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07 花烛夜赵钧会香莲
“去把那装着银针的盒子给我拿过来。”赵钧对老管家说。
“是,老爷。”老管家取来那个盒子。
这是一只深红色的盒子,打开后,只见两根银针就摆在那里,每根银针后面都带有一朵小菊花。这银针到底出自谁人之手呢?看来这银针的主人对钱庄主恨之入骨,不然为什么会有那样一张“此仇不报非人也”的纸条呢?那么钱庄主又是与谁结下如此仇恨呢?看来此人有借刀杀人之嫌,想起来好笑,自认为了不起的赵员外竟在别人的掌控之下,而且那人很了解赵员外,不然他怎么知道银针会有效的?事实上,那根银针以及那张纸条在关键的时候确实起到了推波逐浪的作用。
这银针的主人一定是一个女人,只有女人爱花,赵钧这样认为。那么这女人与他赵钧有什么联系,不然她为什么要带走他的赵兰赵明呢?女人,赵钧经历的女人……突然一个名字凸现在赵钧的大脑中——香莲,可是香莲十年前就死去了呀。这是香莲的父亲亲口告诉他的,后来香莲这一家搬出了这个地方,从此再也没有这一家的消息了,香莲也就从赵钧的生活中消失了。
香莲真的就从赵钧的生活中消失了吗?没有,一刻也没有,静下来的时候赵钧常常想起那湖中的时光。
那次被香莲推下湖水后,赵钧真的就喜欢上了香莲,这不仅仅是她的美丽,更重要的是她那泼辣的性格让赵钧有了想与她渡过一生的想法,后来他们真的绕过竹梅和纯雪两个偷偷地划着小船到湖里玩过几次。
那次,他俩驾着小船又钻进了荷叶深处,这时的香莲无比兴奋,她又立在船头上把小船摇晃起来,她想把赵钧颠下水去,她知道赵钧是一个旱鸭子。这时的赵钧怕得要命,紧紧地抓住船帮,他那猴着背,背朝天的样子,又让香莲笑了好一阵子。其结果是赵钧抓住船帮的做法没有让自己落入湖中,反而是制造事端的香莲得意忘形后竟从船头上一个仰八叉倒入了湖中。虽然爬上船的过程中,香莲始终没有让赵钧帮忙,但是上船后那湿衣裙贴在身上几乎让自己仿佛裸体的样子,这让香莲在赵钧面前怎么也抬不起头来。
“我们回去吧。”香莲说。
“刚来就回去呀。”赵钧真是有点不舍。
“那我的衣服呢?”香莲也不想回去。
“把衣服晒在荷叶上,一会儿就干了。”赵钧提了一个建议。
“你……”香莲脸上爬满了红云。
“用荷叶为你在船上搭一个小蓬,我用荷叶做一顶帽子将眼睛罩住,背对着你,我们一边晒衣服一边说说话,等衣服干了,我们不是又可以玩了吗?”
香莲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加上她实在难舍这湖光水色,和身边这位红衣少爷。
于是他们俩行动起来,用荷杆做骨架,再贴上厚厚地一层荷叶,不一会儿,一个精美的荷叶小蓬并在这小船上诞生了。赵钧也做好了帽子,罩住了自己的眼睛,背对着小船坐到了船头上。
“不许转过来。”
“遵命就是了。”
于是他们一边吃莲蓬一边晒衣服一边说话。
“香莲,你说是谁把人分成两种,一边是男,一边是女。”
“老天爷呗。”
“老天爷为什么要把人分成男女,要么都是男人,要么都是女人那该多好呀。”
“胡说,那样谁来养儿育女呢?”
“那么,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为什么就有孩子呢?”
