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知你是谁
他笑着请两人进了正屋，和他们一起坐在客座上，指了指他们旁边的茶杯，“你们尝尝，这款茶暂时还在市面上售卖，是我自己种的，叫望君山。”
林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还是温的，要是在热一点就好了，“味道不错，咱们从那个地方开始说？要不就从头开始说吧，从你小时候开始怎么样？”
“我觉得从我的眼睛开始说更好。”云算整了整衣服，“神圣岛是的原住民被称作神族，每人都生着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可以用来沟通阴阳。我的母亲是神族的最后一任族长，一位白发蓝瞳的美人。”
“白发蓝瞳、美人，”莫湫眼睛瞬间亮了，“你有照片吗？”
“没有，神族灭族后，侵略者把我们的眼睛当作宝贝，所有族人都被抓去贩卖，死去的族人被挖出双眼。我的姑姑是一个蛊女，她是屠戮神族的主导者之一，就是她把我母亲藏了起来，送到了云氏。”
云算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就在这个小院子里，我的母亲被当时的家主污辱，生下了我和哥哥。本来父亲的目的只是为了重新启动移动之城，但没想到只有我继承了神族的能力，可我的母亲在我们身上动了手脚，让云氏以为继承能力的是我哥哥，我有觉醒能力的可能。”
他站起来，看向窗外，“我的母亲想办法保住了我们两个人，可哥哥从一出生就被抱走，在我成年之前，我只见过他一面，就是在我母亲的葬礼上，我一个人处理母亲的葬礼，他突然跑来帮忙，却趁我不在时挖走了母亲的眼睛。”
云算说完，转身看向他们两人，“后面的事情，你应该都是知道的，我不想再回忆了，我不想把自己变成和我哥哥一样的人。按照时间，明天这个地方就不在是云氏了，你们先睡一觉吧，我去做晚饭。”
“知道了起因，后面的事情猜也好猜，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永远留着这里，神族的能力很强，你完全可以隐藏自己，在外面过一个普通人的人生。”林羡拉住他的手臂，独有的似乎只属于孩童的清澈眼神，让林羡根本不敢多看。
云算忧愁着脸，意味深长的打量他，“你觉得神族为什么会被灭族？”
“我知道了，我们住那边？”林羡愣了一下，轻轻松开他，努力看着他的眼睛和他对视。
云算似乎能感觉到林羡的不适，他飞快回应，“西面。”便连忙走出屋子。”
莫湫趴在窗边，看他摘了些菜后就去厨房忙碌，连看都没往里面看一眼，“这人还真奇怪，阿羡，你说是吧。”
“阿羡？”莫湫没有听到回应，就转身去看，可正屋已经不见了林羡的身影，“阿羡！”他提高音量又喊了一声。
突然，西屋里传来动静，“这里，你声音小一点！云鹤睡了。”
“哦。”
林羡听见声音连忙弄好后就赶紧出来，就看到莫湫心不在焉的端着杯子，手撑着下巴瘫在椅子上，“你干嘛，谁欺负你了？”
“没有，就是云深和南离说云算是坏人，可云算的故事里云深是坏人，而且他还没有提到南离。唉！”莫湫放下杯子，一口一口的咬着点心。
林羡看他犯了愁，轻笑一声，端起茶杯又仔细品了一下，“茶是好茶，这个故事要我看来半真半假，这个云氏的水比较深，任何人说的任何话，咱们都要牢牢记在心里，但是只能信一半。”
“那？”莫湫瞬间恢复了精神，“咱们今晚是不是要偷偷溜出去，然后在云氏来一次探险？”
“溜你妹啊溜，你能躲过他那双眼睛啊！神族的族长都是神族每年的最强者，至于神族的最后一任族长是连续六年的神族最强者，这种人亲自带大的后代，是一般人能对付的吗。”林羡半哄半恐吓着，才让莫湫暂时收了出去的心思，继续瘫在椅子上一声声的哀嚎。
“哎呦，哎呦，哎呦……”
“烦死了。”林羡抱着茶壶往外走。
厨房里，云算穿着围裙，因为太瘦了，让林羡看着总觉得他和自己是一种人。
“云算，你今晚做的什么好吃的？”林羡毫不客气把茶壶放在桌子上，自己插着腰站在锅旁。
云算回头看了一眼，给他让出位置，“锅包肉，菠萝咕包肉，这两样菜我挺喜欢的，今天出来的太着急，没有问你们，我就没有再进去，按照我的口味做了两样。”
“哦，没关系，我无所谓不挑食，莫湫什么都吃。”林羡看着他现在和普通人一样的眼睛，“你的实力和你妈比谁高谁低呐？我记得你妈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没有能力随意隐藏瞳孔的颜色呐。”
