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早就听闻数学老师阿金上课幽默风趣，这么几节课下来，凌筱苒也算是见识到了——

        上课提问无一人答对时：好了，都坐下吧。这也不能怪你们，谁让这问题这么难呢，都不知道照着你们会的出，就该让你们去算1＋1的算数题。也怪我，啊，明知道你们不会，还要提问，搞得你们心里不是滋味，我自己也不爽，，，下次不提问了。

        不过，不得不说，阿金这佛系的性格也着实与他的外表有点贴切，这样的数学老师又怎么能让人不爱呢？

        每天，凌筱苒俩人就这样站在后面，累了就偷偷将腿跪在凳子上，可能不时会有小桂来查岗，也可能偶尔会莫名其妙地被提问，但俩人却渐渐适应了这样的日子。后排的办公桌早已成了俩人的专场，就连自习课时宾哥也无奈架着座椅去了讲台，为俩人腾出位来。

        几多接触下来，凌筱苒逐渐发现，班主任小桂好像其实也没那么凶：数学课来查岗时，会对认真订正卷子的凌筱苒说有不懂的就多问问数学老师，数学老师很厉害的；在班听课时，会主动“邀请”凌筱苒俩人做他的左右护法，虽然她们还是婉拒了，后背贴墙站立听课；下课也会时不时地来看看俩人的笔记、做作业状态……或许就是从那时起，凌筱苒便对班主任小桂有了一种亲切感，当初要求自己罚站时那一脸严肃的班主任从此淡出了记忆（虽然三年后的凌筱苒再次回忆起高三的那段时光时仍能不经意地记起）。

        这天，级部一位经验丰富的生物老师要来听听小桂的生物课。难怪小桂提前就开始认真备起课来（要知道，小桂向来上课摸鱼，提前备课几乎不存在的）。

        听课的是一名女老师，一位在高三出了名的生物老师，上课讲解细致、通俗易懂，为人亲切有趣、不拘小节，简直和小桂互为反例。哎，也不知道她是听了谁的蛊惑，竟然寻思着来听小桂的课。

        凌筱苒一边站着听课，一边努力记着笔记。电扇依旧呼呼地转着，可凌筱苒却感觉不到半点凉意，反而愈感闷热。可能是离电扇有点远了吧，不过……

        凌筱苒趁着小桂背过黑板板书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教室后面的空调，确认空调是开着的后，不禁有了一个不错的想法。

        凌筱苒缓缓地移动脚步，悄悄向空调靠近，终于，趁着小桂不注意，移步换景地来到了空调前。钱莹察觉动静后，随即别过头去与凌筱苒对视一阵，而后俩人会心一笑，钱莹也自觉地向后靠近了一点，然后全都继续“专心”听起课来。

        只是，似乎有些奇怪，为什么凌筱苒仍然觉得好热。一边心里惦记着，一边目光随着小桂移动。却好像在某一刻，凌筱苒从小桂的眼里看出了一丝嘲笑。那一刻，凌筱苒瞬间明白了一切——原来空调坏了。考虑到办公桌这还坐着一位老师，凌筱苒也不愿过多移动，便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在空调旁站着，感觉自己就像一位小丑。果不其然，快下课时，来了一位修理师傅，凌筱苒立刻“退位让贤”。

        那之后，凌筱苒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小丑竟是我自己”，经此事后，凌筱苒决定再不去耍小聪明了，毕竟自己有被自己蠢到。

        不过刚刚，，，“哎，没事，大家都在认真听课，谁会注意到我。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凌筱苒这样宽慰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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