“我不知道,你尽提一些奇怪的问题。”香莲吃吃地笑。
“你知道”
“我不知道。”
“你知道。”
“我不知道”
“哈哈哈……”
……
湖面上到处漂浮着他俩的笑声。
这时香莲看到自己的衣裙已干,便将衣服穿好,她发现赵钧正直勾勾地正看着她。一步一步地向她走过来。他们相拥在一起,直到落日而归。
以后,他俩多次在这湖中幽会,享受着人间的幸福。他们实指望白头偕老,又谁知晴天霹雳将他们生生地拆开。
当年赵钧闹过,坚决要娶香莲,可是父命难违呀,家里认为香莲也是一个不错的姑娘,可是香莲家与赵家门不当,户不对,湖边的一个小户人家,怎能与名望赵家结亲呢,就这样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唆使赵老爷动用了家法,这让当时的赵钧吃了不少苦头。赵钧的骨头到底没有家法硬,没多久他就顶不住家法的高压,投降了,跪在祖宗的牌位前,泣不成声的宣誓娶纯雪而弃香莲,赵老爷“永远不要与香莲来往”的附加条件同时也要生效。
真的赵钧再也不敢去见香莲了,赵老爷已在他的身边放了一个暗探,赵钧的一举一动都在赵老爷的掌控之中。那么赵钧就不想香莲了吗?想,心尖里想,香莲的一颦一笑时时都在他的脑中闪现,那湖中的日子,他回忆过千遍万遍,好多细节比当时经历时都还清晰,可是那些只能在回忆中,偶尔也在梦里出现。
听说香莲来赵家庄找过几次,都被如狼似虎的家人们赶走了。
赵钧与纯雪拜堂的那一天晚上,客人们都走了,赵钧迟迟不去掀起新娘的红盖头,而是信步走出房门,来到了后院。那天天很黑,后院与前院红灯笼高高挂的情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黑暗中,赵钧仰天长叹,心里在默默地说,香莲哪,我对不起你了,我们只有来世了。
可是从院内一棵大树后突然走出一个人来,紧紧地将赵钧抱住。多么熟悉的身子和气息声,赵钧立即意识到这就是香莲,他们拥在一起,吻犹如雨点一般。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听得香莲说:“走。”
于是两人手牵着手奔出后院,向田野跑去。
看看离被红光罩住的赵家大院很远了,他们俩才歇了下来,双双坐在田界上。
“我同你离开这个地方,”香莲把赵钧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到很远很多远的地方去,永远在一起。”
“好是好,可是,我们怎么生活呀。”
“我种地养活你,只要肯劳动,哪里不能生活呀。”香莲把脸贴在赵钧的脸上。
“我不会劳动呀。”赵钧的手在香莲的脸上抚摸。“香莲,我们认了吧,只等来世了。”赵钧突然起来跪在香莲的面前。
“你……我已经有了。”香莲说道。
“有了?”赵钧不是惊还是喜,又将香莲紧紧地抱住。
“赵公子,赵公子。”突然远处传来了嘈杂之声。
只见田野里到处是灯笼的红光,原来赵家人发现家里没有了新郎,于是找寻过来了。
“你走吧,日后变牛变马来报答你。”赵钧推了推香莲。
香莲没有动,她好像有话要说,但是想了想到底没有说出口。
看看那灯笼离他们越来越近,赵钧看了看一动不动的香莲,他狠了狠心,一跺脚,快步向奔来的红灯笼跑去。
后来听香莲的老父亲说,第二天,香莲划着一条小船进了返湾湖就再也没有回来了,曾派人到湖里找过,那条小船找到了,可是不见的香莲,船上有一双她穿的鞋。
“是我害死了香莲呀!”赵钧总是这样想。
后来的日子,赵钧在家里又不敢太多地流露出对香莲思念的情感,因他知道他的夫人孙氏(纯雪)是一个细心人。
虽然,孙氏同香莲情同手足,对香莲的遭遇有着极大的同情心,但是世上的夫妻是极其私有的呀,她也无能为力,她最好的办法是不提香莲。所以赵钧与她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到孙氏提到香莲半个字。
赵员外每每想到这些,想到这些是是非非的事,就头疼,就责备自己。特别是夫人去世,钱家庄变故,这就迫使赵员外常常反思,自己的一生做错了哪些事呢?
这时赵员外突然觉得头有点晕,马上身子就失去了平衡,一下子从椅子上摔下来,那个装银针的盒子甩出去很远。
响声惊动了老管家,老管家急忙叫人帮忙把员外抬到床上,大家一看,赵员外已人事不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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