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越南老板的聚宝盆：金条
之后，我跟马兴文了解了一番，才知道了金条是怎么回事。
原来三十多年前，马德康老板在没去越南之前，也是一个十足的穷人。
结果某一天，不知道他从哪里带回来了一个带盖的盆子。
马德康也不给自己的妻子看，就说这是一个聚宝盆。
同一年的冬天，马德康就带着妻子跟聚宝盆去了越南。
结果就两年，马康德就在越南发了家。
在越南开了一家蜡烛店，还从国内带了几个人，到越南的店里面当下人。
这个时候，马德康的妻子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也就是马兴文。
又过了几年，马德康觉得儿子还是回国比较好。
就把妻子和儿子送回了云南。
回去的时候，还给他们带上了一小箱子黄金。
刚开始几年，马德康还总是给家里写信，每月最少两封，每年还回去一次两次的，每次回去都带着金条。
可是在马兴文九岁那年，马德康就突然跟他们母子俩断了联系，几个月都没有写信回家。
妻子写信托人带给他，结果信被送回来了，说没见到马德康，越南那边的下人告诉他，马德康已经失踪几个月了，还以为他回国了呢！
因为担心，妻子就带着儿子一起，前往了越南寻找马德康。
结果到了之后，蜡烛店里的下人告诉他们，马德康在几个月前的一个早上出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也报警了，但是越南警方一点消息都没有。
马德康不在了，蜡烛店里的生意，一直是群龙无首的状态，工资也没发。
妻子接手管理，但是她也对蜡烛生意一向是不过问的，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所以店里的生意不赚钱，还一直亏钱。
店里需要钱了，妻子想找找看，马德康的钱藏在哪里，结果一无所获。
就问了下人们：“老板不见那天，出门时有没有带东西？”
他们却说老板是空着手出去的。
没办法，妻子就只能用带来的钱，填蜡烛店的窟窿，让生意得以维持。
他们就这样坚持，留在越南的店里，等了马德康整整一年。
在当年的越南，被劫匪盯上并遇害，是特别常见的事情。
一年多没有消息了，妻子觉得马德康肯定是死在外头什么地方了。
丈夫死了，但她和孩子的日子还得继续。
是时候离开越南了。
于是妻子决定，把蜡烛店关了，然后收拾店里的东西，带着七个下人回国。
回国后，马德康的妻子给了七个下人每人一笔安家费。
越南的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了。
后面，妻子在拉扯马兴文长大的时候，一直告诉他，自己家里在越南还有一家店。
让马兴文长大以后，经常到越南看看去。
虽然她嘴里说的是，让他看看店怎么样了，但她其实就是盼望着，有一天，马兴文去越南看店的时候，发现他丈夫马德康回来了。
马兴文也把母亲的话牢记于心。
到了二十岁后，他每年都要前往越南去看看店怎么样了。
可惜的是，他自始自终都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马德康回来过。
而马兴文去到越南，也是有他的一份疑问。
之前父亲每年回国，都带着那么多黄金，怎么我们到越南找他的时候，店里面却一分钱都没有呢？
难道是他把钱藏在了店里的某个地方，我们发现？
可是这么多年来，马兴文每年去到越南后，都会把越南的蜡烛店给翻过来，仔仔细细地找上一遍，就是什么也没找到。
听到这里，我曾问了马兴文一句：“兴文兄，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那帮下人？自古以来，可是有很多下人谋杀老板，侵吞老板财产的故事发生啊。”
马兴文摇摇头，说：“这七个下人都是老实人。从国内带他们过去越南时，经过了我父母的精挑细选，是一等一的老实人。不是他们的东西，你就是硬装进他的口袋，他也会拿出来还给你。而且，我调查过了，他们几个人，回国后，二十多年了，一直都是那副穷样，根本不像是侵吞了我父亲财产的样子。”
我听完故事，终于知道了马家经历了什么。
我问马兴文：“你让我帮你找金条，是你有了金条的下落吗？”
马兴文跟我解释：“这件事还得从一年前说起。”
“一年前，我母亲得了重病。
为了救她，我们家花了不少钱。
我不是做生意的料，赚不来什么大钱。
吃的还是我父亲留给我们母子俩的老本。
父亲留给我们的积蓄也所剩无多了。
我日夜陪伴在我母亲的病床旁边。
我母亲虽然病重，但是她依然话多。
我知道听一句少一句，就不嫌她烦了。
她从现在越说越往从前，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我出生之前。
给我讲起了父亲带回聚宝盆的故事。
说父亲能发家，就是靠那个聚宝盆。
我很好奇，这个聚宝盆是什么。
我母亲说她也不知道，我父亲不让她看。
我问她，是不是古董，父亲靠卖了它，才有了在越南发财的本钱。
母亲说不是，发财后，他还在越南看过那个聚宝盆。
只是后来回国了，我父亲卖没卖，她就不知道了。
而且回国的时候，收拾店铺也没有发现。
这聚宝盆也就成为了一个谜了。
后来过了一个月，我母亲终于挺不住了，咽了气……”
说到这里，马兴文哽咽了一下，眼睛红红的，虽然没有眼泪流出来，但是他还是拿手擦了两下。
然后他继续说。
“母亲死后，我在村里长老的帮助之下，为她举行了葬礼。
