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怡总，查过了，公司所有的监控昨天晚上没有拍到任何人进过服装间，安保也检查过外墙，没有攀爬的痕迹。”安保主管忐忑地汇报着调查结果。
千明怡挥手示意他出去，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抽着烟。李珍敲门起来，坐到千明怡办公桌对面，轻叹一口气：“这个易珊行动还挺快，还好一直派人盯着她，不然这次损失就大了。”
“李总，想要我称赞你也不用这么拐弯抹角吧。你这一局设得不错，给他们点甜头又能探到点虚实。这个易珊你打算怎么处理？”为了让这出戏更逼真，千明怡一大早就招开了全公司会议，并在会上追责，李珍、易珊、苗素艺、安保当晚值班人员及安保队长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处罚，处罚结果到核算出具体损失后再公示：“我今天演技也不错吧。”
“不错不错，要不给自己开部戏吧。”李珍从手机上翻出一张季东山和易珊在酒店走廊的照片：“听说当时还有杜青鹤在，看来这次是要动真格的了。最近杜氏在各个剧本上都有插手，除了我们想安排进去的新人被压了不说，宛颜本来是张文天导演的第一女主，现在也成了双女主，要不是公司已经投了第一批资金，我真想推了。好歹主题曲也应该由我们岑云铃唱吧，最后居然定的柏天安。制作人说这次就当欠我们的人情，下次一定让我们的人上。鬼知道下次是多久。”李珍越说越气也点燃烟抽了起来。
“哈哈哈哈”千明怡大笑起来：“看把我们李总气得。知道你这段时间为了和杜氏的人周旋很费神，来，这卡拿着，好好去泡个温泉放松一下，后期还有得你累的。这段时间丰泽佑训练也没什么活动，你呢趁这个时候把手下的经纪人都调动起来，我收到风声，已经有不少人和杜家的影视公司接触过，听说是想先试试挖人，不行就发通稿买水军把人搞死。我明天要去大哥那边聊聊，现在这种情况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他是冲着我们整个千家来的。”
李珍点点头：“我没什么，只是易珊当时升她上来也是看到季东山主动接近她，我想看看她能做什么，现在已经知道了，就得找个什么理由降她的职。这次的事虽然知道是她做的，但第一责任人还是苗素艺，明明公司有规定贵重的产品必须要在两个人的情况下锁在储藏室，而不是放在服装间，苗素艺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活动，根本不知道规定，但是易珊知道啊，她居然让苗素艺一个人去处理这些东西，还不向公司申请储藏室的使用，肯定是故意的。”
“哟，看来你挺喜欢这个小姑娘啊，上次岗位调整的事你也是帮她说好话。”
“她挺像以前的我。其实一年多前我就知道她在简历上动了手脚，明明是个omega偏要装成beta，发热期也从来不请假，不管是以前端茶送水还是成为泽佑的助理，再到现在被降为小跟班一直都很努力，听团队的人说她还挺好学的，有我当年的模样。娱乐圈的人起起落落都在分秒之间，就连互联网上那些素人，都可能因为一个短视频一夜爆红，一个偶像也可能会因为一个子虚乌有的传言丧失一切，站在高处时不骄傲，处在低谷时不悲观，挺好！面且我确实一直想带一个人出来接替我，你也清楚我的情况，一个beta有后代的机会太渺茫了，只能努力工作让自己享受更好的物质生活，前段时间我查出胃癌，可能帮你把杜氏的事情解决以后我就得提前退休了”李珍对着千明怡干笑着。
千明怡灭掉手里的烟，走到李珍旁边：“你明天去我家私人医生那看看吧。”
“放心，我看过医生了，完全配合调理、吃药。”看着千明怡担心的神情，她这是在以朋友的身份给予自己关心，李珍很是欣慰：“苗素艺就让她先停职在家一周吧，等损失估算下来念在她是初犯的份儿上象征性扣点工资，这事就这么过了吧，易珊那边我会停下她现在的工作和她聊一下，这段时间就让小马跟着泽佑。”
“这事就交给你办。以后早中晚饭我会让千林酒店那边的厨师给你安排的，先食疗看看。”千明怡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李珍笑笑满口答应。
苗素艺接到停职通知时的情绪没有上次大，受处罚是意料中的事，她自己也没什么好报怨的，团队有人跟她说是易珊没有告诉她储藏室的时候也只是礼貌地笑笑，笑自己蠢，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放服装间呢。苗素艺回到家没有心情吃饭，她给莘允皓和牧芮湘分别发了出来聚聚的消息，定好时间地点就出门了。三个人好久没有聚在一起，最近每个人都发生了太多事想和彼此分享，在一家还算干净的路边餐馆的小包间里，苗素艺早已备下三箱酒自己先喝了起来，等两个人到的时候着实有点被吓到。
“明知道我酒量差还点这么多，我可不想再喝醉一次，太难受了，我还得上班呢。”还不知道苗素艺已经暂时失业的莘允皓并不知道这句话现在的杀伤力有多大，随着一声“哇”，苗素艺大哭起来：“我失业了！”莘允皓惊愕的同时开始了颅内狂想：怎么可能？没有听丰泽佑说过这事啊？突然微信来信：媳妇儿，苗素艺被停职一周，你少喝点，先把定位发我，晚些我来接你。
好吧，现在他说了。
牧芮湘当下有些手足无措，她递上一张纸巾：“别哭别哭，你们老板不懂得珍惜你这个人才，哎呀，别哭了。”
