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萎蝶第三十三章四面楚歌
第三十三章四面楚歌
自从知道乐乐是自己的亲孙子后,胡志军夫妇对她的怨气纷飞烟灭了。再想想殷子晴的前前后后发生的一些变故,老俩口也觉得愧欠了前儿媳,过往的事情也没有再去计较谁对谁错了。能对她好一点,心里自然高兴。
殷子晴支支吾吾,道出自己手头紧,等到自己明天上班了以后,才能接济得上。丁海霞看着纠着一副脸的殷子晴。连忙从房间里取来了二千元放到了她的手上。
殷子晴感激得差点流下了热泪。她在回家的路上,悄悄地把一部分藏了起来。
一进家门,兰天直接就搜了她的口袋。“怎么那么少,还不够我一天的粮!”
“我明天就去上班,这段日子真的要省吃俭用。”殷子晴心里有些着急。
“你可以省吃俭用,可是我就受不了,我会生不如死,你知道吗?这都是你欠我的,本来我什么都不愁的,都是因为你!”兰天充满了怨气。
殷子晴不懂,明明是他把家败光了,他还倒反把罪责归咎在自己身上。
“我又没让你吸,你不但害了你自己,还害了我!”殷子晴反驳了一句,随即就迎来了一拳。她根本没料到他会对自己动武。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捂住胸口,半天都不敢作声。“明天继续给我弄钱去!要不然我会揍死你!”说罢,摔门离去。
兰天一走,她松了一口气,尔后站起来,泡了一碗简易的面条。胡乱地吃了两口。然后,她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推着行李箱就出了门。“我要离你远一点!我要让你找不到我!”殷子晴暗暗地说道。
她一口气,又回到了自己的乡下老家。打开门的一刹那,她又长长地吁了口气。把手机关掉后,简单地收拾了房间,又累又困的她倒头便睡着了。
也许是精神太累太压抑了,难得放松一下的她,一觉醒来,打开手机一看,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她匆匆地从行旅箱找出了饼干,胡乱的吃了几口。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手机那头传来了婆婆丁海霞的焦急的声音。“你是不是把乐乐接走了?”
“没有?乐乐不见了吗?”殷子晴神经突然紧绷了起来。
“老师说是孩子的爸爸接走的!我已经问过波勇了。既然是你们接走了,为啥不跟我打招呼,看把我吓的!手机还一直关机!”丁海霞在电话里数落着。
这会儿,看到乐乐的班主任在忙线中打了进来。“胡思宇的家长吗?今天,他没来上学?啥情况?做家长的也不知道向老师请假!”
殷子晴连忙谎称儿子病了,就急忙挂断了电话。一种不好的预感,立刻在她的头脑里闪现着。
她抓起手机,正要打老公的电话,却发现兰天发了好几条信息给自己。她读完信息时,心已掉到了谷底。她慌忙推出行旅箱,急急地就出了门。老公的话语,一直荤饶在耳边挥之不断。“我要你马上回来!你儿子在我手上!”
她一边走着,一边拨打着兰天的电话。“算我求你了,你千万别伤了乐乐!”
“你必须马上跟我滚回来,给我带一千元回来!”兰天在电话里怒泄着。这时,电话里传来了儿子的声音:“妈妈,你回来吧?我好害怕,我好饿了!”
殷子晴连忙安慰了几下儿子,赶忙拦上一辆的士,心如刀割一般,急急回到了家里。
乐乐见母亲回来,直扑入怀里,失声痛哭,“兰爸爸不跟我做饭,还不许我去上学!妈妈,我好饿!”
殷子晴直接指责着兰天,“别伤害孩子!你想干什么?”
兰天不屑一顾地说道:“谁叫你想躲开我?你最好放乖一点,我可不担保下次乐乐还会有那么走运了!”
殷子晴气得全身发抖,“兰天,我又没欠你的,为什么要来折磨我?”
“不要问为什么?就是你造成的!钱呢?”兰天说完,直接就上前搜身,翻起了行旅箱。“别找了,给你!”殷子晴把钱甩了出去。
兰天看了殷子晴把钱撒了一地,直接一个巴掌搧在了她的脸上。“你是欠揍吧?”说完,只顾捡起地上的钱。
乐乐吓得缩在母亲的怀里,不敢作声。殷子晴连忙把儿子带进房间后,自己又忙活着下起了汤面。
她颤抖地拿起两个下汤面的碗,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多加了一个碗。
在乌云笼罩的空气下,以往温馨的一家三口,只顾各自唆着自己碗中的面条……
殷子晴陪着儿子走进房间,守着儿子好不容易睡去。她不知道明天的日子又会是啥样?两行无形的泪水悄悄地滴落了下来。
她好像早就忘了廖成强。可这会儿,她自然而然地又想起了他。不知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殷子晴甚至这会儿有点责备起他来。这两年多来,他连一次问候的电话都没给自己打过。好像空气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头脑里闪现着和廖成强温馨的画面一幕又幕的。她突然记起了廖成强不迟千里来台湾见自己的画面……只有他最最危险地时候没有丢下自己,最落迫的时候,也是他陪在自己左右……此时的她想到这里,心里温暖极了。眼前又明亮了起来。
第二天,她送儿子来到校门口,叮嘱孩子以后随爷爷奶奶,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许跟兰天爸爸走。乐乐问妈妈:“妈妈,您是不是又要去上班?所以没空来接我了?”
