。
朦胧中,她依稀还记得他那张清秀而又干净的脸庞。
……
“彭!”
一双修长的玉手拍在桌子上,桌面上的水杯被震的‘叮当’响。
“我在问你最后一遍!10月23号的那天晚上……”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女人一字一句的问道,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审讯室里。
她叫白凉意,是一名警察,准确的来说,是一名刑警。
白凉意双手支在桌子上,身体前倾,清俊的脸庞上布满了严肃,眉头紧皱,双眸紧盯着面前的男人。
很显然,她在审讯犯人!
只可惜,十分钟过去了,对方依然不为所动。
一时间,审讯室里安静的只有两人微弱的呼吸声。
“你确定不说?”白凉意声音微扬,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很好!”
见对方还是没有反应,白凉意突然笑了,那笑容就如同一朵绽放的红色妖姬,妖艳而又动人。
很多人都说妩媚的女人不适合当刑警,尤其是像白凉意这种平时高冷淡漠,一旦笑起来就给人一种“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感觉。
但世人只看见了她的艳丽,却没有发现隐藏在花朵下的毒刺。
每一根,都能要了你的命。
而白凉意,就是这样的一朵花。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卸下了刚才的严肃,白凉意顿时散发出一股慵懒的媚意。
低下头,抬起手,将披散在耳边的长发撩到耳后,眼睛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桌上的文件。
江泽。
泽,五行为水。
芳与泽其杂糅兮,唯昭质其犹未亏。
人如其名,这个男人在任何情况下,总会给人一种清水般的优雅。
但事实,往往事实会和所见的有些出入。
看着文件上男人的名字,白凉意嘴角微微上扬,起身绕过面前的桌子,缓步走向男人。
刺眼的强光打在江泽的脸上,使他本就疲惫的面孔显得更加苍白。
江泽被拷在审讯室里那种专门审讯犯人的椅子上,随着“咚!”的一声,男人缓缓睁眼,看见面前的女人伸出一只手,拍在他的头旁。
这是,壁咚?
呵,江泽偏头一笑,他似乎很累,干净的笑容里充满了倦意。
不知为何,这一笑,竟让白凉意心脏跳漏了一拍,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感觉审讯室里的暖气开的有些过头了。
短暂的换气后,白凉意又恢复了原先攻气十足的样子,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双眸微微眯起,瘦小的身子压了下去,小巧的鼻梁几乎快与江泽的鼻梁碰在一起了,两人的呼吸声都咫尺可闻。
薄唇微张,“江泽,别人怕你!敬你!但我白凉意不一样。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把你绳之以法!”她故意压低了嗓音,语气中带着点挑衅的意思。
听着白凉意的挑衅,江泽从容淡定,眼神中还带着点宠溺,看着这张近在迟尺的小脸,他扬了扬嘴角,嘴唇微动,似乎说了些什么。
这个男人时常予人“静、雅、洁”的感觉,哪怕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微笑。
人们常常说道:一个斯文有礼而且这么干净的一个男人,总不会坏到哪里去。
殊不知世上还有江泽这样一号人,懂得如何把一切杀戮的欲望,都中和在斯文有礼之上。
江泽能优雅的劝说你帮他干任何事情,到头来,你还会心甘情愿的帮他数钞票,然后是不是露出感激的笑容。
“白凉意,我一直在等那一天。”
话音刚落,刚才还志在必得的白凉意突然失控,一把抓住江泽的领口,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沉重的击打让江泽整个头部都偏向了一边,白凉意站起身,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右手,皱了皱眉头。
江泽轻啐一声,吐掉嘴里的血沫,靠在椅子上,仰视着白凉意,嘴角的笑容只增不减。
白凉意默默的做着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攥紧右手,使它不在颤抖。
她失态了,这么多年来,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对他动手。
一直都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这个男人总能轻易的就左右白凉意的情绪。
在白凉意的印象里,江泽似乎永远都不会生气,就算今天她失手打他了,江泽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六年了,整整六年了,白凉意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六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发生天翻地的变化。
可眼前这个男人,从六年前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是这样一副从容淡雅的样子。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变化,估计就是他现在人人敬畏的身份吧。
“砰!”的一声,审讯室的大门被人踹开,光亮瞬间涌进昏暗的房间里。
“白凉意!你在做什么!”
