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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


张阳是孤儿,正经福利院的那种。

        没有什么悲惨的经历,也没有什么恶意体罚孩子的工作人员,从他记事开始他就一直生活在孤儿院,他的孤儿院经历简单又自然。

        即使在所有孤儿里面,张阳就只是一个孤儿院里面普通的窜的有点高的小孩。但正是因为窜的有点高也造成了张阳没有家长愿意要的悲剧。人们的潜意识总是把身高和年龄挂钩,而领养孩子最忌讳的就是年龄偏大,可以记事的小孩。因为这样的小孩已经根据自己的现有记忆形成了自己的思想,很难再次完全接受新父母的控制。所以,张阳从小就习惯了分别,他知道没有人会真的陪他一直走下去。

        但即使这样,因为年龄大的原因,他在孤儿院也总是扮演着给予帮助的角色,他不太会安慰人,所以总是说的很少,做得很多。福利院也不是完全隔离社会的机构,偶尔会有志愿者过来陪小孩子玩,打扫卫生,讲讲故事教教课什么的。久而久之,福利院也有了“交换生资格,这个交换生不出国,只是由好心人资助供孩子上一个公立学校,体会正常人生活罢了。

        都说上天为了关了一扇门,就必定会再为你打开一扇窗。

        这为数不多的体验名额就落到了我们的资深孤儿“张阳”头上。

        张阳的岁数早就过了一二年级的招生要求,所以他是从三年级开始学习的。福利院专门为他挑了一个市中心的全日制住宿式小学。张阳就在孤儿院阵阵带着“阳阳哥哥,你别走”的哭声中开启了长大成人步入社会的旅程。

        小学的课程对于张阳来说没什么困难的,没有各式课后班的拖累,张阳活的得自在又快活。

        只是每逢父亲节,母亲节这种节日,老师开始布置一些一定要在课堂上展示的作业的时候,他才会想起,原来,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张阳因为较高的身高和一张成熟的脸蛋在班级里面也很有人气。女生每次找他帮忙都亲切地叫他“阳阳哥哥”,男生也跟风贱兮兮的模仿,久而久之,连班主任和课任老师都开始叫他“阳阳哥哥。”好像他生来就是为了给别人做榜样担责任。

        张阳平静的小学生活就这样过到一年一度的家长会,按照老师的意思,张阳可以不用出席,这天正常放假就行。张阳也没多想,但是第二天一切都变了。不知是从谁的口中泄露的信息,张阳没有父母的消息不胫而走,家长纷纷对这个特殊人物制定政策,有的家长让孩子避而远之,生怕沾染上他从福利院带来的恶习。有的家长十分同情,总是让孩子带着双倍零食过来和张阳一起吃。

        张阳不喜欢这样的偏颇,无论是恶意也好,善意也罢,都只是在一次次提醒他,他是不一样的存在。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光是和别人站在一个起跑线都是这么困难的事。他开始变得越来越落寞,内向,他自动把座位搬到后面,上课也不再乐于发言,接下来三年的小学生活也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张阳凭借着优异的学习成绩升到了一所环境不错的初中,并且这所初中和升学率很高的高中同部,可以直升。张阳并不在乎这些,他看着入校通知显目的新生入校需家长陪同,皱了皱眉头还是硬着头皮走进了校园。

        他这一路看见了千姿百态的家庭生活状态,欢乐的,别扭的,都是他没体验过的感觉。他尽可能避着这些场景,脑袋里也装了很多事很多情感,走着走着来到了一片林荫小路。他捋着校园内部平面介绍图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转着。

        转着转着突然听到后面传来自行车的声音,很快。

        “快,让让,车没有刹车啊”

        张阳转过头去,看见自行车上两个男生一副惊恐的样子。

        这里还是下坡路,张阳看着车离自己越来越近,脚上却像钉了钉子一样,动汰不得。

        砰

        车子狠狠撞在了张阳身上,张阳被冲击力冲到地面上。

        自行车的两个男生一个摔了个狗啃屎,一个却是毫发无损地站在地面上。

        “啊,祁跃你怎么这么会骑车”

        “这不是着急吗,随手拿的,谁知道这玩意儿没刹车啊,你没事吧”

        “没事,你快看看那人去”

        祁跃赶紧跑到张阳跟前说“同学,你没事吧”

        张阳看着膝盖上粘着土屑的擦破伤。“没事”

        “你这可不是没事啊,走,我陪你去医务室”祁跃注意到了张阳的伤口。

        “不用”祁跃拍了拍伤口上的土屑,站了起来“我还有事”

        那个男生走上前来拽住张阳“同学,你就和祁跃去吧,你这伤口挺深的容易感染。”

        祁跃在一旁插话到“楚江,你快去给老师送书吧,一会不赶趟了,这边我处理就行”

        楚江看了一下表,反应过来“对了,还有这事呢,那我先去,你别忘了领人去包扎一下伤口”

        “走吧走吧”祁跃冲楚江摆了摆手。

        楚江小跑着离开了,祁跃看着整理身上的张阳开口说到“走吧,去趟医务室。”

        张阳检查完,看没什么大碍,直接从祁跃身边越了过去。

        “你是不是耳聋啊,别人叫你你听不到吗”

        张阳无视祁跃的话,继续朝前行进。

        祁跃小跑跟上去“哎,我说,去一趟医务室呗,也不花钱,不去白不去,你这要不买药还得花钱呢”

        “上课时间到了,请迅速回到教室,准备上课”

        上课铃声在校园里蔓延,张阳看了一下时间。已经9点了,马上就要报道了。

        张阳停了下来,看着祁跃问了句“初中部的教学楼在哪?”

        “初中,这里是高中部啊,你这么老高,上初中啊”祁跃一脸震惊地说到。

        张阳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祁跃反应过来,“我带你去吧,这离得还挺远的,但是,事后你得去趟医务室。”

        张阳没说话,盯着祁跃看,不耐烦全写在了脸上。

        祁跃越过这道视线,自然地走在前面“走吧,小祖宗。”

        张阳紧跟在后面。

        “真不疼吗”

        “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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