殷子晴眼里充满了无奈。她告诉儿子,只有爷爷奶奶那里最安全,也只有爷爷奶奶最爱乐乐。自己除了每天要上班,还有很多事情又要做。要儿子安心地地跟着爷爷奶奶。乐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告诉妈妈,“我只跟爷爷奶奶回家,妈妈,您放心去工作吧!我会很乖的!”
殷子晴目送着懂事的儿子,慢慢地进入了学校后,她才安心地离去。
她根本没有心思去上班。她径直来到别人的家门口,按起了门铃。不久,一个老奶奶打开了门,“姑娘,你是谁?”
殷子晴有点窘困,半天才回上回来。“奶奶,我想找一下廖廖成强大叔!”
“廖成强是谁?”老奶奶有些疑问。
“这不是廖大叔的家吗?”殷子晴瞬间扫了一眼门牌号。
“我家姓张,没有姓廖的!您走错地方了!”老奶奶礼貌地告诉殷子晴,“我们是从别人手里买来的房子,前主人早就搬走了!”
殷子晴知道消息后,心里怎么说也不是滋味。她垂头丧气地只好又来到顾小花的家。几年不见,小花稍稍胖了一些。顾小花看到多年不见的殷子晴,虽然皮肤白了不少,但是特清瘦的小脸蛋儿,憔悴了不少。她非常诧异地询问起她这几年的状况。
殷子晴轻描淡写地笑了笑,自己没有顾姐姐景气,只是一直赖在家里相夫教子。她趁着和顾姐姐聊天的时候,刻意地提到了廖成强。这可惹上顾小花动起了怒气。“这廖总,借了我两万块,不知躲哪去了,连电话也打不通,人影也找不到!”
殷子晴不解地问道:“他向你借钱了?啥时候的事?”
殷子晴得知是早些年前的事了,心里嘀咕着,“廖成强,你这是妻管严,连这点小钱还要向人家借吗?”她一直在听着顾小花对廖成强的抱怨,一句话也插不上,只好勉强坐了一会,这才悻悻地离去。
原来,顾小花也是故意数落给殷子晴听的。看着昔日得意的殷子晴,败下阵来,心里有点幸灾乐祸的她翘起了二郎腿,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地微笑,坐在沙发上,继续剥着瓜子。“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殷子晴从顾小花的口中得知廖成强为了还清高利贷,弄得家庭支离破碎。现如今,对他的去向却是杳无音讯。
此时的她,多么想见上他一面,也许能跟他聊聊自己的心事也是好的。
殷子晴这会儿,感觉到地球失去了吸引力了一样,一个人空空地走在大街上。此时的她只好又来到酒店。得知酒店的岗位还空缺时,她干脆就留了下来。开始了新的工作。却把手机摞到了一旁。
这天,酒店生意蓬满,等到她下班的时候,她早就累得双腿打颤,全身泛力。带着满身汗味的她刚一到家。就遭到老公的责问。“出去一整天,是不是又鬼混去了?”
殷子晴看了一眼老公,也懒得理他。拿着换洗的衣服,径直地往洗手间走去。兰天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明天帮我弄点钱回来!我快接不上粮了!”
“你叫我去哪弄钱去?”殷子晴反问了一句。
“我看你是皮松了,要紧紧皮,你才会有办法!”兰天怒目圆瞪。
殷子晴看着老公透着阴深呆滞的目光,感到背脊一阵发凉。她害怕地低下了头,怯怯地说道:“我明天再去想想办法!”
自从知道兰天染上了毒品后,殷子晴的脑子总会上演着电视剧里头,被毒品吞噬着灵魂的画面。那种与狼共室的日子,一直把她笼罩在恐惧当中。她每晚整夜地睡不下去。
她生怕自己不小心惹到兰天,会遭来毒打。她只好鼓起了勇气,又找到前夫借钱。这下,是菊英接的电话。
殷子晴一时语塞,吱唔了半天,没好意思说出口。胡波勇接过电话后,她才说出要借钱的事情来。哪知胡波勇回过话来,说他刚刚结婚,手头也不宽裕。要她自己到别处再去想想办法。
殷子晴一听,两颗泪珠瞬间滚落了出来。这下,唯一的稻草也枯萎了。她瘫坐在地上,徬徨失措。
不一会儿,胡波勇又打来电话,她马上,提起了精神,以为胡波勇给自己送钱来了。哪知,胡波勇却是告诉她,“菊英不喜欢听到你的电话,今后不要打电话了。乐乐,放在父母那边养,也不会要你操心的。有需要的话,可以到父母那边去找乐乐……”
殷子晴没等胡波勇说完,直接就挂断了电话。这说白了,就是要跟自己撇清关系了贝。她没指望前夫胡波勇了。她这会想到了小姑。这是她娘家唯一的血亲了。明明知道小姑也不景气,但是想到小姑平常对自已不错。她一鼓作气,向酒店请了假,直奔小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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