看着牧芮湘投来求救的目光，莘允皓想起上学那会：苗素艺大学的时候父母先后病逝，对她的打击很大，本就不富裕的家庭环境全部家当给父母治疗，最后还得贷款和兼职完成学业和支付医药费，在学校因为都是omega，都没有优渥的家庭背景，一直被那些有权有势的学长学姐欺负，苗素艺出了社会才会特别想努力工作出人头地。牧芮湘虽然是beta，但从小生活在福利院，能上大学是靠社会人士的捐助，在学校也被学长学姐霸凌，那几年三个人就是这样，有一个人难过了就会聚在一个小包间里吃东西喝酒，该哭哭，哭累了就笑，笑完了又哭，整个一群神经病。
“算了，让她哭吧，一会儿哭完了她就会讲了。”莘允皓把牧芮湘拉着坐下来，让她该吃吃该喝喝。果然，苗素艺哭了一会儿，看没有人来劝她，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了，擦干净眼泪打算喝口酒，发现酒杯是空的：“喂，不带你们这样的，我已经很难过了，还不给我倒酒！”
莘允皓端起酒干了，恶搞地说：“哎，有些人二话不说只顾着哭。我上了一天班好累啊，明天还要上班。”他故意把‘上班’两个字说得很大声也很重，眼神还一直盯着苗素艺，就是怕她没注意听。牧芮湘在一边偷偷笑着，这会儿苗素艺倒是不哭了，一股子逆劲上来：“你就是想激我是吧，我不上当，我不哭了！哼！”
“你们两个，上学那会儿的套路现在还在玩儿，幼稚不？”三个人对视后都哈哈大笑起来。
酒过三巡，苗素艺把停职的事说了，一个劲儿地自我反省：“明知道她在针对我，我怎么就没有留个心眼儿防备一下呢？蠢，真是太蠢了！这次好了吧，停职了还要赔钱，我可能卖房都不够。昨天还在庆幸认识了一个帅哥，今天自己就先翻车了。”
牧芮湘和莘允皓眼前一亮，完全忽略前半段的悲惨：“帅哥，请展开讲讲！”
苗素艺翻出冷轩荣的朋友圈给他们看：“帅吧，精英份儿！”
“这不是冷轩荣吗？”牧芮湘拿过手机仔细看了看。
“你认识？”苗素艺很惊讶这缘份，难怪人家说找到一个人只需要辗转六个人。
莘允皓说：“我也认识啊，他是千林集团的顾问律师，是我老板的好朋友。”
“靠，这又是什么鬼？”牧芮湘也惊到了：“我们三个在不同的时间认识了同一个人？果然我们是好朋友！”三个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牧芮湘说：“原来我们小艺喜欢这种类型的啊，挺有眼光，我们项目的abo都很喜欢他哦，你的竞争对手可不少呢。”
“他好像对我挺有意思的，特意请我喝咖啡，还主动加了我的微信，而且他朋友圈没有对我仅聊天哦！”看来苗素艺这次是真的有心动，说话的时候那娇羞的表情和嗲嗲的语调，充满了对爱情的憧憬。
牧芮湘八卦道：“那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苗素艺嘟嘟嘴：“昨天才认识，能怎么样啊？看，加了微信以后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突然这情绪转成了失落：“现在我都成无业游民了，哪还敢和他联系啊，哎”
莘允皓倒上一杯酒对着苗素艺：“来，我陪你喝一杯，人家说职场失意情场得意，你看，多灵啊，趁这个时候多和他联系约会呗。再说，你现在只是停职，又不是辞退，就算这个工作不行再找另一份呗，我都出来工作了，你觉得自己会不比我强啊！”
“对啊，小艺，我们三个里面你是最有主见而且最有能力的，这次的事是那个啥珊害你，我们吃一鉴长一智，以后绝对不再踩坑就好了，而且那个人不也被停下工作了吗，看来公司没有偏袒她，那就是有机会的。你们现在两个都停工了，丰泽佑怎么办啊？看新闻说他马上有新剧要拍了，得找个新助理吗？”牧芮湘这几个月的变化也很大，除了转正以外，因为能力出众被领导赏识进入了千林集团的大项目，人果然是有了底气就会变得特别自信，不管是从心理还是外表，牧芮湘完完全全脱离了曾经的自卑。她也有个心事，想找到那个资助她的人，只是听院长说过资助人是个做生意的，她才会在毕业后选择做企宣，至少找到恩人后想卖身报恩也有个切入点。
苗素艺干了这杯酒叹气道：“现在是李总的秘书暂代，最近也没什么通告，都是在训练还好，一周以后再说吧”苗素艺的酒劲上来了，晕晕乎乎地说着说着就爬在桌上了。
牧芮湘推了推她对莘允皓说：“睡着了，我送她回去吧。你一个omega早点回去，别在路上晃悠。之后找时间再聚，下次就别喝酒了好好吃个饭。”说完扶起苗素艺打车走了。莘允皓结完账走在回家的路上，喝了酒又吹了风，头晕了起来，他靠在电线杆上休息了会儿，感觉有人从背后靠近自己，他下意识做出防卫的姿势，转身时有些不稳却被来人稳稳抱在怀里，正想反抗定眼一看是丰泽佑，依旧是那身不变的行头：“你干嘛不叫我来接你，这样走在路上多危险。”
莘允皓因为酒劲儿变得有些粘人，他抱着丰泽佑喃喃地说：“好冷！”丰泽佑拿他真是没有办法，把人打横抱着放到副驾驶上，帮他系上安全带时还不忘亲一下：“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此时两人的行为被千明旭派去保护莘允皓的人拍了下来，还有另一帮人也在暗中观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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