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等到俩人回过神来来，猛然发现身处的环境已经完全不一样，就连衣服也被更换成医院工作人员的样式。他们所处的空间陈设装潢颇具时代特征，当中充满各类药品与消毒液杂夹的气味。
于晴苑原地转了一圈，望着对面擦得锃光瓦亮瓷砖墙上折射出的影像：“这是……医院的工作服？”
“看起来是的，左胸上方还绣着鲜红的十字架。”曾暮言低头看了看，无意间抬手碰到了鼻梁上本没有的眼镜架。他一愣扬起脑袋注视着瓷墙上“自己”的影子：“……不是我的脸？”
“暮言，你、你这张脸是罗杰的……？！”
听到于晴苑的惊呼，他原本有些混沌的大脑思维瞬间清明。曾暮言略一思索，很快冷静下来：“我知道你我在这个游戏里倒底是什么身份了。”
“你是说我们……”
“一开始游戏系统并没告知我们所扮演的角色，但却一直遭到这个世界的鬼魂的莫名攻击，这在恐怖游戏里很常见，因而我并不觉得奇怪。可当你我的长相先后改变后，我才终于明白过来。”
“也就是我们扮演的其实是罗应钟的仇人，所以她才一二再再二三地针对我们。”
“仔细算起来其实应该是三个时空。第一个是我们率先出现的地方，距正常时间线大约八十年。第二个应该就是现在，只是时间未知，第三个便是我们第一次醒来后，你的容貌发生变化的时间点。”
“但……现在我们只知道你所扮演的身份名字，而我的除开曾经的军阀大小姐身份外其余的一无所知。”
曾暮言敛目点头：“有关于这点我也曾想过，若是能找到方梦问清楚或者回到我们醒来的那栋洋楼也许便能一清二楚。”
“只是她们会在……”于晴苑转头环顾，终于在大厅楼梯口处发现一个与方梦身形很近似的护士。她快步冲上前还没开口，便见那女孩扭过头问：“洪大夫，您有事吗？”
“啊……没有，没有，我正好也急着上楼。”这个女孩的脸和方梦很像，难道说……
“那要不要和我一起？”
“好是好，不过我想……”
“是想等罗大夫吧？你们两个总是身影不离～”
于晴苑脸红了红：“哪有你说的那么那个，太八卦可不好。”
“呵呵，你不必害臊嘛，男欢女爱很正常呀～走吧，你不是也要上去？”
“哎，瞧我这记性！都忘了门诊还有病人等我看诊。你先上楼，等会到我办公室来下，有事想问问你。”
“好好，我去送完药就来。”小护士没从她的话中觉出什么异常，点点头箭步如飞地向楼上奔去。
趁她们说话的空档，曾暮言已经将墙上公示出来的人员名单大致浏览了一遍，知道他们目前的身份与姓名。他还在公示的玻璃墙里发现与方梦和白雪晖长相姓氏相同的工作人员。
“暮言。”于晴苑大步向他而来，压低声音：“我看见她身上的工作牌上写着方媛，样子和方梦也很像，该不会是她的近亲？”
“有可能，而且这里也有个和白雪晖长得很像的人。”曾暮言指着玻璃框内的照片，上面的女孩相貌美丽气质清冷如华，与他们所见的白雪晖相似又不相同。他鼻梁上的眼镜片泛起白光：“她也刚好姓白，加之样子近乎一致，天下间有这么巧的事？”
“从我们现在身处的环境，大致可以判定是大约四十年前的样子。难不成真是亲戚？”
“说的玄幻一点，也可能是转世。我们现在去找找这位白大夫，可能……”
“你们俩原来在这？”
冷冽的声音，没有太多起伏的语调，乍一听不由让人遍体生寒。于晴苑与曾慕言双双转身，见照片上所示的清冷美人正向他们一步步走来。
白玥双手插兜，语带调侃：“洪莉娅，你和罗锦志又找时间跑到僻静角落谈情说爱？”
“怎么连你也这样……”于晴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回想起白雪晖曾说过的话：“对了，你现在有空吗？我有点事想问你。”
“有空，但是时间有限。我看罗大夫好像也有问题想问我，那就一起吧。”
“那……去你办公室？”
“行，作为朋友自然是要帮衬你。免得有人看见老罗在你那里又说闲话。”白玥一脸了然地点头答应，领着他们向自己位于四楼的办公室前行。
