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虽然赵笛音每次英语都是差不多这个水平，她心里已经波澜不惊，但是这次年级第一还是挺爽的。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各个老师的耳中。
曹华华老师赶去和监考老师炫耀：“就我们班在最后一考场考试被说作弊那女生，这次英语年级第一，这谁能想到来了个一鸣惊人！”
监考老师尴尬地在一边笑笑：“是金子怎么都会发光的。”
孟晚晚听自己班英语老师说完，下课飞速赶到一班，并携带几包小熊软糖。
大手一挥，把糖拍在赵笛音桌子上：“给，贺礼！”
赵笛音笑笑，拆了一包放进嘴里。
孟晚晚靠在窗边笑着看她：“音音宝贝不鸣则已呀，这也太爽了吧，说我抄袭，我直接给你考个年级第一。音音宝贝我要请你吃饭！”
赵笛音又往嘴里送了一颗糖，“我请你，吃什么都行。”
蒋季南听到请客回头，“谁请客，我也去。”
孟晚晚叉着腰看他：“你去就你请。”
蒋季南转头就看向封帆：“我帆哥也去，他请。”
孟晚晚翻了个白眼，抱着手臂似笑非笑：“哪回不是帆哥请客啊，你就知道吃。”
蒋季南笑着和孟晚晚对骂，赵笛音觉得好笑，嘴里拿着糖笑着看他们俩拌嘴。
封帆瞥了她一眼，她笑的眼睛弯了起来，窗外吹进来的风吹起了她脸颊边的头发，整个脸像镀在一片光影里。几秒后，他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一中的效率极快，因为总有同学去办公室打探成绩，一中老师下午就把卷子都批出来了，很快就录好了成绩。
最后一堂课曹华华老师拿着成绩单还有考试卷子走进教室，先把物理卷子发了下去。
赵笛音看到自己成绩有点无语，曹华华老师也慢悠悠地走到她桌边，声音有点凉飕飕的：“这物理怎么回事啊，才考了个英语成绩的零头。”
她觉得这一幕有点耳熟，她原来的物理老师也这么说她。
封帆在旁边笑了一声，赵笛音阴沉着目光看了他一眼。
曹华华也说他：“封帆啊，你有时间帮帮你同桌的物理。这次你又考了年级第一，继续保持，不许骄傲啊。”封帆一直以来都让她非常满意，这孩子就没让他操心过，可以说是一名天赋性选手。
赵笛音听出来曹华华后半句话是笑着说的，看了一眼封帆，她不明白有人天天上课看闲书打电脑还能考这么好，他拿的是男主剧本吗请问。
曹华华老师走了，蒋季南迅速回头看她：“他又考年级第一了，这次必须他请。”
赵笛音没说话，看着封帆的侧脸，诚挚开口：“封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封帆挑了下眉，看她认真的脸稍微坐正了身子，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不学习也能考第一？”赵笛音的目光充满了好奇、坦诚与求知。
很明显这题蒋季南会，看向赵笛音，开始一一细数封帆那些事：“音姐是这样的，帆哥小时候就对那些科幻电影啊，游戏感兴趣，他妈又不想让他分出太多精力在这些事情上面，她妈希望他先好好学习再说。所以他为了挣脱世俗的枷锁，几年前就开始学习高中的课程，挤出更多的时间做点别的事。总之呢，他认为学习不是生活的唯一，人生需要拓展。我觉得他这句话说的挺对，学习不是唯一。”
封帆在旁边听蒋季南说自己的事感觉莫名的不自在且尴尬，抬眼瞥了他一眼，大喇喇地靠在椅子上，冷淡地开口：“我的事你都记得门清啊。”
蒋季南拍了拍胸脯：“帆哥的话时刻记在心里。”
孟晚晚放学后就来一班门口堵这几个人了，看他们三个出来，非常开心地迎了上去：“我听说帆哥又是第一，晚上他请大家没意见吧。”
蒋季南走过来搂住孟晚晚的肩膀：“小丸子和我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孟晚晚脸色不自在地把他的手臂甩下去，咳了一声：“谁和你一点通，走开。”
蒋季南看着孟晚晚挣脱的背影：“你们一个个的都嫌弃我是吧！”
出了校门，孟晚晚提议去吃小区附近的一家烧烤，蒋季南非常赞同，“小丸子眼光和我一样好。”
最终几个人是坐孟晚晚家的车回去的。
封帆坐在副驾驶先下车，懒懒散散地揉了揉后脖颈，脸色淡淡地看着磨磨蹭蹭的几个人。
他们三个不知道在讨论什么有说有笑，封帆垂着冷淡的眼和刚打开车门嘴角带笑的赵笛音不期然的对视上。
赵笛音也看着他，突然视线向旁侧移了移，封帆看到她突然怔住。
