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要饭的体面
“我相信阿悦。”
小小少年初具风姿,眼眸温柔带笑,对着秦悦一脸信赖之色,可惜脸上一股长年病弱的苍白之色。
秦悦忽然觉得答应了他的平安福,一定要画出来。
如此,她干劲十足的在院子中画了一下午的平安符,可惜,想要的那张依然颗粒无收,哪怕用上灵簪也不成。
两人见她灵力告罄,好说歹说劝着她明日再画。
“砰、砰、砰!”
睡梦中的秦悦正梦到自己成功画出平安符,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一阵拍门声吵醒。
半梦半醒间喜悦骤然抽离,她压了压迷迷糊糊要起身的徐端翠,“我去看看,你继续睡。”
俞远租住的小院子只有三间房,徐端翠来后,便与秦悦住在了一起。
等秦悦穿好衣服出现在院子中时,俞衡渠与俞远已经站在了大门前,门外正有人向俞衡渠禀告着什么,却并不进门,垂首侧立一侧,似乎在等他定夺。
俞远也一脸沉吟,带着些还未完全退去的惊讶之色。
俞衡渠见秦悦出来,歉意道:“将你吵醒了?”
秦悦摇头,示意不碍事,“俞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俞衡渠抬手示意秦悦看西方位,那里的夜空隐隐约约透出一片火红色。
秦悦大惊,“这是哪里着火了吗?要不要去救火?”
古代可没有灯光秀,能有这效果的,多半是哪里燃了大火。
“是黎府,今夜被人烧了。”
“什么?谁烧的?”秦悦脑中立马忍不住阴谋论起来。
“黎霜霜。”俞衡渠说出这个名字时,双眼深邃,他们都小看了这位黎姑娘。
“怎么可能,她只有一个人,怎么会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得手,那黎霜霜她人呢?”
“阿悦问了个好问题。”俞远似乎有些耐不住夜风的模样,微微轻咳一声后,解释道:“黎霜霜人不见了。”
“阿悦,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夜探黎府取下来的灯笼吗?”俞衡渠问道。
秦悦点点头,“莫非那灯笼还有蹊跷?”
俞远看了一眼二人,沉默的静立一旁,回忆起往昔,眼神微凉。
头一辈子黎明出来为祸玄门时,已经是十五年以后了,那时早已经没了黎霜霜。
横空出世的魔头,竟无人知晓其来历。
后来黎明和周继望一拍即合,专为他铲除异己,不知有多少人死在其手中。
莫非这一辈子的黎霜霜,才是那个漏网之鱼?
俞衡渠点头,“所有的灯笼配合着招魂铃,是一个封印阵法,黎家书房下面是密室,里面有个血池,怨气甚重,除此之外,还放着一本从矿山中取出来的魔功。”
“上青宗从黎明口中探出此秘密时,已经晚了,密室中的魔功早已不翼而飞。”
“黎家兄妹怕是早算到了有这一天,家中做了布置,备足了火油,今夜被黎霜霜一把火将黎府烧了个干净。”
秦悦忽然惊道:“那黎明可还在?”
俞衡渠:“韩补之已经让人回上青宗去确认了。”
“除黎霜霜外,其余几位黎府的少爷和小姐,皆葬身火海。”
秦悦瞪大双眼,不敢置信道:“她,怎么狠得下手?那一日见她,分明极为在意几位弟妹的。”
也许是心知,他们一家在玄门中早就没了活路吧?
“俞大哥你?”秦悦看了看门外静立的玉山弟子,“可是要出门?”
俞衡渠点点头,“我得出去一趟,归期不定,你与清川在句容城小心。”
秦悦和俞远一起点头,表示明白,随后将人送出大门。
“阿远,夜风有些凉,先回屋歇着吧。”
俞远看着俞衡渠走远,摇摇头,“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在院中理一理思路,兴许能帮师兄找到黎霜霜。”
秦悦惆怅道:“谈何容易,黎霜霜既然下此狠手,怕是不容易再被找到。”
“现在所有的玄门中人,怕是都在怀疑黎霜霜拿了那本魔功,找她的人不知凡几。”
俞远似笑非笑,意有所指道:“也不知黎霜霜,最后会落到谁的手中?”
但愿不是云中城!
