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面具重影
“最重要的是。”源稚生的话语声顿了顿，“八岐大蛇的龙骨被盗了。”
“是为了龙骨吗？难怪你们会被袭击。”昂热点点头。
“是啊。”源稚生有些苦涩，在上杉越、绘梨衣和御守光他们离开前，他还会开玩笑说，他们要是走了本家这边要是出什么大事情，他都能随便应付。
但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仅本家损失惨重，就连八位家主都折损了一位。
龙马弦一郎还担任着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部长这一头衔，他的死亡并不是一件小事。
如果放在古代来讲，这就相当于上杉越这个皇帝下江南巡游视察，然后委托太子源稚生监国，但太子竟然直接被敌对势力大军打到了皇都，为此还死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将军。
这种情况要是在古代, 源稚生这个太子职位不用想，肯定要被皇帝撸掉不用干了，一辈子当个逍遥闲王都算好的了。
“那现在有袭击本家势力的线索吗？”御守光问道。
“对方来势汹汹，但靠着本家干部的反击，我们确实留下了对方的十几具尸体，但很遗憾的是……”源稚生脸色十分难看，“那些尸体都是死侍和人形尸守。”
“全都是死侍和人形尸守吗？”昂热脸色凝重，“看起来并不是混血种一方所为的事啊。”
“也不一定。”御守光忽的说了一句。
他其实说的是在路鸣泽和夏弥口中得知的神代混血种也有可能制造死侍和尸守这类炼金生物，其实对于现在炼金术到达宗师级的他来说，死侍和尸守也并非是难以炼制的东西。
甚至是类似于高天原的那种龙形尸守，他只要拥有一具纯血龙族的尸骸，也能制作出来。
而神代混血种们，他们拥有着和纯血龙族完全相同的能力，像奥丁、海尼尔、斯卡蒂这类早在古老的神话史诗中出现，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神代混血种。
要想培养大量死侍，他们只要愿意花费时间，简直是可以拉出一只数以百万计的军团来。
但在源稚生、源稚女耳中，他说的话便让他们想起了过去蛇岐八家也在纂养死侍的事情, 虽然现在蛇岐八家不再纂养这种生物，但这倒提醒了他们。
“没错，不排除有强大的混血种势力背后培养死侍的可能。”源稚女点点头，“死侍这种生物，只需要低劣的古龙之血就能大量培养，我想有能力的混血种势力培养出大量死侍应该也就只需十年不到的时间。”
“但他们总不可能全部都是死侍，死侍这种生物，不可能像人一样听从计划安排。”上杉越此时却摇摇头说道。
“所以其中必定有个……首领一样的人物，他才是关键！”昂热低声说道。
他们的谈话让他突然就回想起了那个夜晚，横跨了一个世纪的夜晚，同样也是死侍大军袭击，同样损失惨重。
是那个时候……昂热想起了背后张开了漆黑、森森然骨翼的男孩，骨翼把他自己和昂热包裹起来，像是一个白骨的牢笼。
当时他看到了……男孩的背后鲜血淋漓，那对双翼是划破皮肤而出的，就是隐藏在背后的扇形骨架结构，银砂嵌在那些裸露的骨骼上，发出刺眼的微光。
男孩发出了痛苦的嚎叫，这叫声完全不是人类能够发出的，也不自是凄厉或者悲痛，仿佛尖刺戳着耳膜……
他猛地张开了骨翼，巨大的力量把所有的银砂震飞出去, 那些骨骼尽情的展开，仰天咆哮的男孩看起来就像是古书里堕落天使的苏醒……
他就那样看着这完美的生物舒展如神如魔一般的身姿……
就那样看着！
这些突然翻涌的回忆瞬间让昂热痛苦不堪，他的额头上甚至渗出细密的汗珠。
“……校长……”
“校长……？”
“……昂热……昂热！”
上杉越的一声怒喝突然让昂热从痛苦的回忆里挣脱出来。
昂热看着周围所有人关心的眼神，顿时摇摇头，露出了平常那般绅士的笑容，“放心，我没事……说回刚才的事吧……”
“真的没事？”上杉越看着他皱着眉头。
“放心，我好着呢……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昂热虽然是笑着，但一旁的御守光能感觉到，他的笑容里似乎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悔恨、愤怒、悲伤、苦涩……
所有情绪交杂在一块，让人难以忍受。
就像是一杯烈酒，辛辣难闻。
“所以……即便他们都是死侍，但也绝对不会是只有死侍，必定且至少有一个担当着大脑一般的人物存在。”昂热说。
“所以稚生你们的伤是和谁交战来的？龙马家主又是被谁杀死的？”御守光顿时问道。
“我和稚女都是被同一个人所伤的……”源稚生苦笑道，“至于龙马家主……也是死于那个人之手。”
“不过那个人很奇怪……体型非常巨大，足足有两米多接近三米高，而且最奇怪的是，他穿着的衣服不像是现代人……”
“对，他穿着一身兽皮制作的衣服，然后兽皮上还有金黄色的毛发。”源稚女此时也犹豫着说道。
“你们没有看到他的脸吗？”御守光皱眉。
“那家伙还带着一张青铜面具，就跟……就跟王将当初带的面具一模一样！”源稚女突然想起来了，大声喊道。
“王将？！”源稚生情绪突然激动，但很快他又平静下来，“不可能，当初的他已经被八岐大蛇被吞掉了，在八岐大蛇那强大消化能力下，我们甚至在八岐大蛇的体内连属于他的尸骸都没找到！”
“他已经死了。”
御守光此时却感觉到了什么，王将的面具……
赫尔佐格当初可不是一个人策划了控制日本分部，并且找到八岐大蛇的计划。
赫尔佐格当初自黑天鹅港逃出来后，再卖掉埋在港口的白金坩埚后整容成日本人，潜伏在日本收集邦达列夫的情报，根据邦达列夫故意放出来的情报守候在列宁号的沉没地点，击杀了一个似乎是整容后的邦达列夫的人，获得了一本黑皮本和复活白王的全部程序和赫尔佐格的研究成果，并且找到了邦达列夫位于东京的秘密实验室。
然后才继续使用这个叫作“橘政宗”的日本身份在蛇岐八家获取权力，成为橘家家主，最终在十年前成为蛇岐八家的大家长。
同时，在二十年前成为猛鬼众的领袖王将，领导猛鬼众对抗蛇岐八家。
利用这两个身份分别接近被邦达列夫寄养在山里的源稚生和源稚女，令兄弟反目。
把上杉绘梨衣带进家族，成为蛇岐八家的月读命。
甚至按照邦达列夫的计划，他才能成为新的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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