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又打主意
杨知毓又岂会轻易放弃,索性随意拿了本书就往旁边徐行常坐的椅子上坐,满脸歉意道:“徐兄通融一下嘛,你没住过底下不知道,房间里只有一盏灯,看清东西尚且困难,哪能看得见字儿啊?”
徐行闻言怔了怔,她这是想留在这里?
想留到几时呢?黑灯瞎火,孤男寡女,他一时竟弄不清该紧张的人是谁,反正坐在他椅子上的那个人脸上看不出丝毫紧张。
既然她不紧张,他又何必紧张?
他今日倒要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遂沉声一笑,“随你!”
他答应了,杨知毓惊喜之余压住心底的得意,一本正经的翻着书,见徐行转身走才抬眼偷偷去看,然后就看见徐行把门给关上了。
顿时浑身一震,他关门干什么?一时忘记伪装,直勾勾的看着徐行,房间内挂了很多灯笼,足以让她清晰的看到徐行嘴角竟挂着诡异的笑容。
她僵硬的放下书,底气不足道:“我我看你这灯光也不太够,看得我眼睛疼,我还是明日再来吧。”
徐行故意停住脚步,挡在门口,一副生怕她跑出去的样子,“哦,是吗?桌上放一盏灯会不会好一点?”
杨知毓微抬起手备战,“不必不必,对眼睛不好。”说完往门口走,此时若徐行胆敢碰她,她就把他丢运河里去。
她走到徐行面前,后者负手站着,似乎并没有要拦她的意思。“杨兄弟当真要走?”他语中带着失望。
这个距离,她能清晰的听到徐行平稳的心跳声,而杨知毓现在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让开。”她冷道,毫不掩饰肃杀之气。
徐行犹豫片刻,挪开了脚步,“那么,明日见。”
杨知毓慢慢抽掉门栓,故作从容的走出门,却没有回答徐行那句话。
绕过大门,她没有走舷梯,直接用轻功跳到了一楼甲板上。
路辙为了阻止红缨去楼上找杨知毓,正拉着后者在甲板上说话,两人越说越急,几乎要吵起来了,杨知毓突然从天而降,吓得路辙脑袋一缩,站到了红缨身后。
莫怪路辙胆小,由于身边的强者太多,他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既然大家都很厉害,他何必受学武那份苦呢?
红缨第一眼就认出杨知毓,也惊于她竟用这种方式下来,忙上前拉着杨知毓上下检查,“他是不是——”
杨知毓将她的嘴捂住,用眼神示意她进屋再说。
路辙看清是杨知毓后,高高兴兴的迎上来,“之宇哥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
杨知毓看他一眼,眼底的冷意如冰锥一般戳进他的双眼,骇得他不敢上前,巴巴的看着杨知毓和红缨进了船舱。
两人进了房间,红缨忙问:“他是不是非礼你了?”
杨知毓颇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皱眉想了想,“没有。”
“那你在上面发生什么了?为何要跳下来?”红缨已经急红了眼睛。
杨知毓想了一会儿才道:“我本想看会儿书,他忽然把门关上了。”说完皱起了眉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跳了起来,“对啊,我怕什么呢?又不是打不过他。”说完追悔莫及,这么好的机会,她居然临阵脱逃了,这两天岂不是白忙活?
见杨知毓一脸懊恼,红缨心中的疑问更多了,见杨知毓似乎在想事情,便忍着没问出来。
杨知毓冷静下来看看自己所处的小房间,又陷入了沉思,半晌忽然道:“我得想个办法住上面去。”
红缨一愣,怎么好好的就要上去与男子同住了,“这——是不是有点太狂野了?”
杨知毓无所谓的摆摆手,“刚才一时情急想错了,那书呆子又打不过我,该是任我玩弄才对?”
玩弄这个词,听得红缨不敢往下想,只得反驳:“你怎么知道人家打不过你呢?你们比试了吗?”
“你懂什么,我们练武之人最是熟悉武学套路,谁练过谁没练过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书呆子走路轻飘飘的,一看下盘就不稳,不可能打得过我。”杨知毓胸有成竹。
红缨却不相信,“万一他就是厉害到你看不出来的高手呢?”
杨知毓摸着下巴:“武功厉害到旁人看不出深浅的人倒也不是没有,但都是绝顶高手了,哪这么轻易让我遇上,我运气这么差吗?”
红缨无言以对,只得气鼓鼓道:“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跟你出来了。”
杨知毓知道她只是说气话,并不在意,只揶揄道:“紫藤苑已经被我烧了,你不跟我出来留在杨家喝西北风吗?”
