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3话、不动为静一一拔一窜
王六这憨匹哪知道尉迟的‘险恶用心’,都是听命于主子的人,他是将尉迟也当做生死至交的好兄弟的。
而且尉迟可是一军主将,在王六的眼中,那脑子绝对是比自个聪明。
于是,压根就没任何避讳的问道:“你说,主子既然知道朱雀的凤王在城西的破庙那儿,为什么没有去把她拿下?”
一开始主子派他去他没多想,破庙里人去楼空,城内寻不到人,城墙上驻守的士兵和城门兵也都没有发现,如果不是主子让他去捉拿凤王,他都不敢信凤王真的在茇城内。
自王六跟着祈宝儿起,祈宝儿对他下的令他就没有没完成的,今儿是头一遭。
所以王六特失意也特自责,一回来就到主子面前请罪来了。
哪知主子不仅没生气还只是不咸不淡的‘恩’了声就让他退下。
王六这人性子直为人轴,换句话就,就是拗,特认自个认定的死理那种。
他觉得错了,主子不罚他他就全身不得劲。
已经不算短时间的同事关系,尉迟又是个观察仔细,早已摸清了王六的性子,自是知道他在纠结什么。
嘴上说是说看他不顺眼,可真瞅着他这副像是被主人给丢了的小狗儿般的可怜样,尉迟还是没忍住用着极为嫌弃的表情教导他。
“凤王是哪里人?”
王六:“……朱雀啊。”这什么问题啊都。
尉迟:“朱雀国与朱雀皇在百姓心中现在勉强能地位一样的凤王,却是在咱们的麒麟国出事,这种事儿如果发生,你说会有什么结果?”
王六是轴可不是真蠢,尉迟一点他脑子再一转悠,即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无声用口型道:‘凤王绝不能在咱们这出事。’
尉迟看他明白了便也不再理他,自个再慢慢琢磨去吧,他推开前方的门抱着卷宗进去了。
缓缓命上的房门透出里面他的声音,“王爷,这是知府衙门那边刚送来的举人名册。”
什么事都是这样,你不管它它啥事儿没有,天下太平;可你要是去细一查,那是一节一节又一节没完没了。
算是祈宝儿自个教出来的无影军出动,那行动力真真应了‘无影’二字,在茇城内但凡是涉及到了通一敌和贪一赃一枉一法的无论是官员还是乡绅,有一个算一个全被下在大狱。
齐同知临危受命,暂代知州一职。
但齐同知毕竟仅只是个一城同知,知州能行使的权利他连一成都行使不到;所以现在的茇州根本来说,做主的是祈宝儿和郑相两人,齐同知是在外跑腿的那个。
一座城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事,何况是一州三城。
祈宝儿和郑相俩来这边真正的主要目的可不是为了整顿茇州,他们自然不能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茇州的事务上。
所以两人相商了下,把事务三二一着分一分,你暂管一部分我暂管一部分。
而现在尉迟抱进来的举人名册,便是祈宝儿要管的那一块中的一项。
将名册放下,尉迟拿起最上面一本呈上前,“王爷,这就是那个叫刘僮的名册,的确如状告者所说的无二。
香村人,XX年十二月初二所生,现年二十整,并未上京,现今还在村里教书。”
事情要说到今儿早上,一早天还没亮,祈宝儿所住的客栈就不知从哪跑来了将近三十号人跪下哭求,都喊着‘求大人做主’这类的话。
祈宝儿身边守护的不是真正她亲手教出来的祈卫,就是无影军那抽过来的士兵,都有纪一律有规矩,不会随意对百姓动手。
碰到这样的情况,他们顶了天也就是冷了脸的上前呵斥着让人快快离开。
不过祈卫和无影军那都是见过血的人,身上满是煞气,要换往常,寻常百姓碰到他们这样的人不说是被呵斥了,隔老远都已经躲开,若是真被呵斥,屁滚尿流的逃那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但今儿早晨来求的那些却喝不走,个个是都已经怕得满脸苍白全身发抖,可就是全强撑着在那不停的嗑头。
是否真是寻常百姓,从对方的穿着和面貌及状态这些多少都能看得出来,无影军们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所以对这些百姓如此的执着,再一联想茇城内现在的真实情况···这背不住有大冤情啊。
于是,这事儿便传到了祈宝儿面前。
来人全是离着茇城不远只需要不到一个时路程的一个叫香村村子里的村民。
见礼叫起后,为首的一位最为年长的老叟站出来说话,他先是畏惧的磕磕吧吧,后来越说越顺,最后竟是又哭跪到了地上。
据老叟所说,香村虽然离着茇城近,但茇城所收的粮税是五成,而香村那一片的地,又都是祖辈以前就被人给买走,香村一整个村子的村民全是佃农,田地的主人殷员外还要再收三成的佃租。
这么一加,也就是香村村民们种地一年,真正能落到他们自己手里的,仅只有二成的粮。
香村那地儿呢,收成也只能算是一般,这只二成属于自己,那就是全村的人种了一年的地,结果却是连自个都没法吃饱。
一个不算典型的贫穷村子。
香村的村民们是一个祖宗,都晓得读书能换门庭,考中了举子便能有一定的田地不用再交赋税,所以村民们每一代都会挑出几个娃来全村人集资将他们送到堂去,以期能有一个能光宗耀祖的同时还能兴旺后辈。
只是,可能是祖上就没读书的慧根在,刘氏这一代一代下来在学业上都不怎么如意,最多也就有人考中个秀才。
直到这一辈的刘僮出现,这娃似乎就是为了读书而生,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还很会举一反三,才堪堪十三时就已经考中了童生,十六成了秀才,十七成举人。
本来按着他这连连往上跃着的连考加试,大家都猜他能十八得进士,成为朝廷中通过科举进去的最年轻的官员。
无奈老天给了一个人某一优势时,就会抽走他的其它东西。
刘僮,被老天抽走了健康。
刘僮是个早产儿,自小就体虚身子骨弱,没到三步一喘五步就倒的地步,可九天的连考对他来说已经是道几乎无法翻越的山脊。
刘僮在上一次会试便已经去参加,堪堪撑住了府试的六天数便被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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