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章（上）

四人终于回了云深不知处，为了尽力减少孟瑶的存在感，没有从正门进。蓝曦臣先将孟瑶安顿在寒室，便去寻了蓝启仁。他还有许多事，要同叔父商量。

        孟瑶待在寒室里，听见几声剑鸣。抬眼看去，那是恨生。从前的配剑，也知道自己回来了么？他看着恨生，面上没什么情绪，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敲门声响起，“是我。”是魏无羡的声音。魏无羡直接推门进入，手上拿着几片叶子。孟瑶点头招呼。

        “我方才见泽芜君出了门，就进来了。你脸上的东西，得用婆罗桑的叶子泡水才能洗掉。”说着，把手上的叶子递过去，孟瑶作揖接过，道了句多谢。“魏公子应该不只是来送叶子吧。”

        “有些泽芜君的事情，我想了想，还是告诉你比较好。”二人各有心思，却神态从容，就像之前的过节都不存在。魏无羡继续开口，“泽芜君的性子，与以前有些不同。不知你是否看出来？观音庙后三年，他一直在闭关。蓝家上下可是愁了许久，谁知道有一天，他出关了。我们都以为他是想开了。那天蓝湛，欢喜得不得了。”孟瑶听到这些，很是心疼蓝曦臣。当初，想让他一起死是真的，舍不得他一起死也是真的。

        “你觉得泽芜君与蓝湛的相貌，有几分相似？”魏无羡话锋一转，不待孟瑶回答，又自顾说了下去，“世人都说，泽芜君与蓝湛容貌甚为相似，可大哥出关那天，我们还以为，是你回来了。”孟瑶猛地抬头看着魏无羡，这是什么意思？

        “回来的时候，你不是听到有人在叫‘假仙督’么？那是在叫泽芜君。他们私底下，都那么叫，泽芜君想来也是知道的，只是从来没说过什么。蓝家的老古板气得不轻，又没什么办法，难道，都用上禁言术么？只得忍了。你这把恨生，不知泽芜君是何时何地来的，他出事前，被老古板发现了它的存在，闹得十分凶呢。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虽然那老古板过分正直了些，却是极疼爱兄弟两个的。否则，你我也不会能站在这里。”

        魏无羡说的这些，孟瑶都不知道。这都是他死后的事情，他想过，以二哥的性子，必然是要叫他伤怀，却没想过，二哥竟会这般。这些日子的相处，愣是一点没发觉。

        “多谢你告诉我这些。”孟瑶努力使自己平静。

        “你也不用谢，我说这些，不是为了你。你与泽芜君的事情，我也没道理插手。蓝湛可能在找我，我回去了。”魏无羡道了别，孟瑶坐在一旁发怔。

        书房

        蓝曦臣跪在蓝启仁面前，蓝启仁的面色铁青，“非要做到此种地步？”

        “是。”

        “这件事忘机知道么？”

        “尚且不知。”

        蓝启仁长叹一声,“你做了这样的决定，为什么又要回来？”

        “身为蓝家家主，应当要给族人一个交代。还有一些事，需要做。曦臣自知有负叔父教诲，甘愿请罚。”

        “你以为我不会罚你么？”蓝启仁声音乍然挑高，吐了口气，“出去。”

        蓝曦臣磕了头，起身回了寒室。叔父的反应，比预想的来得温和，蓝曦臣更是歉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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