老谭一进来,就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撼,传说中的那位风云人物,此时被拷在审讯椅上,面色疲惫,左边的脸颊上还能看见清晰的红肿。
“白凉意!”老谭大步冲进了房间,一把将白凉意拉过来,拿起桌子上的钥匙就要给江泽解开手铐。
可奈何老谭紧张的手发抖,钥匙捅了两三次都没打开手铐。
“江……江爷,您……实在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失责,凉意她……”
老谭原名叫谭和生,在警局干了半辈子,也算是“战功累累”,因为平易近人,人们都敬他一声老谭。
江泽抬了抬手,打断了老谭的解释,手铐解开,江泽想从审讯椅上站起来,可身体还有些无力,有种快要摔倒的错觉。
这江泽还没倒呢,却把老谭要吓“倒”了,完了!彻底要完了!
这抓了湆舫的江爷,他们警局还开不开了?
就在老谭想要去扶江泽的时候,审讯室的大门又被推开,一个身穿深蓝色西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男人负手站在门口,相比江泽来讲,这个人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举手投足中,都表现出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一进门就看见江泽狼狈的模样,男人目光冷凝,向门外招了招手,走进来两个穿黑西服,带黑墨镜的男人。
两人一左一右,架着江泽就往外走,在经过门口的男人时停顿了一下,江泽虚弱的笑道:“亲自来?”
男人的脸色又下沉的几分,“怕你死在路上,污染环境!”
说完,瞥了一眼站在老谭身后的白凉意,冷漠的走出了审讯室。
临走前,江泽回头,脸上的笑意未变,“别忘了你说的话。”
“咚!”大门紧闭,审讯室里只留下了白凉意和老谭两个人。
安静,安静的,让人浑身不舒服。
老谭已经吓的停止思考了,僵硬的挪动身体,坐在身旁的椅子上,快五十岁的老谭,现在需要缓一缓。
而白凉意呢,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右手抱在左臂上,靠在审讯室的墙上,回想着江泽离开时说的话。
“小白啊,这件事是你冲动了。”老谭慢慢的讲道。
白凉意皱眉,“为何?他是嫌疑人,我有权利审讯……”
“啪!”的一声,老谭大手一拍,震得铁桌生响。
“小白!世人谁不知道湆舫的江爷?就算……就算你和他有些交情,也不能这么胡来!”老谭大怒道。
“你代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我们整个分局!”
老谭很少对白凉意发火,就算两人吵架,占上风的永远都是白凉意,可今天,白凉意意外的没有说话。
老谭知道他有些激动了,可一晚上同时见到湆舫的王总和江爷,换谁,谁能冷静?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本来那个任务我还能帮你说上两句话,可今天这么一闹,你……”
老谭摇头叹气,负手走出了审讯室。
……
夜露深重,黑色的迈巴赫在公路上行驶着,本就是深秋,车内的气氛还冷的吓人。
车里的空间很大,江泽脱去上衣,整个人趴在后座上。
在他的肩膀上,还能清晰的看见缠绕的绷带上,渗出来的些许血迹。
苏朦双腿交叠,坐在他的对面,脸上的阴沉之色还没有散去,出生斥道:“江泽,你真是疯了!肩膀被子弹贯穿,你还能悠闲的坐在那里和人聊天?”
“你迟早要死在她手里!”
也许是突然卸去的伪装,也许是伤口的疼痛,反正现在的江泽是虚弱的不行,就和苏朦说的一样,他真的挺着枪伤在审讯里和人聊天。
苏朦神色一变,见江泽有些不对劲,俯身去查看,“喂!你别死了!”
只听车里响起江泽慵懒的声线,“死不了,就是有点累。”
“我的意思是你别死在我车上!”
说完后,苏朦似乎觉得这样说还是有些不狠,补充道:“晦气!”
江泽咧嘴笑了笑,没有继续接话,他实在太虚弱了,他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看着江泽虚弱的样子,苏朦摇头。
古有君王为博美人笑,烽火戏诸侯;
今有江泽为得美人言,枪伤进警局?
很多年前,苏朦第一次见到那女人时,就对江泽说:“谁要是抓上了她这朵带刺的玫瑰,这辈子都扎手。”
可谁又能想到,江泽就是这样一个人。
“是吗?我皮肤糙,我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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