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渡生堂
“喂，大秃子。”王浩给那个秃头鬼打电话。
“鄙姓周，您可以叫我老周。”
“哦，周大秃子，找你问个事。”王浩故意玩笑道。
“您说。”周秃子满头黑线。
“我想找个人，有什么办法？”
“哎，您这可就问对人了，我还真知道，渡生堂可不就是专门就是干这事的嘛，我刚好有路子，您把要找的人的信息给我，这事绝对帮您办好。”
“比如说这人的死亡时间，地点，死亡年龄，性别，长相什么的。”
王浩手机放了扩音，他把手机交给老太太，让她亲自说。
老太太拿起手机：“喂，他是在东绍省湖洛市临江县永安镇去世的，2010年1月1日晚上离开的，他是我的老伴，长得瘦瘦高高，留着花白胡子，特别爱抽烟。”
“好好好，老太太耐心等待啊，人绝对给您找到。”秃头鬼这样保证着。
老太太把手机还给了王浩，“谢了，钱的事怎么说？”
“定金三百，人找到后再付剩余的七百，放心，人最后要是没找到，定金绝对全须全尾地退回来。”
“我刚不还说肯定能找到吗，怎么这会儿又说这种话？”
“这不是万一吗，说不定人早就投胎去了呢，不是我说，你也别让那老太太抱太大希望，人间每月烧来的钱只能勉强够温饱，老爷子又不是能干活的，地府这边也提倡我们早投胎，让你投的人家富裕点。”
“再则说，那孟婆汤一喝，奈何桥一走，前世的人便都忘记了，你也不再是你，等不等待的，还重要吗？”
“你少说这有的没的，只管找人就是了。”
“行行行，您是大爷。”说完，秃头鬼挂了。
王浩没把秃头鬼的话说给老太太听，人还是要有点希望的，不是吗？
晚上，红衣乘公交回去，她这一天大了十场比赛，累倒是不怎么累，大概是低阶场的选手都太过弱小的原因，她都是一招把对手打趴下的。
这个时间，公交车上的人依旧很多，但也没有到拥挤的地步，只有零零落落几人站在那。
男女老少都有，但依旧是老人居多，毕竟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到了岁数老死或病死，年纪轻轻就死的毕竟是少数。
车上没几人说话，很安静，红衣在车上看见了一只普通的橘猫，蹲在她左前方的一个位置上，时不时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舔舔爪子。
不知道死后的猫有没有人的思想？
她看向窗外，车水马龙，灯火霓虹，谁能想到这是地府，而她正坐在一辆幽冥鬼车上。
“你回来了。”王浩和她招呼。
“嗯，找人的事情怎么样？”她换了拖鞋走进来。
“已经托了一个叫渡生堂的地方帮忙找。”王浩倒了杯水给她。
“靠谱吗，做什么的？”红衣接过水，做到沙发上。
“我在手机上查了下，渡生堂是地府最大的信息贩卖公司，找人这事，他们最是在行。这个公司，号称世界上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王浩坐她对面。
“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红衣重复了一遍，像是想到了什么。
“哎，对了，你今天怎么样？”王浩有些担忧地问。
“挺顺利的，都不是我的对手。”红衣把水杯放桌子上，优雅翘起二郎腿。
“那就好，说起来，我也得找个工作了，这里的开销还真是是大，光靠每月从阳间烧过来的根本就不够用。”王浩抱怨道。
江易染小朋友安安静静地坐电视机前看动画片。
屏幕里传出光头强的声音，“熊大，熊二，你们给我站住！”嗯，不知道买版权了没有。
“你说这附近有没有学校啊，让江易染成天呆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啊。”王浩看眼正看动画片的小朋友说。
“地府有建学校的必要吗，投胎之后都会忘记？”红衣反问。
“也是哈。”王浩挠头干巴巴道。
——
叶答风打开下一扇门，门发出“叽哇”的刺耳声，在死寂的医院里异常响亮，他走进去，除了飘荡的白色窗帘，看起来什么也没有。
旁边的柜子里传出沉重的呼吸声，他转过身看过去，一把拉开柜门。
“救命！！救命！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一个中年男子蜷缩在柜子里，浑身颤抖。
“看清楚，我不是鬼。”声音冷凝，如冰泉。
里面的男子却并因为他的这句话冷静下来，仍在不停求饶：“别杀我，别杀我，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干啊！”
叶答风见他这样，把他从柜子里拉出来，也不说话，就站着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那男子才冷静下来，问道：“你是谁？”
“你先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叶答风问。
男子又激动起来，“五天前，有个二十多岁的病人家属在医院突然持刀刺向外科的赵医生，周围连忙救人，很快就把人制住了，我当时就在现场，然后事情就开始不对劲了。”
“当时有很多人都打了报警电话，然后所有人都发现手机没信号了，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持刀的男子还一直朝赵医生骂‘是你杀死了我妈！是你杀死我妈！你个恶魔！禽兽!我知道，一定是你，是你挖出了我妈的心脏买给了别人！！’”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看向赵医生，正在这时，楼下传来骚乱，许多人都堵在医院门口，我听见有人喊‘谁锁的门，快开门！’，‘快让我们出去’之类的话，我们又看向那个持刀男子，甚至猜测他是不是在医院埋了炸弹，打算拉所有人同归于尽。”
“之后我们很快就发现，不是他干的，明明门没锁，可死活拉不开，时间长了，有人拿消防锤把玻璃门砸开，但我们还是出不去，那里好像有一堵透明的墙，拦住了我们所有人。”
“是鬼！是鬼把我们困在了医院里！”说到这，他又颤抖起来。
“别激动，然后呢？”叶答风继续问。
“我们没办法出去，两天后食堂和便利店的食物很快就被吃完了，还有一些药物，血液很快也缺了，加上医院断电，重症病人一下死了很多。其他病人和家属都慌了，加上一开始持刀的年轻人一直在说我们医院干贩卖器官的黑心勾当，他们开始攻击医生和护士。”
“再后来，连医生和护士都疯了，他们拿起手术刀，拿起针管，拿起一切能拿起的东西，见人就杀，这里已经成了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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