赵笛音看到不远处赵康平正和一个女人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举止晦涩亲密。
这让她突然想到在她小时候的赵康平。
那是在小学一年级，赵笛音在学校表现很好被老师表扬，期末的试卷上还有老师批阅的对小笛音的夸奖。那天放学很早，赵笛音非常开心，想到可以赶紧回家给爸爸妈妈炫耀了。她蹦蹦跳跳地回家，到了家门口发现爸爸妈妈好像都在家，家里有说有笑。
刚想进门给爸爸妈妈一个惊喜，就发现爸爸和另一个人抱在了一起。
那人不是妈妈。
她愣住了没有说话，凭她现在的社会经验她还不能断定这是一种什么行为，只知道看到爸爸和别人抱在一起她很不舒服。
两人在看到她之后迅速分开了。她看到爸爸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随后指着那个陌生女人，说这是爸爸公司的同事。
赵笛音问他们在干嘛，他说单位要组织做团建的服装，需要测量尺码，这位阿姨是来给爸爸测量衣服尺寸的，就像你们定制你们的校服一样。他自然地摸了摸赵笛音的头，然后就让赵笛音去屋子里面写作业了。
晚上赵笛音妈妈来她的屋子里哄她睡觉，她和妈妈说了下午看到的事，她看到妈妈冲她笑了笑，然后对她说没事，让她早点睡。
赵笛音夜里是被爸爸妈妈的争吵声吵醒的，她听到两人极力压抑的怒吼。她很害怕，在被子里偷偷地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告诉了妈妈才惹得他们争吵。
赵笛音最后也没有给他们看自己的考卷，因为好像没有那么开心了。
如果说一年级的小赵笛音尚还懵懂，那么上六年级的赵笛音就开始学会隐藏自己细腻的少女心思了。
时值圣诞节，学校里流行互送平安果，大家其实也不是真的喜欢苹果，而是喜欢用各种纸各种彩带精心装饰的外包装。赵笛音和当时班里几个玩的比较好的女生早在圣诞节开始之前就开始筹备要包几个平安果，送给谁，用什么样的包装。
那天下午放学，赵笛音就和同学搭公交车前往新京一家比较大的商场，因为那里货最全，种类最多。她们走走停停，赵笛音的同学问她：“笛音，你都要送给谁呀？”
“我第一个想送给我妈妈。”赵笛音笑着说。
“那我第一个也要给我妈妈！”
赵笛音拉着同学来到一家卖包装纸的店前，“哎，你看这个紫色的纸好看吗，可以搭配这个紫色的蝴蝶结，我妈妈最喜欢紫色了。”
“好看耶！我也要一个这个。哎赵笛音，那是不是你妈妈呀？”小同学拍着赵笛音的肩膀问。
“嗯？哪里呀？”
“就前面那家店那个，我见过你妈妈的，应该不会认错，她旁边那个男人肯定就是你爸爸了。”
赵笛音抬眼看去，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情绪，也许是没有情绪，也许是脑袋里的神经绷断了释放不出任何情绪。
呆愣了几秒，最终嗫嚅地张了张口，“嗯，是我爸。”
赵笛音感觉这句话陌生的好像不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为什么
两个人都是这样。
赵笛音回过神，没什么情绪地移开了视线。
孟晚晚热络地上前搂住了她的胳膊：“怎么啦，怎么感觉你突然不开心？”
赵笛音又转头瞥了眼那个方向，眼神冷淡：“没有。”
封帆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人有点熟悉，有点像她爸，还有旁边那个女人。他看出那是宋佳怡的小姨。
他回过头看着低垂着眼没什么表情的赵笛音，像是一副习惯了的样子没有上前去质问。
孟晚晚看着都没什么动作的两人：“怎么啦都，咱们进去呀。”
赵笛音点了点头，反手拉着她往店里走。
几个人坐下后，蒋季南拿着菜单大笔一挥点了一堆。
孟晚晚骂他，抢过他手里的菜单：“点这么多，你吃的完吗，你就知道花帆哥的钱。”
“帆哥有钱，我吃的完谢谢。”蒋季南扯了扯嘴角。
封帆看着在两人旁边一言不发的赵笛音，她沉默地刷着手机，但是刷的很快，内容都没读完就滑过去了。
封帆懒散地捏着一瓶可乐。忽地叫她：“赵笛音。”
“嗯？”赵笛音抬眼，眼尾凌厉。
“吃不吃小熊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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