想到这儿的俞远忽然道:“阿悦,我想起我还有些事,要出去找清雾师兄一趟,你不必等我了,先回去歇着吧。”
二人之间三步之遥,秦悦阻拦不及,眼睁睁看他御剑而去,“阿远,你等等,我同你一起去。”
句容城此时定是乱糟糟的,放他一人出门,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俞远头也没回地摆摆手,御剑向俞衡渠消失的方向追去,秦悦一摸腰间,灵剑入睡的时候解下来挂在了床头,竟一时未带出来。
她脸上神色焦急,只得转身回去取剑。
再出门时,哪里还有俞远的身影。
熙熙攘攘的一条市井大街上,人来人往。
正值早市,各色食物的香气勾得路过的行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秦悦正坐在一个早餐铺子里,面前摆着一笼皮薄肉鲜的蒸饺,她却兴致缺缺。
平安符她昨日画出来了,可要送的人却没回来。
自俞远前夜御剑离去,人就再也没出现,而玉山和上青宗的人也连夜撤走,不知去向。
她一时竟不知去哪里找人,只得一大早出门碰碰运气。
“要饭了,要饭了。”
秦悦耳中传来一句略耳熟的要饭声,听起来还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她寻着声音看去,一个缺了个豁口的破碗伸到她面前:
“姑娘,要饭的,给口饭吃呗。”
周良炉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身补丁衣服,端着一个破碗,后腰上斜插着一柄手臂长的打狗棍,往秦悦对面的木凳上一坐,裂开一嘴白牙,笑嘻嘻说道:
“姑娘面前的饺子太过油腻,不如,我替姑娘吃了罢。”
他也不等秦悦答话,捞起一双筷子,下手飞快,不过眨眼功夫,就往嘴里塞进两个白白胖胖的饺子。
秦悦想起眼前这人的身份,盯了周良炉一眼,到底没忍住,开口损道:
“这位,姑且先叫要饭大哥吧,看你年轻力壮,有手有脚,人也不像傻子,怎么就喜欢干要饭这一行?”
她又指着不远处客栈门口的一个乞丐道:“即然干了,您好歹敬业些,不如先从同行身上借两只虱子搁身上,看着也像那么回事些。”
周良炉一愣,咽下口中的食物,十分不服气道:“怎么,要饭的就不能爱干净?要饭的就不能有点体面啦?”
秦悦:“老弱病残,自然是有体面的。”
毕竟那是迫不得已,而他周良炉好意思说“体面”这两个字吗?
秦悦懒得同这个不要脸面的世家公子废话,“老板,结账。”
周良炉将最后一个蒸饺往口中一塞,跟上秦悦,神情悠游,一副赖上她的模样。
秦悦深深吸了一口气,“周公子,请问还有何贵干?”
周良炉不知从哪里摸出跟牙签,故意叼在嘴上,做出一副酒足饭饱的姿态,“我找俞衡渠,劳烦领个路。”
秦悦按下心中不快,回道:“俞大哥这几日不在,你过几日再来。”
“没关系,叫花子我这几日反正没事,跟着阿悦妹妹你也可以呀。”
“请叫我秦道友!”
“别忙着拒绝啊,当我周良炉的妹妹,你又不吃亏,很有排面的。”
“闭嘴!”秦悦凶道。
“好嘞。”周良炉也不恼,慢悠悠跟在秦悦身后。
二人一路斗嘴,惹得周围的人对着这一对奇怪的组合频频回头。
秦悦心中颇为郁闷,偏偏又不敢开嘴炮骂人,干脆闭嘴不言,加快脚步企图将人甩掉。
“我说小公子,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能收你为徒!”
“为何不能收我为徒?你明明昨夜应了我的,今日就变卦了,你是不是欺负我年幼?”
“小公子啊,老道昨夜是喝醉了,说的话当不得真。我这一辈子只有一个徒弟,可这个徒弟真不是你。”黄老道苦着一张脸,不明白他是如何惹上这个煞神的。
俞远脸上从始至终都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笑意:“是吗?那你说说你的徒弟姓什名谁?家住何方?”
黄老道顿时提起一颗心来,警惕道:“你,你想干什么?”
俞远安慰道:“道长别紧张,我就是想给自己改个名字而已。”
“你说说你以后的徒弟叫什么,我照着改就是。”
黄老道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半响答不出话来。
秦悦自动过滤耳旁周良炉的聒噪后,忽然捕捉了到了俞远的声音,她急忙停下疾驰的步子,侧身一看,不远处果然是俞远的身影。
他似乎在跟瘴气林中遇见过的黄老道纠缠。
“阿远!”
俞远闻声回头,惊喜地招招手:“阿悦,我在这儿。”
秦悦没管身后的周良炉,几步赶过去,一把拉过俞远,蹙眉看了看黄老道,回头问道:
“怎么回事,可是他欺负你?”
黄老道一听,心头哇凉哇凉的,这姑娘还能不能讲点道理?
明明是这个难缠的少年欺负他这把老骨头,甩都甩不掉,这姑娘是眼瘸吗?竟然看不见!
哪知俞远迅速换上委屈表情,甚至还带了些伤心道:“阿悦,我遇见骗子啦,这老道骗我。”
秦悦到底还是有点理智的,“他骗了你什么?”
先问明白,才好找人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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