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人渣
少年的声音并不小，引得周遭的声音忽然安静了下来。
真璃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顿时有些慌张：“哎？可、可是，我？”
“你们班级就是那个第一名？”夏油杰忽然往前站了一步，半眯着眼看向眼前比他矮了一些的蓝发少年。
这次投票出来的第一名班级，每人会得到两个去北海道滑雪的名额，不难联想到眼前的佐佐木光哲就是因为这样才拿到票券的。
“其实多亏了大家。”佐佐木光哲摸了摸后脑杓，笑得腼腆，“没记错的话，夏油学长的班级也得了第二名吧，也好厉害呀。”
“原来是第一名的滑雪券。”真璃恍然大悟，因为不是很关注这件事情，她这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
佐佐木光哲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因为有两张票，我也没有什么朋友所以才想说邀请学姐一起。”
这倒是解释了为什么会忽然找上她来了。
可是整件事情有些突然，前世的时候也没有这号人物，未知的走向让真璃陷入了思考。
“期中考就快到了吧。”就在这时，夏油杰状似不经意的开口了，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然而他的话里却带着一丝自己也没察觉到的不悦，“这时候出去玩会影响课业的。”
一旁的五条悟扫了眼现在的状况，惊叹道：“杰，你该不会在吃醋呜呃——”
夏油杰收回刚刚揍向五条悟的拳头，脸上笑容一点变化都没有，彷佛刚刚动手的不是他一样。
“我们可以将日期订在期中考后。”佐佐木光哲弯着眼，“这样就不会影响到考试了。”
真璃瞥了一眼虽然在微笑，但眼中却一点笑意都没有的夏油杰，本来打算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拐了个弯，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其实也不是不行。”
“哈？”夏油杰一愣，似乎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
他诧异的看向真璃，却只能看见她平静的侧脸，
“既然这样，那到时候我再跟学姐约时间吧。”佐佐木光哲开心的笑着说，“学姐你们还有事情吧，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他和真璃腼腆地挥挥手，小跑步着离开了。
真璃目送着他离开，看着佐佐木光哲的背影，微微皱起了眉头。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人已经走了。”夏油杰冷淡的打断真璃的思绪，“你可以不用再一直盯着他了。”
真璃这下终于忍不住了，她转向夏油杰，仔细的将他上下观察一遍，得出一个结论：“看起来挺正常的阿？”
夏油杰：？
彷佛是看出了夏油杰的困惑，真璃摸了摸下巴，思考道：“奇怪，怎么感觉你阴阳怪气的。”
刚刚一直憋着没说话的五条悟从旁边立刻插嘴：“我知道我知道，杰这家伙刚刚唔唔唔——”
“闭嘴，悟。”夏油杰微笑着将手用力盖在了五条悟的脸上。
这两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真璃不解，最后归咎于可能是他们两个也到了每个月的那啥，所以才会这么奇怪吧。
于是，三人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一起吃完了甜品。
五条悟豪爽的掏出他的黑卡买单，临走前还不忘又外带了几份甜品。
和真璃在路口分别后，五条悟瞅了瞅身旁虽然看似平静，但明显心情不太好的挚友，只能出声安慰道：“你还在想刚刚的事情？要我说，真璃那家伙应该不会喜欢那一款的。”
“你还挺清楚的？”夏油杰斜睨了五条悟一眼。
五条悟耸耸肩，“猜的，而且她家里八成也不会同意，所以你尽管放心吧。”
这句话的讯息量有点大，夏油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跟她家很熟？”
“那倒没有。”五条悟含糊的说，“反正这种家族八成都是那副样子。”
尚未清楚咒术界世家的夏油杰只当五条悟是指一般有钱人的想法，他想起真璃家那虽然不大，但却绝对不便宜的房子，不禁回忆起，和他班上比较好的同学进藤曾经跟他说过，日上家似乎挺有钱的这件事。
五条家也是有钱人家，这种身份的人多半认识的也是差不多阶级的人，所以估计真璃家里和他家的有钱程度也不会相差太大，自以为推理出答案的夏油杰忧愁的想。
他其实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在听到真璃真的答应对方时，内心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开口代替真璃拒绝对方。
可是不行。
夏油杰垂下眼帘，摊开手掌，望着上面的几道月牙的红痕——那是自己方才因为太过用力握紧拳头，指甲陷入肉里所造成的痕迹。
如果真的说出口的话，会被讨厌的吧。
一旁目睹了夏油杰眼神越来越阴暗的五条悟：？
好家伙怎么就几秒钟这家伙画风就突变成这样了？
他抓了抓头，实在搞不懂夏油杰在想什么。
反正在五条悟看来，这根本就不能算是事，因为他明确的知道，为了更追求更纯粹的力量，日上家不会允许日上真璃随便找个非术士嫁掉的。
身为日上家未来家主，那必定要将所有可利用的价值最大化。
而那个佐佐木光哲，在他的六眼看来就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这种思维在他们御三家的烂橘子中非常常见，更遑论其实按存在时间来说，跟御三家差不多时间的日上家了。
不过有听说日上家这代家主打算放弃祖业要转型就是了，五条悟事不关己的想。
就是不知道日上真璃本人是怎么想的。
“反正，你要是真的很在意的话，等到真璃那家伙要去滑雪的时候，我们偷偷跟在后面不就行了。”五条悟耸耸肩出了个馊主意。
“哈？”夏油杰一脸茫然，但随即他就反应过来，“等等，你这样一讲，好像确实可以。”
夏油杰感觉自己的格局忽然被打开了。
他沉思着，顺着五条悟思路讲了下去，“我们完全可以跟着去，然后——”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想法，齐声说道：“然后搞破坏！”
确认过眼神，是对的人。
两个人渣在这一刻，证明了彼此果然是自己一生的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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