亲戚朋友们都过来参加了葬礼。
就连之前从越南回来的七个下人也来到了我家。
这七个人中有一个人，人称大傻，是当年七个下人中，最年长的一个，也是最老实的。
大傻在葬礼后，竟然找到了我，并跟我说：‘小马啊，我对不住你妈啊！’
我问他怎么回事。
他说：‘你妈当年在越南的时候，问我知不知道老爷去了哪里。
我回答她不知道。
但其实我没说实话。
我知道老板去了哪里！’
我忙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结果他说是真的，不过他也不是完全知道老板去了哪里。
原来我父亲在越南的时候，有几次在半夜时，就叫他起床，然后蒙着他的眼睛，带着他出门，到了一个地方之后，就摘下他的眼罩，给他一个盒子。
让他带着盒子，去某个地方跟人接头。
而且这件事情对谁也不能说！
接头的地方不固定。
但是接头时带着的盒子里，他知道是什么。
是金条！
因为有次接头的时候，接头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把他给绑了。
之后，他又被蒙上了眼，关上了车。
在车上颠来颠去了很久后，才停下了下来，然后就一直没有动静了。
他蒙着眼睛，什么也看不到。
但是他能听到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终于听到了声响。
他侧着耳朵听，结果听到了我父亲马德康的声音。
他在跟人说话：‘你们干嘛绑了我的下人？’
接着有人回答：‘还不是因为马老板你给的黄鱼少了。’
下人虽然是老实人，但是不傻。
在越南，中文里的黄鱼意思，就是金条。
我父亲说：‘没办法，现在生意难做。’
对方说：‘难做黄鱼也要够数！而且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每年都会带几次黄鱼回国，给自己老婆孩子，一箱一箱地送。少在这里给我装穷！’
最后我父亲说，可以把金条补上，不过他要确认下人的生命安全先。
就这样，大傻被人推着下了车。
之后，他眼前的布条就被揭开了。
大傻睁开眼睛一看，天还是黑的。
还看到了一群陌生人，带头的那个人对我父亲说：‘怎么样？人还是全的！’
我父亲答应对方，明天就把金条送上，对方才带着人马离开了。
大厦看了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在一个土平房子里。
而那群不友好的人离开之后，房子里面还有几个越南男人留着。
大傻很是疑惑，但我父亲马上就叫他别管这些，也别问。
说着就要再次蒙上他的眼睛，带他离开那里。
就在我父亲就要蒙上大傻眼睛的时候，大傻注意到有个越南人正拿着杯子喝着什么。
大傻一看，竟然是血！
他被蒙上了眼睛，被人带着离开了房子，坐上了车。
结果背后的房子里，就发出了越南人鬼哭狼嚎的声音。
大傻害怕，问我父亲是他们怎么了？
父亲说：‘都说了让你什么都别问！’
之后他告诉大傻，这件事和在这里见到的任何东西，都不能跟别人说。
连我妈也一样。
就这样，大傻就把这件事情瞒了下来，一瞒就是几十年。
在母亲死了之后，实在是觉得我有知道这件事的必要。
才对我透露了这一切。”
这时，我懂了。
我对马兴文说：“你是觉得，你父亲把钱都藏在了那个地方。”
“正是。”
“可真的有这个地方吗？不会是大傻骗你的吧？或者是他记错了，他人老了，糊涂了也有可能啊。要知道，现在社会上，很多人没老就先糊涂了。”
“不会错的。”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
“因为事后，我又跑去问了其他六个下人，结果其中一个下人也说自己有被蒙眼半夜叫去接头的经历。
而且巧合的是，他也曾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
“是这样啊……”
听完马兴文说的故事，我确实也有点觉得，这个神秘的地方是真实存在的。
但是我又有了另外一个疑问。
我对马兴文说：“可这个地方该怎么找呢？你还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了，就这些。”
“那要怎么找。”
结果马兴文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你能找到的。”
“在我知道父亲隐藏着什么之后，我刚开始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结果我突然想起来了，我父亲给我的狼牙吊坠。
记得他跟我说过，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去香港的某个社团，找一个叫陈列海的。
我想着去找你伯父，让他给我一队人马，跟着我去越南，把蜡烛店附近十里八乡的老平房，全都调查一番，也许会有所收获也不一定。
我现在经济状况很糟糕，要是能找到父亲的一部分财产就好了。
结果我到了香港，找到的是你堂哥陈令涛。
他听完我说的这些，就把你介绍给了我。
他跟我说，你就是一条狗，有着一个特别灵的鼻子。
只要闻一闻，就能找到宝贝在什么地方！
你一个人，可比一队人马要管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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