走廊上来往人员不多，但每个人面色苍白且皆弓着背走得很缓慢，加之几不透光的阴暗氛围，让整体环境看上去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感。
距离目的地剩十步左右，白玥突然停止前行。她拧起眉心冷声喝道：“什么人，出来！”
没有人回应。一瞬间，过道内来往的病员以及医生护士们都停滞不前，以诡异的角度扭过头，露出狞笑望着他们几人。
有很强烈的亡灵气息！白玥揭去身上的制服，只留下素常藏于白衣下的道袍。她以两指捏住一张符纸，随手丢向前方。那符篆似飞镖在甬长的过道来回走了一圈，而后飞回白玥手上。她定晴一看，上面多出一缕沾染些许湿气的纯黑长直发。
这头发上有罗应钟的气息。于晴苑不知自己为何能感应到这个，她盯着白玥手里的符纸喃喃：“她又来了……”
“她是谁？”白玥听力向来惊人，听到她的低语后立刻想起一桩往事：“我记得你从前和我说过，从小时候起就反反复复做同个恶梦。梦到你总到一个深山去游玩，无意间走到一处水潭，然后遇到一个女水鬼追击你……”
“……的确是。而且我记得她的头发又黑又长盖住整张脸，没有看清她长什么样子。”
“我还记得当时你说的时候罗大夫也在，好像说他也做过和你一样梦。老罗，你还记得具体情况吗？”
“大体记得。时间比较久，很多场景已经没有印象。白大夫，我突然想到那时莉娅似乎问了你一个问题，你好像还没有回答她。”曾暮言边说边观察她的神色。
迫人的气息逐渐接近，周围的人开始燥动起来。一些人脑袋在脖子上转了半圈，而后叽里咕噜地滚到地上。另一部分的四肢先是扭转几度，接着落至地面又回到原本身体，但本该是手的部分变成了脚，脚的部分则变成了手。最后的身体从中间裂开，下身盯在原地，上身匍匐在地徐徐爬行。
白玥不用细看，也知道这些亡灵在迫近他们。她掌心闪现出一朵浅金色的莲花纹：“是有关所谓前世吧？我今天来找你们本来是想说这个，但现在好像不是时候。”
说完，她从右手掌心抽出一把带着金色光辉的木剑。与此同时，挂在于晴苑与曾暮言脖颈上的锦囊忽然滑落至他们掌心，随后变成和白玥手里同等大小的木剑。
剑的力量似乎比以往要强？于晴苑专注地看着手中熠熠发光的剑，敏锐地感觉到其中所蕴藏的能量非比寻常。她举起剑穿过扑来的恶灵，它口中发出一声尖厉的叫喊，化作一缕黑烟消失。
“也许是这里的怨魂太多，所以游戏给予我们的力量也比往常更强”曾暮言剑尖朝下用力刺向匍匐在他脚边的半具腐尸。
“怨不怨灵我不感确定，但我觉得有点呼吸不上来。”
“空气里面满是腐臭和血腥味，还有一股……潮湿的味道？”
“潮湿？莫非……”
“你们两个还在哪里瞎聊什么？还不快走！”白玥王挥剑斩杀身边的怨灵，但很快又有更多的聚拢上来。
于晴苑果断摇头：“别开玩笑了，我们怎么能把你一人放在这里！？”
“你可不要小瞧我。我看上去只是个大夫，但实际上我家里世代都是很强大的法师，只不过……现在听起有点玄幻。而且相当一部分人觉得我们在故弄玄虚，家里面现在虽还传授我们术法，但已经没有人再从事这项工作了。”
曾暮言皱起眉，很不赞同的话：“既便如此，将你丢下还是……”
“没有时间犹豫了，罗大夫！”白玥将剑竖在眼前，两指轻擦剑身再一挥，四周的怨灵随即消散大半。她舒了口气：“身为医生最看中的就是人命，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我明白了，等会我们在四楼汇合。”曾暮言知道再说下去也无法改变什么，索性拉起于晴苑快速离去。
两人快步登上四楼，刚准备喘口气稍作休整，不料某个阴暗角落里突然伸出双手抓出他们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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