“可能是因为我和我哥融合的缘故，我妈生前从来没有教过我任何东西。”云算把已经填上水的茶壶递到林羡手里，“赶紧进去吧，厨房油烟味重了。”
“哦。”林羡捧着茶壶进去，他刚才看见云算在听到他提起自己母亲时明显停顿了一下。
关上屋门时，他又清楚的看到云算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在两人目光交汇的一瞬间，云算立刻低头。
“你倒个水怎么这么久？”莫湫推开门，就看到林羡正看着厨房出神。
林羡推着他进去，“进去再说，你小心点别摔了。”
“啊？”莫湫问了句，还要伸头往外看。
林羡推着他的脑袋给他推进去，“看什么看，有什么可看的。”林羡放下茶壶，拉着莫湫坐在西屋床上，“我问你，你对神族了解多少？”
“莫湫之前从来没有听过。”
“那神圣岛呐，神圣岛你总听过的吧。”林羡紧张的问他，生怕莫湫再告诉自己不知道。
“知道。”莫湫点了点头，“就是因为知道神圣岛我才愁的，如果云算说的是真的，那神圣岛现在的老太太就是云算说的那个姑姑，神圣岛为什么帮云氏的事情也就说的通了。”
“老太太？”林羡站起来，仔细回想着自己见过的这个老太太的长相，“年龄，身份都对的上，但是不确定，可我一代入老太太的身份，就觉得她和云算长得还挺想的。”
“是吧，莫湫不知道是心理问题还是就是真的，莫湫也是这么想的。”莫湫站起来，打开西屋侧边的窗户，这里刚好能清楚的看见厨房。
“莫湫？”
林羡冲过去关上窗户，他总怕云算一直在隐藏自己，毕竟神族人每一个都不少省油的灯。
“阿羡啊，你怎么这么紧张，莫湫可以保护好咱们三个的。”虽然林羡的行为很无礼，但是莫湫心里还挺感动的。
“莫湫啊，你动一下你的小脑袋瓜好吗？这里是他的地盘，咱们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要老实一点的。”林羡按着他的头，踩上莫湫的肩膀，趴在房梁处往外看。
“哦，”莫湫动了动脑袋，“那我就陪林羡一起在这里等。”
“好啊。”林羡刚说完话，就着急忙慌的从莫湫身上下来，赶紧拉着他出屋。
云算已经端着菜走到门口，林羡赶紧去给他拉开门，“晚饭好了，看着好精致啊，厨房里还有东西吗？我去端过来。”
“还有一个托盘，麻烦你了。”云算目不斜视的菜端上餐桌，莫湫已经急着坐上了桌子。
“云算啊，莫湫可以先尝一块吗？”
“可以。”云算亲自夹起肉递到莫湫嘴里，“怎么样？没问你们的口味，这些都是我平时喜欢吃的，你要是不喜欢就再等一会儿，我重新去做。”
“嗯～不用不用，这些已经很好吃了，和阿愿做的菜一样好吃。”莫湫高兴的挥舞着手臂。
云算坐下来，脸色有些苍白，“莫湫，你说的阿愿是叫慕玉愿吗？”
“不是啊，他叫林愿。”
云算还想再确认一下林羡的身份，他就已经端着托盘进来了，“莫湫啊，你刚才和云算说什么了。”
“啊，就是说云算做的菜和阿愿做的一样好吃，阿羡你也赶紧过来尝尝。”
“尝尝尝，天天就知道吃，我们两个还没上桌，饭还没有端过来呐，你就先吃上了。”林羡见云算在摆盘，他拿着筷子猛的敲向莫湫的脑袋。
“哎呦！”莫湫抱着脑袋，委屈巴巴的蹲在地上。
林羡路过他旁边，还指着他给云算看，“你看看，还一抽一抽的，赶紧站起来，不然我和云算就把菜全都吃光了。”
“是啊，赶紧起来吃饭了。”云算也跟着林羡一起哄他，给他递上手帕，“赶紧擦擦泪，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莫湫接过帕子，泪挂在脸上也不擦，抱着个碗就开始往嘴里扒饭。
“莫湫啊，吃饭太快会被噎到的，到时候你就吃不下去这些菜了。”林羡把水推到他面前，和云算一起相视而笑。
用过饭后，莫湫就委委屈屈的去照顾云鹤，云算背对着林羡在收拾桌子。
林羡看了一眼，“云算你是在怀疑我和林愿的身份吧，你看的出他人的骨骼和骨龄，你也知道我年纪已经很大的，大到可以做莫湫的爷爷了。”
“可是你不说，我怎么敢问你是不是八十年前的林氏，因为断袖之癖被赶出家门的小少爷呐！”云算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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