“我——我换个地方做女使就是了。”声音委屈起来。
杨知毓拉她在床边坐下,“你换地方做女使若是被欺负了,我得多心疼,咱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吗?此事我有分寸的,这个房间这么小,床也小,你每日挂在床边那一点点地方能睡得好吗?我若是搬到楼上去住,不仅我有大房间住,你也能好好睡了,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
怎么把事情想的这么简单,红缨不认同她却不再反驳了,她始终不会忘记杨知毓是主,她是仆,只得小声提意见,“那徐公子怎么办?”
“让他打地铺。”杨知毓毫不犹豫
这是什么流氓行径?红缨无语望天,自家主子一直都是这么有主意,一旦决定什么事情就很难改变,就像逃婚一样,在此,她只能祈祷她真的武功高强,谁也奈何不了她。
见红缨情绪平复,杨知毓起身道:“我下午睡的时间太长了,这会儿还不困,你先睡会儿,我出去一趟。”
红缨只得点头,虽然不能阻止杨知毓,但她深刻的认识到自己一定要做能拉住自家主子放飞自我的那根线。虽然出门在外没这么多繁文缛节,可她坚信,主子不可能一辈子在外漂泊的。
杨知毓再出来是为了找路辙,刚才事发突然,她对路辙冷脸相待,必然引得对方多番猜测,要及时安抚才是。
她在路辙的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听不到里面有半点动静,路辙武功不怎么样,不可能将气息掩饰到她完全听不到,遂又去甲板上找,但也没有结果,刚进进舱去二楼找的时候,忽见他在三层旁边的舷梯上,她忙施展轻功跳了上去。“阿辙。”
路辙早知道杨知毓武功不错,但见她身姿如此轻盈还是忍不住赞叹一番,似乎没有受杨知毓方才冷眼的影响。
果然他的内心和常人不太一样,杨知毓佩服的看了一眼道:“徐兄睡下了吗?”
“还没,在看书呢。”路辙老老实实道。
不是说晚上不看书吗?
杨知毓皱起眉头,终于明白,刚才徐行根本就是吓唬她。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吓到了,杨知毓觉得自己脸上挂不住,抬头往三楼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打定主意明日一定把账全都算回来,心里方才舒坦几分,对路辙道:“走,喝一杯去。”
“好啊!”路辙爽快应下,撸了撸袖口,脚下轻快了许多,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又要让你破费了。”
杨知毓早已经看开了,反正也不是她的钱,花起来也没那么心疼。
甲板上,杨知毓看着路辙一左一右各抱着一坛酒走过来,太阳穴隐隐作痛,她什么要提喝酒,这世上除了喝酒就没别的事干了吗?
路辙将其中一坛酒递到她面前,“之宇哥,咱们今日不醉不归。”
杨知毓笑的十分勉强,“好。”已经做好了明早起来头更疼的准备,但事情发展的出乎意料,看起来十分好酒的路辙再和她干了三次杯后,明显喝醉了,对着空气语重心长道:“之宇哥,我家公子说的话,你可千万——千万——”
“千万什么?”杨知毓问。
路辙方才转过头来,“你在这啊,来,干杯。”
干你个头杯,杨知毓白他一眼,“我扶你回去歇着吧,天色不早了。”
路辙根本不理,转了两圈才找到杨知毓,“不回去不回去,不是说好了不醉——不归的吗?”
杨知毓冷着脸,“我已经醉了,快走吧。”
“哈哈,你醉了,我还没醉。”他十分得意。
杨知毓更不耐烦了,“对对对,你还没醉,你扶我回去吧,我晕!”
“好好好……”总算愿意往船舱走,一路都在重复说着“好”,杨知毓暗自下决定,以后再找他喝酒就是傻子。
次日,杨知毓醒的很早,但睁眼还是看到了早已穿戴整齐的红缨,“我想到办法了!”她道。
红缨一愣,伸手想试试杨知毓额上的温度,却被后者躲开,“我是说搬到楼上住的事情。”
“公子还记着这事呐?”记忆力明明这么好,为何说不喝酒就永远记不住呢?
杨知毓忽略红缨语中的调侃,道:“我们想个办法让这个房间漏水不就行了?”
红缨大惊失色,“不可,船漏水可是要沉下去的,再高几层楼也躲不过呀!”
这个度的确不太好把握,杨知毓皱了眉,半晌又看向红缨,“你帮我想个办法,在家是你不是最擅长想那些缺德的小伎俩对付那些欺负我们的人吗?”
缺德?红缨恼怒的转过脸,故作生气道:“我那明明都是心疼你,你说我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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